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是好几年前写的东西呢_(:з」∠)_,那个时候都还没入舟游,现在还在啊……
————————
【随着共和国与合众国之间的太空殖民贸易摩擦愈演愈烈,共和国的几大家族,赵氏、灯氏、柳氏等各方集团发言人联合声明立场,将坚决捍卫共和国国家主权,坚定与合众国太空贸易战到底的决心……】
【神圣王国外交大臣呼吁各方保持冷静,维护全球贸易生态环境……】
列车隆隆。
从伦敦横跨英吉利海峡大桥,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渐渐地,从黑森林风光变化为仿佛童话故事的村庄田园。新闻的播放也替换为常例的地区欢迎语句。
【田园之城,美丽之地,周末到但泽,波兰欢迎你……】
海德拉回家有两条路线,第一条,是乘坐伦君铁路——伦敦至君士坦丁堡——东行。
这条路线因为从去年延续至今的奥斯曼行省叛军而不得行了,整个奥斯曼行省一团乱麻,神圣王国仍未腾出手解决。海德拉倒不介意横穿战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神圣王国当局为了“王国公民人身健康安全”层面着想,连带着奥斯曼行省方面有关的新闻渠道将这条伦君铁路一道封锁了。
既然东行不得,只剩下北上了。
手肘靠在车窗上,拳头抵着下巴,脚下横放着一个黑白色的跟海德拉差不多高的行李箱,两条腿悠闲地撘在行李上,海德拉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变化的风景。
“嘿,女孩儿,第一次来波兰吧。”一个外表稚嫩,油嘴滑舌的少年过来搭讪,侧靠在海德拉面前的墙壁上,环抱双臂,笑嘻嘻,“第一次来波兰吧,这这个有很多风景与故事的美丽国度,如果你不介意,请容许我为你……”
“你好,我介意。”海德拉轻轻举手示意,无情的冷淡将一切事先准备好的花哨言辞都憋回喉咙里。
海德拉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飞速变化的海岸线,她到底在看什么呢,单纯地发呆?想从大海彼岸看到什么希望来?哦,别逗了,大海的彼岸还是陆地。
那个穿着良好,油嘴滑舌的搭讪少年在搭讪失败后耸拉着脑袋,回到旁边的卧铺车厢房间内,关上门。
海德拉垂下手,继续望着海岸风景,等待时间的过去。
“……你以为我上星期英灵节放假花几百块和十个小时坐到君士坦丁堡后再花几百块和十个小时坐回来是为了什么?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
卧铺车厢房间里传来一个气愤至极,仍在克制,但快克制不住的少女的声音。
海德拉好奇地将视线脱离海岸线,移到车厢房间门口上,微微侧首倾听。
“嘿,谁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你每天都是这样,整得跟个大吵大闹的怨妇似的,一点修养也没有,你不是闲着无聊还能是什么呢。”是刚才那个搭讪少年的声音,他此时的生意充满无奈与嘲笑。
“梅菲斯特,我不会忘记你刚才说的话。”海德拉感觉她快克制不住了。
“哈哈,开玩笑的,而且谁知道呢,要知道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吧唧。”车厢房间里传来少年梅菲斯特咀嚼苹果的声音,轻松,惬意,自在。
“我在君士坦丁堡的英灵节假是在矿场和生病的矿工们过的,不是在旅馆和城堡风景区!”少女被梅菲斯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就算是真的,跟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吧唧。”梅菲斯特又嚼了一口苹果,“好吧他们过得很苦,很不好,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多亏了他们的无私奉献,这个神圣王国才能再次伟大,让我们有现在的好日子。也仅此而已了,成熟点吧,这世上当然有很多黑暗的事情,但你要学着看到事物的光明面啊。”
里头的少年轻松惬意地嘲笑对方,外头一想到刚才那样一个稚嫩又油嘴滑舌的小少年叫别人成熟点,海德拉有点觉得好笑。
“出去。”
少年惊讶:“喂,不是吧……”
“请你出去,梅菲斯特先生。”少女的声音冷淡到极点。
“哦,好吧,看来我只有等你心情好点儿的时候了,大小姐。”
哗,卧铺车厢房间门打开,垂头丧气的稚嫩少年走出来,顺手带上门,嘟嘟哝哝地离开了,双手插兜,发泄地一脚踢在墙壁上,便吹着口哨,准备在列车各处走走散心。
他没看到的是,在她身后的海德拉正默默注视着自己……仅仅一下就挪开了,很快海德拉的注意力放在了少年刚刚离开的房间上。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为什么他们都要嘲笑我!?
他们怎么可以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被朋友利剑般的言语伤透心的少女默默啜泣,与气愤伴随的还有深深的哀伤、无助与孤独感。
她想哭,想抱着枕头大哭一场,但她必须坚强,不能软弱。
“加油,塔露拉,你可以的。”少女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为自己打气。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房间门打开了。
少女的语气立马阴郁起来:“梅菲斯特,我叫你……”
进来的是个陌生人。
是个外表年龄与她相仿的少女,兴许大一些,也大不了多少。
银灰色秀发的少女,穿着一件黑底黄边尼龙外套,戴着兜帽,面无表情,血红的眼眸看不到情绪的波动,年龄看似与自己相仿,手中却提着一个跟她一样大的黑白色行李箱。
噗通。
行李箱放置在她面前,发出沉闷的落响。
哗,她带上门,静静坐在了自己对面的卧床上,与她对视。
来者不善。
少女心生警惕,悄悄握紧了背后的礼仪剑柄。
“你是谁。”她问。
“不好意思,我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有点好奇,所以想了解一下……”
房间内,两名外表年龄相仿的少女开始攀谈。
十分钟后……
“然也……”
“如此……”
二十分钟后……
“经中此篇有何深意?作何解释?”
“经中此篇再简单不过,且待我解释与汝……到我了,请问经中此篇又有何深意?作何解释?”
“经中此篇如此高深,难道你当真懂得?”
“经中此篇如此高深,我确实不懂……”
少年梅菲斯特到处散布,在餐厅带了点零食回来,思索着这些大概能让那位大小姐心情好些,回到房门前,礼貌地敲门:“呃,塔露拉……”
“出去!”被打搅的少女厌烦地斥责。
吃了闭门羹的少年很郁闷:“好吧……呃,塔露拉,里面是有其他人吗?是谁啊?”
她直接把他当空气,继续两者之间的交谈。
三十分钟后……
“非也……非也……岂有此理!?我……哦……原来如此……”
“然也……然也……咯咯咯,当然如此!”
“然也……非也……嗯呣……也不尽然。”
终于结束了交谈,原先十分警惕的少女现在变得兴高采烈,默默沮丧的阴郁神情,此时绽放出快乐的笑容,仿佛夏日绽放的阳花,眼角不禁溢出喜极而泣的泪水,握紧礼仪剑的手掌,彻底松开了。
虽然交谈之后得知双方的意见并不十分一致,甚至有些无法理喻、有分歧。但她知道,这个陌生少女能理解她。
“很高兴认识你,还没介绍过,我叫塔露拉。”恢复失态的模样,塔露拉清了清长时间辩论的沙哑嗓子,恢复矜持。
想必塔露拉家境不错吧。
塔露拉有着粟色的短发,留海之上再挑一层,中分到她脸颊的两边,粟色的短发波浪落下,具有层次感与华丽感,塔露拉穿着一件精致的黑色洋装,即使是刚才与海德拉言语激昂、挥斥方遒的时候,也保持了很大的克制与涵养,她保养良好的修长双手紧紧贴在并拢的双膝上,背脊挺拔,无论言语、举止,都透露着天鹅般高雅的气质——哦,高雅的气质。
想起昨日和卡尔的谈话,海德拉笑了笑,决定今天暂且不和对方讨论这个话题。
“你好塔露拉,我叫海德拉。”
海德拉迎上塔露拉伸出的手,紧紧地握住,宣告了两人的互相认识与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