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面对未知的事物，琪亚娜的战斗表现也堪称完美，她勇敢迎上去狠踹了它的足肢，使敌人身体向下一矮，衔接灵敏的后手翻规避攻击，那条长尾刺入地板延伸出裂痕，琪亚娜倒退着拉开距离，看它的钳子以大于每秒五次的频率，对着空气又剪又戳，狂乱撕扯，她感到心惊，那样快的攻击速度是无法正面抵御的。
能对它真正造成伤害的，只有手里这不知来路的双枪，琪亚娜很快就改变攻势，她用力一跺脚，像脚下有提前铺设好的机关，金色圆环自地板浮现，猫爪骤然向上顶起，将那只身形瘦长的崩坏异种送上天。
“........”
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于我的视角，琪亚娜飞奔着追向浮空的单位，鞋底光亮稍纵即逝，腾跃三米多高，我目睹她轻喝出声，在空中完成了一招旋风四连踢，高抬腿将其踏落在地，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连串火焰爆破。
她戴着蓝色目镜与耳机可以免受枪火的声爆洗礼，我向后退开，感到头昏和阵阵耳鸣，但那只野兽，扎恩，它浑身向外喷涌着能量，化为拖着尾焰的紫光团从烟尘中突进而出，与之相比，琪亚娜的娇小身体被沿途碰飞，和双枪一起滚落我的脚边。
“琪亚娜！起来，战斗。”
“哼嗯..”
琪亚娜躺在发冷的地面，忍痛抬起手掌示意拉自己一把，没有得到回应，她微微发呆，与那双黑色眼睛对视片刻，自己翻身爬起来弯腰拾枪。
“快点想办法帮我！你不能什么也不做。”
“琪亚娜你看它已经有伤了，你再努力点，能赢。”
“我是说你也来帮我牵制它，不是给我加油，我一个人不行。”
“我真的没办法战斗..”
“........”
事态如此危急，只是摊着手耸耸肩，琪亚娜张着嘴吐不出字，她的内心已经震惊了，呆滞良久，琪亚娜捏紧手掌与...姑且顺从他为敌人赋予的名字，与扎恩对峙，他自己袖手旁观，永远都在旁观，守在原地平静到脸上没有半分危机感，一股被出卖的心酸感油然而生，琪亚娜用力咬了下唇。
“........”
我胸前的衣服突然被用力攥紧，在一只强大崩坏兽虎视眈眈，伺机偷袭的前提下，她背对敌人转而盯上了我，仰起下巴。
“你给我听好，这绝对绝对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我已经看穿你了！不敢战斗的胆小鬼。”
她是咬着牙对我说这话的，仿佛用轻细的声音不能穿进我的耳朵，她龇着牙齿像生气的猫，倒退向后走，扭身又迎向了那只兼具速度力量与防御的崩坏兽，留我与白羽茫然站在原地。
“.........”
第八次尝试，我深呼吸提前将牙齿咬住，将手掌探入身旁扭曲的空气中，短短数秒，又是咳出声，触电般拔出手臂，整个手肘跳动着金色能量电弧。
“........”
琪亚娜以枪火压制为辅助，向着崩坏兽贴近，侧身错位避开尾针发射的光束，那道光在地面犁出五米长的狭窄沟壑，它再次攀上了墙面。
接下来，琪亚娜度过了堪称折磨的二十分钟，她抓住每一次迟钝的间隙，将猫爪重击，和火焰弹炸在它的躯壳上，也不得不全身贯注看清那爆发式突进的身影，她提心吊胆，惧怕它闪烁到自己的背后，再递出穿心的刺戳，此消彼长，她的胸口开始起伏，速度骤减。
终于，它用螯钳重击地面，将崩坏能打入地底制造出无数能量裂痕，纵横交错仿佛大树的根须，从地面裂隙中喷涌出崩坏能，潮涌的力量像阳光穿过墙的裂隙，具备了形状，将琪亚娜抛飞，平躺着摔在地面。
“好痛..”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非要说的话，挫败感比较多，颈部的晶状体已经能够烫红皮肤，装甲能量耗尽，她再也挥不出坚固又强劲的猫爪。
但是，扎恩退缩了，那只异类生命忌惮着面前的白色小人儿，它的六只尖刀腿，有一面被活活踏断两只，像折叠的叉子那样变得软趴趴。
“快站起来！琪亚娜。”
我赶去她身边蹲下去，我没有忽略任何战斗细节，确信琪亚娜没有受到重创，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地上不动了，我紧张观望敌人，它缩在墙角用紫色护障将全身结茧，翠绿色光环从身下环环攀升，是生命线的颜色，它在自愈伤势。
“你说过你有宝物！我们为什么还不用？”
她大声询问，蓝色眼睛里不见虚弱，而是另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情绪，语气说不出的急切，我托着琪亚娜的肩膀将她扶起上半身，可她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用，我能看穿那只帝王级崩坏兽的力量经由某些意外早已十不存一，即便它今天得到了补足，从战损的角度，你全力以赴是有希望...”
“！”
琪亚娜突然用力推了我，使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撑地的手掌传来钻心的剧痛，我楞楞的望着面前跪坐在地上的琪亚娜，望见了她咬紧嘴唇的模样。
“我不打了，要打你打。”
“开什么玩笑！它就要败了，你没看见那两条足已经断了吗？”
我惊骇的盯着面前没有任何重大创伤的琪亚娜，她居然在这种时候闹情绪，努力收住声面对她。
“琪亚娜听话，有什么事情待会说，你先起来战斗，杀掉它后你怎么胡闹说什么都可以。”
“.........”
“.........”
“你是智障吗！它在治疗，治疗！我们松懈的每秒都在恢复，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对琪亚娜喊出声，在她的身前蹲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那只怪物的小动作令我心急如焚，当我准备贴紧抱她的腰将其从地面提起时，她攥住了我的领口。
“你如果说是，那就是吧。”
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小声的附和我，她的回应一时间令我呆在了原地，丧气的神态是我从未见过的琪亚娜，像被挫败了全部的斗志，失去了充盈的元气。
“我听不懂你说的大道理，也不知道你的成长计划是不是真的伟大，我是真的怕你被崩坏兽吃掉，想要回来，想要带你一起回去..”
她跪坐在地面，像突然失去了全部实力，只是一个赌气又委屈的小女孩，麻花辫垂在绷紧的腿旁，埋起头不愿直面。
“可是我也会痛呀！它打中了我十几次，我已经用尽全力去躲了，我...”
她将手搭在了胸脯，与她仰起的脸对在一起时，我惊讶的怀疑眼前跪坐着的根本不是琪亚娜，又急切又失态的倾诉，与我眼中的无忧少女毫不相通。
“讨厌你！又弱，又自私，只会旁观的你，可你偏偏愿意留下让我们走，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了，如果没有欺骗，真的还有什么宝物的话。”
我沉默不语，没有在意那只不断疗愈的野兽，静静站在她面前，低头注视跪坐着的女孩，与她的蓝色眼睛对在一起，她冲着我喊出了声。
“不要逃了！守护我，我现在就要！”
琪亚娜将手搭在胸前，语气夹杂着委屈，我帮了你那么久，她为自己的善意得不到回应委屈，为眼前这个万事毫不在乎的坏家伙生气，为自己不顾生死又折回来救他而委屈，两条干净纤细的白麻花辫已然蓬松，她跪坐在地上仰望着眼前平静站着的人，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琪亚娜低下头，终究是说不进心里，与此同时，她捏紧手指令战意重新涌现，在危机真正到来时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懂这个，也完全有继续战斗的力气与底气，痛就痛吧，可突然的声音使她打了个机灵，惊讶的重新仰起脸。
“听你的。”
琪亚娜见到他身边浮游的晶石亮起高光，蒸腾出紫色雾气，那烟雾又凝练出四道系带连接手掌，那画面就好像在，汲取，菱形宝石的颜色在逐渐变浅。
“女武神是高危职业，女武神是不败的，也不能败，你说你看穿我，不，是我看穿你了。”
“.........”
我抬手托着晶石向缩在角落的扎恩靠近，它注意到了，在晶石亮起高光的时候，它原地活动着足肢，身后的灵体蝎尾迷惑的颤了颤，紧接着它用钳子点破周身的护障，拖动伤残的肢体迎面行进。
“因为我走进了真正的认知误区，我们之间并无交流，以致于我比你自己还相信你的实力，琪亚娜。”
我回过身不急不缓向她解释，坦然迎接她惊讶的视线，在没有见识到力量时，我真的把琪亚娜看做了一名强者，好看，而且强，直到今天她冲我大喊大叫才幡然醒悟。
“你取到制服刚满两月，文训体训未通，充其量算作天赋异禀的新人，算不得真正的女武神。”
我从未感到心情如此的轻松，安心的低下头去，不在意她发出的惊呼，不在意后背缓缓贴近的崩坏兽。
“我也不是人如其名的舰长，到庆幸你已经找到了起点，今后有太多的人等着你遇见，等着你失去，我却还没有，落后了啊。”
琪亚娜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进半个字，因为他轻声讲话时的处境，那只体长涨到近四米的蝎型怪物，扎恩，它正迈着足肢发出嚓嚓声，好奇的缓缓环绕着眼前人的身体转圈，一圈，又一圈，没有攻击的欲望。
“.........”
我又一次在脑海中想象，然后抬手挥出了熟悉的蓝色面板，排列整齐的方格将个个图标框在内部，为我效劳，我恨它，恨它每一次显形都在提醒着，揭示着我的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存在。
金色与赤红火焰从每一件图标的边框开始燃烧，同时切换为高亮状态，竞相争艳，毫不掩饰的释放着属于自己的崩坏能光彩。
“？！！”
琪亚娜骤然转身回望，这片四方的宽敞的空间，霎时缩小近半，因为滔天的火升了起来，吞噬墙壁与边角，将她包围在了中央，没了退路。
我对着面前被引诱，被迷惑的扎恩，抬起了右臂，于手掌之上，火线与金线烙印在空气中迸出星点，浇筑勾勒出枪的形体，将中心太阳般明亮的金色核心箍住，握住枪柄的瞬间，它向外喷射出火花，瞬间赋予，实体化形。
“我一直以为，这只手只剩这根手指能动，是有意义的，真是晦气。”
“呵呵呵呵呵呵..”
我盯着眼前的野兽，它不会恐惧，这是天生的缺陷，或者说，优点，它用它十数只圆眼睛与我对视，依靠崩坏能气息辨识事物的它，仍将离体核心认作了我，至今好奇为什么有崩坏生物长成这样。
“那柄枪是..”
远处，身体娇小的白羽向后退开，从他身边飘散的光点，接触空气剧烈燃烧起来，成为挂在空气的近百簇鬼火，逐渐飘开，蔓延整个房间，白羽听到他笑出了声，起初压抑，当火焰顺着握柄流淌向他的双臂时，终于放声大笑出来，红色的眼睛倒映着那幅画面，他双手扣在扳机，将枪口向上举，对准了那只俯下身打量他的异类。
“我们不是说好再也不要用它了吗。”
“.........”
它被炙热的光束贯穿了头，从背的某处穿出，没有想象中的狂乱挣扎，它身体抽搐着，六条足肢瘫软，匍匐倒地，这位崩坏兽中的帝王毫无防备，死于对同类的信任，至死都看不出端倪。
“天火...天火...”
于此同时，琪亚娜的眼中别无她物，没有火焰，没有伙伴也没有敌人，只有那只脱手落地化为金色灰烬消失的华丽手枪，她屏上了呼吸，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天火圣裁！”
她惊呼着冲了过去，却硬生生停在了半路，它看到那条衰弱的灵体蝎尾，爆发出最后的潜能，一下贯穿了他的腰腹，将其挑起三米多高，拼尽全力摔向融化的墙，破釜沉舟，困兽犹斗，那些在熄灭前再度明亮的眼睛黯淡下去，巨大的身体遣散成光点，两枚融合不健全的连体核心漂浮在了原地。
琪亚娜终于扑到身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反正不是惊慌，极端的平静，就像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身边的人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胆小，用袖子捧着治愈火苗往身上安放，但她很快就察觉到异样，朦胧的视野与那双仍然睁开着的黑色眼睛对视。
“你，你没事吗？”
“尾巴是崩坏能武器，摔那一下比较疼。”
“你的手...”
白羽跪在我的脸侧哽着声音提醒，我抬起知觉弱化的手臂，袖筒不见，皮被剥了，剩下红色与焦黑的肉和一层油光发亮的液体粘膜，胎膜似的包裹着手臂不淌出血来。
“衣服，高等止痛剂。”
琪亚娜一言不发，将手探进我的衣领，从鼓包的位置摸出了漂亮的银色胶囊小瓶。
“托人从总部搞来的伤药，贵的吓人，免疫疼痛副作用低。”
我偏过头有气无力向她两个解释。
“缺点是拧不开盖。”
我指导琪亚娜，用力三次才悬开瓶盖露出里面共计五支微型注射针筒，取出一份。
“你笑的时候，我以为你疯了，以为你要走了。”
白羽用袖子蹭我的侧脸，为我擦去眼角不知何时疼出来的水滴，红色眼睛里泛着水雾。
“疼的紧，比哭好看。”
我闭上眼睛感受痛楚一点点流失，这次动手未能止损，反而比预料中更加恶化，因为当我真正用那根食指扣下扳机时，我发现单手是扣不动的。
“那就是你的宝物吗？”
跪在腰侧的琪亚娜突然出声，她像病了似的，哆嗦着手掌没有可以落手的地方，焦急的思量后，她解开我胸前的扣子检查崩坏能侵蚀的纹路，当然没有，也不可能有。
“很显然不是。”
“你没有被崩坏能侵蚀，你从哪拿到它的？”
我没出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选择性装死，一边在心中考虑言辞，我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世界偏移，如果她问起她父亲，那我必然是答不..
“我爸在哪？”
“........”
“你说话呀！”
“........”
这注定都是解释不通的，我越过情绪急切到极点的琪亚娜，我不知道她看见那枪后一时间心里有了多少种臆想，将精力重新放在那枚新生的核心，它被无形的召唤牵动，向着重新敞开的机械阀门外飘去，一路抛洒出紫色光粒，去到通往归处的路上，我用意念拦住了它。
它最后飘在我的面前，琪亚娜避开接触我的两条胳膊，抱住我的腰帮我重新站起来，至于它这枚核心，菱形晶石连着宝珠，畸形。就像蚌内两枚长在一起的珍珠，因为融合过程的不完美，因为二者尚未融合就死去了。
“难缠的狗东西，让我看看你曾经究竟长个什么模样。”
我的手掌颤颤巍巍抬起，一把将它钻进手心，闭上眼睛毫不阻拦冲入脑海的画面，任由那些视角诡异且残破的碎片冲刷，将意识浸入黑夜。
我在黑暗中行走，拨寻它记忆中的视野，以一种清晰到纤毫的视界打量那些扑面而来的幻像，我一共寻得五段残破的意识，我呆在了原地。
宽达十五米的极光洪流从天顶尽头而降，向我而来，镶满宝石的山，视野随之漆黑。
一对翱翔天空的华美羽翼。
成百上千条生着鳞的白色触腕向上扭动，舒展。
最后...
一个男人，披散长发，洁白的牧师袍，他捧着胸前的十字架行走在漆黑世界的焦土，金色的方块漂浮在他的身侧。
我静静的止步于黑暗，望着画面里的男人高举双臂，在失落的世界，无边的荒原中构筑起高塔，又赋予它真实的砖瓦与石浆。
“第七..矿区？”
记忆的主人用暗中窥伺的状态紧盯那个男人，我闭上发酸的眼睛，感受着那个穿入耳中的名词，平凡，且普通的名词。
头开始痛，我拨开眼前全部的故事，向着此行的终点行去，没有方向，只需向前，在那里，我见到了扎恩。
它变了，变得不像身形瘦长的畸形怪物，在黑夜中，我窥见了它的本相，那只体长超过十五米的巨型蝎形崩坏兽，迈动着四对条棱凸起，层层叠加的节肢，高高举起一对巨螯，履带般宽厚分节的蝎尾翘在天空，将紫色与金色的棱锥尾钩对准了我，它不得不伏下身体，趴到最低，才能用头部密集的紫色眼睛打量我。
它究竟败给了什么？败给了谁？
我的声音在暗中回响，可面前的它只是本能的真影，身上燃烧着火焰，天火的余威抹杀了它的本能，即将真正意义的灰飞烟灭，我在它死去前询问着。
被扯断以此为生的尾，抛弃再生的希望，缩减着身体需要的给养又长出第二对螯，力量趋于衰弱，直到和普通的野兽级崩坏兽再无差异，直到被我们杀死，它的存在和那些崩坏蚊子都不一样。
我将失去痛觉的手掌放在它的头颅，茫然望着眼前连恶意和狂怒天性都散去的野兽，它紫色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脸。
“回答我，你为何沦落至此..”
“.........”
本能也消散了，黑暗中徒留我一人，我不再沉思，从意识中脱离回归，睁开眼睛看到了表情焦急的琪亚娜和白羽，她们凑的很近。
“你没事吧？”
“没..”
崩坏兽死去留下了核心，我抬手拢着这枚重新变得规整的菱形晶石，它斜着环绕我的身体开始极速公转，在它慢下来时，在我的身边，镌刻出了属于自己的轨迹。
第二枚，只是可惜天火的神威下不残存任何战利，它如今只是一枚稳定的，可以贮存力量的容器。
“这就是你未来计划吗？收集这些奇怪的能量石头。”
只是短短时间，琪亚娜一反常态，急迫情绪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兴奋，这样也好，她不追究疑点才是最好。
“算是，我与你不同，我有自己的理想，收录编撰一份最精确最详细的崩坏生物资料，名字都想好了，崩崩图鉴。”
我随意的回答她，松一口气，眼见琪亚娜的性格对我一反常态，她像中了大奖似的情绪亢奋，只是..
她的热情明明是件好事，敌人也被击杀，可仍感觉心里隐隐的不安。
“你准备收集多少核心呢？”
白羽捧着袖子飘在我的脸前，好奇对视我的眼睛，她又不甘心的创造出火苗推给我，试图治疗那不可愈合的烧伤，我低头思索片刻，带着笑意答复了她。
“那当然是漫天星斗，星雨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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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塔之上，最上之层，最特殊的布设，没有用于分格的墙壁将它划分为十数个房间，仅是广阔无比的空处，没人注意到，嵌入墙壁的冷灯，连同整个上层顷刻黯淡。
像一条长廊的灯火，依次熄灭，将实体景物浸入暗中，滚烫的触觉，刺痛的触觉，威胁的触觉，被抢掠的触觉顷刻间从各个视界传递而至，正于此刻。
一座山样的宽厚活体生物颤动着，在肩侧延展出近百枚宽厚的苍白翼片，躯干升起星环的紫色光轮，它是，活的。
一只狭长的独眼，在黑暗中睁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