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接连下了几天,虽然雨水不多,但是却让寒冷更早的降临了。
夜里,一大批身披黑甲斗篷的军士们淋着寒彻的雨水,踏步在石砖砌成的道路上,杂乱的脚步声和马匹的嘶鸣是寂静的夜晚喧嚣起来。
“已经冬天了啊!”
他伸出一只手,将掌心朝上接住了几滴雨水,冰凉的触感让他严肃的神情也有所触动。
此时的雨水已经有了固化的趋势了,高空落下的水滴经过冷空气时放出了热量,让本就低温的液体突破了临界点成了冰粒。
“如果不能成功了话,这个冬天会死不少人吧。”
他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同时他将手上已经融化成水的冰粒泼洒掉,一个火球突然腾空而出,蒸发掉了手掌上残留的水分,驱散了寒冷。
“大概会吧,伯爵大人。但是他们也不过只是韭菜罢了,少了一茬也无伤大雅。”黑衣侍卫说道。
“是么?”
他眯起了眼睛,骑在马背上看着眼前疾行的军队,上十万人的规模一眼看不到尽头。
“是的,那些低贱的工人和的农民永远拘泥于他们那可笑的卑微工作,同时还愚昧无知,唯一的价值就是为贵族生产,就像牲畜一样。他们短浅的目光只能让他们看见晚餐吃到黑面包然后明天继续干着肮脏的劳动。”
“嗯……”
他左手捏着下巴沉思。
“或许吧,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了,时代的浪潮已经袭来,局势要变了。”
“帕里克亚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清楚啊,但不要小看了那些民众。”帕里克亚想了一会,感叹道。
“那些愚民?他们有什么能力?还能对抗我们的军队和魔法不成?”
黑衣侍卫很诧异,他想不通为什么贵为伯爵的他会这么认为。
“这很难说清楚,但是仔细看来,帝国所以的一切似乎都是建立在了他们的手中,如果没有他们,谁会来干这么活呢?”
部队的行动越来越快,震耳的脚步声逐渐掩盖了二人的交谈,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
与此同时,诺西娅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鼓捣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流星」。
虽然本质上只是一个多管火箭发射器,但是由于要考虑机体的负荷,要尽可能的压缩体积,以至于部分零件的尺寸达到了纳米,所以使得建造的过程容不得一点瑕疵。
不过这虽然麻烦,但纳米级别的精度同时带来的是极其强悍的性能。
她注意了下视野里的悬浮窗,一些信息挂在空中。
「‘流星’机载打击武器」
「当前建造进度:26.1%」
因为这几日都在下雨,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爱好也没有之后,便整日窝在房间里建造「流星」。
本因一个多月完成的工程让她提前了数天,仅用了一周多点便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一。
虽然这样的工作很是复杂,令人烦躁,但也好过于无所事事,至于睡觉……死后自会长眠,生时何须多睡?
而且她可不像人类,一天不睡觉就困得不行,而机械的身体就像电脑一样,多久不关机都可以的。
「现在时间 5:56」
“快到六点了吗?嗯~”
诺西娅伸展了下一夜未动的躯体,舒适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发出呻吟。
冬天的天空通常很晚才亮,有时候七点多天还是灰蒙蒙的也是北境的常态。
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寒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雪花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退后了半步,躲过这突然袭来的气流。
“嗯?这是……”
她伸出手,片片雪花飘落在她的掌心上。
“下雪么?”诺西娅喃喃自语,“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下雪呢。”
联邦首都为了保持稳定,常年的温暖是不可能下雪的,只有在季节馆和别的星球才可能体会到。
“呼~”
她故意地吐出了一口气,温湿的气体刚接触空气就变成了白雾。
在她刻意控制的体温下,雪花落到她的掌心没有直接融化而是堆积了起来,很快便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当前温度-8℃,是否选择环境适应?」
“否。”
她拒绝了系统的建议,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而是因为寒冷让她感觉周围的真实。
真真切切活着的感觉,让她不会迷失在广阔的意识海,保持着自己的人性。
就这样,她呆立了很久,直到太阳缓缓地升起了,透过云层射出温暖的光芒。
一丝太阳的赤色打在了诺西娅久久伸出,覆盖着白雪的手臂上。
对于一个未脱离星球和其上的所有生命来说,太阳是一切能源的由来,这个星球所有生物的生存和发展几乎都可以联系到太阳,物链向上攀巡最后都将指向太阳。
播散这雪的云层在裹挟着强烈的光辐射下烟消云散,仿佛是某种伟力生硬地将灰暗的天空撕开了一条裂缝。
云层逐渐消失了,更多的光辉照射着大地,金黄的阳光将这白雪皑皑的世界渲染至极限,好似如梦如幻的仙境一般。
她靠在窗台上,抖掉了手掌上堆积的雪,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贪婪的吸收着太阳辐射的能量。
“很……暖和。”
外面的一切都被太阳点亮后,诺西娅才有心思观赏起来。
“醒了吗?小姐。”
门口处传来了薇琪稚嫩的声音。
“嗯,进来吧。”
诺西娅关上了窗户,走到椅子旁坐下。
得到了同意后薇琪抱着一堆东西推开了门走进来,她娇小的身体都被遮挡住了。
“小姐加点衣服吧,今天很冷的。”薇琪说道。
她将抱着的东西放下后才能看到她的样子。
虽然是冬季,但薇琪依旧是穿着那套一成不变的女仆装——也不是一成不变,冬季的女仆装裙摆似乎加长了,也变厚实了不少,白色的丝袜也是能够一眼看出变厚了。
“嗯。”诺西娅很乐意答应了。
尽管她并不怕这点寒冷,但是她喜欢温暖的感觉,如果能更加舒适一点,谁愿意去感受不适呢?
“我来帮您穿吧!”薇琪神情中裹挟着一丝激动,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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