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携伤势痊愈比想象中快，我什么都不用做，醒来就恢复如初，只是，偏过脸瞥见桌上盒子钟，过了早晨九点的时间，那跳秒的计时使我沉默..
德丽莎和白羽不在卧室，其间所有的动静都没有吵醒我，在睡眠中保持警惕，跳过迷朦瞬间恢复清醒，是很难培养的能力，事实证明，这能力我已经没有了。
不过学园是安全的，我也不必担心熟睡会遭到刺杀。
我从棉被里坐起身，却发现有个瘦小的身影，缩在我床铺的角落，占据大床尾部的一个边角，呼吸轻浅的睡在那里，她的存在使我愣了半晌，然后才意识到不是别人，神之键从外面溜回来了。
“你居然需要睡觉？”
她没有被子，侧身蜷在那儿，朴素的黑色衣袍盖着上半截身体，看见那双在地上踩脏的脚底，我突然想把她蹬下去。
“我不需要，可是身体持续活动久了，不知怎么，动能会持续衰减。”
“那是疲倦，想拥有人的身体，自然要继承人的缺陷。”
我穿拖鞋起身摸到桌上德丽莎留的纸条，以往都是我早起从学园食堂带早餐回来，再回卧室唤醒她，这次罕见的翻转过来，她说姬子老师有急事找她。
符华也一天多没有回宿舍了。
“你从床上下来，不许踩脏床面。”
她点点头照做，赤着脚从角落滑下地板，但有两件事令我在意，首先，她这副身体所有的病，突然间全治好了，然后，她还是闭着眼睛。
“你的身体是怎么修好的？”
“我把咳病甩给别人承受，然后我就不用自己忍痛了。”
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惊，低头盯着这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发愣，她只到我腰里那么高，但却令我隐隐感到危险。
“那你的眼睛，难不成是剜别人的？”
我的话音落下，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掌下压做手势。
“你终于问到眼睛了，你蹲下来，靠近些看。”
我按着她的意思将单膝抵着地面，被那双垂落半截的袖子捧住脸，她话里全是炫耀的成分，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得意。
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她说。
“有了眼睛，世界才是完整的，主人失明的两天就没有恐惧过吗？”
“没有，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可以伤愈。”
它偷来的身体大概是从小就漂亮，睫毛很长，身体也不干瘦，我目无表情对上了那双金色眼睛，当即明白了它从哪里复刻了形貌。
“瞳是挺特别的，十字菱星，但我已经被惊到过一次，吓不到我第二次了，而且你根本没有看穿命运的威势。”
“嗯？原来你比我先见到的她吗？”
她的热情瞬间褪了一半，眼底权能刻印消失，重新缩回正常的圆形瞳孔，眼睛很大眼白很少，一对宽袖子捧在胸前垂至大腿，她的身体拥有满溢出来的迷惑性。
如果不是绝境轮回时，被它层出不穷的刀法连杀了十五天，我真的会相信她人畜无害，然而事实上，她只会利用这副身体去干更坏的事。
我准备下楼找德丽莎留在餐桌的三明治，但她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摆，我转过身，她仰起脸问起了一件令我惊疑不定的事，她问我..
“那个跪在石座旁的家伙是谁？”
“不认识，看那天界齿轮，是挨着你的另一座神之键，犹大誓约。”
“可十字架明明在你手上啊。”
所有的交谈戛然而止，我猜疑着上下打量她。
最终，我抬手将半截手臂伸入空气里消失不见，咬着牙胳膊打颤，用力将一枚六厘米高的十字架拽出来，摊开在手心，金色电光熄灭。
我们两个的目光聚在上面，又不约而同对视一起，我率先意识到盲点。
“你不认识她，我也不认识她，那她是什么东西？”
身前的女孩向我摇头，那神情怎么看都不带说谎的味道。
“.......”
互相的静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我将十字架收回仓库，不了了之，总觉得，还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我来到餐桌前时，白羽捧着涂果酱的面包片跪坐桌上，神之键伊甸之星挨着她的身体，她与她的玩具水晶球形影不离。
“早上好，夹在三明治里的苦瓜给你剔好了。”
“唔...”
我拉过椅子坐在白羽面前，顺走了她手里的面包切片，她愣了半晌，起身隔着袖子用手敲我。
“吃你自己那的份啊，真是恩将仇报。”
白羽哼一声，握住我的手指，转而看向我的身旁，用袖子指向对方的鼻尖。
“你收留她，留着这个生命武器，不怕她半夜抹你脖子吗？”
“你不也是生命武器？ 他以前唤你赤鸢之翼来着。”
我还没开口，女孩就抢先一步顶嘴，她努力垫起脚尖将两只袖子扒着餐桌，反驳白羽，并指出有力证据。
“你！”
白羽抱起黑水晶球，准备丢这个伪装成小女孩的坏蛋，准备把她坍缩成饼饼，可更气人的是，她居然一溜烟躲去椅子后面，藏在他的背后寻求庇护。
“........”
我看看白羽，又看看藏我后面的神之键，当即意识到不对。白羽看的见她。
我将怪罪的目光转向神之键。不是说好的藏好？她却摇摇头，无奈的给出解释。
“你自作聪明，平日里你说半句她都能补出下半句，你有什么事能瞒过她呢，昨日黄昏时你在草坪上坐了多久，你的小人偶就站在家门前陪了多久。”
“.......”
“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背后捅你都不眨眼。”
白羽握着我的手指，站桌子上警惕着不给她一点好脸色。
“我不会背后捅小刀的，不然对我们都不好。”
她将两只袖子趴在桌沿，仰起脸向白羽保证，笑的一点也没有诚意，我不想看她们两个争辩什么，抱过白羽放在腿上。
“一次避无可避的大事件快要来了，我需要她这柄双刃剑，白羽。”
我与白羽面对着面，与她的红色眼睛对视，她怔了片刻闭上眼睛，轻声同意了。
“听你的。”
“.......”
这柄活刀有多危险，我心知肚明，我也看出白羽不开心了，之后势必要想办法让白羽相信，我没有受到迷惑。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在你这副身体短短四十天的寿命中，你会与我们同行。”
我坐在椅子上，转身面向餐桌边的女孩，伸出手将掌心对着她，像是要与她击掌，她捏紧袖子，仰起脸质疑我。
“你凭什么断定我的身体只能维持四十天？”
“世上没有一台崩坏能监测仪器比得过我的眼睛，即使权能加身，本体和宿体终究是两个单位，你的宿主生命不过是氤氲轻烟，日出即散。”
她轻眯着金色眼睛看我，我则坦然面对，不逃不避，平静向她讲述事实，将伸出的掌心又贴近她一点，再近一点。
“.......”
她低着头，时不时抬眼观察我是否眼神动摇，等了很久才唉声叹气，相信了我的诊断。
“我愿以我身。”
她轻撩起右边宽袖，将比我小了好几号的手掌迎合，指缝与我扣在一起。
“御魂显现..”
感知到寒冷的瞬间，我们同时收手，黑雾在我们分开的手心内拉长，握柄向我，锋刃朝她，幻化出刀的形体。
她将本体交了出来，饰金的华美握柄，近乎能量化的魂钢刃，即便不通剑术，我也知道这是可以分金斩铁，开山裂石的顶级兵武。
虽然比起我其它的神之键要弱小的多。
“你会以人的形貌活过未来的四十天，你没有属于自己的形体，所以也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神之键地藏御魂蚀刻，我会以“蚀刻”的称谓指代你。”
“就像“舰长”的称谓指代着你？”
我向她点头，但下一瞬间，手中刀具化作黑烟消散，我抱着白羽坐在桌前静静等候，等了三分钟后，我转过身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回来宿舍的人。
“符华？怎么才回来？”
“有饭吗。”
她第一句说了这样的话，我抬手示意桌上掰剩一半的三明治，将白羽放在桌上起身。
“我现在去炒菜。”
“麻烦了。”
符华的脸色很差，我回身望穿着蓝色武术服“迅羽”的她，不洗手，拿起来就吃，我从冰箱里取备好储放的食材，在淘米时突然感慨应该备一些料理包的。
“怎么饿成这样？”
我带着疑惑旋开燃灶，尽可能快的洗菜下锅，将青椒炒肉和一盘青菜豆腐端去她面前，蹲在电饭煲盛饭时，我问她。
“救灾也应该有空啃饼干吧，总不可能半分钟也没有。”
“环境问题，反了一天胃，舰长有所不知。”
符华端着碗稍稍缓复，将眼镜摘去放在桌上，简单措辞向我和白羽讲述她的经过。
“KE的崩坏灾害降生的帝王级崩坏兽，在短短不到四个小时就被完全击溃，是近十年间最强和最快被消灭的帝王级，由姬子少校指挥的四支小队，可以拿下S＋的战斗评价。”
“额..最强的和死的最快的，这两点是怎么并列在一起的？”
“因为有四名A级参战，我匆忙赶到时，也只分到了些收尾工作，大问题就出在收尾那里，灾地散落无数高纯度崩坏能结晶，与崩坏水晶相似，性质却相差万里。”
符华一口气向我解释这些，闷头使筷子扒饭，我不好追问，去冰箱里取果汁，耐心等她。
“.......”
“多谢。”
她接过橘子汁，松一口气打算向我讲完整的经过。
“舰长你看看回收结晶的任务报酬就知道了。”
符华取出结算卡片，手写的220使我大受震撼。
“两百多水？什么任务捡捡石头上交就给那么多！”
“就是这么多，那些蓝色结晶在质地与色泽上以假乱真，连女武神也无法准确分辨，拥有放射性，简直像活的一样，吸收周边的能量生长出棱边，发出蓝光吸引生物的注意。”
符华说完这些，又叹息一声，拳头落在桌面轻敲出声音，但我却隐约感觉，她急了。
“舰长，我接触到那些假水晶时，有作呕的反应，我断定那些东西危害极大，但我身边的一部分女武神浑然不觉，甚至执行回收任务时悄悄往装甲邮箱里藏。”
我张开嘴，愣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应。
“这，可以借姬子老师的名义，直接告知搜检人员们，那假水晶有毒，需要收集起来集中销毁，成吗？”
“行不通的，那睁眼闭眼怎么看都是崩坏水晶，你捡到宝，专家说有毒劝你上交，你交不交？”
“这，我..”
符华的比喻使我哑口无言，干咳两声，愣是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高价回收？”
“有什么价码比水晶还高？”
“可以强制上缴。”
“偷藏起来只有天知地知，舰长。”
符华说不提了，谁来都帮不上忙，交给学园和组织吧，只怕体质虚弱的寻常人捡到，当做宝石藏着掖着。
她起身叠起空盘和碗，被我拦住了手。
“盘子放着吧我洗，连夜执行任务脸色那么差，你回卧室歇会儿。”
“没事舰长，我没那么累，还有精力去补给站，把攒够的两千多水晶折成装备。”
她摆手推辞，在我眼中，符华看上去已经显出疲态，而关于折算装备。
“是补给橱窗里的那副百鸟问天吧，多少抽了？”
“差四十九次就是头彩，我能感觉到，下下次十连就能提前出。”
符华仿佛来了精神，自信的将眼镜戴好报出数字。
“这样吧，认证卡给我，有办法让你这次就能拿到拳套，你还是歇着好。”
“？作弊是不对的舰长。”
符华坐在餐桌对面，推着眼镜提醒，我当即向她摆手保证。
“代抽而已，这两千水晶，如果提前中彩诸神座百鸟问天，花剩下的水晶归我，如果没中，我什么都不要，权当为你跑个腿去抽卡，怎么样？”
“.......”
“花钱买福，似乎..”
符华捏着下巴稍作考量，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她对自己的抽卡成绩有深刻的认知，只是迟滞片刻，她抬手将认证磁卡按在桌上，滑去对面。
“到手，我觉得百鸟问天今晚就能从浮空基地发货。”
“真心希望如你所言，舰长。”
她向我点头示意，起身上楼休息，我将空碗放在盘子上拿去厨房，符华带回来的情报使我拿暗下决定，有必要去那城市一趟。
不需要什么准备，我站在家门前建立通话。
“喂？琪亚娜有空出来吗，我待会拉你去补给站，有水晶能领，我这边有个朋友抽卡非的我快看不下去了。”
“.......”
“那朋友不是我自己。”
我托着白羽把她放在副驾驶，瞄一眼后排座位那里，她像个女鬼一样突然出现，只有我看的见。
“教学区居然是水景吗？”
驶过架水长桥时，她跪在后座把脸贴在车窗上，获得视力后什么都想问，遥远处学园的边界，水被抽往高处漫过岩壁，向下湍流出洁白的雾花。
“啊，数百根柱桩都架设在水上，撑起整座教学区，鱼可以钓。”
“........”
到约定点接到琪亚娜时，她今天穿了制服，叉着腰好像很有耐心，没等太久，拉开车门坐上然后开始抱怨。
“有好事从来想不到我，抽卡时想到我了？”
“有水晶拿，这不是想到你了。”
我扭过身面向琪亚娜，却无语的发现，后排她们两人的身体重叠，坐在了同一个位置，我盯它一眼，神之键自觉的向右蹭，挪出座位。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饭粒？”
琪亚娜眨着眼睛摸摸自己的脸。
“没有，你今天衣服挺好看的，圣女祈祷是吗。”
“会不会夸？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琪亚娜从后面捶一下我的肩膀，很不满意。
“这可是求着姨妈好不容易才把裙子改成裤子的。”
“是啊，改的不像修女的修女服。”
我也是抵达补给站下车后才有空观察她的黑白制服，这身纤薄柔软的面料，我捏着她腰间的布轻扯拉长，松手后能弹回去，很有长性，手背却给琪亚娜没好气的拍了一巴掌。
“你是不是没把本小姐当女的看！”
“现在就在看，你这是上衣短裤，还是连身的？”
“连身的，这两个扣子是装饰。”
琪亚娜指着她的肚子向我解释，黑白修女服披肩的两对流苏末端都坠着十字架，走路有时叮当作响。
我以前好奇过琪亚娜的白练和游侠都是怎么穿，她倒是为我描述的详细，比如白练的拉链在胸口，先穿双腿，踩紧了往上提，穿手臂，披上最后再拉链之类，大大咧咧一点都不顾忌。
“看我干嘛？突然觉得我好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哪里。”
我的思绪被打乱，抬头看她略略略吐舌头，她又得意的插腰，直白的不以为意。
“只是想不到，不喜欢穿裙子的人，有一天居然会穿长手套和白丝，白布料显胖，圣女比你其它几个装甲都大。”
“那这是在夸我喽？”
“啊，夸你。”
我让白羽坐在手臂，大步进入补给站，她追在后面大声的纠正。
“我穿的是长筒袜啦！”
“.......”
跟随我拐角进门，琪亚娜四下打量补给站室内墙角的两个摄像头，期望落空，而我在售货机似的立式机器前插卡。
“就是很普通的房间和机器嘛。”
“不然呢？还能是合金的圆室防爆仓，喷火推进缓冲的科技方箱从天上掉下来？来吧琪亚娜，十二抽，中彩血赚沉了不亏。”
我推推琪亚娜的后腰，怂恿她上前抽卡。
“喂喂，运气可是会消耗的东西..”
琪亚娜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脸上跃跃欲试的笑意说明，抽卡这种事让人很难拒绝，两条白麻花辫披在身后，她背对我搓着手按下了一回补给。
“.......”
“既然这是主机，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做呢，十二次让你中十八次彩。”
我低下头盯了一眼抬手牵着我衣摆的女孩，从牙缝里小声挤出给她的警醒。
“你老实点，开了封号。”
我丝毫不怀疑她能侵扰这台仪器的运算，然后向浮空基地上传错误的发货指令，但太容易被上面察觉了。
抽卡动画的卡牌翻转，边缘溢出蓝光，琪亚娜指着屏幕上轴转的大剑武器问我。
“舰长这是什么呀？”
“混种大剑16式，五十斤，剑柄上方的剑身多出两个小枝很有特色，崩坏能附着刃上提高锋利度，算不得真正的崩坏武器，科技含量低，三星。”
我站在琪亚娜身边观察着细节，为她简单解释，并告知她，这武器已经录进了符华的个人物资面板，浮空基地代为保存，需要用时便会无条件发货。
“啊呀真倒霉，第一次居然没中奖。”
“。。。”
一抽不中在她看来很倒霉吗？琪亚娜的白色长手套沙沙作响，她故意将手心搓热，第二次点下补给。
“舰长这又是什么？”
“苗刀电魂的初版，雷妖，能量剑身不稳定但伤害比二版高些，熟练掌握后可以甩出刀波，天命主修剑术的人数你知道的，高成本低回报，和那入土了的弓箭职业一样，都挺冷门。”
我一边解释，一边对她抱以期望，琪亚娜的运气也没有我预想中夸张，希望抽取第十次时，能在陈列的五星中捞到预定的目标。嗯？
“琪亚娜你刚才按了哪个..我的外快！”
我惊呼着从琪亚娜后面握住她的手掌，毫无防备，我亲眼看她耐不住性子按下了十回补给，十二次抽卡机会全都丢了出去。
“咿！”
她仿佛受到惊吓，急促的吸气声简直像个胆小的女孩子，屏幕的动画卡牌翻转，带着羽刃的青色拳套，诸神座百鸟问天赫然映在屏幕。
“我，那个我..我刚才按错了。”
琪亚娜小声的辩解，将手掌从我手里挣脱出来，然后才仰起脸，背靠着我的胸口，我们共同盯着卡牌上方的“超稀有”字样愣神。
“舰长我是不是中彩了？”
“。。。”
我的提成没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向她点头，默默握住她的手，拿着琪亚娜的食指，点在屏幕上翻页。
“喂——。你啊，能不能注意一点，至少我是个女的吧，不要随随便便拉手。”
她的后脑勺蹭着我的下巴小声嘀咕，没怎么反抗，被拿着手翻开剩余九张卡片。
“这是啥这是啥？”
“四星结晶刃，四星火妖精2，四星浪子肩钉...”
每翻一张她都会问我那些装备是不是好东西，直到第七张牌被掀开。
“希尔文？”
第二柄五星！我惊疑打量屏幕里那柄碧绿色的合成剑，有些不确定的点击查看，亲眼看着它分裂变型，解体变回双枪，原型妖精之弓。
“这个厉害吗？”
“是很贵的好东西。”
我只对琪亚娜说了这些，我没有赘述武器的功用，她不会喜欢听讲解的。
“是能量子弹吗？”
“嗯，风压弹与实弹。”
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对这种玩具枪不屑一顾吧，现在看来，那种想法太蠢。
枪战游戏的高玩并不能在真实战地上比普通人更有优势，我个人同理，仍在尝试抛弃思维固化的装备理解，真正去摸索崩坏武器的用法，要知道， 一柄五星在A级女武神手里可以衍生出超过三个武器主动技。
“那，那这次让我抽卡是亏了还是赚了？”
“目前看来是赚...”
琪亚娜声音里含着期待，没等我拿她的手，她主动的掀开第八张，也是那个瞬间，映在凭上的第八柄武器图像使我轻眯起眼。
这个刀镡，这个握柄缠带。
“经津主，又一个五星？！”
“怎么就一个刀柄，这个好嘛？”
琪亚娜扭过脸询问，我则是盯着屏幕看了许久，长出口气，抬手摸在了她的头顶，看她眨眼发呆的模样，真切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命格差距。
“我原本想把你当招财猫图个吉利的，琪亚娜，你居然真能招财。”
“那这是什么刀呀很贵吗？”
“出云辉刀经津主，长光大师精品，是真正的元素光剑。”
她迷茫的眼神说明她没听懂，也不理解价值，我稍作思考，为她举出例子。
“拿芽衣说，她持有苗刀电魂和若干柄三星武士刀，而她下下下个学年，顺利晋升A级后，有机会拿到这样的名匠精品，点这一下，少努力三年。”
她听懂了，把我的手从她头顶摘下来捧住。
“那这个能不能给我？我想给芽衣惊喜！”
“这...”
恐怕不行，我只是代抽，无论是中奖十块还是千万，在规则上奖池都与我无关。
但这些武器又是排在“百鸟问天”之后出货，从约定上，我可以自由支配剩下的水晶，开口向符华索要一柄五星做报酬？
“......”
我也许开的出口。
“B级女武神短短的一生都很难拿到珍品五星，琪亚娜，但卡主一定愿意免费送一柄四星武器给你，四星也是需要好久才能赚取到，比一部好手机贵多了。”
“嗷....”
她闷闷的答应一声，也听的进道理，知道这奖品是人家的不是自己的，眼里的星星的不见了，失落的样子一下就看的出来，包着白丝手套的手掌捏着我的衣角，等我取卡。
第九张三星武器，第十张水晶储存提箱（大），含三百水晶。
“走吧，这次开奖，卡主包你两月零食都是理所应当的。”
“真的吗..”
“真的。”
我抱着白羽，回身看一眼留在那里试图“深入”了解机械设备的神之键，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赤着脚快步追了过来，跟在侧后面。
时间来到正午，送琪亚娜回去宿舍前时，芽衣大概已经在等她回家吃饭了，我没有片刻逗留的掉头远离。
“变强了我们要变强了...你在做什么？”
她站在后排座位，趴在座椅上看我发送信息。
“要出门了，向德丽莎报备行程。”
“你出门还得她同意？”
“怕她回家找不到我会担心。”
城市的灾变状况恶劣，德丽莎今天连鱼都不摸了，工作时间还是不要电话打扰她好，但信息刚刚送达，她就向我申请语音通讯。
“舰长你要去独自灾地考察？”
“是，我听符华提到过毒水晶了，极东支部的预防方式是什么？”
“是不预防。让姬子给你说吧。”
我微微点头，向沉静的手机询问。
“老师？”
“我在，我来说吧，有一批怀侥幸心理的群众，渗入毁坏建筑区试图谋取利益，他们对崩坏能的抗性为弱，然后，发现了散落战场的那些美丽毒晶。”
“就是说有一群想发死人财的人，把那些东西当蓝宝石捡跑了是吗？”
“是，携毒逃逸，很快就会扩散到其它城市乃至其它国家。”
我放下手机，沉默听着老师口中的初步对策，等，等待第一轮毒发，等到第一批死士凭空分散现身各个城市，再予以肃清。
“最后，由医疗组织天命出面，收治病人，集中回收毒晶，你的体质特殊不受环境影响，但也要谨慎行事，舰长同学。”
“是，老师..”
“.......”
“噗..”
坐在车里挂掉通讯的下一刻，我听见了后座憋不住的笑意，她捧着袖子半遮住脸，笑的是那么开心。
“崩坏的化身都是群废物，你才是真魔王。”
“闭嘴。”
“你亲自赐予它巨镰尾和骨水晶，三合一崩坏兽，又把毒素包装成水晶，那位主教大人器重你的原因找到了，你一个人，一次能提供整个组织好几年份的实验品，难怪好吃好喝供起来还发那么多钱。”
她虚化的身体穿过椅背，突然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脖子，两条袖子垂落胸口，将白发与小脸轻轻蹭我，附在耳畔说着悄悄话。
“你说，那些偷藏水晶的人要是变成了死士，第一个伤害的，一定是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吧？”
“我暂时没有赋予它高速的传播扩散方式，蛰伏期有五天，数万水晶残片最多成活五百，我会一个个找上他们，在他们变成死士之前。”
在我的话音落下后，她瞬间乖巧，冰凉的手滑过我的侧脸，小声询问着我的对策，她收起幸灾乐祸的模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
“他们藏起来不给呢？”
“.......”
“那他们就全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