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黑色的轿车狂响喇叭,守门的小弟慌慌张张地打开大门,江世孝从车里出来,一把抓住手下:“怎么样了?”
“不清楚,已经叫了医生,忠哥还在上面。”江世孝推开他,三两步跨进了别墅。
客厅里没人,江世孝朝卧室走去,果然看见阿忠站在门口,“孝哥。”
江世孝正要开口问,却见屋里的医生和护士推门走出来,“医生,他情况点样?”
“烧已经退了,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回答道。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江世孝接着问,心里却暗暗猜测,难不成是昨晚——
“是组织感染,患者体内有残留的弹片。”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我发现这些弹片出现了游移的迹象,我建议最好是带他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江世孝略一沉吟,“麻烦医生了,仲有,这次出诊请冇对别人提起。”
医生点点头,阿忠陪他往外走。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江世孝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梁笑棠:他还没醒,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江世孝心里没来由地震了下,想起了那天,看到他满身血污地躺在后车厢里的时候,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有多痛。
他爱眼前这个人,他是不是卧底,他是不是背叛过自己,都不重要了。
江世孝走到床跟前,从床头的吊瓶、滴滴答答的输液器一路往下看,最后是梁笑棠贴了白胶布的手,江世孝轻轻地握起那只手,很凉,于是把它放在自己的手中暖着。
返回来的阿忠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犹豫再三,说道:“孝哥,不能去医院,大陆不同于香港,枪伤会引起警方注意的。”
江世孝没有什么表情,“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