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世界游览需知

作者:加倍 更新时间:2023/1/8 23:45:29 字数:8412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让你害怕成这样?从二十多天前你就不停的提到它,我敌不过你,你还总说没我不行。”

蚀刻太小了,把我的外套穿成了披风,慢吞吞的跟在后面,我还得不时停下来等她,似乎是习惯了在脚上缠绷带,硌痛令她没办法赤脚走路。

“怎么说呢,那是个我自己养起来的敌人,一只大狐狸,具体什么实力我完全不清楚,但是,它的态度很自信,比蚀刻你更自信。”

“你除了我还养了别人?”

她眨着眼睛,注意力完全不在重点,我只得在回家的路上简单介绍那敌人的来历,抱起来让她坐在胳膊,手扶着我的肩膀。

“一年多前,我试着徒手强化崩坏武器,结果烧了屋子,家附近寸草不生,恰巧,那个受了重伤快要死掉的生物,闻着味爬了过来,附在人的身上,躲在我家里靠那些溢出的崩坏能疗了一年伤。”

“那你不等于它的救命恩人?它为什么要害你。”

蚀刻将手垫在了我的头上,她飞快理顺了逻辑,发现了盲点。

“它没说要害我,它是摆明除了我全都害。它给我时间思考怎么对付它,否则几十天前就动手了,而我思考出的办法只有一种,那就是你,蚀刻。”

令我庆幸的是,蚀刻升阶成功,全力时甚至能短暂的进化武器外观,她已经抵达目前阶段的上限,接下来她想获得实力上的增幅,似乎,离不开所谓的收魂了。

“今天明天,你就不要练刀了,休息恢复,我们接下来的战场,仍类似于意识世界。”

她如今是很重要的战力,常态在我之上。

我在家门前弯腰把蚀刻放下,径直上楼回屋,坐床边掀开棉被找到白羽,将病恹恹的她双手捧起来,让她骑在左腿上。

“身体不舒服吗?”

“唔。头痛,很困但睡不着。”

“......”

“睡不着也得睡,你可能两天都缓不回来。”

蚀刻突然出声提醒了,我盯一眼站在地毯上的她,她背着双手假装看风景,好像在辩解那头疼与她无关。

“那就休息吧,就当是做了个梦。”

我把白羽放在我的枕头,替她盖棉被,她原本是有小床和小被子的,但还是喜欢和我挤在一块。

“.......”

中午时间了,我去厨房准备食材,而蚀刻将我的外套丢下踩了两脚,恨恨的幻化短衣,跟在我的后面下楼。

“对了,顺便问问,我案板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着剁成八段的板,不仅如此,橱柜,连带橱柜下面的地板同样刻上了浅痕,我扭过脸,发现蚀刻正在玩她自己的头发,无意中与我对上眼,她面容平静的解释。

“应该是老鼠咬的。”

我无语盯着这个甩起锅来面不改色的家伙,前段日子有一天是她负责照顾白羽,垫在燃灶前的小板凳都没有挪走。

“那老鼠还真坏啊..”

“嗯嗯,就是。”

“......”

我握着洗净的土豆,突然对坐在橱柜上的蚀刻起了兴趣,她挨着水龙头坐在台子上面晃腿,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警惕的将衣摆从大腿拉到膝盖,当即摇摇头提前声明。

“就算你看着我,我也不会煮饭给你吃的。”

“那你劈个土豆?让我看看那些会使刀的,到底能不能像电影里那样,切小块,要配肉丁下锅炒。”

她抱着手臂别过脸不吭声,她没有拒绝,我咧开嘴笑着,将手里的土豆抛高,顺手拿张盘子接在下面。

“嗯?”

几道弯弧形的白光在我眼前一幌,我没看清,摇摇头再看,带皮的边角料洒落盘边,那土豆落在盘子正中,有棱有角,标准的长方体,许多个土豆小方块堆成了这个模样。

“还真能?”

“哼。”

她倚靠橱柜,将长刀靠在怀里表情不屑一顾,可奈何这排低矮的柜台,足足到她腰里那么高,这般对比之下,她是怎么耍都不可能帅。

“那要不你把这块鸡胸肉也切了?”

“.......”

“瞪我干嘛,我可告诉你,德丽莎的犹大拿去拍蒜,那可是一下子就能拍成,都是神之键你怎么能比人家差?”

她遣散武器,说什么也不干,光着腿小跑着转身开溜,噔噔噔爬楼梯躲回了我的房间。

“.......”

“蚀刻能帮忙给他带句话吗?今天中午不想吃东西。”

白羽坐在软枕头上,她看着抬脚踩地毯上那件外套的女孩,不知道那幅气鼓鼓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你躺着吧,意识身体不兼容是这样,几天才能适应。”

蚀刻在屋里环顾两圈,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电脑桌,沉思片刻,爬上椅子转身坐好,开机,将耳机也戴头顶,却因为体型不符滑落在脸颊,没有办法,日常会摸到的许多东西对她来说,都有些大。

“蚀刻想玩游戏吗?”

“有些问题想查,hoyo网,应该是这个。”

“那你可以直接问我的,我背了很多书,地理语言还是历史还是别的学科。”

蚀刻没有回应,看着她分别用两根食指点击键盘,白羽也只好重新缩回被窝,想着快快睡着。

“如何教小孩理解抽象的名词..”

“怎么教小孩区分钟表和时间,星空和宇宙..”

“用什么方式让小孩明白,爱和喜欢,不是用两手比一个心。”

咔哒咔哒,蚀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盯了网页很久,翻阅各样的答案,最后她才轻舒一口气,删除问题,又紧张的输入新的问题。

“假如一个小女孩有一个坏主人,总是被摸身体骚扰,非常讨厌他但又离不开他,怎么做才能好好教训主人竖立威严?”

想了想没有要补充的内容,蚀刻按下搜索,她期待着网络的力量,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小声的碎碎念着。

“答案出现吧,出现吧,快出现吧..”

“!”

叮的一声提示令她无比欢欣,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她立刻点击获取答案,言简意赅的三字回复。

“榨干他”

“。。。”

“吃饭了你们两个,下来吃饭。嗯?”

我推门刚回屋里,就看见蚀刻触电般绷直身子,她突然开始全力捶打键盘,两只手都使上劲的敲,耳机垂挂在侧脸像个小学生,不知道她为什么急成这个模样。

“怎么回事。你和网友对线了?”

我有些惊讶的上前,想看看她在和谁较劲,还是说,她点开游戏被哪个boss杀了。

“?!”

当我俯下身想看清网页内容时,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纳刀居合,一刀将我的显示器切成了几十块碎片。

“?你发什么神经!”

“没,没事。”

我退两步看着脸颊涨红的她,心里暗自判断,她要么是气的冒烟,要么是无意中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觉得可能倾向于后者。

我站去床边俯身,小心的掀开被角查看白羽有没有睡着,却对上了她的红色眼睛。

“......”

“行吧,你好好歇会儿,以后可不要胡闹了。”

我戳戳她的侧脸,替她蒙上了棉被,示意蚀刻跟来,不要打扰白羽睡觉,出房间将她领去了饭桌。

“你说我们接下来的敌人是只狐狸?是我理解中的那种动物吗?”

“是,但是会说人话,有很多尾巴,还能变成人。”

我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蚀刻,这会对接下来的行程有所便利,虽然她现在的表情是又惊又疑。

“狐狸精?!世上真有那种东西?”

“到时候见了它你就知道了,我讲一下流程,我们两人一组,将会被流放到一座宽广的山村,清扫地图收集道具会得到敌人提前放好的情报。”

“为什么敌人会给你放情报?”

蚀刻打断我的描述,问的好。

“我也不知道,那里是它的主场,我没有办法使用武器和神之键,所以才需要你来掏力,严格来说,它的存在可能和你有一点渊源。”

总觉得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我索性将盘子向她那边推了推,不再商议。

“你这身体不是器官齐全能吃东西么?椒盐虾仁,酥脆,可好吃了。”

“唔。。进食其实是不必要的负担。”

她抬小手捏起一只,托着侧脸打量,再凑近抽动鼻尖嗅嗅,居然真的在我的注视下丢进口中,嚼,嚼,再捏一只,她和活着的人没有区别。

“怎么了?”

“觉得你能吃饭很神奇。”

“之前不是告诉你了,这是重症病房里捡来的小女孩尸体,重塑了形貌,改造成独特的生命形态,做这些可比和你战斗辛苦多了。”

我微微点头,感慨她这些天的长进,从一开始又瞎又病走不成路,到现在拥有大于我的实力,只过了三十天不到。

“你在家吧,我要去陪练了,顺带去学两手刀剑。”

“知道了。”

我将外套抖两下重新披上出门,目标是学园的大体育馆,那里有单独的大房间划分做芽衣的剑术道场。

偌大的学园,那么多的预备役女武神,主武器太刀的只有她一人,即便是副手,也很少有女孩选择这样的对人武器,刀剑弓矢都在没落,并无可挽救。

抵达体育馆,我轻车熟路的爬楼梯,拐角直走,找到芽衣所在,推门进入,看见了正在练习劈砍接袈裟接垫步连斩再接直戳的她,一下接着一下,伴着娇声轻喝。

“嘿,哈,咿呀!”

剑道服的白衣黑裙穿在芽衣身上,扎起长发又简练又漂亮,长裙束在腰里,里面大概用布缠裹胸脯的缘故,芽衣胸前有些平坦,但她还是很漂亮。

上午上课下午练剑,再穿插室友们的一天四顿饭和额外的社交活动,芽衣每天都充实繁忙,我也是自己动手准备食材才发现,做一顿饭掰食材弄几个菜有多麻烦。

“诶?舰长来啦?”

芽衣看过来,突然收了势,急忙将未开刃的训练太刀搂在怀里,声音很细小也很甜,我应一声,看清她额头的汗,与白衣领口的些许水渍,芽衣训练没人监督,却一点都不偷懒。

“那边有些小零食,舰长休息一会儿吧?”

我顺着芽衣指的方向,发现了矮矮的条形的置物桌,走到那边,在木质的地板上盘腿坐下,暗中感慨这地方挺简陋的。

长方形的结构,真就除了场地大和空旷外没有优点,应该是体操室改造,墙面还算干净。

“嗯?”

白瓷小盘里摆着的零食吸引了我的注意,洁白的糯米皮包着半只草莓,圆圆的一组八个,整整齐齐两排在那。

“!”

这个好吃,我盘腿靠在桌边品尝,软糯的感觉和草莓的果味,白羽应该也会喜欢这个。

“芽衣,这个哪买的?甜品店没见有卖。”

“是..是手制的小零食啦,草莓大福,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做。”

她跪坐着,握住茶壶倒一杯茶,然后低着头,安静的将双手搭在膝盖,与我相对而坐稍作休息。

“说起来。每天在这样的地方练剑,芽衣不觉得单调吗?”

我捏起果子,顺手收进仓库两只,随后开始留心道场的环境,房间又大又空,又没人来,透风的窗户那么高,想趴在窗边看风景都做不到。

“还好啦,剑术不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吗,习惯枯燥就好了,而且琪亚娜不工作时,布洛妮娅不肝活动时,都会过来玩的。”

“.......”

接下来是充做陪练的两个小时,我并不精于剑法,但力气比她大些,和我训练比砍假人和木桩要强。

我们互相后退,刀尖向着对方,摆出同样的战斗架势。

“铛!”

伴着铁声,弹刀迸出火花,每次和芽衣对砍时我本能的想着出腿去踹或者掏枪偷袭,但克制住了,总觉得不老实练剑,是学不成剑法的。

叮叮当当打了很久一阵,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十几天,我还是没从招式中学到些什么,胡乱的斩击都会被招架,而芽衣也总会出其不意,拨开和弹开我的刀,将武器停在我的脖子或者肚子。

“剑术还真是奇妙啊..”

固定的几式挥刀基础,却好像那六位数的密码,能组合出一百万种变招,在她手里,一把铁刀片还真能给她舞出花来。

芽衣是怎么根据我的动作选择出招,再把握时机弹刀,让我露出破绽的?这问题我想了很久。

不用蛮力压制的话,她的破绽在哪?怎么找出她的空当?我思考这些,打游戏boss能清楚感受怪物连招结束的硬直,但灵活的芽衣完全没有这样的切入点。

“。。。”

冷静分析,稍加思索。灯泡!

蚀刻是怎么砍我的来着?那家伙的刀术我学不来,每次斩击都附带强击退效果,能从二十米外瞬间突脸过来释放斩击,再衔接双手上挑。

“.......”

也许我可以用蚀刻的基础攻击砍芽衣,观摩芽衣招架的方式,再反过来仿芽衣的出刀砍蚀刻,细看蚀刻破招的手段。

“要上了。”

我当即摆出架势开始新一轮拼刀,力道强劲的突刺攻击起手,刀尖向着芽衣腰腹刺去,果不其然,被芽衣精准拨开。

尝试通过刀刃被弹开的方向,选择派生的斩击方式,刀刃被她向下打落可以衔接上捞,被她向上挑高则顺势...

“铛!”

芽衣架住了这次来自右上的劈砍,抵御的非常轻松,但我暗惊着感知细微的变化,总觉得自己手头动作。

“连贯起来了?”

“.......”

什么时候摸索出一套最适合最习惯的普通攻击,剑术大概就算入门吧?我并不是刀剑的天才,但芽衣是,所以,直到今天结束,我还是没能在剑术对砍中摸到芽衣一次。

“唔。。双手已经麻木了,舰长太用力啦。”

芽衣摸着训练刀上细密的豁口,轻喘一口气将刀放桌上,她在手臂小心的轻捏着,芽衣提到过这是老师教她软化肌肉的方式,不会因为过度训练变成强壮肌肉女。

“只有这样才有训练效果吧?”

我没有办法帮芽衣剑术精进,但力气和体力都比她好,高压对抗是不错的陪练手段。

“那个,舰长能回避一下...换衣服。”

芽衣扭过脸示意房间角落简劣的挂帘,她的剑道服领口透湿,但胸前不显,我点头转身出门,等她再次唤我时进去。

“........”

“你用绷带裹住不闷吗?”

“!”

芽衣换了日常的浅色短袖和短裙,胸口比刚刚看起来大了整整两圈,她披上外套站在面前,纸袋里是打算拎回去洗的剑道服和散乱堆放的湿绷带,她一下子红了脸,在身前绞着手回答的很小声。

“会,会有点难喘气,但是不缠的话挥刀会晃..很不方便,战斗时穿着束身的绯红装甲就没事了。”

“是吗,那回去吧,洗一洗然后休息。”

她嗯一声跟在我肩侧离开体育馆,沿途都表现的拘谨温顺,天并不晚,建在水上的教学区处处是干净明亮的白色风景,路过花圃和缠着藤蔓的铁栏时,芽衣突然的说话了。

“之前有段时间,芽衣总觉得恐慌..”

“怎么了?”

我询问她,平静的等待着,芽衣过了好一会儿才捏着我腰间的衣服,继续说下去。

“失控,舰长知道的,意识失控,每天都,那个..”

芽衣讲话断断续续,始终不愿提及律者。

“是前些天发生的事吗。”

她肩膀一颤,低头嗯了一声。

“那最近呢?”

“最近没有了,一切都突然变的好正常,就是因为正常,所以才担心会...”

芽衣止住声音,我也听懂了她的烦恼。

“生活连续顺利好几天,总觉得接下来会有坏事发生对吗?”

“是,不好的预感呢。”

芽衣每天都在担心这个吗?事实上,律者似乎进入深度的沉寂了,她这是杞人忧天。

“不要怕了,我每天都在看着你,一直都在。”

她低低的嗯一声,捏着我腰里的衣服,安静的跟了我一路,直到回去她的合宿居所前,我站在远处目送她回家,她拘谨的将手搭在胸脯,到了台阶前又转身回望,我向她摆摆手转身离去。

我沿着原路,又回了体育馆,一个人时,走路相当迅捷,重新推开了大教室的门,踩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只有我一人的回声。

“.......”

“蚀刻?蚀刻。”

我身旁的地板搅动起紫色漩涡,两只小手扒着地板,她潜水露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仰起脸对上我的视线。

“杀谁?你要杀谁?”

“。。。”

我无语的弯腰,托着她的腋下把她从地里拔出来放地上。

“不杀谁,帮我干活,把这屋子重新弄一下,省的我发委托浪费水晶。”

她眨着金色眼睛,双手在身前拎着一桶绿漆,里面斜装着印刷滚筒,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收她的漆桶,又塞给她一块榻榻米板。

“刚才拿错了,和我一起铺地板。”

“你?你居然想奴役我?”

她垫脚尖从巨大的方块后面露出头,惊怒的抗议,我则是一块接一块取板子拼接,埋着头与她闲聊。

“你可知足吧你,我都没有追着你给你穿南瓜裤和小衣服,看给你惯的,什么都不穿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换了别人,早晚把你逮住,洋装白丝猫耳朵全套变身,这块对不齐墙角,来切一块,切这么多。”

我用手比划着,看她磨着牙恨恨的动刀,切的又齐又准,她的白发开始从发梢往上黑,上半是白下半是黑,恢复力量又幻化了新的衣服,简朴的黑色和服,腰带很宽,小手依然藏在袖子里。

“你为什么要为这个女人翻新房子?”

蚀刻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榻榻米上,跟在我的身边。

“能照顾一下就照顾吧,在我看来,她们两个都是芽衣。”

“是觉得对那个律者女人太绝情了?”

“没有。”

按着要求将板子全部切块完成,蚀刻索性在这样的软板上躺下,打了两个滚,安静的侧身躺好,看着我将地板翻新,她突然询问出声。

“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家具?”

“积木拼的,别问,问就是无敌的异世界最强家政魔法。”

我将芽衣用来换衣服的简劣挂帘扯掉,在地上铺五瓣花纹的蓝色块状地毯,用图绘淡雅精致,轻薄的屏风围起来,放置绒垫矮凳和衣架,这是她新的更衣室了。

我看向角落,训练太刀像教室墙角的扫把,纷纷竖在墙角。

我的手指在面板上滑动着,取出一座刀挂台,呈两层阶梯状,最上方摆放印有红色巴纹的折扇,锦缎上的木架可以安置两柄太刀。

“嗯?”

突然,我的肚子被推了一下,白色小脑袋挤进了我的视野,背靠我的肚子,她穿着黑色和服双手扒在台子上,仔细观察。

“这个台子好!做工好漆饰也好,刚好可以供我,其它的破烂丢地上就可以了。”

她唤出本体,将黄金色刀镡的长刀供奉在上,转身面向我,叉着腰相当自恋。

“只能供十分钟,这是给芽衣放训练太刀的。”

“嘁..”

她哼唧一声,跟在我身后看我取出新的摆件和家具,修缮填充空荡的道场。

“。。。”

“奇怪的达摩玩具。”

玩具的脸并不是传统的脸谱,而是可爱的Q版女孩子,头上顶着红礼结,蚀刻歪着脑袋看着面前比她高一点点的圆滚滚,好奇推了一下它,居然像不倒翁似的来回晃,没有停止的意思。

“招财猫?”

看着主人又在贴墙放了置物柜,蚀刻凑近过去,双手扒在柜台与上面的白色招财猫对视,她学着猫爪的姿势,抬小手打了猫一下,那只猫开始不停的摇爪爪,向她恭喜发财。

“怎么有那么多摆件?”

蚀刻百思不解,看着他空着手不停变化出各种家具,挑选摆放位置,再挪来挪去。

与此同时,一滴紫水在白色墙面激起涟漪,扩张延伸,直至蔓延整座道场,铺设替换了新的墙纸。

方方正正,素色的木制框架落地纸灯,纸墙灯,漂亮的大红色油纸伞,他甚至在道场这头掏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日式暖桌,四面棉被垂落,又取了三张黑色软坐垫,新茶壶新杯子新果盘一应俱全。

再用轻绘云烟的屏风,将道场隔离成一大一小两个房间,训练和休息。

“嘿,蚀刻。”

“嗯?有什么..呜!”

我将彩花的蹴鞠,踢毽子似的在脚踝颠两下,飞起一脚送过去,精准爆头,她嗷的一下应声倒地,躺在柔软的榻榻米上,怨气的用小拳头敲地板。

“我恨你。。”

“我以为你会接来着。”

她伸出手,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共同环顾翻新后的成果。

“浮世町屋,蚀刻觉得怎么样?”

“我的评价是不过如此。但是还行。”

她牵着我的衣摆,我们打量这个大变样的道场,依然宽敞,但空旷的感觉不见了,总之,比一间除了干净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要好很多。

“摆张床可以住人,挺好的。”

她又小声补充两句,穿着黑色和服的蚀刻在这里十分应景,她的手藏在振袖里面,从刀挂台上,双手小心的端回她的本体,转身面向我。

“总觉得这当中缺点什么,是不是这样的房间都得挂个牌匾字画什么的?”

我捏着下巴注意到了盲点,牌匾得订做,现在没有空,字的话,白羽会写字,瓦尔特老师会写字,学园门口的大爷也会写字。

“蚀刻你收的魂里有会写字的吗?”

“确实有个书法家。”

“那正好,来写,写个雷电爆裂我看看。”

通的一声闷响,上好紫檀木桌案横在她面前,纸卷和架上毛笔砚中墨汁都是现成。

她撇我一眼,默默的爬上石墩,撩起振袖露出小手,用握住的方式持笔,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

“卧槽!”

书法该怎么夸我忘了,我抢过纸卷,摊开对着光线楞楞的看了半分钟,才扭过脸望着双手托腮支在案上的她。

“你这小手是怎么写出来这样工整苍劲的毛笔字的?”

“我会的事情很多,只要你放我去收魂还会更多。”

我没有回应她,低头看了许久,将纸卷合上,让她重新写了北辰二字,挂在了道场正中的高墙,抱着她离开了体育馆。

“蚀刻你要记住,那座山村是完全的架空世界,如果出现反季节生长的花草不要惊慌,树上结西瓜河里游鲨鱼不要惊慌,荒野里遇鬼魂,地上的果子会说话,以及走着走着卡进地里往下掉,都是正常现象。”

“嗯?哦。”

她坐我的胳膊上听的一愣一愣,将手搭在我的头顶,只是回家路上总有些结伴而行的姑娘们,向我投来奇怪的视线。

快看!黑白头发的和服萝莉。(小声议论)

好想摸摸,没穿鞋子诶,好白的腿。(中声议论)

脸也很白,等身娃娃吧?(大声议论)

“.......”

“?其他人看的见你吗。”

“看的见啊,我又没躲。”

“。。。”

她捂住头上冒热气的包,将身体变成了淡薄的透明状态。

“我又不是过街老鼠凭什么要我躲躲藏藏。”

“解释不清,你总是失踪,要是有人问起来,我说你在地窖里吗?等你过十天死了,有新身体再给你名分。”

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她跳下我的胳膊又不知道溜去了哪里,什么时候饿了就会自己回来要结晶吃,我是不担心她。

推开房间,白羽跪坐在我的枕头上闭目休憩,她习惯坐着入睡,我轻手轻脚过去,趴在床上观察白羽的状态。

“.......”

“rua!”

身后敞开的衣柜里突然跳出德丽莎来,她一下扑在我背上,令我险些受惊。

“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快下来。”

我趴在床面感受着她全身重量的压迫,她从后面抱了我的脖子,听话的移开,跪坐一旁。

“你堆这么多天的工作弄好了?”

“嗯!下午还有空去教堂,德丽莎今天也替你祷告了,有好运气的事情发生吗。”

“好像没有。”

“哎?那就是明天发生。”

我翻身坐起,摸了摸她的小脸,德丽莎的笑容充满活力,她换了轻薄微透的丝织睡裙,细腻的白色裤袜裹在腿上。

哪有什么好运,我把德丽莎抱过来,手指触到了后颈那灼热的圣痕,按约定就是明天了。而她眨着蓝眼睛将下巴抵在我肩膀,浑然不觉。

“换掉的袜子丢在床尾了。”

“自己洗。”

“不洗,你帮我洗。”

她嬉笑的爬去被窝,倚着床头坐下用被子盖住腿,在里面小心的褪下袜子,窝成一团丢向床尾,拍拍枕头示意,等着我坐她身边。

“洗澡时怎么不让我帮你洗?”

“你想的话也可以啊。”

德丽莎不以为意,略略略向我吐舌头,对她自己身上即将到来的威胁毫无预知,我也不知道该提醒她什么好。

“张开嘴。”

“啊~~”

也不犹豫,德丽莎听话的照做,我将捎回的草莓大福取一只,按进她口中,看她鼓起腮帮露出满意表情。

“.......”

“哎..”

我感慨此时处境是绝对的被动,只能坐等那只狐狸的到来,未知的突变,使我焦躁不安。

“你表情好像很担心什么?哎呀别担心啦,一起睡觉吧。”

德丽莎光着脚跳下床去关灯,犹大的誓约小夜灯模式提在她手里放出金色微光,她又钻回来,贴着我的身体躺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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