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绝对公平。

作者:昔归零 更新时间:2020/5/31 0:08:40 字数:2437

自经历了那个丑梦后十天里,我每天晚上都睡的很稳当,几乎是没做什么梦。

我们这里的学校,每个学期开学后,总是要举行一个类似于征文比赛的东西,以此太扩充校园的版报。一如往常,今学期也照旧做了。

规则大概是这样的,全校的人都是要写的,不管你写的好坏与否,文章是须见到的,无可磋商。每个班里的各个小组中再由组员挑选出组内认为最佳的,最后再经老师的评鉴。得出个最好的,参加征文。

现在,便正在进行着所谓之“读文”项目。

我收了平日里的漫然心境,全神贯注的听着这“读文”大会。

据我看来,到底是些初中生,出来的文章是良莠不齐的,有的像太阳的光一样,从无量的光源中涌出来(此处是引用),有的却像是那垃圾场里蠕动的蛆虫,散着恶臭,特地的作出惹人烦厌的举动,催人作呕。

文笔的好歹且不论,可荒唐的文章究竟是不缺的:

有篇文章的题目是如此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读这篇的,是个女的,长得并不好看,平平无奇的。她生有一张削瘦的瓜子脸,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肤色,五官也可以说是毫无特点,仿佛闭上眼睛就会把她的长相给忘却掉了,但就是瘦,衣服穿到她的身上,显得松垮垮的。印象中,在班里她是不好和男生说话的,即便是说,也难听的很,好似雷霆霹雳。对待女生,总是唯唯诺诺的,她大概是极喜欢用和气的赞语去讨好别人,脸上总挂着笑容,像是要彰显自己有多么好相处似的,平时里老是会瞧见她跟在别的女生身后,难听点,就是和跟屁虫无异。

然而,这读起文章来,便大不相同了。她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触发了隐藏彩蛋,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真是够震撼的。

读的声情并茂,激情澎湃,甚至如同音乐一般值得被称赞为抑扬顿挫。然而,这些在她的声音与语调里,是丝毫无存的。

有的只是大嗓门,隐约还带着些许狂妄气。

这文章是她读的,同时,也是她写出来的。里面说的是她自己所谓之“权”,说的荒谬的很,实在是可说的上是这荒唐文章里的第一名了。文笔低端,若把文笔高度比作珠穆朗玛峰,那她就是在山脚的地方,这也就是她的文章为什么不行了,倘若她用冠冕堂皇的华丽辞藻去包装下,大抵是可以遮盖掩饰住文章所表达的道理的荒唐谬悠罢,然而,她没做到这至关重要的一点,自顾自的陶醉的,忘我的,目中无人的,在讲台上说她这荒谬至极的“权”,即便如此,更离谱的事情还是有的。

读到后面我才知道,这荒谬绝伦的思想,是从一位博主那里汲取的。我看得出,她是真诚的爱那位博主,赞美的语言暧昧的很,说是“正是因为她,我才得以觉醒。”诸如此类的话语在她的口中反复了半晌。

我又是好笑,又是惊奇。

这博主思想真的是有够独特的,标新立异啊。但我特别想询问她何以思想如此污浊,人格如此卑劣呢。假如人人都受她的卑污思想的感染,都变成“她”,那还了得?我愿呼她一声垃圾,蛆虫又过于抬举,说是垃圾,她也便是那种渣滓,是没有用处的。这渣滓提笔不是写些有用的,反倒是去执笔写出这种破烂碴子,传播污浊的东西。在我看来,这渣滓儿便像是病原体,而这读文的女生,就是感染者,她现在便是又要当传染源了,大抵是想要把班里搞得乌烟瘴气,宣扬这邪教教义般的想法,让女生都“觉醒”起来罢。但错误的东西便是错误,别致的东西是不一定对的,无非是图一时之快,翻起点小涟漪,便又被大浪吞没。除我外,班里的男生都是漫不经心的听个几句,及至她读完,只有些零碎的掌声细细碎碎,断断续续的鸣,我看平日里看着与她交好的几位也是一脸的鄙夷不屑,待一个刻薄的“噫~”开首,一片唏嘘声才不止的响起了。她总归是个胆怯怕事的家伙,受不了骂声,落荒似的逃回座位去了。

班主任倒是没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手,让最后一组的阅读代表上去。

当即我就看到一个男生,慢悠悠的站起来,那是萧学森,在班里倒是有名气的,家境富裕,是个富家公子。气质却全像是个混混头子,留着个寸头,矮而胖,校服在他身上紧绷着,那肚腩的形状便是硬给勾勒出来了,可以说“凹凸有致”。

他左手握着稿纸,右手揣进裤兜去,优哉游哉的往讲台上挪动,摇摇晃晃的,迷迷糊糊的,没有个正形,总觉着整间教室里散满那“公子”的懒散气儿了。

好不容易的总归是站稳当了,但仍是不见认真的样,软绵的念起来了。他念的很随意,我倒是听的挺专注,假若抛开“公子”的胡乱的念法,我觉得这大抵是一篇好文章。写的是有关我们这学校的,总体上是指出问题的,当然,确实有这些问题的,以至于班主任听的过程中也是连连点头称是,我觉得这大约就是赢家了。但接下来,再次让我惊异了。

咱那“公子”念完后,也没鞠躬,猛地把那稿纸粗暴的揉了又揉,成了个纸团,然后使了劲,一径向教室的角落给掷过去了。那分明是冲着韩沫去的,也正如所料,重重的砸到韩墨的脑门上。使我更惊讶的又来了,这韩沫也不吭声,像没事人似的,把纸团拾起来,塞进抽屉里了。

我又欠过身子,去看咱的“公子”,淡然的表情早消逝的无影无踪,改换成鄙薄了,一面讥笑,一面煞有介事的捂着丢人的肚腩,揶揄,肆无忌惮的大声说:

“哈哈哈,笑死我了,韩沫,你这写的什么垃圾啊。表达咱学校没别的学校好?别校的月亮是不是更亮啊?不愧是野种,也只有你这种东西能写出来这玩意了……”

“公子哥”是愈说愈难听,越笑越诡丑,而转眼看韩沫,我不知晓他是不愿计较,还是孱弱,随着“公子”诡狠语调的加深,他的头也沉的越来越厉害。这萧学森的双下巴凸显出来,脸上的肉纹也给显出来了,本就是一张像是闹着玩的肥胖的圆脸,现在看着更惹得人想要捧腹大笑。他自己自然是浑然不知的,我是觉着他既可笑,又可怜。这时候我是只想给他一面镜子,让他自己观赏这份丑陋,把我的厌烦恶心给羼走一些。

班主任仍是不说话,待到“公子”闹够了,尽兴了,肯老实的回位子了,才舍得张开金口说几句废话。我看的出,他是个温柔仁厚的教师,是不会责怪人的,只是以商量的口吻嘱咐同学之间应是要好好相处的。

这荒唐的会终归是要了结的,赢家则是《××中学教育道德天下第一!》,也算是画上个圆满的句号了。

说些无用的话语,第二天,我是看到那宣“权”的传染源嘴角多了淤青,眼睛也貌似是肿了的,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呢……但到底,是与我无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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