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草和露水混杂的味道中,一个面部有些阴柔的男孩穿着布衣从草丛中爬起,他对于新来到的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知,而脑海里面的柔和女声解答了他的疑惑:“小白,你醒了?”
“小白?那是什么?我的名字吗?”男孩充满了无限的疑惑,“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脑袋里面。”
这是荧幕里面的光景,而荧幕外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分别是抽着烟的王浩宇,找打火机的慕容皓,紧盯着荧幕的银盈盈,还有针锋相对的金婵和肖清溪。
在白亮领着银盈盈打算回家的时候,不知道慕容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据说是可以回忆忘却记忆的东西,打算自己用,请求白亮和王浩宇帮自己把风,结果白亮听了直接拿过来说先自己试试毒,王浩宇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开始了放映。
而金婵和肖清溪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才开始没多久就到了,才到没多久就开始眼神搏杀。
“我先说好,亮仔他的记忆他自己用什么方法回忆起来都会再忘却,到时候你们不要多嘴也不要乱传,就烂在我们几个人肚子里面就好。”
荧幕里面的男孩依旧在不停地询问,脑海里面那道温柔的女声也耐心地回答,小孩子的问题很多,太阳也逐渐挂高。
“这么说,我岂不是你创造的?”
“可以这么说。”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可以哦。”那道女声突然变小了不少,“小白,我要走了。”
“啊?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面?”
“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白亮不懂好好活着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这四个字仿佛烙在了他的心里,或许这就是目标吧。
正午的阳光照在白亮身上,暖洋洋的。他这时候才开始环顾四周,周围全是杂草,破旧的篱笆可以依稀看出这是一个荒废的田地。
“喂!小鬼。”一道呼唤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是一个顶着啤酒肚的男人,他的左手还拎着一个空掉的酒瓶,有些红润的脸色装饰着迷迷糊糊的眸子,盯着荒废田地里面的白亮。
待看清了白亮标致的五官,单纯带光的眼瞳,白嫩的皮肤,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接着就摆出一副严肃凶狠的样子:“小鬼,你待在我的菜地里面干嘛,是不是来偷菜的?”
白亮四处看看,荒废的菜地里面别说是菜了,杂草都没有多少。
但啤酒瓶已经近在眼前了,那个男子扬起一只手,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来。
火辣辣的疼,白亮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那男人又大喊道:“你这小小年纪不学好,来我这里偷菜!”
声音很大,旁边不少的路人都探过头来看。有不少已经对着田地里面的白亮和男子指指点点。
“又是王文斌这家伙啊,那家伙又抓着谁家的孩子了?”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指不定要讹上多少钱呢。”
众人的议论在白亮的耳边充斥,而当事人王文斌似乎乐在其中,他享受着周围人们对他的评价,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一脸无辜,脸上已经肿起来一个印子的白亮。
“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辛辛苦苦种了这么久的菜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鬼给全部捣黄了,我的损失有多大。”王文斌的神情依旧凶狠,但终归是引入了正题。
“真的不是我干的。”白亮荒唐地相信了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似乎真的在这里种过菜,“还有,我不是不知名的小鬼,我叫小白。”
似乎只有提到了这一点,才让白亮水雾弥漫的眼中出现了些许坚定,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是重要的人给的。
“我管你叫什么小白小黑,你要么现在拿出赔偿,要么叫你父母过来拿出赔偿。”王文斌的目的从开始到现在都很明确。
白亮明显愣住了,无论是什么赔偿现在自己都是拿不出来的,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过了好一会直到王文斌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我可以帮你把菜种回来,我很听话的。”
王文斌似乎也没想到白亮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火气更上一层楼:“你来有什么用,细胳膊细腿的,农活都没怎么干过吧,这些可是我要仰仗着吃饭的菜,你拿什么赔偿我?”
白亮很想反驳这个酒鬼也是看起来就不像是干过农活的样子,意识到这可能导致自己的另外半边脸挨上一下,他就没有说话。
“呼......”王文斌叹了一口气,还真有点自己辛苦劳作的菜被糟蹋光了的样子,如果这里不是一片荒地的话,“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赶快去叫你父母过来赔偿我的损失。”
说完,拉起白亮的手向外走去,白亮本能地挣扎但是没有一点用,反而是给自己的手腕平增了不小的疼痛。
到这时候他才观察起四周,各个房子的窗口,门口都站着看热闹的人,他们平静,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让白亮放弃了求救,其实他们也和这个酒鬼差不了多少,只是一个干净,一个脏。
王文斌就这么硬生生地拉着白亮到了一处小亭子,把前面排队的人全部拉开,在抱怨和叫苦中将白亮塞进了里面。
“电话会用吧?快点叫你爸妈过来赔偿我,不然我今年就要饿死了。”王文斌最后说的这句话似乎是想引起小孩的怜悯心,看起来类似的事情他干的不少。
到现在白亮才恍然大悟,这哪里是什么赔偿,这就是绑架,不给钱不放人,就是对方还占了理。
白亮一个人被关在了小亭子里面,小小的他确实没有谁可以联系,但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个办法,警惕地看了一眼门缝之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踮起脚勉强够着拨号,先是一个一,随后连着再按一个,接下来......
白亮往下移的手被捏住了,席卷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好啊,我让你来给你自己的父母打电话,你报警?”王文斌的脸凑得很近,因此也显得更加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