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在平安夜前的晚上一直都没办法睡着,总是迟迟不可能入眠。
天空还是黑漆漆的,星光点点,还有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床头刚好能够仰望到窗外的星空。
初中的时代还有不到一年就结束了,而中考的日子也将在七个月后临近。
睡不着觉的我只能看着星空数星星,可这些星星却是可以数的过来。
说实在的,今天就已经是圣诞节了。只要到达了零点,圣诞节才正式开始。
回想着父亲之前要去的地方,那里应该是国内最好的治疗肝脏的医院。至少医院那边会治好老爸的肝硬化。
但是我在心中一直都安耐不住自己的猜想,父亲已经肝硬化两年了,黄疸、脸色发黑。种种迹象好像要告诉我,父亲一直都在强撑着家庭,面对肝硬化的风险,为我遮风避雨。
但是这颗树干已经被掏空了,脆弱的树皮是无法支持整颗树的重量,直到轰然倒地的那一刻,人们才能意识到巨树已经无力支撑整个世界。
这晚上我没办法入睡,于是就起来将自己想到的东西,写入了自己的日记中。
为此我给这个命名为《世界之外的记忆》,这将记录我的幻想和自己的亲身经历。也零零散散地写出一些自己对于人生的哲理。以及一些人化为自己世界中的小物件。
写的不怎么多,直到写完之后,也就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我起来没有开灯,而是用着手机照明写的。
直到写完的时间也就两点半。
困是非常的困,但是怎么也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一直熬,熬到了早上。
算算今年,已经是第二,还是第三次熬夜了?
直到六点都没有睡着,只好爬起来,又想起来大人们都不在家里。所以大家的早点要么去外面吃,要么自己在家里做。
我一出房门的时候,就在对门的林云也拉出了一条缝。顿时她就看到了我,而我也看了下她。
我还没开始说的时候,她就先说道:“小雪起来了。我出来只是弄大家的早点,小雪起来是上厕所吗?”
这么巧?我是睡不着才来弄的,你是睡醒了才来弄。
我摇摇头,但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身体总感觉有气无力的。
“小雪,看你样子,还是回去睡一觉吧。没睡好吗?”
“我还好,洗把脸就精神多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真正去的时候,不知道在洗脸的时候打了多少个盹,淅淅沥沥地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弄好洗漱问题。
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躺在了床上。
起来之后,已经是正午的太阳。
忽然感觉这是放假还是在上课时间,自己也没有太明白。
直到自己拿起手机来看之后,这才发现已经是当天的正午十二点。
在房间门口,能依稀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
这时候怎么会有人?云和神月都上学了,家里的大人们都在医院里,为什么还会有人?一觉醒来,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但有基本的能量去勘察一楼的情况。
我从楼梯上望去,能看到一个女人。
她正从冰箱里翻找着什么,我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个食材。
虽然这个女人是我不怎么想见到的人,但毕竟也是血脉相连的。再怎么不承认,至少也是亲生的。
她找完食材后,正要关上冰箱门时就看到了我。她只能故作微笑地说:“雪,中饭一会儿就弄好了,你等下下来吃就可以了。”
“抱歉,我还吃不起您的佳肴。我只能吃自己的粗茶淡饭。”
“你……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她忍不住了,爆发了她自己多年来的脾气。
“我胡闹?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我龙家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知为什么,我们母女就可能天生的合不来。又或者是早期大家一直闹着不愉快,和对方都不怎么待见。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凭自己的下意识说出来的。
“你这孩子……哎~”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只能一口叹息回到了厨房。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就走入了厨房。
她看到了我,也没对我说什么,自顾自的切菜。
不得不说,以前家里厨艺最好的自然是白莉沙。但自从她走了之后,家里再也没有饭菜的清香。
“厨艺那么好,为什么要到前台做服务员?在后面当厨师不好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弄好的食材洗了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要回来?家里的一切都安好,没有你照样也不错。”
她终于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颤颤巍巍地说:“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但能看到你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到这几年你受了很多的不好的东西。
“能看到,但是你还不知道你爸爸情况吗?”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眉头一皱,但没有说一句话。
“他已经失代偿期了,这个病需要肝脏移植才可以存活。没有肝移植的话,你爸爸活不过下年的三月。”
什么?怎么会这样?
“你在咒他?!”我眼神冷厉起来,心中对于这样的说法满是不信任。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他就是这样了。虽然这些年离开了家里,但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
“惺惺作态……”
“无论你接受与否,至少在挽救你爸爸的立场上,我和家里是一个战线的。”
我离开了厨房,她就在里面准备着饭菜。
将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正好是两人份的。
“厨艺退步了,看来这两年你都没有好好做过菜。”我品尝了一下清蒸鲈鱼,但相比于以前,没有那时候的感觉了。
“至少以前的底子还在。土豆丝炒肉,也可以的。”
我零零碎碎地将饭菜吃了一些,最终将菜品全部吃完。
而她却急急忙忙地出去,大概她应该会去那家文具店做前台收银员。
至于学校那边,至少要两点才开始上课。只要在两点之前赶到就可以了。至少走读生与住读生不一样,住读生基本实行封闭式管理,不让出校门。只有周六日才可以出。
现在去医院的话,估计要四五点才可以到,而回来的话基本就十二点了。估计只有下周才能去看望老爸了。
无事可做的我,只能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练练伪音,长久的练习,才能更好的混入其中。
整个圣诞节却是以自己的身体原因又休了一天。
在圣诞节的晚上,是我们没有大人的第二天晚上。现实就是如此这般魔幻,明明预想着自己的家能够开开心心的团聚在一起,却是分裂的更加严重。
哥哥是否能回归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我只能等待他的回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小雪,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闲着没事干,随随便便弄的菜。”
有一说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学厨艺,基本都在提高自己的生活技能。
“嗯还不错。”
林云吃着我弄好的饭菜细细品尝着,但相比于其他酒店里的厨子,还是很逊色的。自古以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光要高。
但我还是觉得这只不过是生存技能的一部分,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个目标不断地向前走,无论怎么样都得向前走,直到自己的肉体无法走动之后,我们将迎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