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洁白的雾中穿行,雾气轻盈流动,视野很短,前方迷雾倒退多远,身后雾气就紧跟多远,仿佛永远走不出去,低头也找不见自己的脚尖,没有方向,我凭感觉向前,抵达了一片青草的绿毯,迷雾散尽,在那里,一只头顶金色感叹号的小NPC,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小白?你怎么回事?”
见我发问,这只白色的小东西,将十指相扣起来,祈祷似的绞在胸口,见了我后又焦急又委屈,她个子不及我胸口,仰着小脸眼泪汪汪,要不是蚀刻提醒过,我差点被她的演技骗到了。
“小刻已经两天没有打我啦,她不让我进她的屋屋,也不让我抱着她睡....”
“。。。。”
“小东西少在这里喵喵叫,我已经悟了。你们两个人的话全都是一面之词,她口中的你是块白色黏糕烦人精小孩,你口中的她是冷漠冷淡从不陪你的差劲姐姐,我两边都聊过才能拼出真相,真相就是,你们两个没一个是人。小刻把你当狗使唤是她不对,但你也不能趁她睡觉时性骚扰吧?她一天只能休息两小时,你那两只不干净的小手还要乱摸。”
装可怜被我识破,噗的一声,与头发同色的洁白猫耳朵在她头顶炸出来,猫耳从耸立状态,失望的塌下去折成飞机耳,我很好奇,于是弯腰抬手扒她繁密的头发,看见那猫耳朵没有连接头皮,根部是渐变透明的灵体,连铁丝发拢都不戴,这套能够用可爱图标直接显示宿主内在心情的“崩崩心情景”系统,玄学又精密,制作它的人,赐梦之人,真是可怕的精神力造诣。
“小舰小舰,为什么人家做不到像小舰那样呢?小舰抱小刻时,小刻一动不动像木头人,但是小白去抱,就会被扯头发拉开,超痛。”
“可能是好感度不够?”
“可是人家已经按攻略书说的去做了,把小刻推到墙壁旁,两只手都贴上墙壁,把小刻圈在中央,小刻反应和书里写的不一样,破书。”
“........”
小白对我说,蚀刻全程目无表情,可能是壁咚的姿势不对,手掌本应该贴在蚀刻脑袋两侧的墙壁,但小白太矮了,只能贴在腰两侧,导致蚀刻向前走两步,用胸就把小白顶了个跟头,破解了壁咚。
“额...那你以前是怎么成功进蚀刻被窝的?”
小白唔唔思考,想了想对我说。
“人家穿墙进卧室,搂着枕头站在床边盯着小刻,一直盯,一直盯,直到小刻左右翻身,最后生气的揭开被子让人家睡进去为止。”
她说出穿墙这个词时,自然的像喝水,好像穿墙这种异能平平无奇,没什么可疑之处,这种异能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呢?
原理是什么,蚀刻曾简略提到过“祝福”这一概念,将天赐的崩坏异能,进行抽象的剥离,然后永久的赠送出去。这个孩子备受宠爱,承蒙诸多恩惠,即便她的本体没有自由,依靠蚀刻捏制的高仿身体才能行走世间,但目前这副赝品身体,也依然能使用出超乎常理的异能。
而且蚀刻说给小白捏身体时,不管怎么微修打磨,捏出的赝品身体都没有本体白,也没有本体新,因为那本体始终环绕着朦胧的晕光,护罩似的环绕着她,始终为她的身体打光,是染不上一丝尘埃的纯白。
蚀刻说那护体白光也是其中的一种祝福,星石力量的巅峰,庇护性的崩坏异能,生成次数盾,能连续抵挡六位数次的攻击,使那些攻击无效化,然后吸收掉化为己用,分别用于补充能量,缝补护盾次数,治疗创伤,和反伤敌人。
让我评价的话,纯纯的逆天,我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崩坏异能,何况那只是“大祝福”的十二分之一。
话说回来,小刻的奇妙见闻真是好多,她都说给我听了,在她的故事里,出现过一些神奇的事物。
①恒星时钟,一种能够精准设置星星寿命的天械圆桌,是铭刻晦涩符号与花纹的金色时钟表盘,黄金指针如长剑般锋利,拥有十二等分的刻度,十二即终尽的零。
②律空之人,黄金指针序列第二,次元精灵,时空的魔女,十分宠爱小白,死于傲慢,在死后的漫长日子里,在兄长指导下,逐渐学会掌握权柄,赚取真正的力量。死人无法回归尘世,在精神网络的巢中,以上帝视角观察小白的旅行生涯,蚀刻只对我说了这些。
我从小刻那儿得到的故事只有这些碎片,故事太过零碎,分析不出什么东西,她说我已经见过那轮时钟了,什么时候?比起前面两条虚无缥缈的故事,我更在意第三条,人怎么可能手贱成这样。
③小白会用一种很神经的方式,确认蚀刻是否熟睡,蚀刻醒着时小白不敢轻举妄动,而一但睡熟,小白就会趁机钻被窝。
“一天练功20小时,休息两小时,睡着时还被你扒开眼皮确认有没有睡着,蚀刻居然没有打死你?换我早就打死你了,小白。”
在我的认知里,除了发自内心不把人命当回事外,小刻一直都是性格朴素的正经人,认真,平静,不刻意去逗的话,很难有可爱的一面,但她的脾气绝对不可能好。
“哼哼哼~只要人家蛋挞烤的好吃,奶茶煮的好喝,加上求饶的快,小刻就不会打死我。”
小白双手叉腰,她好像以此为荣了,头上顶着金色小太阳图标。换做是我,如果小白折腾的人是我,我一定要给她推倒上一节生物课。
“你怎么求饶的?”
小白含着食指思考一会儿说。
“唔...我会抱头蹲防,然后叫妈妈,这样小刻打人家的力气就变轻了,但是这招用多了就没有效果啦。小刻不让我进她的屋...”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我与小白闲聊时,青草的庭院开始加载和刷新,远方钢铁栅栏上缠着藤条与繁密的叶,身后三层结构的大理石别墅精致崭新,我不认识这座漂亮的庭院。
“人家会更努力的照顾小刻,小刻被照顾的舒服了,就会多理理人家。”
“舔猫是没有好下场的,不要当舔猫,好吗小白?”
“那,那人家打算学习病娇的说话方式,让小刻觉得我不正常需要关心,这样她就会多理理人家。”
她幻化出了一副大大的圆框眼镜和一顶小博士帽,令小白看上去认真而博学,但我摘走了她的帽子。
“别的女孩我不清楚,但我向你保证,蚀刻天克各种神经病,有一种说法,学文是为了心平气和与傻子说话,练武是为了让傻子心平气和与你说话。发癫在蚀刻面前是没用的,我觉得她一巴掌,就能让你这只小病娇眼神变清澈。”
“啊?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呢。”
我捏捏这只小白的脸颊,既滑又软,她错愕的表情也很呆。
“呜呜呜...”
她抱我的腰装哭要我哄,将小脸埋在我的肚子上,头顶上有一片小乌云正在降雨,淋到我了。
“你还不明白小刻禁止你进卧室的原因吗。因为你会吸阳气啊!你瞧瞧你和那白发萝莉魅魔有什么区别?十字架神之键在你身上,你又不好好学习控制力量,被你抱到,能量和体力就会自然流失,导致越睡越困越困越睡,吸饱能量你自己舒服满足了,但你一夜就能把小刻吸成人干,况且,天天黏着大人睡觉怎么行,跟着蚀刻修行的这些天,你有学习过战斗的本领吗?”
“有啊有啊,人家会用锁链,但小白总是缠住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要小刻帮帮才能解开。”
尽管小白撒娇似的告诉我,她很笨,学习战斗时笨手笨脚很搞笑,但我犹记得蚀刻的评价,她说小白的才能在你我之上,是继承了强大武人全套技能树的,天生的战士。
“哎..”
“。。。”
“哎....”
“。。。”
“哎.......”
“小舰好像连着叹了三口气诶?有烦恼吗,小白可以帮小舰吃掉。”
她放开我的腰,退开两步将小手背去身后,还是穿着那件短袖的小白裙,裙摆勉强遮了膝盖,黑色丝带系着细细的腰,在后面打出简单的蝴蝶结,仅此而已,纯白的长发披散下来能遮住双肩,这样朴素的她,用金色的眼睛望着我时,我觉得面前的小白,幼小...而美丽。
“也没什么,就是,我又该为没有力量而整天发愁了。”
我对小白没有解释太多,说了她也不懂,我不是女武神,没办法被崩坏能增幅体质,做不到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也没办法在战斗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特技动作。
我的专武,神官方钢,一米乘一米的紫方块,有九吨重,我拿不起它,我只是做了一个“拿”的动作,然后配合异能让它“飘”起来,而那异能则来自诸多核心中的其中一颗,现在,我没有异能了。
我是人,我的筋肉骨骼没有支持我举起数吨重物的强度,有时我会被崩坏兽猛击,倒飞着嵌进岩石,墙壁,或者水泥地上而身体毫发无伤。那不是因为我牛逼,而是因为异能从内到外都包裹着我,形成镀层,受击时令身体内外不产生形变。
“有时真羡慕那些身体强度强如怪物的女武神,不管是b级还是a级,她们是外在的强大,恒常的强大,不因环境和其它因素产生战力的浮动。”
点名批评德丽莎,她有一回徒手把钢筋掰成爱心形送我。而我,百千兵器也好,崩坏兽核心也好,都是身外之物。
我摸着小白凉滑的头发,像顺毛撸一只白色猫咪,发牢骚时,和接电话时差不多,都管不住手,小白被摸的双手抱头,原地蹲防,裙摆和发梢都触到了地面。
“可是小舰明明很强大呀?”
“不一样了,我一开始致力于收集强大崩坏兽所遗留的核,沟通得到异能,凭借那些核心存储崩坏能进行战斗,种种迹象已经指明了那条道路是错误的,将崩坏纳入体内进行支配异能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错误的。”
只有我才能做到不依靠精密装置,直接使用核心,到了别人手里只是带“辐射”的漂亮水晶。我曾听闻天命多次尝试将帝王崩坏兽核心植入人体,制造人形怪物的企划,但据说从未成功过,最后不得已砍掉了整个项目,组织做的很对,非常对,主教明智。
那些互相冲突的核心害苦了我,搁浅的感觉会消磨掉很多东西,不会饥饿,不会困倦,没有欲望,越来越不像正常人,只剩下更多对力量的追求,疼痛令我变得沉默阴森,后来,白羽看向我的眼神里,包含着畏惧...
为什么?为什么爱着我的人看向我时,会充满惊恐和畏惧?是我产生变化了吗?是,但我自己却意识不到。
我忘不掉她的眼神,那也是我下定决心要放弃错误道路的原因,我不会再盲目的搜集崩坏兽的核。将它们纳入身体了。
可是,不用这种方法,我又该向哪里寻求力量呢?
“小舰可以努力锻炼,变得更强壮,把崩崩兽揍飞到天上去~”
“。。。”
不知不觉间,又被读心了,我明明只是在脑袋里感慨,小白却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并给出了天真可爱的回答。
哎...我好像已经习惯被窥视内心的感觉了,起初,这小东西喜欢贴贴抱抱,骑我腿上,她浑身软绵绵的,捧她的腰时手指仿佛能陷进去,对小白产生不可描述的想法时,也会被她精准读取,她头顶会冒出金色问号,她知道我想对她做什么,神奇的是,她从来不抵触,反而还试着按我的想法去做,一想到这个,我就没办法直视小白的眼睛。
“锻炼也没办法让我从人变超人啊,每天的日常训练我也在打卡,耐力训练的长跑没缺过半点里程,虽然从不加练,但也从没偷懒,怎么和女武神们比体质嘛,我累成狗,她们连汗都不怎么出。”
“小舰不怕,有小白还有小刻在,我们做小舰的左右手脚...哎?左右手臂...”
“左膀右臂?”
“唔唔!就是这个,我们帮小舰战斗,这样小舰就不用战斗啦。”
我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小白自己摇着脑袋接受抚摸,开开心心。
“我才不想被这样保护,还有,我可不是处处需要保护的人,全天命最有天赋的天赋哥就站在你面前知道不?可我的力量受限于环境,上下浮动极大,离开崩坏能浓度高的灾地,就变成了能被枪械单杀的普通人,所以才会发愁,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力量强大。”
“但是小舰可以让别人变强,让别人去战斗呀,升级武器,强化圣痕,还有...还有那个倾斜资源,拉满八十?”
小白生硬的说着一个又一个名词,那些词都是她从我脑海里读到的,她本人并不理解那些名词是什么意思。
“你就当是我的偏见吧,小白,我还是觉得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才能令我自己满足。”
我捏起她的一缕白发,她啊呜一声,在我手上轻轻咬了一口,将那束发丝抢回来叼在口中,金色眼睛里全是笑意。
“可是小舰不用每时每刻都强大呀?要力量是为了对付崩崩兽,小舰说只有崩崩兽出没的灾地内,小舰才拥有力量。但是,出了灾区就没有崩崩兽了,要力量有什么用呢。”
“。。。”
看着她那单纯的眼睛,我没有反驳小白,她的心智尚未成熟,眼里只有贴贴抱抱,但蚀刻说,小白会在不久的未来,超越我和你,成为极度强大的个体,我信。
因为蚀刻和我说,小白的那棵技能树包含十五类冷兵器基础进阶以及百数以上的精粹武技,也是其中的一种祝福,归类于大祝福的十二分之一。里面有两个最上级增幅技,一招叫霸王冲阵,金身免疫伤害,保持连击可无限续杯金身。一招叫破军无双,速度乘二攻击力乘三。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种招式名字为什么会呆在一只白发萝莉的技能树里。
为什么身边的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比我强呢?
小刻与小白,她们两个从来不会为力量而发愁,尤其是小白,她成长和变强的唯一养料只有“时间”。
“那小舰为什么不向小刻学习,一起修行呢?小舰去找小刻好不好?那样人家就能和小刻小舰一起睡....唔!”
这孩子连忙捂嘴,但我已经全听到了。
“学她?我怕是三十条命也不够用,我不是她。”
蚀刻没有人类那样悠久的寿命,她总在经历死亡与复生的过程,她的生命线,好像一根打满绳结的绳子,每一个结都在记录离去的她。
她快要死掉时,就披挂着满身裂痕,躲藏起来,然后狼狈的死去,将修行积累下的经验,和对自身缺陷的反思,全部传承给新生的蚀刻,她还是她,换了身体,内在不变。
就是因为命短,所以才能一天20小时死命的训练,反正命短,还没等身体熬出病来,就抢先一步死了,这就是独属于蚀刻的优势。
我曾质疑过她,这样虐待自己有什么用,每死一次,就等于删号重开,你用这幅身体才刚练出肌肉,寿命就到期了,换个新号又得重新练,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当世强者。停下吧,我养着你,你只需要保持萝莉的身体装可爱就够了。
她说,失去的只是筋肉和茧子,记忆和经验会保存下去,精神也会变得更加强韧。
她说她手中的刀蕴含巨大的能量,可她的劣质身体却承受不住,永远发挥不出真正实力。为此,蚀刻的解决办法是,磨炼意志,她说强大的意志能凌驾于肉身之上。
生命脆弱,踩到一颗小小的钉子走路就会坡脚,有些意志顽强的人,即便骨头折断,也能在意念的驱使下艰难移动。
在生死的边缘拼尽全力挣扎最终自救,这样的故事,被视为生命的奇迹,而这样的奇迹,对蚀刻来说,不过寻常。
“总之,我不可能学她,我还没活够,说到底,小刻其实也没有活的那么惨。”
她想变强,有的是办法,首先最简单的就是收魂,她可以从杀害和破坏中转化出崩坏能,还能将人脑储存的记忆进行数据化处理,迅速学习知识和技能,这也是小刻从不练车却会开汽车的原因,也是她会煮饭有文化的原因。
第二,有我养着她,配了圣痕。给她的身体融入了资源,力量耐力之类的基础属性都开发的完美无瑕。价值连城的崩坏结晶,她自己就吃了七个。她从来不缺养分和资源,吃喝不愁。
最后,就是换身体了,她馋我身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说只有我的身体才能承受巨量崩坏能而不崩溃,也就是说,她用我的身体去拿刀时,才能真正解放力量,达到一加一大于一百的效果。
换身体是不可能的,况且,过于逆天的能力总会受到一些限制,比如蚀刻捏出的身体,不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那些身体们的天赋,全都不怎么样。
不过她喜欢玩别人的账号这种操作,倒是给我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只要摸了那把刀,或者被刀刺穿,小刻能够随时随地抢号来玩,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有趣的是,抢来的账号往往比她自己捏的号更强更好用,就算抢的号是没有崩坏适应性的普通人,和她自己的号也差距不大。
更有趣的是,她玩别人的号,必定玩的比原号主好,身手更敏捷,力气更大,也更有毅力。
基于以上几点的观察记录,我不禁开始思考“上号代打”这种操作的可行性。
在灾害中诞生帝王级崩坏兽时,需要A级女武神出击讨伐,然而在诸多讨伐帝王的珍贵录像中,即便是A级的女武神,也很少有人能做到全身而退。
如果进行战斗复盘就会发现,那些女武神吃亏就吃在“未知”两个字上,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些长相怪异的崩坏兽,会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崩坏异能。
据我所知,好几年前第二支部的某支b级小队,在一块湿地雨林中,发现了一种可爱崩坏兽,白白的圆滚滚像白面馒头,头上还长着两只猫耳朵,史莱姆似的缓慢蠕行,身躯随着类呼吸行为一胀一缩。
一位队员不顾队长劝阻,兴奋的骑到了崩坏兽头上跌坐拿手机自拍,还撸猫耳朵,另一位队员开心的抱住了那只生物,然后,那只普通崩坏兽,从柔韧的体内,挤出了荆棘般的尖刺,刺伤了那位队员的大腿,又瞬间吸气膨胀体型,变的有三米多高,将坐在头上的女武神左右摇下来,脑袋砸核桃似的,一头将女孩砸至两根肋骨骨折,普通崩坏兽暴打两位b级女武神的珍贵反面教材,这段视频经常用作教学课件,提醒其余学生,知己知彼,绝不轻敌。
即便是放在网游里,不熟悉敌人的技能机制,也很容易吃大亏,而想要纯凭反应,完美规避未知崩坏兽的未知技能,恐怕只有A级以上的女武神能做到了,我也不知道女武神的反应速度有没有女武神的七倍。
“。。。”
但是!令女武神们所忌惮的“未知”,却并不会令我感到棘手,因为我看的见,拿普通的战车级崩坏兽来说,崩坏能流动的方向我看的一清二楚,它们蓄力引导声浪攻击时,在我的眼中,画面是这样的。
在崩坏兽的正前方,有着180°的红危范围,那杀伤范围是个半圆,形状就像一支数学课量角器,那一击的攻击范围有多宽,攻击范围有多远,什么时候蓄力完成,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击是声浪和崩坏能的混合伤害,如果我戴好耳塞。我甚至可以卡着安全范围的极限,站在那里背着双手,自信表演如何站在49.1米外,无防护措施,直面这招49米射程的战吼攻击。
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华丽表演。
崩坏兽的攻击无论是直线,还是斜线,攻击来自地下还是天上,无论是扇形还是全方位的圆形,一次攻击能制造多少根飞行物,那些飞行物的轨迹又是哪里,除非零帧起手,否则我都可以提前看见,并且提前进行规避,比女武神用肉眼去看,要快至少两秒。
提前两秒预知敌方技能指向和杀伤范围,几乎可以理解为,除了锁定追踪技能,崩坏兽的任何异能攻击,都没有办法命中了。
那么问题来了,羽渡尘现在就在我手里。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用一些小手段,学着小刻那样上号代打,而又不完全代打...让女武神凭借自身本领作战,当崩坏兽释放异能攻击时,由我来负责极限闪避。
“小舰。”
自动极限闪避,自动选择安全站位,让女武神自行攻击。这岂不是一套相当实用的生物脚本?不!不止于此,我操纵崩坏能量的方式比其它人都精密,使用崩坏能武器时威力更高,我甚至可以接管武器技。
假设成立,理论成型,择日实践!
“小舰小舰。”
啊?谁叫我?一只白嫩小手忽然在我眼前来回摇晃,我回过神,才发现努力垫起脚尖的小白,她试图吸引我注意力,我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继续思考理论的可行性。
假如真的可行,没有力量又如何,灾难发生时,我一样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
“小舰!”
不行,得趁早先找同伴验证一下,恰好和小伙伴们都在外面实习,明天和芽衣说一声,她应该不会拒绝。
“哎呀小舰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看看人家呀!看人家一眼嘛!你不看人家,时间流失就会加快呀!”
“........”
嘶,好痛!
我的手被咬了,连忙停止思考,低头收拾小白,单手捏住了她的两腮,挤捏的她小脸圆圆的,忽然,我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幻化了一套衣服。
是很薄很薄的纱质睡裙,薄的只有一层,细细的肩带搭在乳白色的肩膀上,除了抹胸部分布料偏厚外,整体呈现的半透明,细腰的线条隔着裙子也看的清晰。
睡裙的前面,自两边开叉分开的白纱垂落下来,两片床帘般分开,露出雪白的肚皮,与小巧可爱的竖脐,睡裙短的只能遮住屁股,放眼望向她的幼小身体,到处都是新雪似的洁白。
“???”
“呜呜...人家穿成本本里画的那样啦,本本说这样能吸引注意,居然是真的。小舰小舰,你理理我嘛,小刻从来不陪我下棋读书不陪我晒太阳不和我玩沙子,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小舰就又不能陪我玩...”
“不要随便像本本里那样穿啊。。。”
她太娇小了,小的能被我的身体完全遮住,我捧住她的腰,十根手指轻嵌进软肉里,把她捧起来让她的视线与我等高,而不安分的小白,双脚离地后反而很兴奋,觉得是在玩举高高,两只小脚频频乱晃,脚尖偶尔会踢到我的膝盖。
“小舰不喜欢吗?但是为什么人家感觉小舰很喜欢呢,有时小舰明明很想对小白做那样的事,像本本里画的那样,但小舰却没有..”
“很喜欢啊,但那种事情只能对小刻,而不能对你。”
“为什么呀?”
她眨着金色眼睛,没有半分羞怯,就那么好奇的盯着我,小白不会害羞,也从来不耻于说爱。
“因为那是我应得的。”
我理直气壮,将小白放下来,席地而坐,她也跪在草地上爬爬爬,爬到我左手边搂着我的胳膊跪坐下来听故事。
“作为武器的她本来不需要呼吸,但我触碰了她,害得她生命被激活,感官也随之激活,困在刀里永远窒息,像个溺水的人,谁触碰她,都会被她本能的按进水里好让自己浮出水面,所以,她虽然害我,但我判定她罪不至死。”
“。。。”
“然后我就开始养她,她想变强,什么珍贵资源崩坏结晶,还有别的蕴含能量的晶石,都是管饱的,她想当人,我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如果她闯祸,为她担责的人是我,她搞事差点把自己搞死,负责捞她的也是我,所以我才会说,抄小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那都是我应得的。”
我竖着一根食指,对身旁这只单纯的小白解释瑟瑟的道理,既然她什么也不懂又很好奇,那我也没必要讲话含蓄害羞,看来小刻对她的启蒙教育,做的并不是很好。
“唔唔...那为什么对小白有心理负担呢?”
她抱我的胳膊,好像在听童话故事,但这话题其实相当不纯洁,她跌坐时,繁密的长发软软的散落地上,入手像丝绸一样凉滑。
“因为你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得到过什么,我也从没有为你付出过什么,反而是你帮了我许多,我至今不明白,你为什么拥有能代替它人承受痛苦的能力,但是,你治好了我的搁浅,代替我消化那些疼痛,我...甚至想不明白你对我的好感从何而来,所以,即便你喜欢自称是我的老婆,我也不会对你怀有爱的感情,也绝对不会侵犯你。”
“听不懂喵,是小舰很喜欢小白,但不是特别喜欢的意思吗?如果人家像本本里那样,穿白色长袜子呢?”
“那更喜欢了!但那是两码事,我和你解释不清,不过没关系,小白,你每天都在长大,在未来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一起生活,我一定会越来越喜欢你,所以,瑟瑟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说说别的话,比如...”
我在松软的草坪上躺下,望向天空静止的云,好假啊,假的像一团好吃的奶油,却察觉不到任何违和,小白跪在草地上爬,爬到我身边,侧身依偎我的身体。
“比如小白你刚刚说的,天亮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天亮了呀,小舰那边的时间,已经快要到早晨了,小白捕获了睡着的小舰,到这里陪人家玩,可是每个夜晚的梦都那么短,只能说一小会儿话...”
“什么?!还有这种事?”
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上浮,躺在草地上愣了片刻,我连忙追问她。
“你捕获过我多少次?”
“好多好多次~”
她侧身倒在青草的柔软毯子上,换回了短袖的白裙,幼小的身体却有着漂亮腰肢曲线,语气开心又得意,金色眼睛含着笑一眨不眨。
“那为什么我不记得?”
“因为人本来就记不住梦,书书里说人每天会做好几次梦,但醒来却会全部忘掉。”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捕获我的?”
我吃惊询问,越问越心惊,小白含着手指想了想,她说。
“从小舰第一次找到人家时,小白就开始悄悄蹲守小舰了。白色的石碑座座很冷很硬,人家不喜欢那里。”
光之石碑王座?我知道那里,在蚀刻的故事中。那里的天空是一轮巨大的时钟,有金色的指针,与满天金色齿轮。天穹之下是白色石头堆起的大城,用无数十万米长的金色锁链锚定虚空,使大城飘浮在空中,下方是无边的海,远离这颗星星所有的岸。
内外划分十个大区域,分别由领主驻守,主通过命运指引,凭着看的见宿命的慧眼,从数十亿沙粒中精准淘出珍珠与黄金,从深林木屋中请来,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拖回来,从装奴隶的箱笼中买来,从实验室圆柱培养舱里领出来,从垃圾桶旁捡来,无数次崭新的邂逅,换来了稀世的强者,后来,它们追随着主,迎战并战胜了世界。
外城有林海与湖泊,上百名盔甲长满青苔的岩石骑士巨像巡逻,手持十数米长的岩剑,这些精英兵种,它们单兵举盾时就能制造禁空的力场,曾一次摧毁过十数架以三马赫速度飞行的战机群,令它们撞上看不见的空气墙引发连锁爆炸。
内城建筑尖顶林立,踏入尖塔与钟楼构成的森林,雪白的千级长阶通往王座,每根柱子和门洞都有几十米高。
起初,透过精神网络干涉现实,死去的降星之人施展伟力令地壳运动,令采石场上浮。巨大无比,洁白完整的大理石块,呈现出完美的长方形,那位设计师,他将星星犁了一遍,才选采到足够优质的建筑素材,混合崩坏能加固,为妹妹建出了宏大的殿堂居所,人类阵营眼中的魔王城,天空城丝特瑞欧。
“那?那你平均每几天会趁我睡觉时,捕获我的意识?”
“每几天?呜.....每天。”
“........”
我瞬间起身,惊慌的看向身旁乖巧侧卧着的小白,她的小手里捏着一根青草,忽然把它变成了一朵小白花,向我递来,这个白发的幼小女孩,她漂亮像是清晨枕旁的恋人,洁白无瑕,仿佛所有光亮都映照在她身上了。
“?!”
“啊,天亮了,小舰...”
她慢吞吞的从草地上爬起,将膝盖相抵着跌坐,雪白的长发披散,发丝零散洒落在牛奶色的小腿上,头上的图标变成了一团黑色的乱麻,然后,又变出了猫耳朵,很失落的塌下猫耳,代表她的情绪。但她忽然动手,揉她自己脸,揉了好几圈,松手后就露出了灿烂的笑。
“没有关系,全部忘记也无所谓,明天,明年,小白都会在这里等着小舰,每一天都有新的故事,小舰再见,今天也很爱你。”
我最后的视野,看见她冲我笑,用两只小手圈成爱心的形状,然后我醒了。
戳戳,戳戳...
白羽在用袖子戳我的脸,她就跪坐在我的枕头旁,像只精致玩偶娃娃,她一般不和我挤一个被窝,而是喜欢在我枕头旁边跪坐着待机休眠。
她的生物钟比电子钟更准,有她在,我从来不设置闹铃,到了早上,白羽自然会摇醒我,对上她的红色眼睛时,我感觉她在偷笑。
“怎么了白羽?”
“你是不是做某些带颜色的梦啦?”
“啊?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满头问号,白羽跪坐着将大衣袖捧在胸前,宽大的袍袖依旧拖到了床面,认认真真的仰起小脸望着我的眼睛。
“夜里熟睡时体温异常升高,心率血压我也是能监测到的,健康数据我每天都有记录,都立了,还在这里说瞎话,噗~”
“不是?!我真没有啊白羽!”
我掀了被单跪在床面与白羽对坐,我昨晚确实做梦了,仔细回忆一下梦的内容,非常抽象,非常古怪。
人都说睡不着就数羊,一只一只跳过栅栏,但我的梦非常怪异,有一只小绵羊被当成了栅栏,我梦见好多只小白,排队跳过绵羊,到我面前张嘴等待投喂。
我左手端着碗,右手拿勺子,碗里没饭,而是各种各样的宝石,有金币,有崩坏水晶,有绯樱意志,雷电意志,还有其它各种颜色的蕴含特殊崩坏能的宝石。
喂这只小白一勺,她的发梢和眼睛变成了可爱的樱花粉色,喂那只小白一勺,她的发梢和眼睛变成了宝石般的湛蓝色,她们都很乖,每一只都只吃一口就自觉离开,给后面排队的小白让出位置,就这样,我很快得到了一大群性格各异的炫彩小白,有的温柔,有的腼腆,有的活泼,有的高冷,还有一只雌小鬼?
卧槽,感觉有好多只小白在要抱抱要摸摸要亲亲,挨个摸,摸不过来了,我为什么会做这种荒诞的梦?我如实告诉白羽,但白羽并不相信,白羽说。
“你肯定是梦见了身材超好的大姐姐。”
“不,白羽的其实我梦见了小白,她变成了一大堆萝莉,我端着饭碗在给她们喂崩坏能彩色晶块。”
“是吗,梦见小孩子也能体温升高,那你是真该枪毙了。”
玩笑话就到此为止,我跪在床上双手捧着一块镜子,白羽很自然的隔袖子拿着小木梳,对镜梳头,她的白发在总部时修剪过,翘发乱发修剪之后变得更容易打理,她很快就将白色短发梳的整齐漂亮。
“喂,你出门小点声,实习远征期间,尊重个人作息,现在是早上,琪亚娜还没醒,布洛妮娅刚睡下,芽衣应该在楼下不远处的餐车大巴。”
白羽如此提醒,我答应一声,小心的拧门把手,本来芽衣不赞同坏的作息时间,但布洛妮娅有理有据,她说崩坏可没有作息,总得有人醒着,保持对外界的警惕,这理由令芽衣无法反驳。
荒无人烟的废土城市,在我眼里真是奇妙,已经有顽强的植物从水泥的地缝里,从墙角,从各种不可思议的地方扎根生存,到处都有。我那辆崭新醒目的餐车已经与残破环境格格不入了。再过些年,就能看见玻璃尽碎的陈旧大楼上,爬满青苔和藤蔓了吧?
“哎...能种出菜来就能养活人,飞在天上的鸟会率先将种子带回废土,只可惜...”
在我的眼中,还是有稀薄的紫雾徘徊在城市上方不肯离去,在这里生活久了,就会得病。
在死了很多不听劝的人后,人们终于相信灾地存在一种危险辐射,天命依靠延缓崩坏病死亡的医疗技术,积攒下了天量的资产,凭着主教那聪明脑瓜进行科研投资和产业投资,已经产生了完美循环,不再需要亲自运营。
我只能说,假如哪天世界上再也没有崩坏了,不在需要供养超量战斗单位,收益锐减,组织规模必然会缩水,女武神编制数量也会削减,但,天命依然能屹立不倒百年千年,逆熵,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不想了,反正执政的事不归我管,我就是个打手,除了打手,就是负责发福利的NPC,比起神官的名号,还是神秘商人和福利大使这两个头衔我更喜欢。
我在天命总部随机刷新,谁碰到我算谁好运,女武神碰见我能修枪改枪,研究员碰见我能便宜买到几十克珍贵的崩坏兽素材,比如一种蕴含神经毒素的翠绿崩坏能晶块,我现在包里还有上百公斤,占仓库一个格子。全是深渊里从帝王级崩坏兽身上锤下来的。
“?”
我绕到餐车另一边,餐车旁是大遮阳伞,底下有白色小圆桌与白色塑料椅子,我看见了芽衣,她正捧着个甜玉米在那里啃,可可爱爱,扎着高马尾,穿以前常穿的学生校服,黑色短袖,领巾,黑色百褶裙,普通的黑色丝袜。这种制式量产的校服,穿身上好不好看全凭颜值和身材。
“看见没白羽,那么朴素的jk制服,穿她身上这么亮眼,这就没的黑,这是真校花。”
“嗯嗯!我也觉得好看。”
白羽将袖子捧在胸前开心赞同,她懒洋洋的飘在我肩侧,还得我牵着袖口,牵气球似的走。
“呜?”
。。。
“!”
她看我我看她,芽衣端着玉米朝我发愣的样子超级呆,以前怎么没留意到,明明是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孩,意外的有些甜美可爱,讲话也是柔柔糯糯的。
“早上好啊,你就吃这些?”
我也拿一张塑料椅坐她对面,由于废物小刻天天搞事,我被迫离开三天,这几天里芽衣不止三次询问过白羽我去哪了,她现在肯定充满疑问,但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所以我选择闭口不提,好像我从未离开过。
小圆桌上只有一个瓷盘,手制饭团,一共两只,用苔叶包着,比用模具捏的都精致,很圆满的三角形。
“没,没有啦...大家喜欢赖床偷懒,只给自己做早餐的话,对口味没什么要求...”
和我对上视线后不久,她率先低头,将双手搭在膝盖,然后芽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小瓷盘推给我。
“这个里面是肉松,这个是蛋黄,荒废城市里是没有商店和食物的,还好有舰长带来的许多食材,舰长要吃早餐吗?肉已经腌好了,芽衣可以煎一整块肉排,鸡蛋,还有一些小香肠。”
“好啊好啊。”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饭吃,那当然是大好事,顺手拿一只饭团,在我看来味道还好,毕竟带来的食材本就不丰富,有的吃就不错了。总比别的小队在极端环境天天啃土豆要好。白羽就吃不惯了,她那小身板,饭团在她手里仿佛变大了许多,就那张小嘴,连吃几口糯米饭也吃不到里面的馅。
我踩着阶梯登上餐车,里面布局很好还算宽敞,芽衣已经打开燃灶,我顺手在冰淇淋机器里给自己接了两个甜筒,一个草莓味一个鲜奶味,我无所事事,一边看芽衣做饭。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于是我开口问道...
“芽衣啊,我问你个事。”
“唔?”
“就是....有人盯着你做饭时,你会感到很生气吗?”
“不会呀?舰长为什么这么问?”
芽衣将平底锅架在燃灶,很自然的回答问题,一边认真盯着肉排,滋滋的油声仿佛能传递味觉,芽衣说。
“有时琪亚娜会蹲在案板前露出半个脑袋看我切菜,她总是会夸我切菜的速度很快,被夸奖还是挺开心的,所以不讨厌做饭时被人盯着。”
“是这样啊。”
那就奇了怪了,那就太奇怪了。
小刻也会做饭,但早上我进厨房,本意是想看看今天吃什么,我明明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就在后面看着她,还有她的锅,我沉默她沉默,她沉默我沉默。
然后,她就会超级冷漠超级无情的让我滚。
“滚!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烦死了。”(超凶)
我根本没惹她!小刻就好像有起床气似的,但是餐桌上的她,又非常正常,一点生气的影子都没有,笑的轻蔑嚣张,坐我对面叠着双腿翘脚脚,外套从肩头滑掉披在臂弯里露着雪白的肩膀,胸脯圆满的能放在桌子上,眼里带着笑意,一口一个杂鱼主人。
“唔...舰长这些天去了哪里?芽衣有些在意呢。。”
“很远的地方,去解决一场突发事件,连我都没想到前因后果,真的是纯属意外。”
“危险吗?”
“不危险,反而有大情报和大收获。”
我看着芽衣将锅倾斜为肉排浇淋汤汁,又娴熟在平底锅里单手打一枚鸡蛋,聊天丝毫不影响她做早餐的进度,许多秘密必须保守,我这么说应该不算瞒她了。
关于继承那艘神秘小船与那船上面爆满库舱的遗产,贵金属,晶体矿物,大书库与存储硬盘,还有不老药,我没有丝毫头绪,那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舰长的大收获是什么呀?”
芽衣将黄油融化,取硬面包切片,贴入锅内软化,一边好奇的扭脸看我。
大收获当然是羽渡尘,这件武器解禁了。我有如此数量的顶尖兵器,却一件也用不了,假如那些神之键装备有词缀,有数值面板。那装备的图标框肯定燃烧着金红色火焰,词缀也是血红血红的醒目,处处都在展现它们是一刀999的稀世神兵。
但是偏偏那些神之键有一种不当人的限制,它就差在上面写明了:舰长使用时,装备变为白板,获得debuff,且使用时必定受装备反噬。
我觉得这是一种针对,但蚀刻说,那是一种平衡。
“大收获是...是,半扇新鲜的小牛肉,半条大金枪鱼,还有半条巨大石斑鱼,都是朋友给的...”
我单手拎着鱼尾巴,鱼头落地,一米八那么高,简直像一柄巨剑,小刻每天修行受苦,于是她选择裂开,分化出许多小玩偶满世界乱窜,去代替她,做那些没有时间做的事,还拥有神奇的跨界传送能力可以两地间迅速转移。
旅行玩偶,将刻着“与小舰到此一游”的石头,埋进了珠峰顶上的白雪里。
购物玩偶在神州西部的草场买了头牛。
钓鱼玩偶侵蚀并操控了一条报废小船,扛着螺纹钢钓竿出海了,她有时会用三斤重的小鱼做饵,必要时跳下水摸着鱼线潜下去暴打猎物,如果有不开眼的鲨鱼敢来截胡,就噶了它们的鱼翅,让它们沉到海底饿死。
“。。。”
“芽衣你看看这石斑这么肥,这能切成块炸了吃不?”
哧溜~
什么声音?
“?”
我扭过脸,敏锐的发现大巴车的车门框,露出了半个白色脑袋,鱼把猫招来了。穿宽松毛衣扎着两条麻花辫的琪亚娜,不知何时,避开了我的感应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对周遭崩坏能的亲和吗?我完全没发现她。
“呀,舰长你回来啦?”
她大大咧咧的站出来,噔噔噔上台阶,好像对我这几天的私自行动毫不在意,像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疑惑,琪亚娜忽然大力拍我肩膀。
“我懂我懂~本小姐不开心时也会躲起来,过一段时间自己好了再回来,这个时候是不希望被别人找到的,所以我就没去找你。要不然,哼哼,不管舰长躲多隐蔽,人家闻着味就找过去了。”
她忽然用肩膀顶我的胳膊。
“哎哎,既然回来了,那现在心情变好了没?”
“。。。”
“变好了,而且还带回来不少吃的玩的,这几天据点有崩坏入侵吗,琪亚娜。”
“有啊,一只,几拳就打没了。”
我向琪亚娜点头,看来和预想的差不多,城市崩坏能浓度整体不高,不会遇到强敌,毕竟实习远征的重点是实习,不会把我们分配到重灾区。
“下次遇到崩坏兽不要急着打死,我有重大问题需要验证,一但符合我的猜测,可能会直接影响我的人生走向,这些食材都是特意给你捎回来的,后面还有别的好玩具,琪亚娜,我需要你的帮助。”
“哎哎哎?!这么正经是有什么危机嘛,本小姐帮你就是了,说说看。”
她挠着后脑勺,想都不想就答应,蓝眼睛看向了一边,不再与我对视。
“没有危机,我可能突然找清自己的定位了,进修文化课和学习崩坏军事理论暂时可以搁置,成为真正的舰长也不再是必要目标,等实习结束,我会回去找姬子老师,我恐怕找到了自己的真正优势了,我也许,非常适合带一些预备役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