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现在有正事要问了。”
宽敞的沙发,白羽被搂着站在悠莉的腿上,她没有避讳在场的任何人。
“我认为你为她冲榜做的不对,那是她自己的补考,就算是你,打第二次那样的爆发也要引导三天,你会带来许多看不见的麻烦。”
白羽细声解释,说这等于在游戏中把她带上高端的阶级分段,等离开你的帮助她欠缺能力,未必就能过的很好。
“那没有不妥,没作弊,也没给楼下安炸弹。”
“你啊,又说些听不懂的东西了。”
她轻哼一声拂袖不满,这回复显然没有答到重点上,也在刻意回避问题。
“只有一种办法能应对那些麻烦。”
“什么啊,别闭上眼睛..”
我感到昏昏欲睡,白羽赤着脚踩在沙发向我贴近,她跪坐着握住我的一根手指,使我能够打起精神,我想摸摸她的白发,却感受到了衰弱,最后是她主动抱我的手臂。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是的,她需要实力的飞越,来应对任何尚未到来的风浪。”
克制眼皮打架很难,何况是在居所,我让身体倒向一侧,枕在悠莉的大腿,她在家脱掉制服换上黑色长裙子,腰肢收束的很细,她呀一声,抬起的手臂一时间无处安放,紧张兮兮。
“实力的话,我,我会努力..”
“你错了。”
我闭着眼,用模糊的头脑处理信息,我打断悠莉的声音,维系思考不至于中断。
“力量多是忍耐和积累的果实,我要做的是让你跳过努力的过程,瞬间得到提升。”
悠莉在脑海里疯狂回忆女仆手册目录,关于亲切接触的注意事项,给主人枕着时该做些什么,现在是不是要把手头能触碰到的橘子取来投喂?悠莉又看向白羽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时,求助白羽就没错。
“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可招怪物们喜欢了,有他在,跟他混,它们就偶尔能吃饱,进而快速成长。”
“可这,这不合理!”
“这很合理。”
悠莉聪明,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他没有说给自己配新的女武神装甲,也没有说换把好武器,或者传授战斗的技巧,而是一种完全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悠莉轻轻的喘息,克制心跳,低下头望着闭目休憩的先森,她小心将手掌落在他的胸口。
“那样有什么代价吗。”
没有代价。悠莉得到了这样平静的答案,她犹豫了,这种事,比电话那头打来的两亿中奖消息更不可信。
“如果你觉得这种方式获取力量太过轻松,那就是已经替你付过了,我要给你的是真正的实体经验。”
我抬起右臂,她捧住我的手掌被我摆脱,指尖触碰她白净的脖颈,在她的锁骨那里摸到纤细的绳子,我将那枚夹在胸前的吊坠提起,从连衣裙领口拎出来。
“先森?这个是绯樱破片啦。”
悠莉将两只手都探到后面,拨开黑发将卡扣松开,使吊坠落我的手中,她说那时很笨,把事情搞砸,这是以前一次任务的全部奖励,穿孔当做纪念留下了。
“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有时能成为你出其不意的力量。”
我对她说着,使带着体温的花瓣结晶冒出光束,随手将茶几上的玻璃杯横着削掉一截,水面平静,断口整齐,玻璃环滑落的叮当声使整个房间安静了。
“我决定提升你。”
我将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她如今发色与最开始的样子闪着完全不同的光泽,变得漆黑柔顺,她没说话,眼底波动着,放在我胸口的手掌捏紧了一点。
“先森需要我做些什么。”
“........”
睡着了啊,悠莉见他的手掌垂落,手指还勾着吊坠,眼见着白羽踩他的肚子上都没有反应,未知病痛一直在消磨他的精力,枕在腿上时那么安静,怎么看都没有谣言中抱摔海姆达尔那样的威势。
翌日午后,光线充足的客厅,当悠莉放下关于水煮鱼切片的纸质教程时,她将目光投向了房间里违和感极强的新摆件,一枚五厘米高的菱形晶石,向外逃逸朦胧的光雾,它就飘在客厅中央的空地,是明亮的紫色光源。
这是自己的临时训练道具,一枚被两轮光环锁着的崩坏兽核心,他想自己学会不依靠女武神装甲,学会徒手去触摸世间无限的崩坏。
“她们说这是法术,但这只是聚集崩坏时具现出的华饰,在我家乡的古代,诸如孤坟野火,麟蟒蛟鸢,这些认知层面的误会颇为寻常”
如先森所言,未来日子会在平静中度过,今天他又是捉走盘子里的三明治匆匆出门,只有喜欢读书和讲话的白羽陪着自己。
“你有什么心事吗?”
白羽趴在沙发熟记书籍,她宽宽的袖子每五秒就会翻一页,不要问,问就是背下来了。
“只是觉得神奇,先森能增幅武器点亮圣痕已经很奇妙了,可先森说能够直接为我带来身体上的晋升,这样的话大家岂不是全都不用努力..”
“别想美事哦。”
白羽合上到她腰间那么高的编年史,红色眼睛很是无奈的打断悠莉的遐想,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香的馅饼。
“算作他沟通崩坏的尝试中,唯一没有付出代价的成例,是赠予而不是赋予,没有害处,第一份资源很少也很珍贵,昨晚我与他商议过了..”
“商议什么呀?”
“喜欢就养,别管值不值的呗。”
扎心了,悠莉只感觉写着弱的箭头就那么扎在胸口,当场石化裂开,她委屈巴巴看着站在沙发上的白羽,不敢反驳。
“好嘛,已经有在努力了..”
门铃声响使两人共同扭头,白羽只能看到高高的沙发背,而悠莉则是自然的起身踩着拖鞋去开门,先森有提前叮嘱,不会在这个时间回家,会是谁呢。
“你好,请问你找”
唰的一下,悠莉来不及反应,白色盘子瞬间杵在自己胸口,她低下头定睛去看,才注意到那块12公分的小甜品,很完美的圆形蛋糕,刮平的奶油上按着两瓣草莓与其余果块,用黄色果酱涂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谁给先生送礼物呢,悠莉内心叹一口气,顺着捧盘子的双手往上看,视线移着,移着,就震惊了,她连退两步睁大眼睛,完全不掩饰情绪的惊呼。
“荣光大人!”
门外站着的金发女孩让悠莉脚下虚浮像活在梦里,她看到的画面,仿佛万众敬仰的偶像突然就找到了自家门前,什么话也不说先双手送上一个蛋糕。
偏过头的荣光大人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闪亮的金发扎成高马尾,深蓝眼睛,这些外貌特征无不证实着她的身份。
“你好,我做了甜食带给你,请和我打架,我说错了,请和我交手。”
“???”
悠莉楞楞的接过盘子,不知道先森是哪里招惹她,而且显然对方是认错人了。
“先森出任务,今日不在家,请,请里面坐。”
悠莉让开通道,难以置信!大人向自己点头示意,居然真的跨进了自己的家门!她端正站在客厅打量漂浮着的晶石,今天没穿制服,半截外套与短裤,能轻易看到细腰与白皙的皮肤。
“大人为什么想与先森打架?”
“噢,进阶守护试炼的排名被顶替是有提示的。”
她从晶石上回过神,嘀咕一句果然是传闻中的,转身面向悠莉突然习惯性的举一根手指。
“我反复尝试无法踏破新的记录,凭这个判定新任守护者头衔是个很有实力的人。”
悠莉清晰感受到她念实力二字时稍稍加重的语气,不好的预感,悠莉只是站在她面前就会激动和紧张,也没有意识到和平时期,诸多事务轻松的环境,能够轻松到让这位大人抽出时间制一个蛋糕送来。
“日常不懈的努力固然重要,但如果有机会有实力的人战斗,能更快的吸收经验变得更强,这就是我的目的。”
言简意赅,这边的幽兰黛尔也有暗中的考量,进阶守护试炼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自己,简单到像过家家,但要做就必须做到最好,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位法师的肃清记录是五秒,她掰手指算了算。
唔,一百只崩坏兽,一拳一只,不考虑直线穿透的话需要一百拳,想要持平纪录就需要背着四十斤棉花每秒打二十拳,不现实,它们刷新的速度太慢了,而且需要在圆台边缘来回奔波,不破坏场地的前提限制下,反复尝试也只能维持在8秒左右,所以,那个家伙一定是实力强劲的对手,对群作战精通,嗯,一定是这样,幽兰黛尔这样想着,一脸认真样。
“请稍等!我给先森通讯!”
“麻烦你了,但不要说是我,不要打扰他的工作。”
她看着匆忙回去卧室的女孩,突然与沙发背处露出的两只羽袖与白色小脑袋对视在一起,武装人偶?望着立刻缩回去藏匿的小身影,她略感惊讶,但接通的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拉扯回她的思绪。
“出什么事了吗,悠莉。”
刺耳的锐鸣从手机里传出,紧接着逐渐平息,先森的解释随之而来,他说他手里正捉着一只活的突进级,擒给随行的实习研究人员,据说是弄什么,飞行轨迹,顺道给科学工作者近距离观察崩坏的机会。
“额,没有没有,没有事只是想问先森什么时候回来,就是,有人想要见到先森。”
悠莉仰起脸看向面前的女孩,立刻低头解释,但通讯那头却陷入沉默,安静到悠莉想要确认信号时,才有了答复。
“可能几天也回不来,需要活捉大体型崩坏样本,需要作为保镖陪同行动,后面衔接一次武装押运,还要写灾地考察报告,另外说不准抽空得去见医生,我不在的时候所有与我相关的事件由白羽做主,她有时比我周全。”
悠莉最终放下手机,为难的看向面前等候着的女孩,他在通讯里提到,虽然白羽个头很小很年幼,却有独立的思考与判断,只是从不发表意见,一味服从而已。
“原来如此,他的工作排期居然如此紧凑,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那就改天再来,再见。”
她言行举止都是干脆利落的,悠莉送这位大人到门口,直到挥手告别,身影消失许久后砰砰的心跳才逐渐舒缓,怎么都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她的,女武神们的偶像。
当悠莉怀着憧憬心情回去沙发时,她看到了隔袖子握住小刀开切的白羽,客人没走远就开始吃了,她日常喜欢骑在先森的左腿上接受小块的投喂,可先森不在时逐渐离谱,食物反重力自行漂浮,送到嘴边,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餐具。
“略~水果还行,蛋糕盐放多了,又苦又涩,不如煤球。”
蛋糕里有盐?盯着只吃一口就吐舌头表情难看的白羽,悠莉小心揭去她嘴角的奶油,问她那么直接的吃掉蛋糕,是不是替先森同意了大人的邀请,那上面还残留着用黄果酱写出的挑战书三字。
“那么强的气场不敢拒绝,反正挨打的是他不是我们。”
“额。。”
然而,先森并没有像通话里那样数天在外,次日夜晚当悠莉趴在地毯上陪白羽玩棋牌游戏时,她捏起骰子晃着小腿,仰起脸就望见推门归来的先森,房间漂浮的晶石最先迎上去绕他身体转圈。
“先森?”
我应一声,与跪坐着白羽对上视线,她眼底的笑意告诉我一切如常,没有人在我离开期间上门找麻烦,但,我对状态的判断很少出错,悠莉那紧张的语气。
“找我的人是谁。”
“是她们的大人,悠莉认得她,称她荣光。”
我捧住白羽的腰,让她停在怀里精简的描述那位突然拜访的女孩容貌,与上门请求对战的意向,白羽的传话使我为之一怔,越听越是心惊,直到她安静下来。
“怎么啦,你脸色好怪。”
白羽坐在腿上,仰起头好奇询问,我拍拍她的头顶,沉默着倚靠沙发背。
“如果真的是她,不见为好。”
“为什么啊。”
人家考虑神州习俗还带了礼物来,那么有诚意却要刻意躲着,怎么看都不礼貌,白羽站在膝头面对目光,我率先偏过脸,抬手摸她的头顶。
“你知道的,我看人向来都准,她的思想和觉悟..哈,观念相违,她若是见了我,不可能愉快。”
再者,我早已习惯了将人形怪当做身体僵硬刻板的傻子,敲彩蛋的取巧遇见硬实力,真答应挑战想象不到会被揍成什么样,更糟糕的情况,假如她的态度像我预料中那样,认真到狮子搏兔,怕是当天就将我手头所有本事都验出来。
“你很怕她吗?”
“很怕,我可怕疼了。”
白羽用袖子捧着比足球还小的记录仪,那种能自行悬浮的圆球形小机器人,我出任务不带上她时,可以将沿途事件保留下来分享给她,相当于陪伴了。
“你好大胆,大晚上在废弃小城的公路口上支烤架割冷鲜肉烤包菜。”
白羽盯着坐在毯子上青年男女们,比先森年长一些,据他说那里面有信息专业,与生物医药的高材生,是他此行保护的对象,可这种崩坏兽神出鬼没的低风险区,她们围坐着等他给串串刷酱的样子像野炊一样轻松。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捏住门的把手回身看白羽,稍作犹豫,低头握住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吊坠,它无时无刻都散发力量刺痛胸口的皮肤,并以这种微小的疼痛与虚弱压制原本更大的疼痛,但效果已经越来越差了。
“去最近的天命研究所做神经科检查,那些虚影总是在我身边晃,在身上爬,只有我看的见。”
“我陪先森去!”
悠莉将白羽搂在在身前,匆匆扎回房间换衣服,换白色无袖衬衫和外套,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活动自如没有异样,但我仍觉得,发现潜在问题及时寻找处理才是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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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圣芙蕾雅教堂,古朴,简约,没有华丽的宝座,两侧排座因长久无人滞留而落下灰尘,清扫教堂是较为轻松的不定期水晶活动,热爱生活的年轻女孩子们不信神明,很多时候,它只是一个人的教堂。
信仰只存于内心,不需要神父,也不需要信徒,就是这样,至少德丽莎认为是这样,她小小的身体跪坐软垫十指相扣,纯白长发束住发梢搭在左肩。
其实她今天没祈祷,只是认为有必要遵守某些仪式,在安静且虔诚的幼小修女身后,左边第二排座最靠外的位置,坐着正在抖腿的琪亚娜,白麻花辫垂落腿边,没有手机薯片时无聊到玩自己的头发,拨来拨去,也不知道祷告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只是换身新衣服嘛,一脱一穿,干嘛还要麻烦。”
“和你衣柜里一打制式服装不同,这是真正的装甲哦。”
德丽莎背对着她发声,黑色长裙在她跪下时铺在地面,明明式样朴素,套在这样娇小的身体上时,隐约也会有繁复的美感。
“而且你这已经不是修女服了吧。”
“有吗?”
琪亚娜低头盯自己的胸,白布料上的十字架标识明明很清晰,不过是去掉头纱,不要长裙,不要裙摆,加上流苏,紧身一点,鞋跟低点,衣后再印上族徽这些小改动而已。
“传统服饰漂亮简洁,怎么可以挑拣,琪亚娜酱。”
“哪里漂亮啦!开衩都开到大腿根了,要我穿这个去战斗那还怎么踢。”
她插着腰,手臂包裹着柔软的白色长手套,话虽如此,但琪亚娜对最终改动还是颇为满意,改成了短裤配白丝袜,这件衣服布料弹性尤其棒,明明贴身合体,却没有紧缚感,她恍惚间有了一种感受,廉价与昂贵的衣物,都能蔽体却完全不同。
“羞什么,你们家族老祖宗就是这么踢,也没见她走光,好了没事了,去玩吧。”
德丽莎捧着手机目送侄女离开,已经是可爱的大女孩了,那么细的腰,走路时不刻意也会自然的带出弧线,坠着十字架挂饰的两对流苏跟在后面,戴发拢绑着两条麻花却也不显幼稚。
“爷爷怎么这个时候发信息。”
现在是中午,他那里应该还很早才对,戴帽子的金发头像留言,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趁你不忙时向你打电话,蓝色眼睛轻眨着,迷惑起来,她点击通讯,在三秒之内得到了连接。
“爷爷?有事吗。”
“有啊,小德丽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看望...别!别别挂!”
明明不是视频通讯,对方却像预判到德丽莎的动作似的,也因为这精准的预判,洁白袖珍的食指最终没有落在触屏。
“这次小德丽莎如果回来,爷爷为你准备了惊喜的礼物!你先猜猜是什么。”
德丽莎轻眯着眼,能够想象电话那头的男人脸上堆出的紧张笑容,哄小孩的笑容,她小手捧着手机略微沉思。
“唔。是吼姆?还是新衣服?”
“对啦!两个都有,小德丽莎真聪明!”
德丽莎对此习以为常,小脸上没有表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心,到嘴边的拒绝成了娇气的埋怨。
“天天想我天天想我!我回来你就忙,给个电话手表总部随便转,一堆铁屋子蓝天白云,连游乐园都没有,也见不到你人。”
放了那么多鸽子,德丽莎发誓再信一次他的鬼话她就是傻。
“信我啊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乖孙女!回来吧我很想你。”
“。。。。”
两边的声音都静止了,像一场沉默中的斗争,很快就分出胜负,德丽莎轻浅的叹气,蓝色眼睛看得见犹豫与挣扎,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小孩子从来都不擅长拒绝。
“那好吧。”
“好好好!一个月后给你安排行程,等你回来爷爷这次保证不会失踪。”
对方赌气似的突然挂了电话。但主教没有生气,知道她同意就足够了,毕竟失约次数确实有点多。
“放心吧乖孙女,这次一定要你露出笑容。”
主教端坐书屋桌前自言自语,没有散乱的文件需要处置,金色十字架吊坠静静躺在长桌的中心,一个小时前被交还自己,正蠕动着变换成流质重新组合。
“跟着他的感觉如何?”
“糟透了,我无时无刻不在做功,不敢停歇,我需要休息。”
他在抑制奇妙的虹吸,也像块拒绝储水的海绵。
机器理应是不会疲惫的,奥托静听衰弱的声音留下的谜语,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其上,因为这次真没什么计划,也懒得挖掘什么秘密,只是在现有迹象中,察觉到了最不起眼的微小疑点。
“这是他最初被推荐给我的照片,这是昨天我与他的合照。”
一束光扫过桌面并排的图绘,坐在王座石阶最上级的人面容平静。
“高度相似,确定为同一人。”
“您果然愚钝。”
奥托撑着侧脸,带着笑意抬起手指将金色方块拨翻一个面,没有卖关子的意向。
“他在那儿活过四百个黑日,霸占了全部资源产能,这并非我无法预料的,我要说的事,您是否发现。除去他捐献后回退寻常的手臂,他没有任何变化。”
“那又如何?关于人体青年发育期的生长速度,这与他个人的...”
“连须发都没有增长哦。”
奥托简短的补充过后,再也没有声音响起了,他抬手拂过桌面将方块消失收回,他再一次提出了之前的,未经证实的观测,崩坏活过五岁就会失去年龄的概念。
“你想说什么?”
“他是死的,或者,他是不死的。”
只是妄加揣测,奥托支着手指没有感到好奇,毕竟小德丽莎本身就是冻龄的活例,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关于长生的概念突然就闯进脑海难以忽略,紧接着他就笑出声来。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一份长久不失的陪伴,世间哪有比这更好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