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你的看法。”
琥珀感受到来自主教的眼神示意,示意她安静聆听这位年轻人对事件的分析,虽然心存不满,但她选择照做。
“我的看法是,我觉得主教你在开玩笑。”
“?!”
主教用手势制止即将开口呵斥的女孩,耐心展露微笑,示意他发表见解。
目镜遮掩下的琥珀看不清眼神,但她的表情并不自然,她盯着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对折三次的世界地图展了又展,最后啪的一声按在桌上,古朴到仿佛活在上个世纪。
“黄石在这,黑森林山是这,天命之眼的注视范围辐射半个欧洲,他们的驾驶员怕不是把泰坦机甲装钱包里规规矩矩坐飞机来德国,到目的地再取出来,三米五两队大机器人偷渡欧洲九小时前才发现?狗都不信。”
“注意你的言辞!”
我连忙抬双手向身边女孩表示无意冒犯,待她平复表情后才继续开口。
“既是主教所言,我必不敢质疑真假,眼下只考虑两件事,他们目的,以及我如何追踪。”
这搜索难度像在陌生的县城盲寻陌生的人,我摊着手表示难办,正如我举出的例,两人在大商场里都可能互相找不见,更何况是那绵延数十公里的山野密林。
“这不需担心,稍后你将得到便携的临时装备,相比于索敌,我想听听你对敌人的行动预测。”
“那应该是砍树吧,毕竟上等杉木挺贵的不是,连根掘起多有价值。”
“你!”
琥珀盯那个站在原地的家伙,一本正经却给出这种智障答案,她捏紧拳头刚要发作,表情却突然凝滞脸上。
“噗..”
主教笑了!奥托大人?她难以置信的扭过脸,和每天都挂在脸上的,用于待人接事的笑容不一样,而是抬起牧师袍的白色褶袖,将拳头遮掩嘴角,礼仪十分得体的笑场。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退下吧,琥珀会为你安排载具,稍后出发。”
得到退场命令后,她对主教躬身行礼,转身领这个新来的家伙离开,但即将跨出大门时,琥珀又听到了大人的声音,她急忙转过身捏手,态度尊敬的静听吩咐。
“留步,舰长,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
“谢过主教。”
在琥珀的视角里,她看到这个新兵对着主教微微躬身,若无其事掉头离开,她与带着笑意的奥托对上视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转身追去,她的金色科技披风剧烈抖动着,很快追上等在那里的神官。
“你刚才都向奥托大人说了什么,大人为什么会笑?”
“你不是在听吗。”
琥珀见他双手用力推开大门,从后方偏室进入大教堂的主殿,她小碎步跟上去连忙强调。
“我要你最详细的解释,主教要我向你学习可我什么都没看见。”
琥珀从后面握住我的手腕,拉扯使我转过身来,认真严肃的样子,好像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低头看着梳白麻花辫的她,个头很小只有十五六岁,性格却一点也不活泼。
“不够详细吗,我说他们机甲部队可能冲着挖坟去的,为了寻宝,至于为什么敢跳脸现身,应该是技术有了新突破,比如机甲便携之类。”
“大人为什么会笑?”
“我问他以后能不能有话直说,他说他会注意的,然后就笑了。”
“可这些话你刚才根本没说。”
她紧跟我的身后亦步亦趋,而我则将视线放在大教堂的彩色玻璃以及墙壁图绘,这些古老的异域建筑对我充满吸引力,太华丽了,我没出声,相信她立刻就能转过脑筋。
“那,那主教最后叫住你时也有深意吗?”
观察一座壁龛时,我的衣摆被扯了两下,发现琥珀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是的,他在看我究竟是不知情,还是不知好歹。”
“???”
这女孩明明戴着目镜不见眼神,梳白麻花辫的样貌看似聪明伶俐,但轻轻歪头时那股傻呆呆的气息,就差头上顶一个问号,我无奈的扶住额头。
“听不懂吗?两队泰坦机甲显出行踪就惊动了天命主教,这话你自己读起来通顺吗,这都是一线军官们的工作,派遣我去迎战,只能说明主教是抱着带新人的态度,这是从士官们手里截来的委托,是他在给我争取战斗机会,而并非依赖我才能打赢战斗。”
她沉默了,只顾走在我身前引路,领我向某个由数字编号划分的区域前进,在那里的尽头停着可以空中悬停,投放战斗人员的浮空载具,送我去往前线时,她又拉住了我的衣摆。
“请留下联系方式,也许有你指导,能够更好的为大人效命。”
她赠与我一件袖珍的通讯器,带有宗教意义的十字架,只有五厘米高,式样精致,她向载具驾驶员交接讯息后见我站在舱室门前,挥手叮嘱,载具在轻微失重后攀升,她捏手站立,目送片刻才转身回归复命。
“兄弟你的超能力是什么,你防弹吗。”
“防。”
“有多防?”
“很防。”
我原以为旅途会是沉默严肃的过程,可那位戴耳机的驾驶员却扭过脸询问这种问题,隔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不知是调侃还是真的在问。
“是嘛,我参观过战利展馆,它们机器人的机枪装弹比婴儿手臂粗,能将人炸到只剩头和腿,同等数量我们的女武神未占过上风。”
“那正常,机械对生物有属性加成不是?”
“。。。”
他沉默后诚实的回复说听不懂,他说组织安排过士兵们体验最真实的直面逆熵,将缴获机甲改造成训练单位,令士兵自选枪械尝试对战。
“那结果怎样?你参加了吗。”
这故事立刻使我提起精神,训练有素的部队战士对逆熵泰坦,掩体,跳跃,翻滚,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还能怎样,我只有对方一条腿那么高,我双持AK边打边撤最后刮花了它的漆,瞄头打不裂蓝玻璃,它们的枪口是自动索敌,从不虚发。”
“也许可以试试苗刀电魂,那算半把光剑。”
我这样提议,训练有素身手过硬的战士完全可以依靠那种特化兵武,打出合格的破坏力。
“不成的,用了会得病,那样活不过两年。”
他向我干笑两声,专心驾驶,舱室迎来许久的静默,除去外界渗入的微弱轰鸣。
“........”
“我问你个事,你看她们,看女武神们与崩坏战斗,心里会感到不公平吗。”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我突然开口,他将耳机摘下扭过脸来,嘴里的糖不再嚼动,像没听清似的,我又重复一遍才给出回应。
“她们有抗体,她们不怕病毒,病毒让她们变得很强。”
“我没有问你知道什么。”
我认真与他的墨镜对视,抬手幻化出自己的笔记,而他的视线也瞬间锁在凭空现身的物品。
“害哎...”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无所谓的发个声,没有再与我交谈,回身整座观望掠过玻璃的云雾。
“你们也会有那样的抗体。”
“?”
“小道消息,别问,问就是我说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真怕他频频扭头会错过降落点,我站在舱门令风灌入,他拔高声音要我背伞,待他低空悬停。
“你跳过伞吧?”
“没,但我不是第一次摔死,也不止一次,而且几天前我尚会飞行。”
我抬手将幻化的纯白雨伞拄在脚旁,向他确认以信号方式,在任务完成后前来接返。
“回见。”
我摸出一枚棱晶随手丢出舱门,任其自由坠落,在门前呆站分钟之久,直到他开口询问是不是想丢石头测测有多高,不用测有仪表盘时,他将后半句咽回腹中,因为迟迟不肯跃下的人,闪烁消失了。
“。。。”
“会折越空间的崩坏兽不好找啊。”
盯着碎在指尖的晶石,宝物又少一件,但也无可奈何,我拨开植被,仰头打量那些高耸的树冠,身体被笼罩在永久的阴影里,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将裂痕的玻璃珠重新取出。
“再坚持一下吧今晚为你送行,但为了我,你还不能永远死去。嗅,领我去寻最丰盛的能量。”
紫色雾团升腾宛如浮游鬼火,它揭示出方向,我并没有驱使那件临时装备科技手环,其上装载的记录仪可能会为我招惹麻烦,况且身边这狗东西能嗅到半径十五公里崩坏源,这份生物异能远超多档科技。
我拄伞穿行林间,植株纷纷覆盖白霜变脆,身后留下白雪小径,在此等繁密的杉木海洋中无法全速奔跑,反应不及有撞头风险,它环绕我不停巡行着,我们用慢吞吞的速度贴近已被侦测到目标。
“话说他们的指挥官是不是智障?”
半小时后我停在成片倒塌的树木前,到处都是翻出的泥土,巨大矩形脚印,质量将匍匐的藤状植株踩进松软土地,我自言自语判断着,根据破开的林地宽度,是至少两架泰坦机甲并排前进才能留下的轨迹,沿途暴力推歪树木,这种痕迹,航拍甚至能够做到清晰定位。
“还真是在挖坟。”
我低头盯着三层楼深的坑洞,他们甚至不将掘起的土石推回,也就是这时,漂浮身旁的灵体火焰体积暴涨三倍,近乎与我等高,它提示着目标的接近。
“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
“........”
“没**给你开工资是吧,探钻收了换掘架!”
泼辣的年轻女孩坐在蛛王机甲的圆球脑袋上,鲜艳红发束成双马尾,夹杂电流的语音自她左手佩戴的机械臂上给予回应。
“请理解远程驾驶机甲战士的难度,特斯拉博士,我们已经尽全力提速了。”
“那就对着这块地再轰两炮,不对,停械换鼓风机。”
她从自爆蜘蛛顶端溜滑落地被树藤绊个踉跄,骂骂咧咧站在人工坑洞边下望,机甲战士右臂凭空消失切换成细长圆筒,释放出水雾与强风气流,近两分钟的不间断输出,又成功出土一件遗物。
“这玩意似乎比前边那几件白装别致。”
她推了推眼镜,打量扎在根须与土石中央的长剑,除去白银剑脊延伸出三道笔直纹饰外,通体漆黑,剑柄两侧延伸小枝,锋利向外收窄,像荆棘的尖刺,除此之外并无花哨。
“取走它装进补给箱继续前进,再探最后三个点收工!”
坑洞底部两台泰坦机甲屈膝短暂延迟后,跃出了极其恐怖的十米高,巨大铁拳捶击泥土稳固身形,自爆蜘蛛缩头匍匐令女孩重新坐上去,迈开四条蛛腿平稳前行,两队机甲排成队列绕过坑洞,手脚如军队般整齐,可刚行出半分钟,她就不得不下令停脚。
“怎么不走了?”
特斯拉博士回身观望那台特殊型号的土黄色涂装机甲【教父】,它捏着那柄新出土的漆黑长剑,而那把武器在这台机甲手中时,简直袖珍到像小孩子的塑料玩具,一掰就折。
“嗯?驾驶员断开链接?”
这次博士没有爆粗口,反而推着眼镜惊咦出声,她开始怀疑那柄出土武器是否存在扰动,于是她再次从坐骑上跳下,当场准备开展拆卸维修,可当她走近之后,教父的漆黑目镜重新通电转蓝,护障自动排除。
“没坏啊,那就快点重新建立网络,入队出发。”
“!!!”
她没有看到的事,在她放松转身的瞬间,机甲目镜由蓝又转为过载模式才会显现的血红,身后至少四个喷孔泄出高温蒸汽,瞬间跨过特斯拉博士,甩开双臂极速狂奔时的气势胜过发疯的公牛,一路携裹推进器蓝火焰与白色蒸汽,冲向最近的泰坦机甲,铁拳将目镜凿穿击碎,一把扯断机械手臂,将其举过头顶丢出二十米开外。
“动力真强,不对,怎么回事!”
打自己人!特斯拉博士惊呼着问那台机甲是谁在开,却从通讯里收到无人驾驶的惊骇答案,机甲驾驶员仍在尝试重新链接。
“去你*的无人驾驶卧槽那机甲是谁在开!”
说话的功夫,教父用极为震撼的肩顶与拳击打废了两台机甲的行动能力,剩余六架泰坦纷纷视其为敌方单位,翻出手臂机枪倾泻火力。
“还会自己开盾!”
特斯拉博士瞪大眼睛,看着正面力场将穿刺弹头弹开,这引以为傲的实弹护障出现在敌对方时带来的压迫感是恐怖的,她楞楞望着沐浴在枪林弹雨中缓慢甩手前进的教父,那拉满安全感的坚定脚步,宏伟的钢铁之躯,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屹立不倒的钢铁神机。
“卧槽!”
更加震撼的画面出现了,特斯拉保证,这是她参与工作以来遇见的驾驶技术巅峰,那台教父在左臂释放引力波的同时,右拳动力炉管道全速搬运燃起蓝光,极速蓄力被戏称为教父霸王拳的【擎天一击】。
两个技能模组同时用,引导速度却比反应最快的驾驶员还要少一半,该操作至少将这台机甲的潜能发挥出七成,教父性能只比常规泰坦强大60%,却做到了现场惊人的一打九。
“卧...”
博士无法描绘此时的心情,是该震撼还是该惊恐,矩形引力波至少吸附三台机甲,教父正用三倍的行动速度疯狂搏击其余队友,那猩红狂暴的状态,势不可挡。
“。。。。”
“把她衔回来。”
我紧闭双目,双臂张开横在身侧,仿佛被人死死抱住无法活动,我挣脱束缚对着空气出拳出脚,脚边升腾起的紫雾鬼火潜入泥土穿行离去。
“哎..”
属于我的武士刀,正像发条钥匙似的插在那台教父机甲的后脑,我叹息一声,异能对机械的压制是奇效且极端的,放在几天前,利用那枚晶石,利用深渊王者的强权,我甚至可以共振它们钢铁躯壳下埋藏的崩坏反应炉心,如果不是核心上供给了主教,让它们原地爆炸也不是难事。
好了,去见见她吧。
我来回磨了磨牙齿,缓步穿行在坡度不平的林地,可惊雷似的爆破使我耳膜嗡鸣,愣了一下当即加快脚步,身体拨开繁密树叶向着近处的红发女孩飞奔,无视她口中的第二次技能引导,原-子-爆-破,她拉长了音,然后我踹在她的腰腹使她飞出去撞在树干滑落,追上去抬左脚蹬在肚子使她背靠树干不至跌坐,尽全力拔下了她的红色金属臂。
她发出了吃痛的叫喊,左手被拳套内部固定装置刮烂了四处皮肤,血痕翻卷,我保持用脚抵住她的姿态,冷着脸上下打量,这就是那个最接近神的男....的女人?先踹了再说,我松口气开始确认自己没有踹错人。
“芙蕾德莉卡?”
“咳,你怎么知..”
那看来是没踹错,我收脚使她跌坐地上,红色双马尾,衬衫领带和黑色吊带裙,还有白丝袜,她怎么看都不像聪明的学者,我克制自己问她是否真能将地球劈两半那种问题,变出椅子坐在她面前开始审问。
“嚼火者机甲的设计师是谁,红色涂装和你的头发一样红。”
“哈?问那种过期好多年的合金装备有什么用。”
她承认了,用能喷火的眼神盯着我,发誓不会说出任何与组织相关的机密,但我不需要机密,只需要知道那机甲的设计师是谁就够了。
我弯腰摘下一只大白兔拖鞋拎在手里,赤着左脚踩在软凉的草叶,将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体上,看她瞳孔微缩靠在树干向后蹭。
“你,你想做什么哇啊啊啊!!”
“嚼火者是吧,碎片子弹是吧,一枪打成筛子是吧。”
“你**,***,*****哔——*******哔——”
我坐在椅子将她按趴在腿上,毫不收敛力气将拖鞋落在她覆着白色连裤袜的屁股,她语气越凶便越发使力,一下接着一下。
“可真是天才之作,把腿剜成稀烂都取不完弹片的超级兵器。”
“*********”(听不懂的语言)
“****”
“***”
她被打之后先是浑身僵硬,怔怔的像是不敢相信,然后就胡乱踢蹬,趴在腿上疯狂谩骂,随时间推移音量越来越小,再也盖不过拖鞋传来的脆响。
“还请手下留情,自天命而来的先生。”
我扭过脸,看立体投影从脚到头刷新出另一名女孩,画面扭曲着逐渐真实,仿佛她本来就站在身边,她的眼睛与她糟乱的头发一样深蓝,穿休闲西装外套和短裤的女孩,似乎来的匆忙只穿了袜子,露出长腿。
“你好啊,博士。”
我起身使腿上的生物滚落向那名蓝发少女打招呼,她屁股着地发出惨叫后急忙翻过身。
“特斯拉博士因心情问题贸然外出,请问我支付什么才能换回她的性命。”
“今日逆熵所有的战利品。”
“成交。”
她用轻缓的声线给出答复,无视了趴在地上的特斯拉博士惊骇的眼神,然后,她将平静的表情转向我,开口问出令我惊讶的问题,她说。
“逆熵有无可能雇佣你?”
“.......”
“这里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包括您的手环,它甚至没有开机。请安心。”
“我不为谁战斗,我只在约定期限内奉命行事,这次遇见纯属巧合。”
在这片不见光阴的密林中,她向我解释逆熵培养驾驶员的成本要高于组装机铠,有没有兴趣驾驶机甲,我转身走向那只二乘以二的巨大补给箱,抬手一招,远处插在地上的黑剑凭空拔出,纵飞而来收入我的手中,长剑两米,说是双手剑又过于纤细单薄。
“那是我先发现的你不能...”
特斯拉博士没能把话说完,她看到他单手将剑举过头顶,液态崩坏聚化结晶,猩红绸缎似的从漆黑剑身溢出缠裹,运转出血色尖锥螺旋,上手就能直接无障碍使用?
“华丽而又强盛的血色之剑,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它取出名字。”
“那么短时间已经取好了?”
我惊讶扭过脸望向那个蓝发女孩,从她的话里我听出她愿意割舍全部收获换取她的命,可我自始至终不打算杀死崩坏科学家。
“血气之棘枝,鲜血之舞。”
“谢谢。”
我将补给箱装进仓库,弯腰从一株被战斗践踏的野草上折下仅剩的花,转身离开,对这位偶遇的逆熵高层视而不见,我心里清楚带她回天命会立下怎样的功劳,但我不需要谁的表彰,没有意义。
“站住!我一定要杀了你,决斗吧!”
“?”
这女人性格比我预想中更刚烈,她捂着屁股对我怒目而视,我转身看她一件接一件丢出浮空的神秘几何体,瞬间扩张体型坠落地面,成为睡眠状态的机甲箱。
“原来是这样带来的吗,真神奇。”
我盯着那些机甲箱外翻变型,迅速展开身躯成为各种颜色与型号的钢铁战士,夹杂三只自爆蜘蛛。
“请不要擅自挑起争端特斯拉博士,请理解,无意冒犯。”
后半句是她向持剑静静站立的人说的。
“鸡窝头你别拦我,今天就是要——”
特斯拉博士闭上了嘴,令人作呕的腥风使她呆在原地,她看见他挥动武器斩出血色风涡,在飞行途中搅动空气汇聚出血色龙卷风,短短十秒,他一共挥了三十剑,接连三十道血龙卷一浪高过一浪,天色渐黯,那些登场的机甲受到扰动没有机会架起兵武,它们被狂风携带的无数切割攻击斩出裂痕,而蜘蛛也发出尖锐的滴鸣,自行引爆。
“他已经走了特斯拉博士,以后请不要再意气用事,天命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好说话。”
“最多不就四支女武神小队吗?我怎么知道它们会派个男的来?到时候我隐身穿越回去谁抓的住!”
“.......”
逆熵执行者无护卫出行,它们的科技取得重大突破了么,我弓身坐在载具座位上思索细节,她为什么可以凭空召唤机甲部队,她为什么敢一个人出现,还是对于她们而言某样时机已经成熟?返程我如何禀报主教?
“呼——”
夜晚11点15分,希望主教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