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有二十四时，拆出两个小时休憩，一个小时处理杂事，一个小时教育小孩，这样蚀刻每天就能挤出二十小时的修行时间。
蚀刻和人类并不相同，她没有人类那样漫长的寿命。
每副身体只有短暂的六十余天，她需得不断经历死亡，将弱点与缺陷割舍，永远留在那衰败的身体里，而她的精神，则携带着崭新的经验，前往明天。
就是如此，她可以在很年轻的时候，成为强者。
不需要在意健康。穿搭，饮食，作息，一切与生命活动息息相关的日常，都无关紧要。
“所以说，主人究竟往生态球里塞了多少行李？”
蚀刻握着那颗水晶球宿舍，盯着水球里面被淹没的海岛和椰子树景品，眨眨眼睛，歪了歪头。
什么都有，只要是能想到的工具道具，食品用品，什么都有，甚至，还有超过一百件，三星至四星品质的崩坏能武器，怕她不认知，每件武器都贴了纸标签。
随手抽出来一柄。
“凰剑？”
似乎是件礼器，是金的吗？
蚀刻忍住咬一口确认真伪的冲动，在空气里刷刷挥了两刀，光刃带出火弧，她将那件黄金兵器插回球里。
普通士兵无法支配这些剧毒兵器，这些武器只能配给头领单位，已经是可以私立中型团体的程度了。
为什么？
“........”
不想了，洗洗就睡。
巨型储水罐安置楼下，没有楼梯，蚀刻用废墟里的钢筋，切成断，狠狠贯进墙壁，每隔半米高度插一根，制作出简易的攀岩挑战。
修行一天，想要洗澡。
她需要一只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以攀岩的方式，攀上八楼，如此往复奔波，一桶一桶，凑满她的小浴缸，以满足用水需求。
经过处理的清水无杂质，透彻见底，浮动水波，然后，蚀刻取出了一件特殊工具。
“水妖精，嵌入式晶片，调低引擎功率可制冰。”
手枪通体湛蓝，不是廉价的塑料质感，通透的像块冰，看着用胶带粘在握柄上，手写的纸说明书。
这是主人定制零件，亲手改装过的四星武器，将晶化能量填充进弹夹位置，稍微增幅威力的同时，添加了生活化功能。
蚀刻将手枪对准水桶，轻开一枪，十厘米宽的蓝色能量弹彗星，拖着尾迹融入水里，没有打穿桶底，没有溅起水花，结冰的沙沙声音在她耳畔做响，白冰在水面烙印出雪花，向六个方向扩散，锢住了底。
“真的有用？！”
蚀刻用刀从水桶里挖出那块冰，抛到天上，三两刀，把它们削成四四方方的小晶块，哗啦倒进浴缸，自己则掀起白短袖脱过头顶，褪下短裤，撩了撩黑色长发，提起长腿踏进浴缸，翻身倚坐，轻轻的舒一口气，瞥向浴室门。
“不要再偷看了，你这个小变态，是不是想一起洗？”
门框的半个白色小脑袋缩回去，穿着小裙子的白发女孩背着双手，扭捏的站在门前摇晃身体，对上眼睛后，蚀刻却轻佻的笑了起来。
“想一起洗？那就进来呀~”
她倚坐着，将左臂横拦在胸口遮羞，软肉被胳膊挤压的轻微变形，雪白长腿舒展在水下，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带动一池子冰块，发出哗啦的清脆碰撞声。
蚀刻赤着身体，坐在一缸冰水混合物里，水波没过半个胸部，没有寒战，也不哆嗦，寒冷是解除疲劳的好方式，温水只会让人变懒，健不健康无所谓，反正寿命短，不需要爱惜身体。
那只小白蹭到浴缸旁，两只小手扒着缸沿，眨着金色眼睛，用一根手指点在水面试温度，涟漪扩散，低温让她连忙缩手，抬头就对上了蚀刻轻蔑的笑。
“呵~也是条小杂鱼。”
“。。。”
令蚀刻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相当有骨气，白裙子掀过头顶，将洁白的南瓜裤脱掉往后一扔，丢上了天，惊的蚀刻瞪大双眼。
噗通！
“小刻小刻，抱~”
“。。。”
看着跨坐腿上，张开双臂要抱抱的小女孩，那小脸挂着笑颜，不知羞耻，蚀刻无奈的捧住了对方的腰，这个笨蛋妹妹，褪了裙子，剥出一整块白玉似的，白白嫩嫩的小身子。
“你这孩子，冷吗？”
“冷~”
“那你还进来？”
“喜欢小刻。”
果然是小孩子的思考方式啊，实在太呆了，也没有羞耻心，蚀刻破例没有把她赶出浴室。
这只小白坐在蚀刻双腿间，后背贴在蚀刻的胸口，她身材娇小，后脑勺恰好抵着蚀刻的下巴，亢奋的坐浴缸里泼冷水玩。
他嘴里嚷嚷了那么久的“和白发萝莉一起泡浴缸”，那么容易就实现了。
“既然他那么想当变态，以后要不要把他变成女武神？”
“。。。”
一面这么想着，蚀刻开始搓洗怀中坐着的妹妹，手臂纤细的能单手握住，奶色的皮肤摸起来暖暖的，身体也软乎，小身板上浮显不出胸骨肋骨的痕迹，这孩子的身体依然幼稚，但是很漂亮，腰肢收窄，双腿润圆。
“呜！”
嗯？
帮妹妹洗了胳膊，肩膀，腰和绵软的肚子，但蚀刻的手掠过这孩子的胸口时，蚀刻清晰听见了一声低呜，随即，原本乖乖坐腿上的女孩，不安的扭动一下身子，两只小手捧住，推开了蚀刻的手掌。
“怎么了小白？”
“唔...那里，不要摸。”
“........”
蚀刻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出于本能的害羞，但蚀刻立刻就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那白色小脑袋上，小孩子原本挽起来的头发披散了，半截白发打湿浸在水中。
“你也知道那里不能摸啊？那你还成天追着我要奶吃？怎么这么双标，罚你今天自己住，不许和我睡一屋。”
可令蚀刻无语的是，这个孩子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权衡片刻，小手主动的捧起蚀刻的手掌。
“那，那人家给小刻摸，和小刻睡一屋，好不好？”
“........”
“。。。”
“脸呢？尊严呢？要脸不要，那里是女孩子的隐私部位！不能给其它人摸，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你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都不能碰那里，懂了没有？”
看着那双漂亮但愚蠢的金色眼睛，即便是面对巨大的崩坏兽，蚀刻都没有眼下这种血压升高的感觉，这么基本的道理懂得都懂，还要人教？这种东西怎么教啊？
蚀刻耐着性子，放冷了语气，哗啦一声离开浴缸，双手卡着小白的腋下，捧起来放在地板上，滴滴答答淌着水，吸了水的白发结成散乱的缕，贴着白色的小屁股，蚀刻拿过浴巾，盖在小白的头顶，揉着圈胡乱的擦拭。
“因为你要是成为一个轻浮的女孩子，我会打断你的狗腿。”
“可是人家的腿是人腿呀？”
小白向前出一步脚，皮肤没有因寒冷而浮现潮红，依然是白的像雪，浴巾裹成简易的抹胸连衣裙，露出的双腿既柔软又漂亮。
蚀刻不想说话了，转身回卧室，小白跟在她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包着浴巾，散下的长发湿漉漉结成丝缕。
“........”
关于“性”的启蒙教育。
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怎么回答小白的问题？将披在背后的长发拨到胸前，取过毛巾，坐在床沿搓拭长发，蚀刻开始认真思索。
那个变态会怎么做呢？
“.......”
蚀刻的表情突然僵硬，忽然就想到，换做是他，那个大变态萝莉控，恐怕在浴缸里就对这只白嫩嫩的小东西下手了，这个丫头皮肤那么软滑，又那么单纯。
怕是不讲理论，直接实践。
一定会不当人！
哎...
算了，今天没准备好，明天再教。
黑发的少女在发愁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问题。而事实上，令她苦恼的问题，答案很简单。
“.......”
房间里突然静悄悄的，熊孩子又在作妖了。
蚀刻取床尾的长款白T恤穿上，衣摆能遮半截大腿，松松垮垮当睡衣正舒适，在家这么穿时居然被他评价说很色！说把多余布料都攥到后腰里绷紧，能显身材，想想就来气。
蚀刻一回头，就看见那个死丫头手里拎着东西。
“那是我的袜子？你穿它干嘛？”
蚀刻万分无语，这小白什么都好奇，站在床面弯下腰，小手捏着白丝的袜边，从脚踝往上，直提到大腿根，另一条袜子皱巴巴的包在膝盖上方，长短不一。
“小刻小刻，好看吗？”
小白跌坐柔软的床面，张开手臂要蚀刻抱。
“.......”
普普通通的白丝，白色会随着布料的拉伸绷紧而变薄变浅，再趋于通透，尺码的缘故，蚀刻的丝袜穿在这个小孩子身上，那小短腿连布料都撑不开，袜子白腻腻的。
“别玩了，尺码太大不适合你，都提到腿根了。把裤子穿上，穿两条袜子像什么样。”
看着笑的开心的小白，蚀刻将南瓜裤扔过去，可对方接过，反而摇摇头说了让蚀刻血压上浮的坏话。
“不要，小刻不穿，那小白也不穿。”
“.......”
这是模仿期吗？
蚀刻张口说不出话，内心活动尤其精彩，刚想张口训骂，可立刻又回想起和他的赌约。
带孩子一定比他带的好。
憋了半晌，她才把火气吞回肚子，凶巴巴的，扇巴掌似的，劈手从小白手里夺过那条裤子。
“穿！怎么不穿？我穿你也穿，行了吧！”
摇晃着散乱的黑发，蚀刻跌坐床面，脸颊红晕发烫，羞的将双手都夹在了腿间。
白色的南瓜裤穿在这个少女身上，莫名幼稚感和羞耻感，让她尴尬的双手捂脸，她以身作则，立起了榜样。
监督小白穿好两件小衣服，堆了两层荷叶边的抹胸小衣与南瓜裤，纤细带子搭在双肩，露出肚子与光溜溜的双腿。
“小刻小刻，一起睡觉嘛？”
“嗯，但明天你要学着自己睡。”
棉被遮住了两个女孩，穿可爱睡衣的小白，穿T恤的蚀刻，即便平躺着，隔着衣服也能显出惊人的圆轮廓。
“舰长也允许你这样睡吗，像只考拉。”
“嗯嗯。”
蚀刻扭过脸看着侧身依偎自己的小白，贴的紧紧的，一条腿也压了上来，对方那双金色眼睛依然灵动没有倦意。
“那睡觉时，他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唔...”
这孩子呜呜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爆炸的回答。
“会握住小白的屁股。”
“？！！”
“他把手伸你裤子里没有？对你做其它的事没有？你有没有受伤？！”
蚀刻猛的起身，双手搭在小白的肩上，惊恐追问，这个孩子跪坐着摇摇头，白发随之甩动，这才令蚀刻松一口气，一惊一乍，睡意全无。
“你真该死啊。。”
蚀刻不由的脱口而出。小孩子喜欢侧着身子，紧挨着他睡，她越来越觉得把孩子带出来，是正确的。
“.......”
好烦。。。
盯着夜里的天花板，恋爱玩偶的话就像鬼魅，又在耳畔低语了。
今天，是你距离终点最近的一天，执意要走吗？你会后悔，历经千帆，兜兜转转，画一个圆。
“没有办法，在你身边我一天比一天懒，在你身边我真的会废...主人。”
“小刻在和小舰说话吗？”
？
啊。自言自语被小白听到了，蚀刻扭过脸，看着侧身挨的很近的女孩。
“说什么话啊？我也想和舰长说说话啊，走之前忘了商量联系方式，咱们三个都是没有身份认证的野人，他也不愿意伪造身份，好在他有堆成山的金币，凡事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蚀刻随便的发着牢骚，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睡觉时间，偏偏还睡不着，真烦...但小白依然在用那种，甜甜的，愚蠢的声音搭话。
“小刻睡睡，去梦里找小舰，和小舰说话。”
“好好好~我是神，我会量子纠缠，我和舰长联机做梦，我要睡了，谁都不许说话，两个小时后我还得起来修炼。”
蚀刻慵懒的敷衍出声，这孩子还算懂事，乖乖的不出声了，卧室不算昏暗，有月光与飘动的纱帘，蚀刻长长的吐气，胸脯起伏，合上了双眼，小白侧身依偎自己，软软的很好摸，耳边伴着微弱的呼吸声，蚀刻不知不觉，内心平静开始昏沉。
“呼~~”
“。。。”
“.......”
昏暗的视野只维持了一会儿，蚀刻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醒来了，她跌坐着揉眼睛，抬头看见了背着双手的小白，穿着白裙子，金色眼睛流露笑意。
“这是哪？”
小白不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又变回了小哑巴，像当初遇见她时候那样。
蚀刻交出手掌，那个孩子双手捧住，努力把蚀刻从地上拉起来，小小的手，握着蚀刻的手指，开始带路，向没有方向的前方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
女孩只是仰起头，对蚀刻笑，无所谓，蚀刻目前没什么叛逆心理，索性就任由拉扯，想看看小白会把自己领到哪里去。
“1，2，3，4....”
蚀刻漫无目的数着走路的步数，在白蒙蒙的雾气里走了几百步，视线趋于清晰，出现新的色彩。
前方出现了柔软草坪，与一座漂亮的两层小别墅，蚀刻愣一下，连忙低头与那双金色眼睛对视。
“这不是咱家吗？我们怎么回来了！”
“.......”
只用灵动和笑意的眼神回应蚀刻，蚀刻意识到这个孩子似乎没有办法说话了，轻轻捏捏她的小手，蚀刻带着迷茫，赤着脚踩上微凉草坪。
“啊，舰长？”
蚀刻放开小白的手，她一眼就看见庭院正中的人，他就在那里，盘腿坐在青草的毯子上，只手托着腮，守着属于他的奇景。
许许多多的灵体，它们幻化出诸多惟妙惟俏的兽形，有两足的，四足的，几十足的，有飞翼的，也有无法分辨的异形。
两只毛茸茸的小狼叠在一起打闹。白色的，胖乎乎的肥鸡啄着草地，浑身带刺的蜥蜴顺着他的手掌心，捉着袖管爬上肩膀栖息。一只美丽的紫鸢，拖着长长的尾羽，振翅飘在他的肩侧。
那羽翅无法折叠收敛，从它诞生起就永远飞翔，未有一分一秒落地，永不疲倦。
蚀刻知道这些小东西，看上去无害，生前却都是一方霸主，她向前走了两步，呀的一声！发出了可爱的尖叫。
蚀刻身子一矮，左脚踏进陷阱，半截小腿被吞，黏稠的水声咕啾做响，触腕攀上雪白的小腿，她没好气的拔出腿，看着狭长的地缝，低头与那只紫色的眼珠对视，那些阴暗的触手缩回地底，邪恶的眼睛随之闭上了。
“嘁...”
蚀刻记得它，比起动物更像植物的东西，无法用战斗力高低来衡量，这只能溶解衣服的东西，可以从尊严层面杀死对手。
“嘶——”
左脚刚解放，右脚又遇险了，那只没满月的大猫用两只肉垫夹住蚀刻的腿肚，对着那段又滑溜又雪白的肉，歪头就啃，蚀刻单手拎后颈把它提了起来。
祸斗天祸，蚀刻也认得它，天生披着金甲的畜生，主人尝试过用他的力量去填补崩坏的缺陷，在它肋间，插上一对持续时间不足半秒钟的光翼，展翼时间极短，但足够它虎扑出去，以数千公里的时速进行一次冲撞，舍命换命。
“.......”
“蚀刻？”
这个迟钝的家伙！都走他脸上了，才发现吗，蚀刻叉着腰，穿着长长的T恤站他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白搞的鬼，在梦里也能保持意识清醒，我们的梦似乎缠在一起了。”
做出解释时，蚀刻内心也相当无奈，随手拧断了大猫的脖子丢的远远的。
《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梦》
蚀刻想不到，这句来自使者的祝福，有这种解读方式。
她看见主人手里正拿着梳子，他盘着腿，腿上卧着一只蓝白的小狐狸，翻过肚皮嘤嘤轻唤，摇着三条绒尾巴，让摸让抱的卖萌。
瞪——
“。。。”
大恶人蚀刻抬起长腿，一脚把这只冰属性崩崩兽，踢飞上天转着圈，飞了二十多米，她自己在草坪上坐下，取而代之，枕在他大腿上，长长的舒一口气。
“这些崩崩兽居然会出现在梦里，你还是没有放下它们吗？”
“只是怀念一下，它们不是伙伴，是争着把我往地底下拖的恶灵。”
梦里的主人行为和真实的主人没有区别，他顺手捏起蚀刻的一缕黑发，在食指缠了好几圈，也许他只是梦境创造出的“心中的主人”，也许，他就是主人。
“是吗？但舰长你好像和它们相处很和谐。”
“表面和谐。”
他就是这样，在随意的闲聊中，剔除细节，用小孩子都能听懂的语言，交代了天大的秘密。
“和它们待久了就会致幻，世界很烂，人群很坏，人性很恶，相反的，它们一个个都是忠心的骑士，悍不畏死，如臂指使，潜移默化的导向一个认知...崩坏才是归宿。”
“那主人你没有被影响吗？”
“没。”
蚀刻枕着他的腿，抬起手抚摸他的侧脸，见他摇摇头，不喜欢被摸脸。
“你为什么没被影响呢？”
“因为我的一生都过得很幸福。”
“啊，这样啊...”
“所以我常常会反思，拥有看见和触摸崩坏的能力，是我握住了崩坏？还是崩坏摆弄了我？”
“。。。”
“........”
和主人聊天时，很多秘密都不怕说出口，反正听完很快就忘了，他对我不隐也不瞒，蚀刻总觉得心里挺得意。
“至少现在来看，是你管制了崩坏，好啦不聊这个了，我有其它事要和你说，我真的快烦死了！舰长。”
“说说呗。”
蚀刻从他腿上起身，同样盘起腿，挨在他身旁，体型比他小一整圈。
“就那小白！手不干净，乱摸，还缠着要奶吃！哪有奶给她吃啊！给她奶瓶也不行，要不是看过她的崩坏前世，我都怀疑那白发萝莉的表面下，藏着个变态大流氓，你说怎么办吧？”
蚀刻告状似的，指着那边蹲在草地玩的小白，一口气将憋屈全倒出来，见他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她才红着脸垂下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很羞耻的话。
“.......”
“你先别气，那孩子和我挤一块睡觉时，也摸我胸口。”
“什么？男的也不放过？”
蚀刻刚要张口，被他摆手示意安静，这才努力克制住，恶狠狠的嘀咕出声。
“这孩子不能要了！从小就是个..”
“诶，蚀刻，你是大姑娘了，凡事冷静些，恐怕我们和小白思考问题的方式有些出入，你说有没有可能...”
“什么？”
蚀刻眨着眼睛，搂抱他的一条胳膊，无意间看他的侧脸，发现他瞥向自己的胸脯，匆匆瞄一眼又立刻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可能她只是单纯喜欢软的东西，她还没有到戴有色眼镜的年纪。”
“？！”
四目相对，互相发懵。
“........”
“。。。”
“话说蚀刻，你给她吼姆了吗，我摆在海岛宿舍很显眼的位置了。”
“。。。”
“卧槽！”
一声算不上骂的感叹脱口而出，蚀刻猛的睁眼，依然是深夜，白色月光透过窗栏，一道道印在棉被上，纱帘依然在轻轻的飘。
床柜的盒子钟显示夜里十二点半，左臂搂着小姑娘，被压的有些酸麻，小白侧身依偎着自己，乖的像只小猫，小脸凑的很近，睫毛长长的。
小心翼翼将孩子推开，让她平躺床面，蚀刻毫不犹豫前往海岛宿舍，身形消失，被吸入床单上的水晶球，只一会儿，就搂着半人高的柔软玩具回来。
她将黄色的吼姆悄悄压在小白身上，捏住一只小手，只是稍稍引导，那孩子就本能的搂住了玩具，甚至侧过身，将腿夹住了吼姆的腰。
“........”
“赐梦，赐梦的祝福...真的是好神奇呀....”
蚀刻看着翻身背对自己的小孩子，松一口气，将双手叠在腰腹，安心的平躺。
“休息的差不多了，今天要不要提前开练呢？”
“........”
于是，提前了一小时，凌晨一点，蚀刻悄悄起身，抱住了斜倚在墙角的黄金十字架，带着这件修行辅具，离开卧室。
这个孩子天生拥有的诸多异能，再次给了蚀刻惊喜，新的利用手断随之而来。
梦让时间流速变得模糊，蚀刻有过这样的感受，眼睛一闭一睁，天已明亮。
“那如果反过来呢？她能不能，把短短两个小时的睡眠，拉长一些？”
嗯，回头试一试，等适应了修行的节奏...
金色的灵体锁链，再次缠上腰肢与手臂，然后，约束启封。
“呜...”
体力瞬间蒸干，强烈的疲惫令她当场双膝跪地，磕的膝盖疼，一口紫色雾气从口中喷出，就像人在寒冷环境呼出的白烟，从外向内的封印锁住了她。
“起——”
伴着轻哼，蚀刻双腿哆嗦着，身形渐渐顶起，弓着腰背负起十字架的重量，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她并非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一切都起源于出门修行前，与主人的一次，再平凡不过的日常对话。
“那柄十字架神之键我想带走，我要用来负重跑，和磨炼耐力。”
双手搭在膝盖，坐在圆餐桌前，蚀刻看向对面的舰长，和跪桌子上，用大衣袖捧着蛋挞的白羽。
“你我的崩坏能特质都无法与之融洽，用它锻炼只会劳累身体，你想拿走就拿，你有保住它的实力。”
那时的他，一边捏着牛奶盒吱吱的吸，摆手摆的毫不在意，哪怕这这件宝物，值得大组织之间，开战。
“你..和我？特质无法融洽是什么意思？”
舰长说了听不懂的话，成功勾起兴趣，蚀刻将双手放桌上支起耳朵听。
“就是与那件武器不合适的意思，我的眼睛能看见许多不可见的东西，崩坏，是可视的。”
“有合适的人？”
“有的，那只卡莲就惊人的契合，两股崩坏能接触，精细的胜过古代神州的榫卯，堪称天衣无缝，包括天命的主教在内，我一共见过六个人背起过约束之键，没有人给过我那种感觉。”
“那有什么区别呢？发挥出的威力不同？”
好奇宝宝蚀刻，下意识前倾身体，将胸脯也放在圆桌上，而主人也是一向的有话说话，不卖关子。
“是，约束的权能居然开始衍化，开始向链接者分流，潜移默化的同步她的体质。”
“有什么效果？”
“崩坏能具现出的三灾基础属性，火雷冰三元素免疫，只是我的推测。”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美，约束之键不契合你，也不契合我。”
就好像那读心术，舰长用手指敲桌子的声音，适时惊破了蚀刻的幻想。
“可主人你刚才说的是不合适，那就是能凑合用的意思喽？”
“能凑合你也学不会那个元素免疫，顶多在反复折磨里，得到一些约束抗性，韧性和抗虚弱，要那鸡肋抗性有什么用，难道我会用犹大捆你吗？”
回忆结束。蚀刻轻咬着牙，借着月亮微光，照亮遍布碎石的路，夜空清澈，所有星星都看着她，背负比她更高的武器，佝偻身形向前蠕动。
“.......”
五个小时过去，早修结束。
已经早晨六点了，黑发凌乱披散着，脸蛋也抹成了小花猫，她返回卧室，在小姑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伴着甜腻腻的哼声，小白早早起床，揉着眼睛问好。
“今天爱你，小刻...”
“跟我来吧，今天教你将冻肉切片，煎制肉排，你要看好调料用量。”
“嗯嗯~”
搂着吼姆的女孩，被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金色眼睛，她站在厨房的小板凳，认真看蚀刻的手头动作，几乎所有东西，她都是一遍学会。
今天比起昨日如何呢？
进展缓慢，情报玩偶和旅行玩偶依然没有消息，只有这个小姑娘学煮饭学的飞快，无论是片肉，还是撒调料，看一遍就能做的和自己一样好，这样下去，明天就能教她处理鲜活食材，和略微复杂的粥饭与家常菜了。
“唔...教她杀只鸡还是杀条鱼呢，要不要买只小猪小兔什么的，让她养几天再吃，先适应适应...”
然后再教她习武和战斗的道理，嗯，可以，就这么办！
上午与下午的修行，依然在有序进行，而蚀刻的不远处，遮阳伞和白色躺椅与废墟格格不入，小白在那里，抱着吼姆安安静静，也不吵闹。
因为蚀刻给了她积木，吼姆绘本，白纸，和一整盒蜡笔，她伏在躺椅旁的白色小圆桌，写写画画，整个下午都没有来烦蚀刻。
万事开头难，修行头几天的疲劳期会因为不适应而煎熬，姑且能够忍受...不知不觉，第二天的修行结束了，夕阳在她黑发染上的一圈碎金光影消失，步入黑夜。
“.......”
一天变短了，时间却没有变快，因为有了期待的事，蚀刻心脏砰砰的跳着，用一缸冰块清洗了身体，再次破例允许小白和自己睡一屋，至于启蒙教育。
还没想好，明天教也不迟。
“小白，快点用你那神奇的祝福，让我去梦里和舰长说话。”
“可是人家不困。”
“那你快点困呀。”
“可是小舰可能没有睡。”
两个女孩子侧身卧床，面对着面，得到这样的回答，蚀刻只得在沉默中等待，等的翻来覆去，咬指甲碎碎念，忽的起身，从床头爬到床尾，从那里拿到几张小白的幼稚作画，低龄的孩童水平。
长方形的一座大楼，画上一个个方块充当窗户，杂乱黑线涂成的废墟小山，简笔画的遮阳伞下坐着白发的小人儿，举着小刀的黑发小人儿在太阳下流汗。
“嗯？有趣..”
蚀刻倚坐床头，将压在屁股底下的黑发拨出来，看第二张画，蜡笔涂成的小房子，绿绿草坪上，三个身高不一样的小人儿牵着手，看特征。。
最左边最高的黑发人，是舰长，最右边矮小的白色长发，小白应该画的她自己，而夹在中间的...
夹在中间的最矮，只有舰长的一半高，那个小姑娘的头发，上半是白发，下半涂成了黑发。
“你个小东西，起来，解释解释，为什么把我画这么矮？况且我已经完成了一次蜕身，已经不是这个模样了。”
拎着手腕将小白拉坐起来，蚀刻指着画作质问。
“这个，这个不是小刻呀。”
“不是我？那这个是谁？”
坐在床头，任由小白搂住胳膊依靠肩膀，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点在画纸，然后，蚀刻听见了一百分炸裂的解释！
“这个是小舰和小白的宝宝。”
“？！！”
“那，那我呢，我在哪里？”
没能从炸裂中缓过神的蚀刻，下意识的问出口，而这次，小白将手指挪到了画纸的右下角，不起眼的角落里，蚀刻这才看见，这里有一个双手举着小棍的火柴人，正准备将放在台子上的玻璃瓶劈成两半。
“小舰在和小白，还有小白的宝宝一起玩，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然后，小刻还在劈瓶子。”
“。。。。”
这个死丫头搂着自己的胳膊，认真的解释画的内容，槽点太多，一时间蚀刻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算是挑衅还是内涵呢？
“呵，胸都没长的熊孩子，宝宝怎么来的不知道，你还是多喝点奶吧，睡觉！都不许说话了。”
“哦。。”
“........”
令蚀刻庆幸的是，果然又梦见他了，被小白牵着手，穿过白色迷雾，领回家园，看见了躺在草坪安睡的主人。
什么要紧事都没有，就是想聊聊天，抱着这种想法，蚀刻凑上去，将赤着的脚，踩了踩他的肚子。
“蚀刻？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昨天不是才用这种方式聊天吗，都说了是小白的异能。”
“昨天？你不是前天就出远门修行了？”
“.......”
蚀刻在对方脸上看见了迷茫，那表情不像在装，一下子，蚀刻慌了，她急的刚要张口陈述昨天，但张开的嘴再次闭上了。
因为蚀刻忽然又意识到，这是一种正常现象:人本来就记不住梦。
“.......”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一来..”
冷静分析，稍加思索，恍然大悟，恶上心头。
那趁机会好好捉弄一下岂不是？
反正他记不住梦，平时那些不敢说的，不敢问的，不敢做的事情岂不是？
“.......”
“蚀刻？蚀刻？”
“啊？怎么了，舰长你刚才和我说话了吗。”
有一双手在面前挥动，蚀刻回过神，故作镇定，抬头对上那双黑色眼睛。
“没有，你笑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东西吗，蚀刻。”
“是呀~想到了开心的东西，过来，给我捏脚，捏舒服了有奖励，今天修行很辛苦的。”
“？？？”
无视对方头上顶着的问号，蚀刻叉腰大大方方发布任务，坐到草坪，坐在他的身边，抬腿就压在他盘起的大腿上。
“发生什么了蚀刻？你比平常奇怪好多。”
“没有呀，只是修行辛苦而已，来聊天吧~”
蚀刻惬意的像只发出呼噜的猫，草地上躺平，双手垫在脑后，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脚，不轻不重的捏着脚心。
使唤主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你想聊什么，收魂大业？”
“那个啊，两天了还没开张，聊别的吧，随便说说话就好，比如那座十字架神之键，我总觉得那种金色的崩坏能有些，有些吓人...”
思来想去，还是聊战斗有关的话题能说的久一些。
“犹大的誓约吗？那种无效化的特质的确无解，我也没有好的应对手段，最好的办法就是被锁链缠上前挣断它，第一下挣不开，第二下可就难了，标准的再而衰三而竭。”
“哎？舰长你不是能看见能量流动吗，它没有弱点？”
“没有，我确实能看清它的运作方式，想像有一杯毒汁，取一滴就可以污染一整瓶清水，约束力是这样的，只需要很少的一滴，就能无效化大量崩坏能，但崩坏不会凭空消失，而约束力本身就崩坏能的一种，那瓶稀释的毒水会随时间推移而变的浓郁，一瓶毒水，又可以污染一桶清水，一桶再污染一缸，一池，就像套娃和叠盒子，越套越大，约束领域凭此扩张。”
“啊？”
蚀刻双手撑地，猛的坐起身来，主人用通俗的话解释了不得了的东西，他双手仍在不轻不重的替自己捏着小腿，酸酸麻麻，有点舒服。
“那，那领域能扩多广？”
蚀刻好奇的眨眼睛，这种秘闻，在教科书上是看不见的，她表现得相当有兴趣。
“不知道，时间充裕没有干扰的话，扩满整个地球也说不准，神之键毕竟不是律者，功率提升到一定程度，崩坏能聚敛太多，魂钢会化掉吧？那样就无法继续扩张了，总得有个上限。”
“......”
以这样的方式聊天，时间过的比修行快的多，蚀刻觉得与他说了好多的话，又觉得还没与他说几句话，小白就来接自己了。
小姑娘总是站的远远的，也不说话，时间到，就来牵蚀刻的手，领她回去。
当蚀刻睁开双眼，盒子钟指向凌晨两点，修行的第三天开始了。
“......”
这样，蚀刻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做梦是一件美好的事，梦成了一个盼头，凭此，她扛住了约束的虚脱感，沉重的每一步都像背负大山，披星戴月，不敢怠慢。
每当熬到深夜，她就会双手揉脸，褪去疲惫换上笑容，洗净身体，把今天修行的苦，说给梦听。
第四天是这样。
“今天旅行玩偶传回意识，我学会将面糊扯成长条条，扔进油锅里炸成金黄松软的条条了，等回来给你炸着吃。”
第五天是这样。
“今天旅行玩偶学会了用面皮捏出白白的包子，旅行玩偶又出发了，要去景区，临走时她给了那位和善的店家一枚黄金的硬币。”
第六天逐渐放肆...
蚀刻穿着那件松松垮垮的白T恤，像件连衣裙似的，双手提着裙摆，掀高到半腰里，冲他露出坏坏的笑容，见他露出吃惊表情，就立刻就把裙摆放下盖住，不给看了。
因为有些人记得住自己昨晚梦见了什么，有些人记不住，而有些人睡的安稳，整夜都不做梦，他根本记不住这六天里都梦到了什么。
一想到这，蚀刻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猖狂。
第七天的深夜，蚀刻坐进浴缸撩起水花，轻轻搓洗身体时，正在思考如何捉弄他时...
“先骑他腿上，假装要亲亲，他亲过来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再大声嘲笑他，嗯嗯...好主意。”
嗡———
“？！！”
特别的信号在蚀刻脑海里嗡鸣，中断了她的全部遐想，沉寂了整整一周恶情报玩偶，来消息了。
哗啦！蚀刻从水中起身了扯过浴巾胡乱擦拭身体，穿里衣与黑色短裤，将那件帅气的黑色风衣也披上，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后背。
蚀刻并没有动身前往某个地方，她自有一套行动手段。如果凡事都得亲力亲为，那未免太浪费修行时间。
她的做法是，将远在11公里外的情报玩偶充当锚点，进行远程的意识接管，将来，她会向更多城市，更多个国家，投放更多的化身玩偶。
与旅行玩偶的黑发女孩形象不同，情报玩偶没有实体，常态是团不可见的雾气，它目前徘徊在媒体机构，暂时栖身。
如果以后有机会，蚀刻希望它能渗进天命组织的情报网，提供实时的灾害坐标，组织为了隐秘行动，在各个城市都设有伪装成普通商铺与公司的节点。
“.......”
借着情报玩偶的视角，黑雾逐渐浓郁，缓缓的包围这间还算宽敞的卧室，坐在床边沿的中年男人，他猛的起身，神色惊恐的原地转圈，黑雾压缩着室内空间，已经看不见四面墙壁了。
他正是第一位雇主，是第一个要拿命买命的人，蚀刻早已演练了无数次登场的方式，她持刀从黑雾中走出，这个黑色风衣的漂亮女孩，无论气场还是压迫感，都已经达到了理想。
“你要杀谁？”
蚀刻不说半句废话，冷着脸将刀掷在地上，扎进地板，拨尺子似的嗡嗡发颤，耐心给那个男人缓冲的时间。
“那条评论...那条评论是真的？”
蚀刻看他手掌哆嗦着，从床尾取过手机，难以置信的望着蚀刻。
“是，你在网络发表了寻死的极端言论，我反复三次询问你是否认真，你的回答都是认真，那么，你要用你的命，换谁的命？”
蚀刻表现的很有耐心，因为她这种匪夷所思的“换命”业务，以及她自己的登场方式，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的确有够震惊。
“还是说，你只是闲的发慌，以寻死为借口，骗取一些安慰和怂恿的回复，填充你那无聊精神生活？”
蚀刻挥刀，那个男人摸了摸脸，他没感觉到怎么痛，一道血痕却烙在上面，顺着脸颊汹涌的淌，顷刻毁容。
“没有没有！我，我没有！”
“是吗，那，你要杀谁？最后一遍。”
那个人眼底的惊恐，蚀刻看在眼里，他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眼前一切的真实。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想死，不然为什么这么害怕？
他看上去，真的只是在网络上找消遣，才说了要寻死的话，无论如何，既然来了，他就必不能活。
蚀刻耐心的等，等到那个人情绪稳定之后，给她答案。
“我，我要杀..我...”
“谁？”
蚀刻抱着双臂，对面前说话结巴的人，不屑一顾，随意的打量房间的环境。
“我，我要杀我，我自己。”
“？！”
“杀谁？”
蚀刻一愣，扭过脸正视面前的男人，没听清他说什么，直到看见他拍着胸口，又重复一遍，说。
“杀我自己，不活了。”
“.......”
好奇心是只猫，越是不搭理它，那猫就越是好奇，于是蚀刻没有动手，而是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你怎么了？”
“.......”
“想想你的家人。”
“房子塌了，她们压在下面了，我...”
“好了闭嘴！我不爱听，我现在就杀你，但我规则是以命换命，你可以指定一个仇人带走，而且我的业务刚刚开展，作为优惠，我允许你带走那个仇人的全家老小。”
蚀刻从地板拔出长刀，在自己袖子上抹去灰尘，正视男人的眼睛。
“。。。”
“你真的没人要杀？”
蚀刻忍不住追问一句，但那个人想了想，往床沿上一坐，眼睛也闭上了，两只手攥紧裤子膝盖。
“行吧，没有就没有，你死之后，我会消费死者，借你的遗体炒作，你死后会上新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感谢你，还有，你比我老婆年轻时好看，你是不是垫了？”
“........”
蚀刻一刀贯穿胸口把他单手挑起来，往下一扎，钉在了地板上，力量扩散，瞬间致死，踩着他的肚子单手拔出了刀。
蚀刻不喜欢他人口中讲的故事，从对方脑海里挖出的记忆，才是真实。
图纸获取，瞬间幻化，蚀刻他捏起床脚的手机，准确输入了六位数的密码，拨通了报警电话，电话刚接通的瞬间，他就捏着鼻子，像模像样的大声叫唤。
“救命啊！救命，有怪物要杀我！它不是人，是妖怪！”
您好请冷静一下，您....
滴——
没等回复，蚀刻就挂了电话，在手机上轻按着，找到之前的寻死言论，与那条荒唐的“以命换命”的业务宣传，截屏保存，将手机丢在了男人的胸口。
做完这些，翻涌的黑雾散去了，不算狭小的卧室，只剩下死尸一具，安静的躺在鲜红的血泊上。
“........”
第七天的梦境，蚀刻默默的被小白领路，在柔软的草坪上，主人今天已经等在了那里。
“蚀刻。”
“啊？主人，你听我说，这是小白的崩坏异能，把我们的梦缠在一起，我们能够像这样在梦里说话了。”
每天，蚀刻都会重复一遍这样的解释，而每天，他都会露出吃惊和不信的表情，然后很快接受那样的设定。
但是今天，他没有。蚀刻自己也忽略了这个细节。
“没什么要紧事，主人，就是找你聊聊天，收魂那件事，今天收到了第一个客户，接着就能推进计划了。”
“是吗？以命换命，真是邪恶。”
“才没有...”
他抬手摸摸蚀刻的头，但蚀刻没有急着将那手掌推开。
“那是个奇怪的人，他要我杀他自己，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不过，他要寻死，似乎是舰长你害的，那片灾区的崩坏害死了不少人，塌了很多房子，虽然就算没有你，崩坏灾害也会发生啦。”
“........”
“哎呀不要放在心上了，你缩减那场灾害的规模，降低了损失才对，不要在意，唔...这里让你摸摸吧。”
说着说着，蚀刻捧着他的手掌，压在了她自己的胸口，陷进去的松软触感，足够转移他的注意了。
“蚀刻你？”
“怎么？不满足吗。”
“不是，我是说..”
“别的地方也可以让你摸摸，反正是大晚上做梦，有什么不可以呢，想不想吃掉我？”
蚀刻垫脚尖抱了他的脖子，紧紧贴他的胸口，白皙的脸蛋泛着红晕，但她讲话却一点也不害羞。
“不是，我是说，小白还在那边看着。”
“诶？”
蚀刻楞楞的扭过脸，看向含着食指，好奇盯着这边看的小白。
“而且...”
舰长手中捏着一片玉石般漂亮的红羽毛，拿给蚀刻看。
“羽渡尘自行护主了。这一个星期，梦里的小刻，性格还真是开放啊，又软又色，又黏人，真是魂儿都被你吸跑了...”
“........”
怔怔的望着面前咧嘴发笑的主人，她这才发现那些红羽毛像雪片一样从天空飘落，纷纷扬扬，笼罩着他的身体，脑袋里仿佛响起一声炸雷，天塌下来，压的她无处可藏。
“呀——”
她尖叫着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转身逃一样离开庭院，逃进了白茫茫的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