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武的秘密

作者:加倍 更新时间:2022/8/2 23:43:28 字数:6855

废弃宿舍室外,米黄色简约沙发在黑色荒地格格不入,白羽跪在边侧,将黑水晶球推去对面,在那里,身长三十厘米的灵体崩坏陪着她玩,野猪身型的怪兽低头用獠牙拱了拱,像刨一颗土里的白菜,将球推回来。

“哼..”

白羽不满的看向身前守着烧烤架,一边操控真影,一边接打电话和烤串的人,他对能量的微操更加细致纯熟了,但他的行事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谜,比如现在,他可以是沉默冷静的,也可以是强势危险的,以及...

“不是,就是说保证土质的前提没有什么难处,移植注意事项是这些吗?”

“........”

“懂了,说起来有偿提供劳动力那个事,我这儿有点特殊。”

“........”

白羽看他抬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平地,继续低头与手机里的男声商议。

“算是纹光症感染区,无害,但身体弱些可能引起不适,影响工作,我先问一下受雇人群的年龄段....等等等等!老板别挂!”

在白羽的视角,烤熟的串掉进碳火里,他突然拔高声音双手捧住了电话,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了,顷刻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好像对方能看见他陪笑的样子。

“........”

“不是害人不是害人!咱们这样,我划个范围,你来挑货运地点,你当场把东西卸地上直接走,两方不接触也不碰面,你看这样行不行?”

“........”

“老板善良,那价钱这么定了。”

“........”

通话结束,白羽看着他脸上堆起的笑容逐渐收敛,他长长的叹气后,掀开网架,把手伸进碳火里拨动着,将烤焦出烟的肉块挑拣出来。

“明明你才是顾客,至于吗,大不了换一家,把感染区的事藏起来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

我倚坐在沙发取水擦拭指尖灰土,没有自己的号码,也没有可以认证的身份,直到这时才深感不便。

“瞧瞧我的处境,野人一个,城市里寸步难行,也没有可以放心托付的同伴,这次谈崩了也只是徒增麻烦。”

“那她呢,她不是学园的校长吗,添块地皮不是一句话的事。”

“!”

我突然扭过脸与白羽的红色眼睛对视,愣了许久,才欠身将她捧过来站在腿上。

“我忘了。”

“忘了?你这个猪!”

白羽抬起袖子捧住对方的脸,摆出训斥的样子。

“刚才是真的完全没想到,哈哈..”

难得看他挠头降智的样子,眼下应该捉住机会多说几句才对,可看着他干笑两声承认错误,白羽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你从最开始就告诉我,崩坏也好生活也好,面对难关一个人永远都是不行的,这也是你没有丢掉我的理由,可你自己却是最先忘记这话的人。”

白羽握住他的手指埋怨出声,在她眼里,那个弱小和易怒的身影完全消失了,现在的他冷静平和,并再也不需要任何同伴。

“遇见麻烦只想着怎么解决,从来不考虑寻求帮助,什么臭毛病?”

“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崩坏净除选在一周后,除了需要准备,也是因为那几天有雨啊,我觉得那是某种,自然的祝福。”

“嘁,迷信。”

“........”

白羽将水晶球收回袖里消失,而灵体崩坏则迈着四条小短腿摔下沙发,挣扎着像只侧翻的乌龟,很努力才翻回来重新站稳,一颠一颠的撒开四蹄,向着他身处的荒地追去,这枚晶石跟他最久,捏出真影的熟练度最高,尚存有生前15成的实力。

“虽然不明你为什么喜欢叫它劳模,但你和你自己操控的幻影训练,有意思吗。”

“有的,同时翻新体能技巧和崩坏能技巧。”

我用手背轻推白羽示意她飘远些,向着身侧抬手,残破的试做大剑打着旋召回手中,它躺在那里数百日无人问津,直到我再一次回来这里。

“你不怕学园拉警笛吗?”

白羽及时提醒,她读手册得知这里有着最精密的崩坏监测管制。

“这个是检测不到的。”

我甩一下胳膊像甩开一把折叠雨伞,断掉的试做大剑延伸出光剑虚影,半虚半实的剑身与肩膀等宽,两米二的长度尤其厚重。

我闭上眼睛,使各式各色的晶石显形,拖着二十多条线段尾迹,乱舞环游在体外构成护身障。

“去吧。”

我驱使它们化为流光,纷纷在天空划出很远的弧线坠落,一道接一道融入脚下那只小东西的身体,令它在埋低头颅压抑着,紫色电浆的半球力场爆开,我被咆哮气浪推飞十数米,落地后连退五步停稳,仰起脸静静与它埋低的头颅对视。

它成长的如此健康,九十平米的房屋即便拆除承重墙也容纳不了这样的崩坏,只可惜,在死去之后才脱离幼年体进入成长期。

“那位大人,是不是因为这些异能才那么看中你?”

白羽抚去袖上尘土飘在肩侧,面容平静的询问我,因为某种倚仗,她如今已经不再惧怕任何模样的崩坏了。

“不全是,可能有一点是。”

幻影的体积在我的意念下缩水至五米体长,我提着比自己高的阔剑准备尽可能消磨能量储备。

“在总部她们总问我,你夜里是不是都盘腿坐着修炼。”

“那是文化偏见,推理小说不也禁止出现神州人么。”

我随口回应着,法术这个噱头很好,解释所有不合理,也不会引起更多怀疑。

我将剑拖在地上划出线向着幻影奔走,双手抡圆了剁在它的头顶,幻影晃了晃头颅若无其事,抵在剑身发起冲锋,将我后推二十米,双腿犁入地面站稳,它瞬间张口咬住剑,叼起来将头颅来回连甩十数下,我死死握住剑柄,身体挂在上面没有被抖落。

它猛一甩头将阔剑和我丢向高处,我在空中调整体态面向它,幻影张开巨口吐息出经久不息的光束炮,洪流洗刷将近五秒,我举阔剑空中格挡,倒退着踩两脚空气,使一小片的晶化崩坏垫在脚底不至下坠,把袭来的能量洪流吸进阔剑将剑身延展至四米,对着头颅发起下落斩击。

“说是要练剑,事实上却在斗法。”

白羽看一眼平稳从天上平稳坠落的人,她站在白色茶桌上,站在遮阳伞的阴影里,午后时间有小蛋糕吃,但风景是真的丑,白羽只希望他真的能按照预期净除崩坏,铺上柔软可以躺下的青翠草坪。

他说,假如由人来操纵崩坏兽,理论上可以将攻击欲望提高到原本的三倍,不再笨拙,不再发呆,破坏可以达到它们自主战斗的十倍。

“唔..性质比研究冬天也能活动的蚊子还恶劣。”

白羽清楚,那怪兽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咆哮,甚至每一次奔流狂涌的崩坏释放,都是他自己用能量捏出来的,自己攻击自己,以寻找破绽便于进一步完善改良,免疫能量,防比攻高,大概只有这种打不死的体质才敢这么做了。

“哎?”

白羽抱着方盒为自己倒果汁,但突然扭过脸停下了动作,因为他取出了从未见过的武器,一只很大的机械拳套吞没手肘包覆了手臂,即便如此,那一米四的武器长度,也比正常人手臂长了太多太多,超级的不协调。

“泰坦机甲的手臂?”

注意到这点后,白羽推开身边的甜食,站在茶桌上好奇的打量,那只崩坏兽缩成一团,巨型车轮气势汹汹的原地加速,他拖着铁拳头迎着敌人快步靠近,身前点亮了防御性的蜂网状能量墙壁,掐准时间对着碾压而来的车轮,一个肩顶靠了上去,幻影仰起前肢向后栽倒,粗短四肢朝天踢蹬,破招成功。

“喂!别练了,留块平整地面铺草坪不好嘛!”

白羽抱着袖子不满的喊话,他听见了,当即遣散武器,一颗颗供能晶石也从怪物体内析出,环绕回他的身边消失。

“问你个事,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那个拳套?”

“因为是新买的啊,四星定制武器,独手。”

我在白色塑料椅子上坐下,将蓝色拳套重新连接胳膊,搭在地上,体型险些抵过一台老式拖拉机。

“伸开手一米六那么长的拳套,竖起来都快比人高了,你要它干嘛。”

“是前期过渡的专武,我以后也许要拿着它使用很久,基础素材是拆下来的普通泰坦拳,我将它拜托给了科研部的见习生,六人一组,一共十九人参与制作。”

我将纸杯蛋糕吃掉,被白羽直勾勾盯着,这才意识到这块不是给我的,只得尴尬的摸摸她的头。

“为什么不请大师做五星?有人和我说过,你很受科研部欢迎的,因为你随手送的崩坏素材稀少古怪,直接可以拿去给实习生做毕业设计。”

“啊..”

白羽跪在桌上表示不解,请大师做五星,那幅轻松的语气像是请开锁师傅随随便便撬个门,我无奈的看着她,白羽跟我身边久了,模糊了许多概念,五星以下入不了眼就是坏毛病。

“五星持有者都是拔尖的天命骑士,我这个新来的不打仗不立功瞎凑什么热闹,而且你不觉得,专武,重要的是独具特色的灵感吗?”

我在桌前托着侧脸,抬手去拨弄跪坐桌上的白羽,被她轻轻打开,安静的听着解释。

“比起伟大宗师,那位千年不朽的长光大人,她们的确是新人,没有声誉和经验,但正因如此,那些不成熟的,奇幻的,天马行空的想法才尚未扼杀。并最终全数的,安进了这没有加装推进器,三吨重的独手之中。”

“那这样你就有两件四星过渡专武了?”

我向她点头,我是没有能瞬间学会武器操作的方法,就算有也绝对不会碰,想要熟练掌握仓库里的五星,大约得练个三年五年。

“刚才你身前的蓝色透明墙是什么。”

“机甲自带的相转移镜面啊,我送她们五个,装了三个,然后她们说做武器不收钱了,让我在战斗时有正方体的碰撞体积,可以顶着机枪火力往上冲。”

白羽突然歪着脑袋,迷茫像听不懂我的话。

“如果只是这样,和你的手甲根本没法比吧?这么笨的拳套明显就是累赘。”

“手甲捐了,这是替代品以后和你说。”

“........”

这里是学园长办公室,是德丽莎平日里停留时间最短的点位,如今正躺在沙发套组上无所事事,将工作全部推卸给与她最近的姬子老师。

“我说,校长职责里相当多的条目都是虚设,细数下来也没那么繁重,你当真一点活也不干是吗,你这个白色的蠢考拉。”

姬子老师语气不轻,但德丽莎就往那里一躺,丝毫不在意,两条小短腿蹬直了伸个懒腰,轻哼着侧过身,蓝色眼睛带着笑意。

“可是我给你买了奶茶啊。”

“我才不喝,我有啤酒。”

她拿起粉色奶茶噔的一声立在桌角,从抽屉里取出罐装。

“好好干,下次人家回总部请人征集单身信息,给你找个好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借口吗?”

虽然反驳的气势很盛,但在纸质档案上签字的手却未停过,姬子老师再一次哀叹自己的青春在这些繁杂的东西上熬走,彻底虚度掉了,身边还有这个一辈子长不大的小恶魔上司压榨自己,在她眼中,这个白色的家伙早已经长出了尖角和细长尾巴,手里握着叉子。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姬子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找对象呢,还是说,人到了那个年龄都会像你一样焦虑吗?”

德丽莎坐直身体,按在沙发上晃荡小腿,办公室安静,她想找个话题聊天,却被姬子用鄙夷的视线盯着。

“你个连生理期都没到的小屁孩,嫩的发育都没开始,怎么可能体会到来自青春的悸动。”

“啊?”

德丽莎眨着眼睛,面前的人试图向她解释那种奇妙的情绪。

“就是那种,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烧,心神不安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诶?”

“醒来就能吃到心意的早餐,可以坐在腿上被投喂,被从后面抱住,在淅淅沥沥的花洒下肌肤相亲,甜蜜的相拥入眠,这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体验,说了你也不明白,一定就像在太阳下晒到半死后进了空调屋一样美妙。”

“。。。”

解释突然跑偏了,德丽莎挠着头打量捂住面颊的人,那五光十色的泡泡已经从头顶溢出,直飘上天花板。

“晒到半死吹空调会晕倒的吧?而且你明明没对象还懂这么多,这些不会都是你的幻想..”

“闭嘴啊!”

姬子老师将手头触碰到的东西掷出去,方块靠枕被两只小手稳稳的捧住,白色小脑袋从后面露出来。

“你说的那些没那么夸张,反而听上去很羞人,不会脸上发烧的吗?”

德丽莎诚实的回答,热恋中的情侣她也不是没见过,而且在学园里密切成双的女孩子也不少,她明白爱慕是青春期的正常情愫,但自己似乎没有这样的时期。

“什么时候你身体发育了,你就明白了,像这样,这样..”

“?”

德丽莎一瞬间阴下脸去,面前的家伙双臂抱胸衬托一下,冲她露出会意的笑,然后,拿起那杯搁置桌角的奶茶表演如何解放双手,免提喝饮料。

“胸大了不起吗,拿犹大拍扁你嗷!”

怎么回事?

我尚未抬手敲门,德丽莎焦急的声音从里面穿出,听上去她急了,在和什么人吵架,有学员在办公室撒野么,想到此我不在犹豫,冷着脸推门而入准备动手。

“?”

是姬子老师,我站在门框望着互相扯脸的两人,都是动用了双手招呼对方。

“来的正好,你坐到那边沙发上去!”

脸颊被拧出红印的德丽莎看到我的瞬间发出惊呼,她从姬子老师的臂弯挣脱,虽然不理解,但我还是在她的催促下照做了。

她两只小手捧着饮料杯交到我手上,然后背对着我,垫脚尖向后坐倒,一下子倚在我的胸口,仰起脸用蓝眼睛期待的望着我。

“.......”

看看德丽莎,再看看右手里握着的饮品,她的意图太好猜了,我会意将吸管凑在她的嘴边,看她满意的张口叼住,吱吱的声音在骤然安静的室内尤其清晰,恰在此时,我仿佛听到拳头捏到咔啪做响的动静,抬头就望见姬子老师凝固的笑容。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这个,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是组织包分配,我现在负责管教和照顾她。”

德丽莎不出声,由我代为回答,我低头看着她将好端端的吸管咬出许多牙印,在她头顶敲出一个包,任由德丽莎坐在腿上捂住脑袋哼哼唧唧。

“什么时候的政策?我为组织立过功,有这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姬子老师拍桌起身,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根本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

“........”

“算了,说正事吧,你愿意帮助分担一些日常工作对我而言再好不过,所以未来这些日子你将作为助手协同处理事务,我会提供相应的指导。”

姬子老师叹一口气,指着我腿上的德丽莎说。

“看,这个白色矮冬瓜是校长,管着学园开支项目,能裁决职工福利待遇,每天摸鱼,最多只受理教师满意度评价,和教师工作反馈,偶尔也抓一下纪律和食宿。她对学习目标与理念方向也做不出什么重要指示,其余所有琐事由我代理。”

德丽莎打着哈欠,一副挨骂挨出适应性的样子,她将我搂在她肚子上的双手解开,跳下沙发去隔间找零食吃,只留姬子老师为我普及学园概念。

“如你所见这座人工岛拥有极其充裕的用地资源,位置优越环境优美,且远未达到容纳上限,由总部直接提供资金支持,是将半日制学业与战斗培训结合在一起的战斗学园,是基础设施完备的学园镇。”

“培养方式与总部有什么不一样吗?”

姬子老师犹豫片刻,给出解释。

“这么和你说,这里是学校,总部是部队,她们的知识分子和作战士兵是完全不同的两拨人,唔..这样说也不正确,部分文职有高战力,部分战士也有高文凭,总之大概是这个意思,能理解吧?”

我向她点头,继续询问,关于一个组织,两种截然不同的培养方式,这二者孰优孰劣,这次,姬子老师犹豫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开口。

“几乎持平,她们都是优秀的孩子,许多受到过崩坏的创伤,在安逸环境中也会苛待身体的忍耐着,盼望有一天离开学校远赴灾地,只是..”

“只是?”

“只是偏见必不可少,在对崩坏作战层面,纪律严明的战士向来不怎么看的起安逸散漫的学生,事实上即便有差距,也差不多。”

我跟着点头,表示完全能够理解,选择不插话,继续听着老师的讲述,她是老师,即便我始终沉默,她也会将自己认为值得提点的事情概括出来。

“某种意义上极东也算幸运,相较于其它支部环境较为安全,没有终日不断的崩坏,也不与敌对势力逆熵正面接火。”

幸运吗,长空几个月前完全被水淹没了,我暗自思索着,但我仍没有接话。

“你知道吗,各地崩坏性质不同的缘故,那些死士和崩坏兽有时遍结寒霜,有时身缠烈焰,因此各个支部的科研都拥有支部特色的崩坏能武器,但极东没有实验室,由天命武库提供,依靠一套完善的抽卡机制获取进阶武装。”

“........”

我用将近一小时,问遍了所有想问的东西,姬子老师知无不言。

“学园有总部那样日常训练的活跃度打卡吗?比如十公里十点活跃度之类的。”

“以前有,不过和小组讨论一个性质,形同虚设,因为设备有限不好落实。”

咔哒,我们两人同时扭过脸,看着抱薯片与饮料瓶出来的德丽莎,她蹭回沙发说了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那这里是纯粹的女校吗?”

“当然不是,只是招不到体质合格的男性学员,包括你,初来学园时,体质弱到连最基础的战斗作业都交不上,所以说,圣芙蕾雅的男学员你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那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因为我不是学员,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学生档案,我想问的是,崩坏抗性对性别的要求真那么严苛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周身陷入诡异的安静,直过了数秒,才听见身后德丽莎咬薯片的咯吱声,我扭头与她无辜的眼睛对视,然后才察觉那股异样源头,坐在办公桌后的老师。

“你说什么?”

姬子老师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也许她自己注意不到,但在我眼中,她真的拥有了战士领袖的压迫感,支部舰长,沉默威严。

“你刚才说了什么。”

她一字一句的询问出声,像在审一名潜入学园的奸细,并抓住了明显证据。

“崩坏抗性对性别的要求?”

“上一句。”

“没有身份证?”

我暗自迷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被她盯着我会感到不适的紧张,但她似乎也不是那种性格古怪的人。

“不是,再上一句!”

她站起身,将半个身子探过来,俯身凑近我的脸。

“因,因为我不是学..”

“噢!”

姬子老师惊呼一声,坐倒回椅子上,动作幅度很大使她的脑袋撞到椅背,像是得到重大情报,连德丽莎也不知道她发觉了什么。

“已经不是学生了吗,不是学生,也不入编制,总部认证,来路不明..”

“你怎么啦。”

德丽莎将两只小手扒在桌前,不明白把头埋低看不见脸的姬子发什么神经,她喃喃自语的重复这些话,不是学生,不是下属,不是学生。

“天降的对象!”

“???”

我低头与德丽莎对视一眼,看着姬子老师轻咳着,她自然的将罐装啤酒塞回抽屉,在办公桌后托着侧脸冲我展露笑容。

“你..有没有觉得生活中有许多烦恼,压力很大,不想努力?”

“我..”

我尚未开口,德丽莎用力推了我的腰,她张开双臂拦在我身前,像是要阻挡什么可怕的危险。

“大坏蛋你想说什么。”

德丽莎用敌意的眼神盯着用手指不停在桌上画圈的姬子,德丽莎提前察觉到异样,但低矮的身高却遮掩不住身后站着的人,他与她之间的对话没有障碍。

“要不要考虑到我的舰桥执勤?我每天都陪着你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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