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修正计划(中)

作者:加倍 更新时间:2022/5/5 22:53:07 字数:6929

对那柄拥有独立意识的神之键威胁一番后,期望它呆在我身旁时能安分一些,身体疼痛无法入眠,枯坐在黑夜中许久,只有我看的见的荧幕悄悄显形。

我不记得上次划出面板是什么时候了,整理排列的图标是如此眼熟,我却睁着眼睛打量那些武器,出神的思索它们的名字,和攻击模式。

在我当初意识到它们全部无法被使用后,我就选择了遗忘,可如今,我的力气增长,也学会了聚敛和召集崩坏能。

黑暗中的光彩频频闪烁,形形色色的兵武在我的手中自由变换,蔓延我的手臂掀起微弱风场的妖精弓瞬间变化成了造型奇妙的圆环状能量迁跃者,遣散瞬间又换成深紫的雷刀鬼角,以及黑白的光与影。

每当唤出新的兵器,崩坏能都会瞬间充盈枪身,注满能量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辉耀,抛洒光焰,跃动电流,凝结寒霜。

我抬手拍在身下坐着的沙发收回仓库,腾出一块空地,然后漫无目的随机抽取,拥有两处孔状握柄的虚无之刃出现手中,按着我的心意挥舞,横削,动作极其迟缓做出上挑的演练动作,仿佛身前站着看不见的木桩。

缓缓上挑后衔接的下劈,手中武器延展,化作两米长,威风凛凛的龙刀巴鲁蒙格,紫能量刀身通体呼吸着妖异的蜂网纹路,在暗处熠熠生辉,抡起沉重的大剑旋转身体后反手化作雷光缭绕的手枪索尔之锤。

我不会在住所里扣下扳机,反应与动能已经足够,我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将手里成百上千的兵武结合起来,排列组合,灵活衔接。

“哎...”

我站在静悄悄的房间中,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可当这无数图标纷纷可用时,我的内心反而没了波澜,只有必须忍耐的,抽筋般的苦痛。

关于手中的兵器,在我眼里无非就是那么几类,能用和不能用的,以前不能用现在能用的,还有极个别以前和现在都不能用的,比如..

我将手掌轻轻探入身边扭曲的空气中,从其余的视角观察时,我的右臂消失了,金色的电流不知道第几次缠裹和击穿,要把我的手赶出来,这次不一样,疼痛仿佛是种不能叠加的负面状态,它让我的身体迟钝,也弱化了手掌的感知,我的眼睛发酸湿润,耳朵嗡鸣,僵持许久成功将扎根在里面的神之键拔出来。

“真是,摸都不让摸吗。”

我松口气,手臂筛糠似的哆嗦,直至金色电流收敛,这小东西,独属于我的金十字架,每次我把它拿出来时大小都不一样,有时五厘米有时两米,随机变幻,不在仓库,却拥有一方独立空间。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装备面板曾令我坚定的认为自己活在虚幻里,又从某些瞬间认清并接受了现实,我不知道这些宝贝是哪里的产物,但..

“拜托你给点作用吧!都快疼疯了。”

用身体收容崩坏兽核心实属下策,可短期又探索不出新的囤积手段,我上香似的摇晃这个小小的金挂件,这小东西比德丽莎屋里躺着的犹大有个性的多,带在身边一年,近百回尝试驱使,真正出工出力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么一次。

猎王战那次,完全展开过武器库,取一根掷一根,依靠它的六杆长枪,我成功把那尊神鸟似的鬼东西从天上拖拽,我犹记得那时的光景,它坠落时像倒塌一座大山。

那只苍白外骨骼与紫色纹路的飞禽,棱起的头颅,光秃秃的丑陋翅膜,钩爪以及紫色能量的尾羽,我放弃使我虚弱的第七杆枪,拖着五米长的刑斧向它坠落的方向狂奔,高高跃起抡成满月向它发出嘶鸣的头颅砍去,那斧子与它的体型相比不过小孩子的玩物,我拼尽全力的捶打,喘息得肺部近乎炸裂,剁下了它一根羽毛。

后来我根本没有赢,崩坏兽是自杀的,它蜷缩飞翼结成了燃烧的圆茧,我双手提着细长的斧柄,忘记干裂的喉咙,忘记心跳和呼吸,见证它的晋升。

见我所见,紫鸢撑破束缚伴着嘹亮鸣响扶摇而上,在昏暗的世界唤来云层与紫色的杈状闪电,崩坏能凝结的雨滴落下,使皲裂的地面缝隙喷涌出紫火,那只怪物绕着它创造的紫色太阳上下翻飞,每盘旋一周,翅膜上扎根的灵体羽翼都会丰满一圈,直至完全披上羽衣褪去丑恶,从怪兽化作会被任何古人顶级膜拜的圣灵。

画翼,这是我为它取的名字,它的进化以失败告终,被光之锁链封印了太多用于擢升的能量,拖着尾羽坠落在我身前时,风压将我掀飞翻滚了十几米,虚弱的连鸣叫的力量也流失殆尽,我被碎石暂时打瞎了一只眼睛,额头淌血拄着光之矛向它贴近,抓着它的羽毛向上爬,爬了很久,从脊背爬到头顶,稍纵即逝的金色光柱为战斗划上了休止。

它最终变质化作了苍白的石头大山,喙与身躯间撑出了巨大的拱洞,所有力量都敛入崩坏兽核心,后来,上供给奥托主教,成为了他藏品柜里最上层的摆件。

我沉浸回忆中度过了整个夜晚,那枚取巧得来核心献给了我它近乎本体四分之三的强度,连同某些潜移默化的增幅,如今全失效了,这也更加坚定我的决心,在找到更完善的收容力量方式前,即便疼痛至死,也要没有任何盼头的忍耐着。

我决不能放弃这些掠自崩坏的力量。

“.........”

“先森想吃什么?我昨天带回了嫩玉米。”

清晨,我在洗漱台前找到叼着牙刷的悠莉,她穿着单肩的T恤,长发披散,我站在她的身后没听太清,默默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半分疲惫的模样。

“怎么都行,今天我只需去打一次模拟训练。”

“我学会煮稠度刚好的甜粥了。”

我低头看悠莉跃跃欲试的样子,抬手摸摸她的头顶,犹豫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很努力在学,可对于如今状态的我,吃东西是一种负担。

今日迟到,即便驱动力量进行提速,在我赶至主教常驻位置的教堂时,穿牧师袍的奥托早已等在那里十五分钟。

“失约可不是好习惯,舰长。”

他习惯于负手而立,见我匆忙赶至,他得体的将一只手掌放回身前,我望着它面含笑意的模样,暗中知道他没有计较此事。

“我们今天要去外围空港吗?”

“那儿我可不敢放你过去。”

奥托挥手否认,他故做警惕,前些日子向面前这个年轻人发布过机甲歼灭的委托,那些需要替换组件的机器无一例外,全被掏走了炉心,虽然没什么回收价值,可他的眼中观念,健康机甲等于隐患机甲,又约等于失控机甲,那就是可以拆走零件的意思,若不加以约束,给他时间,怕是要被他打着捡垃圾的名义偷掉整个外围空港地表巡逻。

“那些废弃的动力炉在我手中能变成超级炸弹,要利用起来,主教。”

我跟在他侧后方认真解释,好奇为什么还没有载具来接我们,难道他想徒步不成。

“不远,凡事不必匆忙,年轻人。”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迷惑,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说总部近几天都不会有极端气候,天空晴朗,像这样随我聊天散心也好,我扬起头看向蔚蓝穹顶,轻眯着眼,一层近乎透明的壳形力场,笼罩在这座空岛的上方,只有我看的见,崩坏能像流动的迷雾,深浅不一,瞬间为我揭示出这座超巨型防御工事的薄弱点。

“哎,想让你看看眼前这平凡的风景,可你好像完全没有放松心情。”

他摊手表示无奈,领着我从古老的建筑地段,向总部应有的科技风格过渡,并表示我什么都可以问。

“那是什么?”

我仰头打量三十米上空那枚游离的飞盘。

“泛用的监察设备而已。”

“那座最高的白楼呢。”

“一处武器开发与科技探究的聚地。”

我遥望那参天的柱状高楼,又扭过脸盯着远处低矮的建筑,这次他不等我询问就主动为我解释。

“那是临时批准筑起的震屋,蜂巢结构的平衡训练装置,可供百数人员同时使用。”

他向我诉苦,形容想训练一批依靠吸附装置站在无人机上战斗的女武神有多么艰难,资源投入如何庞大收效怎样微弱,但又不能没有,他说飞翼崩坏兽除去突进级后,数量稀少,但每次出现都能制造严重麻烦,空战单位是必要的。

“就不能将崩坏能武器直接搭载在战机上么?”

“很不理想,你知道的,驱动崩坏能武器不像扣扳机那么轻松。”

我好像有点理解那其间的难处了,他向我解释震屋的运行方式,但我不以为意,地板随机倾斜颠倒配合强气流,听上去还没我仓库里的飞机摇摇车难度大。

“那她们的训练设备有待改良,我这儿倒是有件好东西。”

他迷惑的止步面向我,我咧开嘴露出了笑容和牙。

“........”

我们在闲聊上耗费许多时间,他提到的许多政治历史典故我都听不懂,也许白羽能听懂,但我不可能领着她来见主教就是了,而话题后来被他很自然的绕回德丽莎身上。

“其实呢照顾她也不会太麻烦,舰长,小德丽莎是战士出身,参与过艰苦的崩坏讨伐,所以生活标准不奢侈,也不是那种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但切记必须要健康饮食保证营养。”

主教向我流露出自信,他说在德丽莎回来前他会将所有与她相处的注意事项,将要领总结成手册,关于她的所有事你都可以来问。

“这样吗,我还真有事想问。”

“请吧。”

我扭过脸与主教对视,牵扯到孙女,他总是会显得耐心和啰嗦,我表情认真的开口。

她喜欢喝苦瓜汁我知道,苦瓜嫩的时候是苦的,可熟透变成橙黄时却变甜了,德丽莎喜欢的究竟是苦瓜的苦味还是苦瓜本身?或者说她的味觉和别人不一样,能把苦味品出甜味,那样一来,蜜糖类食品入她口中会不会苦涩?熟苦瓜她吃不吃?

“这,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到了。”

主教抬袖子轻咳两声,神色变得平静,他领我一共跨过五个辅助跳跃装置的蓝幕,位于空岛边缘的单层圆形建筑,他说这里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数据战场,但因为互动性差,任务内容单调以及投影强度偏高,少有A级女武神光顾。

洁白空间,我见不到环形墙壁的砖缝,低头隐约能瞧见自己的影,我克制好奇目光紧跟在主教身边,站上金属质感的宽阔平台。

“嗯?”

从主教身体上扩张的力场使一旁的我被顶退踉跄两步,我不知道他身边常驻的透明护身障是什么,这是第二次见。

“又是防刺客装备..”

他在引导某些东西,我则是抬手在屏障上戳出涟漪,好奇的将手掌贴在其上缓慢将手指渗透进去,强大的阻滞感让我确信它真能防御实弹和能量攻击。

“?!”

天黑了,石块研磨的轰鸣使我警惕,脚下错开一步,任由方形平台带我们两人向上攀升,湛蓝色数据流充斥世界,触手可及,我意识到自己站在一枚巨型的黑色方块上,索性面向负手而立的主教,静待介绍。

“舰长不必惊慌,这只是一段...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退开半步打量我,我同样内心吃惊,他护盾扩张难道不是要我也躲进来的意思吗,那些数据流飞快的建造画面,使我们从黑暗中脱离出来。

“你这是力场崩解,还是能量共鸣?”

“我不知啊。。”

他询问和他钻进一个保护罩里的我,这透明护身障有两米那么宽,装下我们绰绰有余,感觉还没我捏出的空气墙牢固,我将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给他看。

“没有事了,我们走吧。”

他负手走在前方,跨出方块,踩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上,就那么一步步前进,我低头盯着犹豫半晌,吸口气精准踩在他第一步落脚的位置,平台消失了,我向下坠,恐怖的失重感袭来,我努力在空中调整失衡的身体。

“咳..”

我仰面躺在阔路,反手从身下摸出一枚石头,硌痛难耐,仰头就与那双带着笑意的绿眼睛对视,他故意的!被耍了一道,我爬起身将眼光放在那些风格独特的建筑,左手边是装有木阶梯的三层民居。

“舰长感觉如何。”

“疼痛是真实的,我们在读数据吗。”

他微微点头,说这里没有太多互动性,只要我们再向前走百米,就会触发固定的崩坏事件。

“那我们要做什么?”

我轻踏脚下的石路,反震清晰,放眼望去也没有找到空气墙,这些排列开的民舍仿佛来自好几个世纪前,之前说要监督我训练,想必是要在这里自行索敌。

“请把我想象成一名普通路人,顺着街道走去尽头的旅舍,但路上我们会遇到危险,你需要沿途保护好我这个迟缓脆弱的住民,好的舰长,规则如此我们出发吧。”

“。。。。。”

怎么没反应?先前没听清规则么,奥托狐疑着打量面前的人,他没有移动半步,就是平静的盯着自己,然后又稍稍低头沉思,奥托耐心等候,等来了让他完全超出预料了答案。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保护没财没色的普通路人?带着人应付崩坏兽难度陡增,我不强,跑慢了会搭上我的命。”

“那我就是有希望遏制恐怖传染病的医师,这样如何?”

奥托无语的给自己口头修改人设,然后才看到他认真点头,这小家伙,扔那个时代,标准的佣兵和赏金头子。

“我明白了。”

我点头应允,跟随他慢悠悠的脚步,并排前行,宁愿不要枪也不能带累赘,这是我经得起考验的守则,空手逃命比持枪带人的生存概率高的多。

“.........”

“.........”

他是怎么做到自由穿行天命法衣的护身范围的?他可以在突破防御的基础上,轻易做出人身攻击,为什么他看我时我会感到,是幻觉么,他有威胁,他难道有方法伤害我?

感官不会欺骗自己,奥托轻轻摇头打消这些纷乱的念想,自己为他提供探究力量的契机,为他提供生活的关照,他没有丁点理由对自己下手,想太多了,需要在乎的事眼下只有一件。

看看这人到底用什么手段能在那处炼蛊般的聚地,把那个会飞的小机器人保下来,奥托思来想去,只有这点是不通的,凭什么?

“来了..”

触发固定战斗,左侧的两层民舍仿佛遭受爆破,持苍白骑枪的圣殿骑士率先入场,伴随零落的砖瓦出现在阔路中央,它是这片区域的精英,奥托静静站在原地,准备亲身感受来自这位下属的护驾方式。

“那么我的保镖,我现在要怎么做。”

“别动。”

奥托将手放在身前,他不明白保镖为什么没有任何御敌措施,举着大盾的骑士有三米高,它已经开始为骑枪充能镀上紫流光,20米,10米,5米,骑士将手臂后收,奥托抽着嘴角犹豫了,他对崩坏兽尤其熟悉,那能量枪锋在这个距离,足以穿死两个。

我要不要退开两步?当奥托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时,战斗结束了,他确认自己看到的画面,骑枪递过来时,一巴掌拍在枪尖,强迫枪锋偏移突刺位置,落在了身侧空气,而崩坏兽也因刺空而俯下身。

然后他徒手斩断了圣殿骑士的骑枪右臂,旋身反手将崩坏能包裹的光枪,以掷矛的方式捅入敌人的头部独眼,崩坏兽消散,死在了它自己的骑枪下。

“???”

涨见识了,奥托自认为观摩过的战斗数不胜数,杀一只圣殿骑士上不得台面,可值得在意的是他展现出的技巧,居然能够在不突破巨盾防御和绕后袭击这两个前提下,无消耗,速杀高等杂兵。

反应慢会被捅穿,反应快也会被捅穿,必须拦截的恰到好处,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拨开反杀,全程没有展现出特殊能量波动,也就是说,这种高风险对敌方法,所有B级以上女武神都是可以效仿的。

“真是大胆,舰长,压缩生存空间换来瞬杀时机,效率..”

奥托的声音戛然而止,背后的振翅嗡鸣使他缓缓扭头,看到神官伸手攥住了一只偷袭后脑的突进级崩坏兽,手臂还压在自己肩膀上。

“它们成群时翅膀声音很大,只有一只时没有声音,主教。”

奥托目视神官将它的扯断翅膀丢弃,继续向前行走,接下来的全程,见不到任何华丽的法术,和传闻里的神州法师完全不沾边,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种令他感到迷惑却偏偏有效的技巧,给他一种“这样也行?”的惊艳。

比如面对初等镰刀死士的不进反退,更是连普通人都能学习的应对方式,他居然在敌人举起明晃晃的镰刀时,主动前贴,只被镰刀杆压到肩膀,直接将这只轻体型死士双手捧起来放倒在地,一刀扎死。

道理就这么简单,像在桌上磕破鸡蛋让它立起,女武神手里都有枪,没人研究怎么对付低等死士,同理甚至躲开了小型弩级崩坏兽的双臂夹拍,国王崩坏兽的双剑手臂,小碎步后撤完美规避能量地刺时,奥托承认那场面他真没见过,二十多道从地面接连升起的紫光柱,他一共只向后撤了十几米。

翻滚躲剑,下蹲躲环,狂奔逃开旋转裙甲,他仿佛,在试图教会普通人怎么防卫崩坏,行至终点,崩坏兽的仇恨离奇的没有半秒落在自己这个受保护者身上。

“真是大开眼界,比起见证能量波动刺目的强者对决,先前的战斗我看的更加认真,舰长你,舰..”

他这是怎么了?

奥托迷惑的低下头,看着跪倒在面前的人,他突然掐住脖颈仿佛溺水,身体哆嗦着扑倒,奥托见状立刻抬手空挥,令眼前世界重归乱流,再次回到洁白的房间。

奥托见他双手抓在地面,间隔许久才短促的吸一次气,撬翻了六枚指甲,血直接就顺着指尖向下淌,他幡然醒悟,这应该就是那只小家伙提到的搁浅。

半个月的细节测试测不出任何有用情报,而他的所有底细,全部来源于昨天意想不到的收获,关于病症根源,要么是身体收容了太多能量,要么是身体无法适应低崩坏能浓度环境,二占其一,甚至兼具。

让天命留住他的机会眼下这不就来了么,奥托微微凝神,他当即不再思考,果断在他的面前神色紧张的蹲了下去。

“清醒些,你是否需要帮助?”

“........”

“你是否需要帮助?”

“我.....”

奥托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再次重复,紧盯那双失神的黑色眼睛,只盼着尽快开口,只要他开口一切好说,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颤动的身躯逐渐平复,他最后率先起身,连告退的话也没有说,就这样无礼的转身摇摇晃晃离去。

“我没有事。”

“留步,我要送你一件薄礼。”

耳鸣使我眼睛酸涩,勉强才听清主教在说什么,缓缓转过身,我望见他抬起的手握住了一团温暖的白光,光团泛起水波,许多赤红羽毛淹没其中沉浮流转,我扶住额头透过指缝去观望它,这样的特征,我认识它,羽渡尘。

这份可有可无的知识源自我的过去,我自然知道它有什么用,静静站在原地没有接,也没有受到它的干扰,踏破绝境轮回之后,我对致幻拥有了一点点抗性。

“收下吧,我担保它能缓解你的痛楚。”

“........”

奥托负手而立,满意的见他将羽毛融入皮肤收入身体,躬身倒退着离开虚构战场,虽然好奇它是怎么做到收容这件实物的,但至少目的达到了。应该不算欺骗他吧?毕竟真的可以用来麻痹意识缓解痛苦。

“世界范围都查不到身世的人,又如此执着的追求力量,那必然背负着刻骨的仇恨吧。”

这推测十分合理,许多细节特征都那么的吻合,一定是这样的,奥托露出微笑,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答案,很多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掩饰的再好也骗不了我,我已经千虑无失了。”

全知的主教静立在宽广洁白的房间,地面映出他的倒影,他发出长长的叹息。

“接受吧,接受才能做出改变,忘记使你彻夜苦痛的仇恨,然后为我,为天命效力。”

主教抬起袖口,掰手指清算,答应那个小家伙的说服,减轻他身体的痛苦,自身想留他在天命的意愿,甚至乖孙女那慵懒颓废的状态,四个麻烦,一次解决。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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