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的相遇

作者:加倍 更新时间:2022/7/12 19:51:56 字数:6881

“你还好吗?”

白羽忧心忡忡的仰起脸,今晚的天空有月亮,云彩没有掩映皎洁的光,她飘浮着,小心的询问前方沉默行走的人。

他如今的状态古怪至极,长衣摆的黑色风衣与他的黑发原本可以完美融入夜中,却打着世上最美丽的洁白雨伞,在黑暗中散发柔光,六棱的雪花不停从伞下飘落,他每一步都踏破轻脆的琉璃,沙沙做响,在脚底凝出薄冰。

他将身体藏在伞下只顾走路,只有白羽知道为什么,他不能长时间沐浴在月光下,否则就焦躁不安,从那次意识层面的治疗后就是如此,那样温柔清冷的光辉,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变的沉默,走神,也变得强盛,白羽试图想象,假如这时有人夺了他的伞会发生什么。

他凭着曾经的记忆向学园镇角落前进,距离日出只剩一个多小时了,天空转向昏暗,白羽小心的跟着,远远的,她敏锐的察觉远方的轮廓,开心的发出声。

“我们回来了,对吗?”

白羽一眨不眨的遥望熟悉的两层小屋,学园用地宽敞充裕,这间独立的合宿居所偏远,周围也没有其它建筑,她一年前和他在这里住了很久,就像家一样放松。

越来越近了,白羽率先察觉异样,从道路两边开始,柔软的翠绿草坪消失,再往前全是结成板块的荒地,在夜里显示出深邃的黑色,以居所为中心,半径将近九十米寸草不生,成了不可踏入的死亡圆圈。

“前面,好像有铁丝网?”

白羽先他一步漂浮上前,她仰起脸望着横在这里的带刺铁丝,每隔十米钉着木桩,足足两米二高度的障碍物将荒地整个围了起来。

“警示...崩坏污染示范区,非在校学员及女武神以外人员,禁止接触。”

白羽小声将木牌上的告示念给身旁的人听,也是这时,白羽突然听到了加重的呼吸,她扭过脸看他将手抓在铁丝的网格,在战斗负伤时也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情绪,白羽看不懂那表情是惊讶还是别的,她觉得此时应该说些什么但无从开口,好在,他最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收回雨伞,双手将铁刺丝网撕开裂口侧身进去。

路面因雨水冲刷依然洁净,坏掉的大门被拆除,横在小屋的墙边,白羽陪着他踩过三个台阶,共同停在门前,从未改变的布景,沙发茶几,紧闭的厨房门,通往二层卧室的扶手木梯,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屋子黑漆漆的,打着手电才能看清,可白羽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莫名的失落感。

“有人。”

“咿!”

白羽惊呼一声缩进背后,两只袖子扒在他的肩膀露出小脑袋,她四下张望,视线随着手电移动,落在成串的清晰脚印。

“这里,这里不会有危险吗?”

“学园不可能有危险。”

我顺着脚印行走,内心平静的踏上木楼梯,这里不是年久失修的废所,脚底木板稳固无声,从灰尘受踩踏的轨迹判断,脚印主人反复多次只走这一条路线,我最终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

简约风格的大床与烧焦的黑色墙壁格格不入,打开依然供电的房灯,我与白羽共同盯着胡乱堆放的白色棉被。

“德丽莎..”

我无语的唤出她的名字,感慨是自己近期思维退化,也对,那看上去不到三十码的鞋印除了她还能有谁,印着黄色吼姆的床单,两条撑开的白色袜子丢在床尾,她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不成。

“困了的话在这儿休息吧,这些天我会把这儿修回原来的样子,哪里也不去。”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扣着手指,望着黑色房间愣神,白羽乖乖的挨着我坐下,她嗯一声,搂我的手臂,陪我坐到了天明。

“........”

“我们为什么不请一位有经验的师傅重新刷墙壁呢?”

白羽捧着小块面包跪坐床面,脱去外套穿着T恤忙碌的人正很不专业的将滚筒蘸进染料桶中,再刷上黑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那么多家居建材,足足六桶白染料堆在房子里。

“你测测周边环境的崩坏能强度,至少我确定学园里没有女师傅。”

“唔...”

白羽闭目测算数据,片刻睁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对自己说过的话感到小小的愧疚。

“好吧..是一下午就能得纹光症的程度。”

“嗯,所以只是临时翻新,你的新床也订制好了,下午我去商店街所在的学园后勤借工具,你在家玩吧。”

将近九个小时没有停歇,这么大的居所,清洗灰尘擦拭摆件就是难题,浴室花洒喷出水锈,兴许宿舍用电线路也得重制,工作一天是做不完的,还有2号卧室墙壁两米多宽的大洞,我依稀记得是重装小兔的冲顶所致。

清洗身体换上衣服,我在黄昏之前出行,白羽小小的身体漂在门前向我挥袖,这座曾经崭新的住处,却像承受了时间的冲刷,蒙上迟暮暗淡的色调。

圣芙蕾雅学园宁静美丽,我穿过白色大理石拱门,遥望视野尽头的教学区,依稀可以看见尖塔钟楼,距离使其缩影成黑色竖线。

庆幸我还记得路,石子小径旁的灌木丛修剪的整齐方正,学园建筑透露着陌生气息,无论线条还是轮廓,我必须尽快适应新环境,消除那种与生俱来的疏离。

“........”

一年以后回来学园,第一个认出我的是花店的瑞沙,因为我盯着她店门前架上的十盆绿萝看了两分钟没有走,当我思索这种好养的东西能不能在住所生存时,她注意到了我,放下喷壶出门,带着笑意说了一句是你呀。

“你认识我?”

她穿着白长裙系着围裙,温暖亮丽的橘色长发披散至腰,戴着喀秋莎头饰,她仰起脸用蓝色眼睛看着我,说像她这样没有训练和课程的人,有更多的精力去记住别人的样子。

“而且来过我这儿的男学员只有你呀。”

“我不是学员,圣芙蕾雅从来没有男学员。”

她笑着说都一样,性质差不多,递给我一个蓝莓果酱的夹心小饼干,但很可惜,在我表明来意后,她摇着头说那个污染区太过强大,她的花草没有办法在那里生长。

“如果你也真心喜欢,那..”

她拉着我手腕回去店中,我看着她赤着脚踩在地毯,最终从琳琅满目的植株中,抱了一盆仿真塑料。

“风信子送给你。”

我站在她后面, 看着到我肩膀那么高的女孩子,努力挪动其它盆栽,把它取出,搂着花盆转身面对我,许多五瓣花朵紧凑出紫色花团。

“虽然是假的,但永远不会凋谢,永远那么漂亮,也许每天你醒来看到时,心情也会变的好一点?”

“.........”

我捧着假花盆,戴着长手套的女孩挥手送我离开,待走远后我才将它收回仓库,意识到那块崩坏能污染的特殊性。

“呵...”

我松一口气在商店街漫无目的行走,在某一处再次停下,驻足仰望那剪刀图案的招牌,裁缝店,我带着白羽在这里为她做过五身替换衣服,只有她最初的装扮才是拖地长袖,此外,那位匠人尤其擅长缝制旗袍。

德丽莎将灾区获救一部分拥有才能的人请来学园,主教曾对我提及此事,表示她的做法可圈可点,今天没什么要买的,可我还是踏进了门,沉默的打量模特衣装的色彩与纹饰,那些神州风韵的装扮都简致精美。

“是你啊..”

我回过身看向表情惊讶的妇人,与我上次见到时没有太大差别,也尚未驼背,她穿着朴素的布褂,灰发已白,却精细的挽在脑后。

“织姨?”

“哎。”

她应一声,第一次来订衣服时她提过自己名字,织音,已经六十有五,即便德丽莎来了也得唤声老姐姐,其它女孩子喜欢称她衣服婆婆,或者裁缝奶奶。

“坐会儿吧。”

“我今天不是来..”

我收了声,在木椅坐下,扭脸观望墙边的香案,不供财神不供菩萨,在崩坏世界,供的是赤鸢仙人,那尊红发披散,成熟美丽的泥塑之身。

“我记你记得可清楚了,带着那个白净的小家伙,那声织姨着实让我年轻不少。”

她端着青花瓷盘送来白糖和枣馅甜糕,与我促膝坐下。

“你长高了,又结实许多..”

他拉过我的手,用起皱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她呵呵笑着,说看来这些日子里你过得很好,那样好。

她开始提及她的孙女从小就漂亮,灰发又亮又滑顺皮肤也白,如果还在的话,不比你小多少,又转而称赞那位鹤发童颜的学园长,给她找了这样的容身之处。

鹤发童颜...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她并没有像絮絮叨叨的老人那样令人生厌,她拥有友善,和精妙的手艺。

“你啊,什么时候领到小姑娘了,就再来这里,瞧瞧那些贴身合体的旗袍,真的很显身段,一点也不老气。”

她领我到模特身边,调侃我说,一定要找个腰细的,让我将双手掐在塑料模特腰间,她说过腰围三分之二才好,差些环住最好,我尴尬的应承她的叮嘱,这标准有些强人所难了,谁?德丽莎那样的吗。

“我在尝试怎样让布料多的同时少一点,要露出后背,旗袍开衩也会调整,到时给那女孩穿上,一定能让你初见时心如潮起,喜欢的不得了。”

“好..好吧,谢谢你织姨。”

“那色彩上你想要艳一些的,还是雅一些的?”

“说的像我明天就能领过来似的。”

她突然乐呵呵的道歉,说最近缝衣服有了些新的灵感,我只是或多或少的答应,多数时间都在安静听她讲许多散碎的故事,许多陌生的名字,直到最后才寻到时机起身告辞。

“呼....”

那位老人那么热情,即便如此我也会听的不耐烦,我最终如愿以偿的在学园后勤缴纳押金,借到了梯架和钻孔机,扛着梯子寻到无人路段收回仓库,学园太广阔的同时,学员基数又太少,我没有受到过多视线关注。

“一天已经过去了吗?”

黄昏余晖已经不再刺目,被镀上色彩的房屋与街道,温暖残留在身体,在我眼中这样平凡的街景,突然有了不同以往的亲切,大概很快就能适应这新的环境吧。

我坐在校区林荫长椅,抬手驱赶上面的猫学长,它伸懒腰打哈欠不愿挪窝,只好作罢,我手里捏着鸡肉串与烤豆腐,是路过的女孩子给的,她们好奇校区有男学员,主动向我打了招呼。

“为什么会这样?”

这里遇见每一个人都表现的友好热情,我突然开始怀疑,可思绪良久,我终究是将线索摸回了自己身上。

学园从未改变,变化的只有我自己。

一年前我也会收到许多女孩问好与赠礼,我从来都没有铭记过,那时我在忙些什么?我仰起脸望着叶隙间洒落的光线,突然有了纤细的形状,我自言自语的回应了自己。

“在思考怎样获得力量,怎样强化武器,怎么挥剑,怎么在战斗中不被对方武器虚晃闭上眼睛,怎么被死士武尊砍倒后爬起来,怎么赢...”

怎么赢,就像盯着发光的终点,被牵引着向前,没有闲暇接触任何路边风景,又那么迟钝。

连一直存在身边的小小善意都从未发觉。

“我是不是..做的太专注了?”

我低头看着双手,怀疑自己的曾经,我突然记不清了,我为什么如此执着的追求力量,我有很重要的使命要完成吗,明明没有的..

“那么好的天气,应该让白羽跟着才对。”

然后去买香菇蔬菜和肉,放在烧烤架上烤,我明明有那么多的金币,我依然记不清自己选择遗忘了什么,我对着空气说话,伸出手去接叶隙的光线,温暖散在手心迟迟不去,像是在询问曾经的,突然消失的自己。

“这会是你想看到吗?”

我感到前所未有轻松,即便搁浅伴身,也因幻境治愈将疼痛转化成麻木,白羽陪伴着我,在这样漂亮的,没有危险的新环境里生活。

“我觉得是的。”

“.......”

“喵。”

它向我唤了一声,抽动鼻尖,我今天出奇的没有选择将学长打跑,而是将肉串分给它一份,这只不怕生人的橘猫慵懒的好像比我还自在。

“?”

我低头看猫能不能自己将烤肉从竹签子上撸下来,却突然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仰起脸,与站在林荫下的女孩对上视线。

“........”

“。。。”

雷电芽衣,她站在那里不动,呆呆的眨了眨眼,她今天披着外套露出洁白肩膀,无袖衬衣的衣摆塞在黑色百褶裙腰间,短袜,踩着平底的白鞋子,装扮混迹在学园中与大家没有差别,是青春活力的女孩子。

臂弯挂着的粉色购物袋有两棵葱露出半截,大概是从商店街那里经过。

“那个!”

购物袋落地,芽衣加快脚步上前,可向前伸出的手掌突然缩回搭在胸口,人不见了,长椅上除了叼着签子吃肉的小动物,哪有什么人。

“刚才明明还在的..”

“........”

看着面前惊疑不定的女孩,我缓缓闭上眼睛,巴掌大小的爬行生物趴在肩头,粗长圆滑的尾巴扫来扫去,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嘶嘶声,它苍白肢体渗出崩坏能的紫光,四只针般狭长的眼睛盯着我,不安的用三指的钩爪挠动,它贵为帝王,却本能感到了恐惧。

真是反常..

她看不见我,我的身体覆着潜行的能量薄纱,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盼望雷电芽衣快点离开,我不确定她身体里潜藏的怪物是否熟睡,但我不想冒这个险与她相见。

“.........”

她最终轻轻叹气,扶着额头低声说一定是头晕了,小心捡起购物袋挂在臂弯,她即将走远时一共回了两次身,两次都险些使我暴露,确认她离开后,湛蓝光粉才从上至下飘散。

学园很大但也有限,迟早有一天会遭遇,我想说服自己遇见这件事逃不开,终究还是没有准备。

“算了吧,还是回去修理房子...”

“???”

手背一阵热痛像淋了开水,我退开袖口,盯着凭空出现的红色五尖标记,画面静止愣了将近六秒,当即从座椅上弹起。

“鸣神狩猎?!”

“你。好。啊。”

轻柔咬字的问候响起,我抽着嘴角,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那么近,不管再怎么难以置信,她用雷瞬身的方式,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叠起双腿。

“搭脚脚这么熟练,原来是你啊,律者。”

“嗯哼~”

她确认了,我努力堆出笑脸,心脏却慌到骤停,芽衣身边跳动电弧,我肩上的灵体不知何时被她夺去握在手里,一动不动。

“那啥,你有事吗。”

我后蹭半步笑着问她,是我明知顾问了,上次对峙时把话说的太绝,回想起来似乎难听了点,可当时也是为了活命才激怒她,更不可能料到还有今天。

“当然有了。”

她的衣服在我视线中溶解,变得明亮,顷刻替换了装扮,黑色水手服胸前系着领巾,很短的黑裙子,她扎着马尾系宽缎带蝴蝶结的样子那么清纯,我却不想注视那双紫意盎然的眼睛。

“喀啦~”

她轻轻用力,将手中隐兽真影捏爆,使它变回崩坏兽核心,再一用力捏成齑粉,随意的丢弃在地面,碎渣上腾起紫雾,隐约聚拢回本体,向着我的方向飘散,还未触碰我伸过去接它的指尖就消失了。

“你居然在养崩坏兽?”

“没养,捏出来的模型罢了,它们的肢体动作来源于我的记忆。”

我暗中庆幸她居然没直接动手,当她问起这些时,我下意识说了实话。

“轻轻一碰就碎了,你也不心疼?”

她将叠起的腿放下,又换了另一条腿搭上,好像她认为那么做显得很霸道似的,事实上反而变得养眼,变装时她的双腿覆上了轻薄的黑色筒袜,与短裙间露着雪白皮肤。

“疼啊,都快心疼哭了。”

我果断的回答,深呼吸平静下来,能将地形转化成主场的领主,我初见那怪物时,在半颗石头都没有的开阔平地撞了十几次墙,杀掉之后才发觉它能将石林伪装成平地,张口咬合时能幻化出自身头颅五十倍体型的战斗虚影,得亏它不能伪装自己。

“那你哭,哭到我满意了,可以考虑今天不杀你。”

得知捏爆的核心很珍贵后,芽衣表现出愉悦,但从她话里判断隐约没起杀心,为什么?她性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驯了?我不理解。

“........”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换上另一种视界,我尝试观察崩坏流动的趋势,芽衣的手臂没有光亮,那说明她未积蓄崩坏能,是真的没打算动手,腿上的圣痕标记也很平静,直到..

我把她从下至上的细看,楞楞看着她左胸那里发光的红点,玻璃珠大小,不时明灭,她感受到我的视线,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就变得暴躁。

“你在看哪里!”

她抬腿扫在我的腰腹,我飞出六米多远,贴在一抱粗的树干又落下向前两步站直身体,确定了那是枚微型感应装置。

“看看还不行嘛,你今天挺好看的。”

我摸摸有点硌痛的肚子,选择继续嘻皮笑脸,原来如此,我与带着笑意的芽衣对上视线,那枚红点将她能调动的力量约束在某个较低范围,超出就会引发强制措施。

不对,她仍存有强大能量,却没有杀心,但她的笑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危险。

“记得你那天说我什么,一个炫耀捡来力量的乞儿?是吗。”

芽衣剔着指甲翻起旧账,我说过吗,我挠着头回忆,好像没有,好像有,我呆站原地,微微低头看她走近过来,我们面对着面,是抬手可触的距离。

“不是!我就随口一骂都一年多了你还记的啊?那么小气,你不是刚见面就充炸了我的雷切嘛,而且我又不是故意袭你胸,你都要杀我了还不许我反...”

我没能将道理讲完,急忙侧身,湛蓝色球形闪电炸没了身后一截树,扭头就看见芽衣握住分杈涌动的雷矛,她的校服与黑短裙的裙边被风压撩拨不止,就像个普通的,手握雷电的女高中生。

“”哪门子的普通女高中生!”

她用了一点点不会被监测到的低微能量,气势却不见削减,我叹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躲,看她握着流动的雷光剑缓步走来,打不死不代表不疼,但从效率来看,当沙包给她撒气能逃过一系列麻烦,包括律者不顾一切的施展权能。

芽衣好像又漂亮了点,那件校服被撑得太开,衣摆那里能看清肚脐与洁白皮肤,衣服显小了,在她近身前,我一直在看她的身体,袜子勒着肉,双腿健康笔直,那蓝色光剑削在我肩膀边的地上,爆炸出长条的坑,足以埋进去一副棺材。

“你,怎么不躲。”

“消消气好吧?又容易老又容易脸上长痘痘。”

芽衣笑容收敛变得冷漠,我陪笑脸回避她的问题,虽然在她面前作死容易被打,即便是我,也是在确定她目前高概率杀不掉我后,才有了与她接触的念头。

但是,她也没来及再说什么了,突然轻哼一声捂住胸口,心脏监测装置生效,阵阵绞痛。

“..........”

她轻喘着气,紫意明亮的双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半句狠话没有留,身体向前倾倒,我扶住她肩膀时被电流吸住,手心紧疼一下,像故意的恶作剧。

然后芽衣醒了,连缓冲时间都没有,她轻晃脑袋,茫然仰头与我对视,我立刻推开了她。

“你..”

她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只是站着,与近在咫尺的芽衣对望,可令我意外的,芽衣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紧张的将手搭在胸前,抬手触摸了我的侧脸,微凉指尖滑过,像在确认真假。

“.......”

“.......”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遵守约定了。”

她突然转过身,蹲下捡起购物袋搂在怀里,背对我低垂着脸,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在阴郁的林间道路,她的背影纤弱清晰。

“一年不触碰锅铲和厨房,但你没有回来,父亲从小教导我安排时间要学会留出应对意外的部分,我又等了一年的十分之一但你还是没有回来,我没有骗你..”

她跑远了,长发搭在身后不停轻颤,慌不择路,那是她来时走的方向,不通往她的宿舍。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天也黑了,我走了与她相反的方向,向着偏远的住处离去,回去为白羽和自己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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