——
“那，放学见了哥哥。”
“啊啊。回头见，晓柔。”
在楼梯口和比我小一个年级的妹妹分别，独自一人朝楼上走去。
宽敞的走廊零零散散走着几个学生，略带凉快的清风从两旁拂过，远处操场上传来少许的喧闹声。
毫无疑问是平常大学早晨的情景。今天也将是和平的一天吧。
“哟，曳明。”
“今天你这家伙终于早来一回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平常也是这个时间。”
适当应付朋友的回答，就这样走向自己平时的座位。同时视线不自觉停留在南偏西位置上的何梦欣。
将头埋在手臂下方，把手机放在柜桶位置看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为了掩人耳目戴上假发和眼睛，还简单的增添点面部特征来，甚至戴上口罩来防止引起姐姐粉丝的注意。
她平时就这样，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我们组合的四人，除了易绊乐以外都是这“连城大学”的学生。
这学校在当地这属于中上水平的范畴。校规管的比较宽，而且还实施学生多元化发展，离家也近。
坐落面积就我感觉适中，有三栋教学楼，一栋是教室和职员室。一栋是学生社团的活动室。
还有一栋是小卖部和食堂，如果午休不回家吃或者带便当来学校，通常都是去那解决。
校内环境整洁，绿化也到位。这就是我就读一年半以来的观点了。
“喂喂，你朝哪看呢，我们在这里。”
“睡糊涂了吗。”
“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我把在眼前摇晃的手挪开，转过头来正眼地看向为数不多的朋友。
徐清谦和张轩。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前面。从他们那语调的高低就知道，肯定有什么瓜能和我一起唠嗑。
“所以呢，大清早打扰我贤者时间，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分享吗？”
预料之中然后用种独特十分猥琐的表情，慢慢开口道。
“那当然。还有不是你向我询问的有关IS的情报嘛。”
“他还问过你这些东西？”
“你不说我都忘了。”
毕竟徐清谦是那节目的忠实粉丝，基本上每期都会看。拜托来收集情报轻而易举还能保证准确性。
IS全称“Idol Show”，顾名思义是让那些不出众不被人熟知的偶像团体，登上节目再进行多媒体传播然后互相利用获得人气和收视率，所开创的一项节目。
从这点就能折射出——这时代偶像事业的受欢迎程度和市场。
当然，我也不是因为这原因才选择当偶像经纪人。更多的是和星遥她们的约定。
偶像企划第一期生“Alice｀s heart”。
“好过分，明明是你拜托的。”
“最近有点忙没办法。”
“是嘛，听上去我们是帮不上什么的。”
“老徐要是能告诉我点有关IS的重要情报，或许就能帮上我了。”
“怎么能帮上你——IS的情报对你现在忙的事有帮助？”
“可以那么说。”
要是能够多点有关竞争对手的情报就再好不过。就像梦欣的做法一样，做不到知己知彼，光是弄清自身也受益匪浅。
“我姑且问问，你不会从事贩卖偶像信息这种危险还犯罪的事情吧。”
“这样我们就成共犯了。”
“别啊，我还年轻，还没有女朋友。可不想留下案底。”
尽管知道是玩笑，他们也依旧打趣道。
我其实是在做偶像经纪人这种职业可说不出口，哪怕最近干这行的人多了，也还没到让人熟知的地步。
而且这种偏门职业给人的印象也不好。说出来只会被怀疑。和增加问题。
“行了，别磨蹭。”
我用眼神催促他继续，毕竟第一节课的时间要到了。
“其实说是情报也太普通了。就是IS最近举办新的PK模式。”
我和张轩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新的？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以前都是组合与组合之间的比拼短时间上涨的人气，也就是从参加活动开始到结束，把收视率、周边营销、话题热度等多方面进行计算得出来的结果。”
乍一听还挺专业的。实际上这种方式也能让人气基础低的团体有机会战胜基础高的团体吧。
不过依旧难。基数越大，发展空间就越大。毕竟又不是单纯计算人数。
“然后现在，增添了新项目——让一些独立发展的偶像上台演出，然后让各大组合挑选自己的人选，花费点时间彼此配合，接着共同表演再让观众投票喜欢的独立偶像。”
“好复杂。”
张轩挠了挠头。而老徐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不能通过一般观众的视角思考问题啊，首先，应该先思考节目方这样做的理由。如果只是单纯的粉丝流动就太单纯了。”
独立偶像的小众粉丝和团体的大众粉丝相互交流，用来引发新的热度。
或者是新来的与团体所发生的各种矛盾，产生话题、再者，再揭露一波团体成员的真实相处情况，收获更多路人加入粉丝团体。
我把能想到的都统计梳理说了出来。
——
“怎么变成我一个人的解读了，你们说句话好不好。”
“我都愣住了，发自内心只是觉得曳明你在这方面好厉害，明明平时都不怎么看这类节目吧。”
“难道说，你在以节目策划为目标？”
“这倒不是。听了你的话，我就稍微理解为什么节目方要安排这些了。而且只是猜测罢。”
不过最后结果的走向会怎样，最终都肯定能有利于IS这个节目依旧占据偶像类综合娱乐收视榜第一吧。
真是丑陋又精明。
“对了说起偶像，昨晚你们知不知道商业街舞台那里有表演？”
张轩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知道是知道，好像是广告方本打算做广告租下整个会所，结果发现时间空出来好多，于是有奖招聘有才华的上去表演，搞热气氛。”
“对对对，昨晚我也去看了。本来前面都是些像是业余爱好的才艺表演，但没想到还有个压箱底的节目……喏，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噗。没想到我们班还真有人去看，而且还录下来。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喔喔喔！这、这是真正的偶像团体吧。不管从服装还是动作上来看都不是单纯排练几天就上台的心血来潮。”
我们姑且也准备了将近半个月，排练的时间应该不止几天，吧？
不知道别的观众怎么想。
“曳明你怎么了，表情有点不对劲。”
“肯定是羡慕我在现场吧！不过我可没忘记兄弟才还特意拍下来。”
“你是方便自己吧。”
说完顺便把身子凑过去。
我的位置是工作人员特意留的，基本上和舞台边缘挨着，走的时候又是最后一个。碰不上他很正常。
而且完全没有羡慕的必要。我看的还要更为清晰。
我担心的是，就算昨晚晓柔她是化了妆的，但被认出来的几率也不小。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让晓柔不来上学或不露真容上台。
表演的地方我也没办法改变，关于这点的理由早就准备好。能糊弄过去就说是看错，不能的就说她是收到邀请上去凑数的。
听上去有点对不起她的努力，也总比他们起哄好——见到的偶像居然是自己隔壁班的学生或者是自己朋友的妹妹之类的。
“诶，等等！”
果然还是认出来了？
“你把镜头拉近一点。”
“别强人所难，我坐的位置是方便离场的外围，手机像素再好也没办法拍清楚。”
“你就对着C位这个女生。”
C位，那是何梦欣吧？就她那在学校的诡异装扮，一直低着头也不与别人交流。
能认出来怕是开的透视。
“我也觉得她十分不错，舞步优雅笑的还那么甜，身材也不错。”
张轩毫不隐藏好意地说道。
我差点笑出声。有时候心里多几个秘密也挺难忍的。斜眼看向“被讨论的对象”，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习惯了吗？换作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动摇吧。
“嘛这倒是事实，不过，重点是。你有没有觉得她——上次给你看的恋爱木偶戏还记得不？”
“记得。诶，那么一说。
“很像对吧？”
“确实。”
好险，原来只是发现两人的相似。没有考虑到另一种可能性。
“说不定只是戴假发颜色的错觉，而且这种距离很难把握。何况像何素苏这样高人气偶像，去哪偷偷表演都会有粉丝爆料的吧。”
何素苏的确曾经透露过有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妹妹，为了她生活不受到干扰，别说名字，连现在人在哪读书都没透露。
她自己本人怕是都没想到，那个妹妹现在也加入了偶像团体。更别说这些局外人了。
因此只要把这家伙的思考方向带偏就行。
“哎呀，不说我还忘了。这个不可能是何素苏，毕竟昨晚的IS直播她也参加了。”
“是嘛。”
紧接着就是第一节课的铃声响了，周围许多像我们一样闲聊的同学都纷纷开始回到座位上。我们的话题也刚好戛然而止。
“那还有什么新情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有劳了。”
紧接着，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是按照相对应的课程来学习，度过一天最为忙碌的时间段。
然后，夜幕降临了。和晓柔一起朝约定的集合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