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碧水蓝天的大山深处,住着默默无闻的爷孙俩。
“爷爷,再教我一个小法术吧!”
“昨天教你的煌焰诀练熟了?”
“太简单了。”白狼双手朝天,体内魔力周转。巨大的火光直冲云霄。
“前天教你的唤雷术还记得吗?”
“也记得。”白狼双手举过头顶合拢,稍加等待,一道晴空霹雳呼啸而下,转瞬即逝。
“三年前教你的冰心诀,还记得吗?”
“冰心诀是所有法术的基础,我牢牢的记住了。”
“白狼,你做的很好,爷爷已经没有法术可以教你了。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经世治国的方法,还有做人的道理,你出山后一定用的上。”
“爷爷,你不一起出山吗?”
“我这一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年了。想要逍遥自在一辈子,就把这些都学会。”
“唔。”
颤巍巍的老头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但他丝毫不在意。
“爷爷!”白狼跪在老头的榻前,心痛到面目狰狞。
“白狼,爷爷大限将至,人总有一死,不必悲伤。”
“可是,你不能去外面的世界了......”
“你真傻,我一辈子什么没见过?见识得太多,心寒了,才会隐居。你已经十五岁了,还有一身本领,必须离开我去闯荡世界。”
老人的吃力地抬起手,白狼赶紧双手握住那只皱巴巴的手。
“我的枕头里放了三张卷轴,你拿去。在危机时刻打开它们,能带你逃离死亡。我的柜子底放了本魔法书,你拿了看,这是唯一一本我不想教你的书。”
白狼憋住眼泪,不停地嗅鼻涕。
“不用想念我。出山吧,恩......人......”
白狼重重地磕了头,找到了卷轴和魔法书。
“死灵魔法?这是爷爷的笔迹,一起带走吧。”
白狼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屋。再回头,小屋渐渐化为几棵朽木,轰然倒塌。
白狼不清楚前路如何,一路西去。
空手赶路,白狼一身的魔法得到用武之地。这一路上饿不着,累不着。连着走了三天,白狼逐渐摆脱了失去亲人的悲伤,精神比出发时更好了。
......
白狼来到了自由的独立城邦月之城。门口的卫兵没有拦他,放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
“好多人!”街上的人并不多,但白狼心中澎湃不已。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和爷爷住在一起,从没见过这么多人。
“头上一对毛绒大耳朵,身后长着毛绒尾巴,这应该是爷爷说的亚人族。”白狼就像乡下人进城似的,四处张望。最后他盯着一个亚人女孩入了迷。
“好可爱,她的头发灰中泛白,还摇了几下尾巴。她的耳朵尖是纯白的,真想摸摸她的耳朵......她怎么在对我笑?......啊!”白狼用看布娃娃的眼神盯着狼人小姐看,不自觉地撞上一个高大的虎人。虎人头顶的小耳朵红黑条纹,额头还有一个王字胎印。他的手肘水桶一般粗壮,仿佛一把就能捏死白狼。
“臭小子,盯着我家小姐看了半天,想干什么?”
“大哥,我没见过世面,只想多看几眼。”
“哎呦乡下小子还挺实诚,你这种下流的目光是在亵渎月之城你知道吗?”
“亵渎月之城?何出此言啊?”
“阿雪是月之城狼领主家的小女儿,居然有人不认识?果然乡巴佬还是得学学城里的规矩。”
“居然用这种超出常理的规矩侮辱我?那我还要去领主家里蹭饭吃呢!”
“小脾气还挺冲的,给你点脸色你要上天呢?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虎人伸过大手要抓白狼的衣领。白狼好汉不吃眼前亏,侧身就躲。
“大哥,我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不过我要是打伤了你,月之城必然会偏袒你,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少废话,接招!”虎人扑向白狼,连续地出掌,踢腿。白狼使出风行步,在虎人面前不停地躲闪,一下也没被打到。
“就知道躲?”虎人一记扫堂腿,逼着白狼向后一记大跳,跳到狼小姐身边。
“领主小姐,我为自己的无理道歉,你让护卫停下来好吗?”
“阿雄,够了,住手吧,人家已经道歉了。”
虎人这才停下脚步:“小姐,这种粗鲁之人就该管教管教。”
“领主小姐,我叫白狼,第一次来月之城,身上也没有盘缠,能否给我在领主府安排一份工作?”刚来就碰到大腿,不抱不是人!
“那要看你会什么了。”
“我会什么......我什么都会。”
“你这臭小子,一定是江湖骗子,小姐千万别被他骗了!”虎人心有不甘,咬住不放。
“白狼,上一个说自己什么都会的人,已经去邻国做国师去了。”
“国师是什么职位?”
“给国王当老师的人,权利和国王不相上下。”
“那......我也可以做国师,至少魔法和治国之道我还是很懂的。”
“治国之道?小姐,别再和骗子纠缠了,他也真不害臊。”
“你怎么证明自己呢?”阿雪问白狼。
“带我去见领主,我会说服他留下我的。”
阿雪和虎人面面相觑。
“那就跟我来吧。”
“我也可以称呼你阿雪吗?”
“随你。”
阿雪想:此人如此自信,难道真有一身本领?看起来他和我一样大啊?
阿雄心里打着小算盘:把这个臭小子带去见领主,故意把他往好处吹。领主从不手下留情,看出他是个骗子肯定把他往死里整。到时候再欣赏他的丑态也不迟啊。
白狼观察着周围,心里踏实地很:今天的晚饭算是有着落了,先来领主府蹭饭,再进领主府工作,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这是我带来的客人,今天看到他走动可以放行。”
“是。”仆人鞠了一躬。
白狼:啊,狼女仆也好可爱,想摸耳朵。
“今天你先住在客房吧,我去和父亲谈谈,待会让仆人带你过来。”
“一定要帮我美言几句啊!”
一个人坐在客房真是百无聊赖呢!
这时一位女仆端着盘子走进来:“客人请用茶。”
白狼抿了一口茶水。
不行啊,完全喝不出好坏来,绝不能和领主聊到茶水!
“我第一次来月之城,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月之城是狼族统治的独立城邦,和南方的黄金都市一样是自由商业中心,不从属任何国家。这里的人族和亚人族不会互相歧视,观念比任何国家都更领先......”
“诶?......”白狼的眼光渐渐地移到女仆的尾巴上。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白狼认真地问女仆。
女仆的脸突然红了:“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但这样,不好吧?”
“我只是想摸一下,没别的意思......”
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大汉一把推开门:“白狼先生,领主让你立刻过去。他现在很生气,你要小心点。”
壮汉将他领到会客厅:“领主就在里面,您请进。”
白狼推开门,领主手中正聚着一团魔力,一记追风掌拍向白狼的胸口。白狼立刻使出一招借力打力,接下一掌,魔力消散在空中。
狼领主的手中凝结了冰刺,大手一挥,冰刺如子弹般扎向白狼。白狼的手还没有放下,直接变招为烈火掌,融化了冰刺。
不可避免地撒了一身水。
“老狼,太过啦!”狼夫人在一旁责备领主。
“哈哈哈哈,阿雪,我错怪你了,小伙子真的会一手好魔法。”
白狼本想说“过奖了”,但转念一想,似乎夸的还不够,随即改口:“感谢领主认可。”
“阿雄说你吹嘘自己是做国师的材料,还懂得治国之策,此话当真?”
“绝无谎言!”
老狼立刻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白狼和狼夫人。
“父亲,我......”
“你也出去。”
“是。”阿雪不情愿地出去了,顺手关了门。
“白狼,我先不管治国之策,我就问问你,一个城邦要怎么治理才合适?”
“领主,您不妨说说月之城的情况,我来给您一一解答。”
两个爷们聊起了爷们的话题,场面异常火爆。
“白狼,你说的话有些我不能理解,不过你现在有个最好的方式可以说服我。”
“您请便。”
“南方黄金都市的最大家族是狮族,黄金都市的法律和规则全由他们制定。这一年来黄金都市经济持续下滑,我们狼族带着两车黄金,打算去黄金都市开一家银行,趁机扎根。没想到狮族蛮不讲理,连夜修改了法律,把我们的商人赶出城。狮族一天不倒,狼族一天别想去黄金都市开银行。”
“你想让我帮你扎根黄金都市?”
“只要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的理论。”
“刚才在房间里,女仆说你们狼族都是天生的商人,我把这次行动当成一笔交易,不知道领主怎么出价?”
“我会给你狼族的黄金令牌,这是狼族的最高地位的象征,即使你不是狼族人,也可以和所有狼族人打交道。”
“只有一块令牌吗?”
“奖金不会少了你的。”
“您确定两车黄金就可以开银行了?”
“我们调查过狮族的账簿,他们一定造假了,狮族的银行存款不多,我们两车黄金一定多于他们。”
“太好了,那我要提高价码了。我可以帮您把狮族永远赶出黄金都市,让狼族成为黄金都市的统治者。”
“确实,借助你的魔法,我们直接攻占黄金都市也有可能。”
“领主您会错意了,我是说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彻底击垮狮族,黄金都市名正言顺地归到您的手中。如果是这样,您怎么出价?”
“什么?”老狼惊掉了下巴,沉思了许久。
“我手里有象征狼族领袖的金镶玉令牌,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从此你和我同等地位,因为一般的领土是你取得的。你意下如何?”
“我还要继续提高价码。”白狼说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只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承诺。您怎么出价?”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狼激动得拍桌子。
“那我一定要请你加入狼族,成为狼族新一任统治者,不择手段!”
“好,我就等这句话呢。成交了。”白狼微微一笑。
“晚上把准备开银行的狼族商人们带来,我们明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