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

作者:加倍 更新时间:2022/2/11 12:56:20 字数:6369

闭拢的纱帘透出微光,窗外沉寂,是安稳休憩的理想环境,休整假的第三个夜晚,芽衣将两只手攥着被边乖乖平躺着,她已经目无表情盯天花板二十分钟了,没有换过姿势,翻来覆去只会让大脑更清晰,保持内心平静才能..

。。。。

芽衣突然坐起身,棉被滑落,吊带睡裙包裹身体,深夜两点她跌坐着开始叠被,长发散落着铺在床面,搭在白皙的小腿上。

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芽衣睡不安稳,根据描述大概是要在心脏位置开口,植入一枚精密仪器,四根微型勾刺抓入心室内壁上,与肌肉长在一起,然而这并不是她三天里的第一次失眠。

赤着脚踩在地面,芽衣摸索着找到了衣服的丝带,娴熟的系在腰间打出漂亮的结,只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她的整个身体瞬间精致起来,布料原本像圆筒那样垂落,现在却有了清晰的线条,胸脯撑得丰满。

芽衣轻手轻脚出行,途径布洛妮娅房间时有光顺着缝隙投出明痕,小姑娘沉迷游戏能熬夜三点偏后,芽衣担心她,很显然作为小孩子,布洛妮娅从来不考虑熬夜皮肤会变差的问题,偌大的合宿居所原本只有姬子老师独居,如今稍稍热闹一些。

琪亚娜的房间很安静,前天莫名开始缠着姬子老师教她学车,起初老师担心琪亚娜笨手笨脚必定会损坏爱车,但仅仅两个下午,老师就拍着手赞扬她可以相当稳健的避开执照考试开黑车了。

“哈~”

踩着毛绒拖鞋,芽衣在背后捏着双手停在灯下,夜晚的天空不清澈,也没有月亮,没有可以欣赏的风景,头上顶着一团乱麻,她穿着睡裙漫无目的行走,不知道要去哪里,肩膀和光滑的双臂暴露在微风中,黑色长发披散至大腿,随着脚步轻轻摇曳。

“为什么会这样呢。”

芽衣柔声问着空气,内心纠缠不休,老师不经意间的叮嘱令她情绪低落,说这次手术的压力完全在医护人员与精密仪器那边。

“她们为医疗机械和自己上了双份保险,鼓起勇气接下了这单手术的酬金。”

老师原话是这么说的,芽衣哀怨的叹气,人见人畏虽是霸道的属性尽显优越,但她不喜欢,无论是被讨厌被畏惧,还是备受追捧都是很糟糕的感受,都意味着更多潜在的恶意。

也许泯然众人才是最美好的愿景,呜!芽衣轻拍双颊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可思绪本就是无法抑制的东西。

“不要想,不要想起来...”

无力的心理暗示遏不住回忆,那些身体被接管,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一切,关于在小队试炼中做了一路内鬼还险些杀死队友这件事,芽衣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是他宁死不愿丢掉核心才把敌人招来的,是他率先把队伍置于险境。

“........”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你。”

芽衣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对空气说话,她轻拍着胸脯维持冷静,就是很奇怪,超级奇怪,从结识这位新室友开始,就相处的十分疏远,他很少将眼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起初她以为是自己身份的刻意藏匿以及少了富家千金的光环。

可情绪导致的力量失控,他被那邪恶的律者刺伤后,态度前后并无区别,平静到令人怀疑,不恐惧,也不憎恨,他差一点让自己误以为,自己和普通女孩是没有区别的,也不是怪物,被用这样的态度对待着,感觉一点都不坏。

芽衣将食指点在唇边,琪亚娜的身影突然闯进脑海,傻乎乎的样子令芽衣轻笑出声,夜晚的路上,没人看到芽衣对着空气发笑的样子。

二者都让她感觉不到虚伪与斥性,奇奇怪怪的脑洞突然在芽衣头顶的气泡框显现,不知怎的,她突然联想起杂志上提到的猫猫与狗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狗狗都会不离不弃,而猫猫则不同..

“咿!”

芽衣急促的吸气,从幻想的关联中摆脱出来,她抬手遮住脸感受微微发烫的温度,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怎么可以把人和动物相提并论。

“.........”

永远不知她一路上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夜间的冷风使芽衣停下脚步环抱身体,身材被她的手臂勒得越发惊艳。

不知不觉就回到这里了。

芽衣扬起脸,望向远处孤立着的漆黑别墅,也不知道是夜深人寂,灯柱昏黄的缘故,森冷的气息纷然而至,像被大火洗礼的鬼宅,或者女巫的城堡,芽衣停在铁丝网拉出的护栏边。

崩坏能高度污染示范区..

“嘿,呀!”

芽衣扬起下巴打量着高度,她跳起来摸到护栏石柱的顶部,娇喝一声单手完成了空翻的动作,捂住裙子轻巧落地,走两步踩回拖鞋,简简单单翻越屏障。

当她跨入的瞬间,崩坏的萤火便从地底,从虚无的空气中滋生,化为实质的紫色光点悬滞空中,成百上千,既美丽又致命,但对芽衣而言,她只感受到了驱散寒意的温暖,崩坏从不对她抱有敌意,这番死亡绽放的美景,也只供她一人欣赏。

目前没有建筑工人能在这种环境下作业,门敞开着,芽衣犹豫着适应门内的黑暗,芽衣觉得自己是有勇气的女孩子,不怕鬼,不怕黑,但她上楼的每一步回音都敲击着心灵。

打开明亮的灯火,芽衣松了一口气,这里是他的房间,墙壁地板焦黑,有许多黑线自天花板垂落,原本那里挂着毛茸茸的白雪团子。

“哎...”

眼前这番光景让她头一次开始相信琪亚娜的话,他真的是自愿选择留在试炼场的,偏执的探寻这危险力量与崩坏之间的干系,一直都向往着..

“芽衣明天要做手术了。”

她坐在崭新的简约木床上小声说着,以死亡来威胁崩坏,限制她对世界的恶意。

“你说律者力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说不过你,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体会不到我的感受,拥有创伤世界的力量,那种感觉糟透了,听我说,你不该渴望追求力量的。”

“力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和喜欢的大家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美好。”

死寂的夜,残破不堪的屋景,芽衣断断续续述说来自心中的期望,她将双手搭在膝盖,乖乖坐着,仿佛眼前站着看不见的另一个人,芽衣的眼神逐渐坚定,她终于仰起脸,对着空气认真的发声。

“所以,我要断绝这份危险的力量伤害到无辜人们的可能性,放弃第三律者的力量。”

“绝不后悔。”

于此同时,芽衣不知道,就在这房间的隔壁,侧身夹着枕头的德丽莎正在呼呼大睡,睡衣裙子往上撩到腰间,露着小屁股乖巧的缩成团,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梦游。

“........”

“........”

“醒,醒过来..”

一股微弱的力气推动我的侧脸,伴随细小焦急的呼唤,我望见跪在身边的白羽,她的身体太小了,用宽大的袖子试图唤醒,见我睁开眼睛,她险些哭泣的样子替换成惊喜的笑容。

“你没有受伤吗?”

她向我摇头,十公分宽的黑水晶球环绕她的身体,运行地又稳定,又健康,但我的注意没有放在她身上,静静躺在原地没有挣扎。

金色的囚笼将我们锁住,目眩神迷,十数根雕纹金色笼柱,小指般纤细的锁链层层盘绕,以链为骨架覆上魔力,金色的藤蔓抽出新芽与细嫩的叶,作为牢狱未免过于华丽,我未曾见过如殿堂般精致的牢笼。

流淌脓血的双臂凝结出黑色的痂,身上衣装已经在极光洪流中裂成碎片,躺在笼子中央的我与身边这华美的景饰格格不入,这么漂亮的牢笼,应该关着一位身穿层层纱裙,柔软绝美的公主才对。

“所以说,白羽你醒的比我早,这笼子怎么回事?”

那只超巨型崩坏兽的射线攻击,我缓慢回忆着,逐渐记清那令人惊骇的见闻,那道激光的宽度足以覆盖十个并肩而立的我,持续轰击数分钟,虽然窒息的痛苦让我觉得那射线聚焦了我半年那么久,但显然纯粹的崩坏能攻击打在我身上,强度再高也无济于事。

“我不知道,但是不可以摸,刚才碰了上面的一片小叶子,没有力气了。”

“是吗,熟悉的特征。”

我坐起身体,白羽守在我的腿边,盘绕笼外的能量藤蔓,我透过视界看清藤蔓内部的锁链骨架,沉思片刻,我挥出面板,果然少了一处,独立于仓库外的扭曲空间平息了。

“顶层那生物没有对我造成有效攻击,但这笼子保护我们,抵消了坠落伤害。”

在我说话的时间里,牢笼转化成金色光点向下消散,细密盘绕的藤蔓褪去力量变回锁链,喧哗着不停缩短,只有六公分大小的金色十字架躺在原地,自行风化消失。

“穿,穿衣服..”

“我知道。”

两枚浮游核心绕体一周,濒临溶解的布料自行修补。在身体上自由扩散,短短数秒复原如初。

“我们的枪落在那儿了。”

我顺着她的袖子,看到地面不远躺着的双枪,手臂没有自然甩动,我僵硬的走近弯腰拾起,用知觉弱化的手掌握住微凉的握柄,低头凝望着。

“.......”

“败了,它杀不死我,要将我赶出领地。”

我盯着房间里那些随处可见的尖刺根须与立方体的晶化物,我们仿佛呆在被无数根针扎穿的纸箱里。

“那我们会被赶去哪里呀?”

她仰起小脸,红色眼睛里是单纯的茫然,像在问我是去商业街还是游乐园,我别过头没有回应,当通往终结的预感到来时,我理应消失,但天赋却不允许我离去。

“对了,我们的小屋被我送出去,我们没有地方睡了。”

“嗯?”

“因为我怕你可能再也回不来,所以我想抛弃身上的所有然后去找你。”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想抬起手臂摸摸她的白发,可下一刻,我瞪大双眼,透过视界观察到崩坏能的流动,深邃的漆黑攀上我的双臂没过手肘,主动蹭来的人偶没有察觉,她靠在我的胸前小声说着。

“我幻想过变得强大的你,但想不出来,会变得又平静又受人尊敬吗,而且如果不再会受伤的话,那我就没有用处了。”

“也许不会,我为自己开辟的路不追寻任何足迹,你也不过是其中一站,像装备等级的更迭,等有了更强的人偶我当场就换了你。”

我将装饰华美的神之键手枪拿在身前,她也在茫然的观望。

“是烧伤你的武器。”

“在我眼中它不是武器,而是能瞬间解决战斗的工具。”

被杀死的崩坏兽不会留下战利品,连本能都彻底根除,余烬的重伤侵蚀双臂预计将在两天后达到峰值,再随时间抚平,到那时候,白羽就可以治愈我了。

“咦?!”

在人偶的惊呼声中,手枪在天空抛出弧线,从身处的横桥护栏内飞出向下坠落传回轻响,然后接着是第二声。

“为什么要扔掉!它能击败我们战胜不了的怪物。”

人偶飘在高处向下张望,急切的回过身,与露出轻松表情的人对视在一起。

“因为我不再需要它了,白羽,在面对扎恩,那只怪物时,我两只手都扣不动它的扳机。”

“但最后还是成功发出了火焰。”

“是啊,成功了,没扣扳机。”

我让她回到身前,看着她不解的表情,冲她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低下头去。

“我一直在思考着,思考它们存于我手的意义,可是你抱着对生存的渴望驱使天火圣裁是不行的,倘若我再遇见无法战胜的强敌,那便是我的归宿,我不会疯狂的将对方也拉下地狱,不计仇恨,不说怨言。”

没有比自残身体更加恶劣的蠢事,鸡肋一样的神之键,除非它能自己回到我的手中,我暗自思量着,面向身前的她。

“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件事,白羽,我们该迎接新的生活了。”

黑雾凝结出刀刃被提在左手中,人偶将疑惑的眼光落在我的脸上。

“为什么突然要拿出它。”

“.........”

我没出声,其实并非拿出,因为它根本没有被收进仓库,就躲藏在这里,我的身体里,与预期中一样,这柄拿起就无法放下的神之键刀具,先前需要芽衣帮忙斩断筋骨才能掰开手掌取掉,怎可能突然变得收放自如?蔓延过双臂手肘的漆黑能量就是征兆。

“它们都不是我能掌控的权柄,从来都不是..”

我向她轻声解释着,周遭环境因为刀具的现身趋于晦暗,冷风聚集,我打量它表相的华美装饰,暗红刀刃像灵体般虚幻。

“我再也不会为了苟活而祈求它们的施舍了,如果我倒在寻求力量的路上,那就是命中注定,世间力量并非源自它们。”

“你要做什么?”

“还债,解除绑定,清算与它之间的联系。”

人偶飘在空中,看到刀尖像切豆腐似的,无声无息拄进金属地面,见他深深地吸气,闭上了眼睛。

“!!!”

白羽向后飘去,她瞬间用袖子捂住了嘴,刀刃坠落之处,被钥匙打开的门扉,漆黑漩涡纠缠着向外扩张,携裹着从地底而来寒意,身体的全部力气被抽走,不能动了。

“地狱...”

视线所及处,无立足之地。

白羽颤着声说出她眼中的景象,在黑色浪潮的中心,拄刀的人单膝跪地,浑身颤抖,她听到由怒吼转化来的尖叫,无法想象一个男性如何发出那样尖锐的声音,一蓬能量的爆炸波动推出气浪,紧握刀柄的手掌就在那个瞬间张开,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凭借意志摆脱了持有状态。

“你怎么样!”

她焦急的呼唤,身体却不听使唤飘在原处,只能眼看翻过身的人哀嚎着用爬的方式逃离漩涡的中心,逃离那柄神之键,更加骇人的景象出现了,拖着尾迹的数十个球形灵体悄然浮出,烧起红色火焰,怨灵般环绕着刀身游离徘徊。

若非亲眼目睹,她不会选择相信扭曲着的现实,他向前爬,黑暗也试图将其拖拽向中心,身体像是承担着撕扯,人偶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到凄惨的喊叫,她看到了不可能看见之事,一个淡淡的蓝色人形残影,从他的身体活生生抽离出来,卷入漩涡刹那不见,那异像消散的速度能逃脱肉眼的观察,但逃不过她。

风暴最终平息了,身体恢复自由,吞没视野的漆黑褪去,地面重新恢复冷硬的金属光泽,人偶看向孤零零扎在原地的刀,彻底成了无主之刃,两行宽宽的血迹向外延伸,她急忙追上去,在最尽头的角落找到了侧躺着的人,像条将死的野狗,睁着眼睛,发出不是语言的声音,血灌满袖管后向外溢出。

“你....”

人偶咬着嘴唇,不必言说,她终于用事实明白了他为什么用各种借口拖延,不愿使用那所谓的宝物,这就是代价吗,握住它的瞬间便失去对所有疼痛与伤痕的感知,终将奉还。

“为什么呀!”

她带着哭腔,抬起袖子去揭他嘴角脏兮兮的涎水。

“力量到底有什么好?看看借来的力量还的时候把你变成什么样了。”

“不..公平...”

我努力翻过身,让手掌搭在胸口,想摸摸身边表情委屈的白羽,但尚未恢复知觉。

“我有智慧,有无视崩坏的特质,有钱,有史诗的兵武,有能容下山岳的仓库,我什么都有..”

“已经太多了啊,难道还不应该知足吗!”

人偶打断了声音,我撑起身倚坐墙壁,她就站在我的腿上质问。

“.......”

“我一直都很知足,在遇见你之前,一直都是,但衡量得失的天平永远在我心中,在它静止之前,我不会停下脚步,我找到我的路了。”

“可是我担心你!你受伤的话我就会感到很难过。”

她攥着我的衣服埋起小脸,我却不知如何回应,贴着墙壁起身让她挂在身前,失去两柄神之键,倘若遇到无法战胜的凶险就会走向终结,我明白,从今往后的日子。

我无法再失败了,哪怕任何细微差错,哪怕仅仅一次。

“.........”

高塔孤独矗立于荒原,没有太阳,一切都是阴郁的,像被世界遗忘,裂隙与山丘笼罩在暗中,一颗白色远星在视野尽头闪烁。

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关于那柄神之键刀,倘若我放手的再晚一些,仿佛就不止疼两下那么简单了。

“听我说,白羽,这只是块小地方,也许只有几百公里那么远,没资格与我们生活着的世界相提并论,我的意思是说,你该学着勇敢些了。”

“我,我...”

两枚浮游核心各自巡着轨迹,围绕我的身体画圆,逐渐淡化消失,刻意藏匿了起来,它们是我立足的根基,是最原始的资本,我转过身仰望那宏大的造物,在它荫庇下渺如蝼蚁,我扭过脸,白羽乖乖的漂浮在肩侧,她什么也不知道,见我所见,正茫然的仰头发呆。

她是因遵从我的期望而选择留下的,胆小如鼠,在两个月前连话都不会讲,不知何时就学会了关心,虽然还是动不动就哭,我不讨厌现在的她了。

“........”

阴郁的世界里,她的皮肤呈现出暗淡的洁白,为那座高塔的宏伟而仰头凝望,长袖垂落脚边,我盯着她出神时的样子,动作轻慢的凑过去,弯腰亲了她的侧脸。

“诶?”

她眨了眨红色眼睛,茫然的扭过身,抬起袖子摸了摸脸,见到了笑出声的我。

“我们得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在那之前,我想把那烂掉秘密说给你听,关于我为什么想要力量。”

“嗯..”

人偶用力的点头,钻回我的怀里,她身体松软,但现在我的没法用手臂去抱。

“我非常怀念远在异乡的伙伴与亲人,世间少有人如我般幸福并完整着,凭此,我的恶意不针对世间万物。”

至于那些漂亮的女孩们,我内心复杂的沉默着,轻吐出气。

“我们本不该遇见的,在她们故事的开头,我失去了我生命中的一切,仅此而已。”

此生未曾对异世抱有憧憬,没有可以仇恨的对象,连世界故土都无法归返的人,除了生命还剩下什么呢,无论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要么给予我想要的一切,否则就请带走一切,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加勇敢的人,白羽,我必能如愿。”

“唔..我听不懂..”

我也许永远无法得知自己做法的对错,关于女孩们,我早在荧幕下看遍了她们人生中,所有值得被铭记的节点,那是独属于她们的故事,包含着过去,现在,以及那未知的明天,于是我决定远远的避开,不加干涉,然后,我就能在崩坏的世界里享受平静了。

我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感到心有不甘?

我最后再看一眼矗立的建筑,带着敌意盯向最上之层,转过身步入阴影,长久的消失在了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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