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明明还没撑开阖住的眼皮却听到这么一句话。
还是那片美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花海以及超出认知范围的巨大桃树。
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还是靠在树旁,和睡着之前没什么两样,“你还活着。”
“……”白亮发现这个玩意是真的不会聊天,不问自己其他什么东西,哪怕再要自己寿命也可以理解,结果一起来就来一句你还活着。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白亮罕见地阴阳怪气了一回。“不用谢。”
“……”
“作为代价,我已经取走了你两成寿命。”
“那也就是说,我最多还可以作死三回?”
“不,也许两回不到。”“哈?”
“你能确定你自己现在还剩多少寿命吗?”男子不再靠着树,而是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刚刚撑起上半身坐起的白亮。
“感情你还不是按我剩下的寿命来收的。”白亮站起来边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那我要是马上就要没命了你岂不是还倒贴?”
“……”男子沉默了。
似乎对于噎住这个魂淡很开心的白亮连语调都愉悦了起来,“那你还不放我回去,是真要倒贴还是怎么样。”
这一下点醒了差点忘记自己要干什么的神秘男子,他凭空摘下一朵正在盛开的桃花,把它缓缓送到白亮面前。
“这是什么?”这桃花开得太妖艳了,说是**白亮也信。
“好东西。”“哈?你认为我会信你吗?信一个要取我性命的家伙?我告诉你……唔!!”男子直接把桃花强硬地塞到了白亮嘴里。
作为坚贞不屈的白亮,只会给这种强权一种结果!
这东西还蛮甜的……
接着,白亮感觉到自己身上那澎湃力量,以前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甚至感觉自己现在能去滑铲剑齿虎。
“你为什么……”伴随着力量的不断冲击,白亮的实力到达了一个恐怖到自己无法得知的地步,同时又不止力量,那朵桃花还传来了无数的法术、技巧、灵力运用。“我更弱一点对你早点取走我寿命岂不是更好。”
“……”男子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真相难以启齿还是在想说辞,“我懒。”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不给白亮反驳的机会,男子一挥手,白亮的眼前一阵恍惚,“回去吧。”
———————————————————————
“老板?老板?”盈盈在旁边轻声呼唤着白亮。
面前的小人儿眼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太好了,老板你醒了。”
明明只是自己刚刚离开一会,怎么就又让她陷入危险了,就像之前一样……
盈盈忽的怔住了,自从遇见老板后,自己总能看见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都是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
“盈盈?”白亮的呼唤把盈盈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哪有怎么了……”话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手打断了,她摸到了自己的脸,以及上面被眼泪浸湿的眼眶。
鬼会流眼泪吗?白亮表示涨知识了。
“老板,我……我好像……”盈盈看着自己的不再虚幻的双手欲言又止。“我好像变成人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说到一半的白亮顿住了,回头惊诧地看着盈盈,“你变成人了?”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好像真的变成人了。”盈盈表示不清楚过程。
可白亮在意的是结果,没变成人还好说,这下变成人了,鬼不会饿死,但人会啊。
这也就代表,身为老板的自己要负起责任,再说,把年纪轻轻的女员工放在外面自力更生,白亮做不到。
不过当下,还是验证一下真伪。
白亮咽了咽口水,朝盈盈脸上一捏,滑滑嫩嫩的,和自己的有的一拼。
而盈盈似乎被白亮的突然袭击吓到了,随着一声惊呼,带着白亮一起倒在地上,不过白亮被压在下面。
“呜呜……”盈盈连忙起来,又把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白亮扶起。
白亮心情复杂,刚刚没看出来,仔细体会了一下才知道,盈盈……起码有c啊……
“那个,老板,我们快点回家吧。”盈盈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出来,脸上还带着一片粉霞。
“嗯?哦。”白亮从深思状态被拉出,停止思考关于胸围的哲学问题。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雨已经停了有一会了,空气中还带着潮湿。“说起来……”白亮抬起头直视这盈盈,“盈盈你为什么一直披散着头发还用头发遮着脸?”
“啊?这个啊……”白亮敏锐地观察到盈盈身体一颤,“因为是脸上有伤的缘故……”
“是什么伤?会在脸上?”盈盈周围的气压貌似都低了一些。
盈盈之前是鬼,那脸上的伤自然是……
“其实也不用说,我就是好奇一下……”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盈盈选择告诉白亮真相,“我以前是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一员。”
“我的爸爸是一个超市老板,我妈妈是一个老师。也因为我妈妈是老师,以及我那时候也算是刻苦学习,我的成绩一直在班级上名列前茅。”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盈盈身体猛地一颤,白亮见状握住了盈盈的手,把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
“后来啊,爸爸一天比一天工作的晚,妈妈也从不和爸爸吵架变成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后来听领居的话才知道爸爸沾上了两样东西,一样叫赌,一样叫酒。”
“他和妈妈离婚了,我却选择了跟着他。要是哪天他喝酒在外面睡着了又没人照顾他怎么办。”
“我开始半学半工,赚的钱除了学费和家用全部被他拿去买酒和赌钱。他在此期间还不停辱骂我,说什么要不是妈妈离开还留下我这么个累赘他也不会这么过得这么困难。”
“那一天我做完一份工回来休息会准备去下一个工作,他醉醺醺地回来了,我像平常一样装作没看见他从他身旁走过,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美女,要不要来玩点好玩的啊。””
“他过了一会好像是看出是我,一把甩开我,我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却来了一句“晦气”接着又是“就是那个女贱人留下你这么个累赘,要不然我早就有钱了,那个女贱人也不知道到拿去寻了个新欢供着呢吧。”说罢,还看着我“贱人生下的崽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不是我女儿。””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他,“不允许你污辱她。”他被我推到地上摔了一跤,好像是擦到额头了,他捂着额头站起来,“你敢推我?”我当时急忙辩解不是故意的,可他直接拿起了一个东西往我脸上砸,好像是酒瓶还是什么其他的。”
“这一下划到我眼睛了,我当时痛得哭出来,但我还在我的哭声中听到了他的笑声,他走过来别开我捂住脸的手,又是一下,我的精神开始恍惚了,“贱人,还敢不敢了?”后面我就听不太清了。”
“最后好像是邻居听到赶过来了,但还是没赶上。”
“老板,我是不是活该?”盈盈回头看向听完故事内心复杂的白亮。
白亮不知道怎么回答盈盈,最终憋出来一句,“你既然我的员工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老板会保护你的。”
“老板保护员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是白亮在穷奇面前保护盈盈时说的话,与现在的出奇的一致。
在白亮惊讶的目光中,盈盈把自己在面前杂乱的头发别到后面,露出绝美的面庞,上面没有一道伤痕,清澈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别样的美艳,在左眼的下方还带有一颗泪痣,简直就像是被天使吻过的脸庞。
盈盈朝着白亮莞尔一笑,“老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