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耳多多少少可以猜出信中的内容,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这封信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在害怕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在害怕是因为自己才酿成的灾祸,所以一直没有打开,不过今天的自己好像是仗着这天上的美月,又或者是向地上那被夜风吹的东倒西歪野草借的勇气,郭耳他打开了信。
悲伤瞬间涌入心头,心脏好似被人开了一个小口,酸楚的东西从中涌出
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出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少年想努力的劝说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想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可是微咸的水滴已经滴到了信纸上。
宁可信上写的是一切冷漠的话语又或者是针对某人的计谋亦或者是想要让自己完成的目标,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信上都没有写。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我们果然还是无法抛弃你啊!”
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世界上一切温暖人心的话
这是女人的字迹,郭耳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算是那女人写出世界上最令人感动的词汇与诗篇也只会让郭耳反胃,觉得那这是为了满足她自己那心中的某某而写的罢了,只是为了激励自己取得圣杯的把戏……
可是这样一段简短的话让少年不知如何面对了……
少年不知道该如果把握自己的心情,他多希望在最后的最后让他们一直冷漠下去,那么这样自己的心中还会好受一些,心中突然多出了数不清的愧疚……
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他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那即将决堤的泪水。
两年的酸楚在此刻爆炸开来,虽然在看信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两年来每一天的委屈与怨恨混合在一起,在一瞬间化为了释然而下一刻却催生了后悔与不甘。
就像是陈年老酒散发的香气,悲伤在此刻蔓延……
此时的少年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心,可是眼睛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信的背面是写的满满的宝石名称与道具说明,无论是用来恢复的宝石又或者是用来攻击的武器还是用来防御的首饰,又或者是别的用来辅助的道具,
这不小的盒子里面装满了关于魔术的道具,并且用一种魔术封锁着,并不会因为道具与道具之间产生魔术反应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郭耳明白了,他懂了为什么一直不算贫困的家会在近两年变得这般节俭
这里面每一个魔术道具都是价值不菲,有父母家里传下来的,还有外出任务获得的,也有自己父母以前还是从事魔术行业的工资存款买的。
无论是使用说明还是注意事项都写的详详细细,就连那些道具的名字都起好了
正面的话与背面的使用说明,二者不断地冲击郭耳的内心,心中的声音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当初会以那种态度来回应他们的话语,以那种心理在心中咒骂……可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过错啊……
是自己没有珍惜,是自己选择的这种结果。
丧失判断的郭耳将火灾的因果强压在了自己身上,仿佛只要自己太懂事一些,早点看出这一切,就可以避免那场火灾了……
他多想此刻对着夜空大吼来倾诉着自己对这玩笑般命运的不满
这两年的一切都已经明了
郭耳不傻他知道这两年父母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孩子他爹,真的要这么做吗?”女人做在床头轻声的问到。
躺在床上的男人点了点头“没办法小耳的未来我们无法参与,我们只能在现在尽自己的全力来做铺垫”
第二天的早晨女人已经成为了一座常年积雪的冰山
……
郭耳手握着信,仿佛看到了那些年的真相,他看到了失去了全身力气而无得到任何回应的父亲说出那句“小耳的未来没有我们”
这两年来的一切都是对于郭耳的考验……
他甚至看到了在火场中父亲的笑容好似在说“剩下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纵使这些是不存在的记忆可是这些却是已然发生的真相……
他在无声的哭泣,眼泪从信上掉在了桌上,浑身颤抖的缓慢的接受着事实。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百般的情绪化为“复仇”,从开始的形式变为从心灵上的扼杀。
终于少年在愤怒与委屈的蓝天下没有从那个火场中救护任何东西……
不要命了的奔跑却什么都没有换来……
治愈的光环早已结束,Berserker的状况也有所好转,可是刚才的那连Lancer宝具造成的伤害都能治愈的宝石却无法治愈自己那裂开的心。
就好似刚才的一切就是场闹剧一般……
不真实感笼罩了他,他有些疯了……
他想要向人哭诉与求助,可是这时候又会有谁去理睬呢。
他开始握着信件自言自语……
“没有关系啊!继续对我冷漠也没有关系的,不理睬我也是无所谓的,只要你们还在就行,你们到底在哪,你们回来啊!”当言语快要从喉咙发声时,不知是悲伤还是什么锁住了郭耳的喉咙,将这些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是啊,诉说是没有效果的,在这时又有谁会听呢,是这些散落在盒子中的宝石,还是那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寂静的晚风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并不能将他们带回身边……
突然郭耳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的眼神中开始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在这一瞬间郭耳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既然现实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将这愿望实现,那么就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圣杯吧。
只要自己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那么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圣杯就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用奇迹之力将这不可能化为现实。
郭耳右手好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突然松开,他发觉了不知在何时的自己居然把那封信的右下角握出了褶皱,他的把信平方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摊开铺平,可是褶皱依旧清晰可见,他又找来一本足够大切分量足的书轻轻的放在信上,准备用书把信的褶皱压平。
他不想要让这封信再受到任何伤害了,因为这是自己与过去唯一的相连,就好似那心的褶皱会反应在心上,而郭耳不清楚的是,被手掌用力攥过的纸张,无论你如何努力它都不会完好如初,像当初那般平整光滑……
欲望的星星穿透了迷雾,闪烁在月光之下……
郭耳的右手轻轻穿过少女的青发,仿佛决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