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一公里外的特制崩坏能穿甲弹，一颗重狙子弹十二公分，德丽莎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守护着你，她能为你接下几颗？你能抗住几颗？”
我再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符华甚至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就像受威胁的人是她自己似的，我的脚下有些虚浮，在我缓缓的踏上街道离开时，符华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怀璧其罪，你没有能力守护它。”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的女王一样为你毁灭世界。恰恰相反，不要嫌难听...实话。”
“世界上有数十亿人口，女王却只有一个，整天渴望着为你毁灭世界的守护者降临...你不是唯一，这种人有成千上万，这就是所谓的普通人，崩坏降临时死的最多的就是这种普通人，舰长...你不一样，该战斗了。”
符华抱着双臂倚靠在门框处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身影，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直到他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符华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回忆起自己先前所说的一切，她突然推着眼镜有些感慨的看着手中的羽饰出神。
“连我自己都这样幻想过啊，但你可真不一样，居然成真了。”
她偏过头看了看被一把捏碎的门锁，有些惊叹的咕哝一句，缓缓掩上了门。
“......”
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在我的头上，这是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东西，现实像浪潮一般向我压了过来，夜晚的薄雾开始弥漫，我知道现在是回宿舍睡觉的时间了..
但一阵寒风使我回过神来，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德丽莎的住处，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德丽莎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她为什么不愿意将天命的那套规矩搬给我看，为什么...总想着骗我？
门没有锁，我将壁灯打开看清了这个充满童趣的房间，米黄色的吼姆壁纸与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她的生活一直都很享受，在我推开卧室门时，她正依靠着那个很大的糖果罐。
“谁？！”
很明显没预料到这个时间会有人出现，她瞬间将漫画书藏在了背后，在看到默默盯着自己的人后，她将粉兔子绒帽掀了起来从柔软的大床上站起身。
“舰，舰长来啦..不是还有一天才走么，怎么今晚就来啦？”
“告诉我，”我静静地站在床边仰起头注视着她。“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么？”
她眼神瞬间迷茫了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捏在手里的一把糖果缓缓的松手散落在了床上。
“我...我不知道舰长在...”
她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被我攥住了衣领捉了过来，将她能够平等的与我对视。
“我赌上性命得来的力量，现在将我从世界上抹除将它抢夺回来，这就是天命么？”
她惊慌的想要辩解，可她似乎从我的话中听出来什么似的，挣扎扭动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静静地任由我拎着。
“来三队不灭之刃就能逼你将轩辕剑交出去？”
“其实是三个...你没有那么危险。”
她小声的回应着，试探的抬头看看我的表情，丝毫不敢反抗。
“你就那么懦弱么？一拳一个打回去就这么难？难怪极东支部可以那么坦然的接受这种公平的交易。”
“嗯...”
她什么都不愿意解释，这敷衍似的回应瞬间使我的怒火升腾起来，但我正是如此才变得冷静...我将她放下，用力的按在她狭小的肩膀上。
“天命的黑暗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反抗么？我给你指条路...脱离天命与逆熵合作不好么？你身为学园长遇事总是优柔寡断，这只会被欺...”
“.......”
我的身体瞬间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她目无表情的注视着我。
“你在说胡话，要不要看看逆熵俘虏女武神的视频？割喉咙切舌头捏碎全身骨头很善良么？如果我为了你背叛天命...爷爷第一个下令追杀的人是谁？”
我笑着擦去了嘴角的血丝，她果然没有我想的那么傻。
“你只不过是偷懒的选择罢了，为了学园，为了牺牲少部分人保全大局，我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筹码，今天是我，明天就可能是布洛妮娅...是芽衣..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你侄女琪亚娜·卡斯兰娜！回答我，如果被威胁的人是琪亚娜，你会怎么做？会不会背叛天命？”
当我说出这番话时就已经将性命置之度外，我绝不会坐以待毙，轩辕剑暗中已经开始抽取我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崩坏能，只要她有杀我的念头，我就先一步...
她在缓缓的走近，我的心脏也随之狂跳不已，只有这一次机会...可我很快就绝望了下去，她就像早就看穿了似的及时攥住了我刺出匕首的手腕，镀着白冰的匕首距离她的喉咙两寸之近却再也无法前行分毫，她一拧手腕就让轩辕剑脱手落地。
“德丽莎，你真是软弱到...可恨！”
我倚靠着墙壁枯坐着默默等待被长矛贯穿，可她最终轻轻的来到了我身前跪坐了下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背叛了天命，我去哪？舰长给我一个五小时内不会被抓到的坐标。”
“德丽莎，你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因为你...”
“......”
我倚坐在墙边被她的小手捧住面庞，她缓缓将额头与我抵在了一起，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注视着我。
“你想要轩辕剑，我想要你活着，假死就是唯一的方法，如果天命真的将毒手加害与你，我会像守护琪亚娜一样守护你。”
“骗子！你就只会说些没意义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相....”
我用力的将她推开，可她的脸瞬间在我的眼前放大，柔软的触觉带着一丝丝巧克力的甜味将我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没有羞涩，目无表情的小脸越发苍白，这突如其来的回应使我措手不及，但在短暂的空白后...所有愤怒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我用力的扳在了她的脑后使她无法退缩，将所有的不甘与绝望都发泄在了这具娇小的身体上。
我触到了软而娇小的舌尖，她的身体在瞬间颤抖了一下想要挣扎逃离，可我的另一只手用力的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死死箍在怀里，她整个人都贴合在了我的胸膛，这是纯粹的报复...我想看她哭，看她羞愤的表情，这样才能让我稍稍宽心的死去。
“呜...”
我的愿望落空了...在她缓缓滑落的泪水被我感受到后，她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从不安分的挣扎变得乖巧。原本想要推开我的双手轻轻的环绕上了我的脖子，她顺从的闭上眼睛，无视了舌间相互缠绕摩挲的羞愤任由我探索着，肆无忌惮。
“.......”
“如果这样做就能让舰长不恨我，这样就能解决任何麻烦...舰长啊....你说话不考虑后果的样子与小孩没有区别。幼稚。”
她在我的侧脸上轻轻蹭了蹭，索性靠在了我的怀里，我的手还死死的环着她的腰肢。
“疯狂的找线索确认我想要加害你，又不甘心的想尽办法证明我还在意你，你已经神志不清了..”
“......”
“就这样吧...带着轩辕剑隐姓埋名藏好一些，不灭之刃的本职工作就是执法，我真的没本事从幽兰黛尔手里同时保住你和轩辕剑，本身就是要上交，我只是尽力为你争取补偿罢了。”
她小心的捧开了我的手臂，松松垮垮的兔子睡衣被她艰难的撩起褪下，德丽莎的身体比毛绒的纯白色更加剔透，她在我呆滞的目光中忸怩的看向了一侧。
“如果舰长想要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曾经对不起你。”
“.......”
“你们一个个都只是在利用我，赌上自己的身体去利用我，你想夺走我拥有的力量....我，我再也不要被你们骗啦。”
我的喉头有种梗塞的异样感，险些丢人的带出哭腔，没有去看这具白腻腻的身体，我将外衣脱下扔给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我有了神之键就不用怕被别人伤害，我再也不会...再也不要失去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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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将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茶几上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便叠出了整整齐齐的积木高塔，但下一刻就被白羽的小手撞翻，犹大这种无所事事的样子让白羽恨的牙齿痒痒。
琪亚娜试图用棒球棍砍出一个豁口来，直到布洛妮娅的高能射线点在屏障上才沮丧的发现...除了很快就平静下来的涟漪，一点用都没有，她只能期待舰长阴着脸出去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主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犹大有些沮丧的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成果被毁灭，但琪亚娜来回踱步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这让她稍稍有点不适应，可她抬头就看到了所有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自己，直看的她心里发毛。
“怎，怎么啦...我说错话了么？”
“犹大..你怎么哭了？”
白羽有些惊慌的看看她，又看看被自己推翻的叠叠高，白羽急忙飘浮起来伸出小手为她擦眼泪。
“其实不是我在哭啦...我只是被平摊了。”
她将白羽捧在手里放在了沙发上任由泪水从小脸上滑落，冲她扯出一个微笑，可这种淌着眼泪的笑容让白羽更加惊恐了起来。
“啊呀！我错啦！我把积木拼回去拼33层好不好？乖...不哭，不许哭哦...我知道错啦。乖啦...”
白羽在她的头顶轻轻摸了摸，站在桌上手忙脚乱的拼起了积木一边不时回头张望犹大的情绪...甚至暂时忘记了要担忧的事情。
“主人回来啦。”
犹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迅速扩散开来，在所有人还没能反应过来时，她们一直担心的人已经从敞开的大门踏了进来。
“舰长！”
“.......”
她们纷纷凑到了我的身旁关切的注视着，我接住了向我抱来的布洛妮娅，向她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犹大却坐在沙发上楞楞的看我。
“好了大家，我已经回来了，都回去休息你们明天还有课。”
上前两步牵起了她的小手，将白羽抱在怀里准备回卧室。
“主人不可以再使用神之键了。”
她紧紧的跟在我的身侧，我低下头就对上了她的金色眼睛，她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小声的咕哝一句后便沉默了下来。
“.......”
我将房间门锁好转过身，她安静的坐在床边晃荡着小腿，当我将眼神投过去时，她眨了眨眼睛表示无辜。
“有心无力，有力无心...所以现在的主人也不能施展那柄剑，地藏说剑奴是神州的传统学问啦。”
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麻利的将紧贴着腿的白丝褪下扔在床角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探出小脑袋，她已经摸熟了这套衣服的穿法，甚至不需要我为她裹束腰或者系丝带了。
“十字。”
“人家叫犹大。”
她侧过身将手捂紧了我的嘴和鼻子试图憋死我，但那只小手却没使几分力，我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自顾的看向天花板。
“你吃了我全部的魂钢，那是我留给一位战友的礼物，可她没等到我风光的那天就离开了...这是我送给你礼物，你的名字，从今以后你要陪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
“好不好？”
“.......”
她打了一个声音甜甜的哈欠，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我，顺带着将白羽和棉被都裹了过去。
“人家能送走主人一百辈子啦，但是没有水晶吃..身体变冷就不好摸了。”
“.......”
“！！”
“主人加油。”
在我愣神之际，她瞬间坐起身将白羽抱在怀里，像猫一样敏捷的将衣服捞过，矩阵魔方从我的胸口浮现将她们吸入消失。
发生了什么？我倚坐在床头捧着手里的魔方，她怎么回黑猫小屋了？居然还带着白羽...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我枯坐了一会想要摸到桌边的水杯，可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若有若无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嗯？”
不对，不是门...我将眼神移向了身旁的窗户，是这个方向，窗外的樱花树已经浸入了黑夜，有小动物在窗台？
我缓缓的下床挪向了窗口，轻巧的将窗叶打开四下张望，没有见到猫咪或者小鸟之类的踪迹，当我随手准备关窗户时，两只苍白的手掌扒在窗沿瞬间赶走了我的倦意，我惊呼一声向后连退数步，可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追了上来。
“舰长舰长...是我啦。”
“.......”
她缓缓的撑起半个身子将膝盖抵在了窗台上，我的双手随时准备接住，这里是二楼...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将腿跨进来，轻轻的落在了屋里的地面上。
“琪亚娜怎么来了？”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迅捷将房间里扫了一遍，在没有发现白羽和犹大后，她突然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有些口吃的将双手绞在身前，不住的来回晃身子。
“我...我睡不着...”
“所以呢？”
她的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怯生生的只顾低头盯自己的脚尖，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攥紧了衣摆。
“我...我想和舰长一起睡。”
“.......”
她又有什么事了么？我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可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的悸动，这样的琪亚娜今天格外诱人。
就像一个绝美的洋娃娃，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薄纱睡裙，雪一般的白色长发披散在背后，肩上两根纤细的带子似乎随时都会断掉似的，我甚至能透过那层若隐若现的薄纱看清她琼脂般的肌肤，隔着衣服，保护身体的小背心和短裤也是清晰可见。
“唉...有什么事你就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我将手掌按在她的头顶抚摸着，她乖乖的站在原地，见到我并没有打算将她丢出去后，她上前抱住了我的一只手臂。
“没有别的意思，我，我真的是睡不着了才来的。”
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东躲西藏的眼睛。
“其实是因为...因为...因为有舰长陪着会感到安心啦！”
她不好意思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扭捏的偷瞄我。
“.......”
“舰长不要误会！我我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舰长待在一起而已啊。”
我每一次从她的身体上将视线扫过都会使她轻轻的颤抖，她下意识的将双臂环抱在胸脯前。
就像在观看一场戏剧表演，无论她怎样羞涩紧张，我都在认真的看，听她编出一个个可爱的理由又被自己瞬间拆穿，她解释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她再也想不出新的借口后，房间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冲我傻乎乎的笑着，可她的表情似乎逐渐僵硬，终于在我的注视下缓缓收敛。
“.......”
“舰长不要走...”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咬着自己的下唇将头埋的很低，小心的从喉咙里挤出了模糊的请求。
“........”
“琪亚娜你不小了，不要总是这么孩子气，去回房间睡觉。”
我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腕想将她拉扯至门侧，可我却没能如愿，她的力气比想象中更大，我有些惊讶的看向她，然后我就对上了她那有些倔强的眼神，甚至有种毅然决然的意味。
“老爸用这种眼神看了我三天...然后他走了，我追了他四年也找不到一点下落。”
“我有事情要做，琪亚娜。”
我看到她的瞳孔瞬间收缩，惊慌的看着我，她快步上前攥紧了我胸前的衣服。
“舰长...舰长你真的要走？！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的。你答应过我啊！你答应过我不会走...舰长你...”
我用力的将她推开，目无表情的盯着她。
“我为什么不走？你把我的真心当什么了？现在看到我要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可以利用了你才会慌吧？”
她与我四目相对，惊惶的神色僵硬在了脸上，果然被我猜到了...她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她在想尽办法为自己辩解。
“我..我没有！我...”
“对，你没有！都是我的错..琪亚娜，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感受。”
她呆呆的现在原地像块木头似的，僵硬地向我靠来，但在触碰到我的瞬间，我向后退开可一步，她颤抖着向腰侧摸去，但什么都没能触碰到。
“舰长...你还记得那些玩具戒指么，我今天下午还想要送给你那个，我说了六遍...我...我真的没有说谎啊。”
“是吗？那你运气可真不赖，恭喜你啊。”
我看到她的表情开始变化，从慌乱缓缓向着痛苦过渡，但我知道她一点也不痛，她开始感到恐慌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层水幕使蓝色的双眼朦胧起来，转瞬间就噙满了泪水。
“舰长！”
在我愕然的视线里，她一下就扑在了我的身上，紧随其后的就是那难以抗衡的力量，我无法控制的向后仰倒，琪亚娜跨坐在腰腹死死按紧了我的双肩，她的脸凑的很近，呼吸可闻。
“舰长变成这个样子，我...”
“都是我害的，”她呜咽着注视着身下的我。“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将头偏过去不愿意看她，卡斯兰娜家的族人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拼尽一切，可她却从未对我好过，我这么想着...直到她扳过我的头笨拙的吻了下去，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将柔软的唇瓣与我相印。
“.......”
“琪亚娜...你...”
“我知道错啦！”
一滴水珠落在我的脸侧缓缓的爬动着，痒痒的感觉不停歇的传来，连我自己都被这种主动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接连不断的泪滴落在我的脸上，她死死的将我压住不愿放手。
“我爱舰长...因为宠我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舰长，一直忍让着我对我好，送我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最后被我伤害成这样的舰长...你们是同一个人啊，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舰长永远是舰长。”
“.......”
“我可以学，”她缓缓的伏在在我的身体上。“我一定会成长为能让舰长满意的女孩，我已经努力在改啦。”
“所以...所以为了能让我有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
她环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死死箍住不愿放松。
“拜托了...请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