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够停止的话,我希望这时候将时间停止。但是时间的洪流并不能让我逆行,我与另外一个“我”冲散了。我依旧是追赶着月光,而另外一个“我”追赶的是阳光。
当我扭头再次看那颗树人的时候,这才它变为了两颗。我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而另外一个世界的我也可以看到这里。我想过去,可怎么的我都无法过去。仿佛我和另外一个“我”中间有着一条难以穿过的屏障。
我还没完成,另外一个“我”。但他却奇迹般的动了起来。他朝着阳光走去,而我依旧是在月光行走着。
我不知道谁的选择是正确的,或许真到了那时候,其中一个世界将会消失,也有可能两个世界一直并存着。——《世界之外的记忆》
……
终于跨出了艰难的一步了,人生的旅途真是太难了。希望这次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林云回来了,她也带着神月一起,我们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儿。
神月也是一位三年级的初中女生,和我们是一个学校也是林云的同桌。
神月的家里算的上是小康生活了,典型家里有电视、有电脑、有手机的类型。
然而父亲就是在病房里坐着,拿着《三国演义》翻看着。我记得《三国演义》好像是文言文的内容,对于文言文那我可就晕头转向。
什么“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唧唧复唧唧”,又或者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些文言文内容是什么意思,我可难以理解。
不过我能看的大概就只有这些少年读物或者大众流传的网文了。
两位女生离开了我的病房,到了现在,我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小弟们”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我。
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
不知道出院过后,自己能不能比以前一样更加健壮。或许持续锻炼,就会有一身壮实的肌肉。
“小雪,我上网查了一下更多的关于你的病情消息,现在做男的手术一例都没有,风险概率很大。”
星期一的晚上,林云来看我了,她将变男风险告诉了我,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功能上可能会有缺失。做女的话是比较稳妥的。
她希望我有个完整的人生,作为女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要弄干净点和每个月肚子痛一次,其他的也和男生差不多。
这又让我的决定变的犹豫了,医生也建议要我成为女孩子,主要就是生理上与女生的契合度更高。虽然也有一点男性特征,但是因为受到过多的雄性激素而变化出来的。
顿时我的脑子又是心烦意乱的,情绪波动也变得非常不稳定。
这一次我又该如何面对?
老子是男人。
老子是男人~
不知不觉间心中的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淡。
做男手术医生告诉我要多次做,才能完全切除女性的生殖器官,而风险概率也是极高。总的治疗时间也是非常长久的。
……
林云……林云……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我们未来会成为夫妻。”
……
“呐,我们做夫妻怎么样?”
“这么早做?你怕是要早恋的吧。”
“不早了,十五岁有自我意识了。再过个七八年我们的生理结构也就完好了。到时候我想生个孩子一起照顾。”
……
“没有啊。这是每个女生都该考虑的事情啊。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感觉世界真的没有任何意思。我们一起考上高中,在高中努力,相互扶持,一起考上大学。到了大学后我们说不定就已经成年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就能够领到结婚证。”
……
真男人绝不妥协~
顿时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真的就这样随波逐流吗?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太草率做决定。
林云是怕我在手术中遇到了风险吧。
做女生?
每天穿裙子?
留着长长的头发?
和女生们上厕所?
……
……
……
“小子,小子……”
父亲喊着我,我这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我随意的喊了一声:“老爸,早。”
“早你个头啊!二十多个小时都没醒了来,都叫你情绪别动的那么大!你小子想吓死我啊!”
“什么时候了?”
我问着此时已经是夜晚了。二十多个小时,可以说是睡了一天了。
“晚上八点了。”
“老爸,能把她找来吗?”
我坐起身体,低声说道。
父亲一脸费解的看着我问着:“你要找谁啊?”
“白莉莎。”
我轻声说着那个女的名字,希望这次见面能好好谈一谈。
“你别在受刺激了,到时候又脑血栓就不好了。”
父亲告慰着,将一杯热水递给我,同时也给我一些治疗的药物。
“我注意分寸。能请的动她吗?”
“好我试试。”
在二十一号到二十二号的夜晚中我一直都没有睡觉,就是望着窗外发呆。也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在昨天这个病房中多了一位病人,看着名片上叫萧起民一位六十多岁的中老年人。他是急性脑梗塞,现如今已经是半身不遂的躺在病床上了。照顾他的是和我差不多年龄的青少年。
他在旁边的凳子上沉默地使用手机,看起来也是一个小康生活的人群。
在我的观念里,凡是有手机,有电脑的人基本就是小康家庭。对于其他的也就一概不知。
“喂,老妈。老爸还是那样子。……嗯……嗯……护理垫、手套、干纸巾和湿纸巾都要买。……我知道了。”
他说的话我都可以听见。父亲在租来的床上打盹着。
而那个病人发出“呼呼呼”的叫声,不知道是睡觉的打鼾,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
第二天早上,那个叫白莉莎的女人来到了我的病房了。
“雪……”
她还没开始说,直接说道:“女生的事情你应该清楚吧。”
“怎么了?雪?”
“我问你答!”
“我是清楚的。”
“女生生理期有那些注意事项?”
“你怎么会问这些问题?”
“这是我的事!”
“算了,注意清洁。例假期间不可以剧烈运动,吃冷食,防止私·处着凉。上厕所用纸巾擦拭残留的尿液防止私·处感染。”
“行了,回去吧。”
“找我问这些?”
“不然呢?”
这场对话才短短几分钟,她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父亲疑问着:“龙雪,打算做女孩子了?”
“我还要考虑。”
我直接躺在床上,思考着,成为女生是怎么样?
男生又是怎么样的?虽然说曾经是男生吗但只是半个男生。
而父亲也和那个女的一起出去了。
心,真的烦躁。意识,也是特别混乱。一想到曾经的街区恶霸,一年之后就可能变成一个漂亮妹子,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是怎么了?做男?做女?
我不知该怎么诀别了。
我沉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正在帮病人擦拭身体的青少年。
“喂,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吗?”青少年指了指自己问道。
他边擦着病人的身体边说着:“我叫萧嘉嘉。听着是不是很女性化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的确,有些父母想要个女儿,就是生儿育女。
“你不上学吗?”
“上学,呵呵,想上不了。穷的要命了。”
家里穷?都有手机了还穷?还有难道没有其他亲属吗?
“你多大了?”
“十六,今年的十二月三号就十七了。”
十七岁的青少年,照顾一位六十多岁的中老年人,昨天晚上他好像管这个中老年人叫老爸。这年龄差距估计可以当爷爷了吧。真搞不懂这关系。
“昨天晚上听到你说的话,他真的是你爹吗?”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在cn中,涉及到父母的都是很敏感的问题。
“是养的。”
“亲的呢?”
“我不知道,记事起就跟着他们。初中的时候翻看家庭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的。估计亲爹妈看我身体有缺陷直接把我给丢了。”
这青少年大概还没走过叛逆期吧。
他将病人翻来覆去的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擦拭着。
“哎呀,忘记了。”
萧嘉嘉发现帘子没有拉上,就迅速拉上。旁边的病床就被帘幕挡住了。
我想估计是在弄比较隐秘的部位。反正这东西我也是有的。
……
“还没想好吗?”父亲问着。
我叹息了一口气,说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云也来了,她说道:“小雪,你真的决定好了?”
“很抱歉,不能和你圆夫妻梦了。毕竟这是我的身体,我不能冒这个险。没什么大不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