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体检,我真的没有被她踢伤。”
“........”
白羽盯着我什么也不说,她表情平静但我总觉得她在生气,我只得将长外套与短袖脱去坐在床面,她跪在身旁用袖子摸在被踢的腰侧位置。
“不是破碎后的修补,看来是真的没事。”
“是吧?”
“我不管,你必须解释不打她的理由,不然明天我就用它,让学校裂开让她掉进去再把裂口缝上。”
她从袖子里取出伊甸之星搂在怀里,两月的自然充能已经使它的质感完美的水晶化,漆黑的宝珠内闪烁洁白星点,风云的漩涡蠢蠢欲动,说明神之键崩坏充盈,可无视使用者实力,拥有一次高功率的攻击机会。
“你这是自不量力,我把它送给你玩是为了保护你,是因为你说过想要一个水晶球,而不是让你去战斗。”
我让白羽站在腿上,直视她的眼睛,可我发现她这次出奇的犟,我甚至怀疑她明天会不会真这么做。
“你怎么了?”
“怎么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踢翻你,爬起来还要陪笑脸,你说怎么了!”
“我倒是没怎么觉得丢人。”
我摸摸鼻子,这才了解白羽生气的原因,从她旁观者的视角是这样的吗,迟疑片刻,我盘腿倚靠着床头决定给她想要的解释。
“律者,神的使者,任何有可能被杀死的神,都不能称之为神,我在以这样的方式向你描述那伟大的存在。”
白羽站在我的对面,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也听不懂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很多时候低头不丢人,她唤来万米高空的雷枝,把数千道杈形闪电编织成湛蓝色森林,如雨的电浆日夜不熄,闪电风暴可以毁灭一座常驻千万人口的城市,而你我,也只不过是那万千居所中的两名住客。”
“可她根本伤不了你。”
“是,她对我的伤害确实是零,她被拴住了,被禁锢了,在她的心那里,一枚玻璃珠那么小的炸弹封印了律者。”
我看着面前咽不下憋屈的白羽,摸了摸她的头。
“可她连她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与这样疯狂的存在争斗能为我带来什么?”
“那明天呢,明天你还要陪她练剑呀?她还会对你动手动脚。”
我把伊甸之星从白羽怀里暂时没收,低头措辞许久,才认真看向她的眼睛。
“这可能是十几名律者那些妖魔鬼怪里最好说话的那位了,在她身上,我看见了交互的可能,我看人向来都准,相信我,即便是律者也会脸颊羞红,她只是没能习惯强大与弱小之间的落差,当她意识到自己如今的衰弱时,自然会变得收敛,温驯。”
白羽别过脸去,她没有答复,而是从站姿换成了跪坐在床面,大约是同意了,但依然不服。
“总觉得都是借口,你从来不惯着任何人,你是不是还藏着别的理由?”
“........”
我取出自己的精装记事本,体积庞大,缚着锁链,三十五公分的尺寸足以用来记录我全部的见闻。
“与崩坏相关的有效知识,掰开揉碎在几十万几百万的书籍中,连身为人偶的你,终其一生也无法收录,而我生命中会亲自见到的,亲身感受的,就都在这里了,也许从一位律者口中,我能得到任何崩坏学者都得不到的,真相。”
言尽于此,已经是夜晚时分,再过三个小时,崩坏能就会转化成活跃状态,从土壤中渗透而出,以万千萤火的形态环绕我的居所,从姬子老师口中得知,过去的一年里,几乎每三个夜晚就会复刻这样美丽和致命的奇观,起初引来许多学生,直到所有人都对这情景习以为常。
我决定亲眼目睹一次,这由我亲手创造出的崩坏环境。
“........”
“有人来了。”
“诶?!”
我提醒白羽,自己也将留在床面的短袖套上,这个时间点,我没有出门迎接,而是静静站着,等待私自闯入家中的人。
鞋子接触楼梯的声响在夜间格外清晰,白羽抱住我的手臂,靠在后面,直到那声音越发靠近,静止在门前。
咔哒。
门是自己开的,门外站着搂抱吼姆的德丽莎。
“。。。。”
我低头与她那双眨动的蓝色眼睛对视一起。
“额呵呵~”
她很没有底气的冲着我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无意中飘忽向衣柜的眼神,被我看穿了一切,我知道那隔层里有漫画和零食,和她的衣服,这里是她摸鱼的秘密基地。
“主教不是想留你在总部多住几天吗。”
“对呀,多住了十天,你自己在外面晃了两星期才回学园报道,当然回来的比人家晚了。”
“你自己没房子住么,怎么往我这儿钻?”
“略略略。”
她吐舌头逃避回答,将吼姆丢在我怀里,自己踢掉靴子,将膝盖抵在床沿哼的一声爬上去,仰面躺在我的身边,白丝从修女服裙摆的开衩暴露在视线。
“那个,爷爷在那几天里向我说了好多你的事。”
房间静默许久,是德丽莎先开出话题,她躺着说话,两条腿在床沿不停晃荡。
“是吗,他说我什么。”
我有意无意的询问,不需要德丽莎开口就知道,必定是批评某些我自己注意不到的缺点,或者不要与我太过贴近的忠告,他很在乎德丽莎,不希望孙女与他人走的过近。
“爷爷他说..”
“嗯,说什么?”
“爷爷说你以后将是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最疼爱我的人,说你以后会成为我全部的依靠,要我信任你依赖你。”
德丽莎耿直的复述使我愣了一下,短暂的分析,稍加思索后,我愕然意识到某些细节,当即没忍住暗骂出来。
这个老必登!坏到骨子里去了。
“哎?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话。”
我坐在床边,将手摸在她软乎乎的肚子上捏了两下,她躺在那里咯咯的笑出声音,连忙推开我的胳膊,我犹豫再三,决定验证我的揣测是否正确,于是我问她。
“你爷爷..主教他这几天,有没有在你面前无意中说漏过嘴,比如计划,使命之类?和我有关。”
“你怎么知道?”
“。。。。”
我扶住额头,感慨自己当真斗不过那个老家伙,他不想德丽莎贴我太近,没有通过说坏话催她疏远,反而极力的托捧。
“爷爷交代给你的使命任务是什么呀?”
根本没有给我使命,如果有,那就是监督德丽莎认真工作,帮她成熟一点稳重一点,我如实的回答,说什么任务也没有。
“骗人,爷爷自己都说漏嘴,你刚才还主动问了,你们两个是不是串通好一起做什么坏事?他负责计划你负责行动什么的?”
她坐起身将膝盖抵在一起,捉住我的手掌来回摇晃。
“说嘛。”
“我不是,我没有,他就是个老...”
很好,见效极快,什么解释也没用,主教的目的达到了,他用这样的方式避免德丽莎对我产生那种无缘由的亲近。
“不要相信他刻意说漏嘴的东西。”
“可爷爷说要我相信你,你说让我不要相信爷爷的话。”
我叹息出声,这个话题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我不用在意德丽莎怎么想,只需要遵从那份守护誓约,陪她走过千日,那时一切多疑的思绪都由我一并根除。
“先说好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多余的棉被,我也绝对不会打地铺,你想留这里过夜只能睡我边上。”
我认真向她讲明条件,但却意外发现,她来这里像是回了家一样自然,犹大的誓约缩小后像挎包一样用锁链挂在腰里,她取下放在床上,滑盖滚落出巧克力豆,又翻盖握住一根苦瓜,然后踩地毯去衣柜里找漫画书和睡衣。
“今天穿什么呢?你来说吧。”
“........”
她大多数时间都以修女形象示人,在我看来,德丽莎的确有虔诚的信仰,但不代表她与漂亮装扮绝缘,至少,我看见她的睡衣有很多套。
三层褶边的粉色小衣服和小裙子,穿上会露出腰身与大腿,她钻进大衣柜里踢蹬发出声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粉兔子连体睡衣,再换时变成了纤薄的吊带连衣裙,隔着薄纱隐约看见肚子,衣柜里有长T恤,单肩T恤,甚至还有为她量身订做的白衬衣。
“以前见你穿过那件白的,现在还在吗。”
“你喜欢那个?”
“我没有。”
她突然从衣柜里露出脑袋看我,像是没听见我的否认,神态平常的视做聊天话题。
“那个穿起来麻烦也不怎么舒服还不好洗。”
德丽莎抱怨着搂一堆衣服丢在床面,险些将白羽埋住,她自己动手将粉兔子睡衣拉链从后面划开蜕出身体。
“。。。”
很多时候,德丽莎在我眼中都是最笨最容易看穿的,使用表情判断法成功率极高,唯有一点,我完全想不明白。
“呜?你看着我做什么。”
她将兔子睡衣脱掉,穿着那件儿童款的小背心,白色连裤袜因为腿短撑不开布料的缘故显的格外洁白,紧贴着缚在腰身下,除此之外,没了。
“别看啦很害羞的!”
她抬手打我,但隔着两米远只能打一下空气,只好将手臂拦在胸前,匆忙离开卧室去清洗身体。
“哎...”
我倚靠在床头反复思索,自从最初认识开始她就表现的亲近,她可以无所顾忌的背对我换衣服,还敢与我挤在一张床上,我想不明白,主教也想不明白。
“嗯?”
我的手掌被白羽捧住牵动两下,她仰起脸问我,可以看她的漫画吃她的零食吗。
“随便看吧,德丽莎以后可能一直住这儿了。”
我曲起腿充当记事本的支架,坐在床头将萤火奇观的事件简略的记录,写写画画,添些没有被证实的个人注释,我本来没有这样的习惯,但与世隔绝许久,很自然的学会了这些。
内容多是记录一些罕见崩坏兽特征与它们的异能性质,一些观察崩坏能流动的发现,以笔记的形式书写个人理解,和我自己体质变质,学会触摸崩坏的详细过程,有时白羽会坐在边上陪看,她说这可能是世上唯一的,真正的魔法书,也存在教会第二个人尝试触摸崩坏的可能。
“我回来啦,一起睡觉吧?”
德丽莎顶着一块毛巾,她换上柔软的白衣长裙,领口缝着稚嫩的荷叶边,用黑色系带束住腰,扎起泡泡袖的袖口,都是她自己弄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给自己系出漂亮的结。
“你这衣服是犹大誓约帮你穿的吗?”
“喂!犹大没有万能到这种程度,少瞧不起人。”
她叉腰站在床尾,对我的质疑表示强烈不满,我不予理会,收回摊在腿上的书,抬手在空气拖拽,手指频频上划,在德丽莎迷惑的注视下凭空变出吹风机,在床头摸到电源,对着自己的手心预热。
“过来。”
“哦..”
她乖乖应一声,踢掉拖鞋站上床面靠近,骑在了伸直的腿上,两只小手无处安放的置于胸前。
“你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没有防备的女孩子。”
“你是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啦?”
“没有!转过去。”
我板起脸用吹风机敲了她的头,看她嗷呜一声护住脑袋,起身背对我再坐下去。
“那个,睡觉时不可以抱着我,不是不让你抱,因为我那时没办法收住力气,可能会带着你像抱枕一样来回翻身。”
德丽莎背对着我小声提醒,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白发披散下来居然能垂落至腰身,大约是平时束起来搭在左肩兜住的缘故,和他爷爷一个样,散发后头发就会变长。也不排除是她身板小。
“那么大的力气,你果然和总部的他们说的一样,是个妖怪。”
“啊!不许说这个词。”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弹起来扭过身,抬起小手捂住了我的嘴,与我对视片刻,她赌气的搂抱上来一口咬在我的肩膀,痛了也不松口。
“谁说的我回去收拾他们。”
“是材料研发部门的博士。”
接到目的地为灾区的主教任务时,我就会接5至10项支线委托,有些是测试新的道具发明,有时是要特定部位的崩坏兽肢壳,有时干脆是捉几只突进级崩坏兽,实验用个体需要科室独自花钱申请,在我这里可以得到方便,帮的多了,就友好了。
“他们为什么要说我坏话?”
“他们说这是友情提示,话说你以前是不是失控过,比如当众砸死几个人什么的。”
“才没有!”
德丽莎摔在床面,哼了一声侧身背对着我,我将手放在她的腰上,被立刻捉住甩开,再放再甩开,生气的反应使我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又没有歧视你。”
“真的吗?”
“真的啊。”
再怎么赌气,结果还是支着耳朵在听,我将棉被匀给她,在她身体上轻拍两下,起身找拖鞋准备离开卧室,白羽向我扫一眼,埋头继续看漫画,她提前知道我要坐等夜间萤火,但她自己没兴趣。
踏出拆除的门,没有路灯,没有月亮,我的视野暗淡,因为我就站在那块半径九十米的荒地中心,我将亲身感受并评价环境的危险程度,验证自己的补救方案是否可行。
“什么都看不见。”
在我的视界里,这里不具备成为崩坏聚点的条件,我能提前洞察国王崩坏兽设伏在地底的光柱刺,却感受不到脚下有半分能量波动,我在原地驻足近两小时,一直尝试搜寻,直到..
“你在干嘛。”
“?!!”
只一瞬间,我的心脏加剧泵血,身体自行移除痛觉并覆上钢御镀层,紫色液态能量自指尖渗出滴落腐化地面,进入战备状态,而后又像被泼了冷水,飞速熄灭。
是德丽莎,她不知何时跟出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黏人的将侧脸贴在后背。
“你是怎么靠近我的?”
“走过来的呀,你站着像睡着了一样。”
“........”
我过了许久才平复思绪,低头看着绕在身边牵我手的德丽莎,察觉不到身后有事物靠近,这种低迷的状态但凡出现一次,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是学园的安逸让我变迟钝了,还是我对她变迟钝了?德丽莎对着我打哈欠揉眼睛,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我沉默盯她许久,只得摸摸她散开的白发,说一会儿就回去。
“出现了。”
“什么出现啦,你看见什么了?”
在我的独立视野中,板结开裂的黑色土地开始闪烁异样的光,像逐渐加热通红的铁板,这块环形灾地成为了明亮的紫色圆盘,再也看不见脚下土壤和裂痕,像站在崩坏能构筑的水面。
一阵微风掠过,将无数灰烬卷起,飘飘扬扬向下洒落,在空中挥斥最后的光,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德丽莎正摇晃我的手臂,要我快看。
数万枚紫光点在空中游荡,那些玻璃珠大小的球形能量团,有的从干裂草坪的裂缝里升起,轻飘飘像明亮的泡沫,有的从屋顶高度迟缓落下,所有的萤火聚在一起,环绕我的居处,自行循环出美丽的巨大风卷,它们照亮了这里的黑夜。
“这片环境是我害的吗?”
“污染区很稳定也没有向外扩散的趋势,可以当成学生们的反面教材,总之算有价值,你也不用太自责。”
德丽莎向我解释着,她的小手捧着一枚光点,轻轻吹气想助它飘去高处,她完全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像只追蝴蝶的小猫,活跃的跑起来想把它们全捉住,白发披散,裙摆掀动,洁白身体隐约笼罩微光,我在夜里也能看清她。
“圣痕。”
我低微发出声音,看着小孩子般充满活力的德丽莎,她跳着去摸,去够天上漂浮的光点,嘴里喊着不要跑,从左追到右,再追回来,最后如我所愿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啊呀!”
“.......”
我的眼睛胜过最精微的崩坏源能监测,我的手掌优于一切崩坏收束装置,并不存在判错,勾玉为底,辅以樱花五瓣,上位明亮中下暗淡,在她纯白色的身体,雪白皮肤上的红痕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哎...”
我对圣痕有一点点自己的理解,据我所知是可以储存一些记忆片段和能量的,根据明亮程度判断储量,而通过某些方式拔高它们的存储上限,即是所谓的强化,难点在于如何建立输送通路,但假如有人在总部把这话说给专家听时,可能会被劈脸甩一叠白纸文件后撵出去,说不定能再补一句神棍快滚。
不过,就算那东西能瞬间教会技巧和知识,我也绝对会敬而远之,背负它人的理想而行的代价使我从心底厌恶。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我的视线扫动,随意挑拣掠过眼前的光点,探手攥一颗在手心,主动激化蕴藏的能量,使它以最活跃的形式呈现,成为拳头大小的火苗。
“?!”
燃烧的紫色鬼火被掐灭,我觉得自己手心像被打了一枪,当即猛掐左手手腕,像阻断血液流通就能止痛似的,如果不是德丽莎在,我势必弓下腰痛嚎出声,好在那感知只持续几秒钟就平复散尽。
“呵。。。”
验证结束,复原居所的补救计划可行,最好的情况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我有偏低概率消除这里的崩坏。
“我困了不想看光雨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
我正在整合流程,关键点在于崩坏净除,和草坪移植,这才留意到站在身前的德丽莎,她举着双臂想要抱抱,仰起脸开心等待。
也没什么稀缺条件,等一场雨罢了,我不在多虑,弯下腰让她环住脖子,将她抱起来托住,这么小的身体,重量还不如两桶纯净水。
“.......”
“那个,你这次回来,还打算在学园正式上课吗,反正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法完成战斗作业了。”
“不必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会学着协助你处理日常工作,那样你轻松点,我也能学习,还有,从秋千上下来,那是白羽的床。”
我扯过被子准备安睡,白羽跪坐在枕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床铺被别人拿来玩。
“略略略~”
她冲我吐舌头,攥住缠绕藤蔓嫩叶的绳索,三次荡起幅度后,从床尾那里的位置飞来,一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
“你想干嘛!”
“嘿嘿..”
我板着脸攥住她的手腕,看她兴奋的翻身滚落,与我并排躺着蹭进棉被,根本不带着困倦的样子。
“你说想帮我做工作?什么时候有空,我教你呀。”
“下午四点以后吧,有其它事要做。”
我会每日抽调时间将屋后那边荒地翻新,然后陪同雷电芽衣训练剑术直到午餐之前,陪练那其间我也有自己的特训项目,但与直接战斗无关,然后是我自己的战斗精进,将在居所这片荒地上,练习近百具武器的排列组合与后台充能。
虽然自己接自己的组合招有些凄惨,但熟练之后胜在不需要队友。
“呼~”
我扭过头,侧着身体的德丽莎朝我轻轻吹气,成功吸引注意后笑出声来,蓝色眼睛也随之充满笑意,然后,被我单手捏住腮帮,挤压到口齿不清。
“我错惹,我碎觉..”
她将腰间的系带抽掉扔在枕边,使长裙子真正成为宽松的睡衣,乖乖伸直身体闭上眼睛,丝毫不介意我的存在。
“哎..”
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但身旁有个软乎乎可以抱的女孩子,是很好的事,我扭过脸看向窗外不停飘游的荧火,充满敌意的盯它们,险些将牙齿磨出响动,领地范围不允许出现第二类崩坏,这种身体反应不是我的本愿,我努力深呼吸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