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鼻眼口明显不能,还有鳞片、鞘翅……
对了鞘翅,这里应该可以进去。
我想试试我的想法,虽然说不成功的话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但我还是想试试。
只用一点应该没事吧。
遁地兽与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几个回合后遁地兽看上去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而我们的人员在持续减少,再这样下去怎么跟兽人打,而且我也找不到机会进攻。
遁地兽被法师的攻击拉到那边去,此刻遁地兽正背对着我,机会来了。
我再次飞奔出去,以极快的速度星移电掣般的冲向它,这速度显得两百米的距离像20米不到一般。
我举刀刺向它的鞘翅缝,缝隙不大,但也够我进去了。
速度之快在打破岩土铠甲时还有余留,借着惯性也算是顺利进来了,里面很黑不过彼岸花就在我身后举着一束火焰,也是照亮了四周。
踩在它身体里的肉壁湿湿黏黏的,抬起脚就能看见粘稠的液体拉出丝来。看来甲板也退化了只剩下一个膜翅在里面,而且好像还不会动。
不过这里倾斜程度有点大不是很容易站稳,加之它发现我后还剧烈的的摇晃,我几度要仰面朝鞘翅地跌倒滑落下去,几次都是靠彼岸花撑着才没倒下去。
刚准备用刀刺下去,就被彼岸花抬手制止了。
“别着急,想想莫里斯那小子跟你讲什么。”
此时我只能想到薄弱之处。
“但这不是它的薄弱之处吗?”
“薄弱更有薄弱处。——你仔细听。”
在她的提醒下我也静下心来聆听。
除了外边的动静,就是一种心脏跳动的声音,是啊,心脏!
跟随着声音寻声而上,一点点向上爬,快到顶上时就感觉到肉壁都在跳动。
我挥刀下去,顿时肉开血溅,但是只开了一层。而遁地兽可能也因疼痛而嚎叫起来,像婴儿啼哭一样。
我也因他的大幅度动作而摇晃起来,而它体内开始翻转过来。
突然,失重的感觉涌上心头,双脚开始离开肉壁,朝着鞘翅坠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一只手,是彼岸花的,而她的头发也垂落下来,覆盖在我的头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谢谢。”
“抓紧,别松手。”
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像是害怕我掉下去一样,捏的我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一会后,方向也开始回转过来,我也因此有了一个落脚点,但我还没松开她的手,因为现在倾斜程度还很大,几乎快成了九十度角。
“挥刀讲究‘快准狠’,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稍微轻松一点后,彼岸花也开口说道。
“嗯。”
角度渐渐降低,我也因此可以脱离彼岸花独自站立,而角度也渐渐平缓到如同平地一般,加之顶上鞘翅的摩擦声,所以我怀疑遁地兽又在遁地。
这一次,用尽全力朝刚刚肉开之处切去,这一下确实切开了肉壁,看见了里面冒着淡淡红光的心脏,仅仅就只有几根肋骨保护的心脏。
而切开的肉壁也勉强能让我挤进去,但又一次的剧烈摇晃使我行动变得不方便,很是难受,但这次也能勉强保持平衡。
直到下次平静下来后我便立马掷出长刀,从被切开的肉壁中穿过,切断肋骨刺进心脏里,数秒内鞘翅外的的动静也停止了。
应该死了吧。
我从肉壁中间穿过去拿回我的长刀。
而现在从它体内出去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最后还是用魔力跳了出来,这里果然是地里,空间不大,勉强能容下我,还得弓着腰。
全是泥土的味道,借着彼岸花的火光也是能勉强看清周遭的环境,虽然都是黝黑的泥土。
而唯一的出路还被遁地兽的尸体挡住了,我现在的情况想另寻他路是不太现实的。
突然一股乏力感由内而外扩散至全身,眼前一黑,便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倒了下去。
魔力枯竭性休克……吗。
……
再次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中,却能看见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
而当我想起来时却又无力起来,也不是无力感,而是身体被压制住了,无法动弹。
“别着急起来啊,好好躺着不好吗?”
彼岸花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但我连扭头都做不到,无法看到她。
“来陪我聊会天吧,我好久都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不过闲着无事,姑且聊聊吧。
“那么,聊些什么呢?”
“其实我挺中意你的,当然是灵魂了,怎么可能对你感兴趣呢,想什么呢?”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这语气像极了傲娇。
“这么好的灵魂怎么能浪费呢。”
“好在哪呢?”
“既坚韧又顽强,不易被迷惑,也不易被侵蚀,嗯……还有很多,一时间想不到了。”
她用卖萌的语气说道,如果能见到这个样子,一定也会很可爱吧。
“不过呢,你肉体的强度还没到达上限,如果到达了上限,那你这一副身体将会变得非常强大,甚至强大到接近龙的存在,况且你体内还流淌着我给你的鬼剑士的血统。”
后边鬼剑士我听得一头雾水,那是什么东西?
“鬼剑士?”
“嗯,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像久经沙场的战士一样熟练,基本上都是靠血统带动你的本能在战斗。”
这么一想之前打遁地兽的时候一些地方也可以解释得通了。
“那你为什么给我这个血统?”
这是我的一个问题,另外一个就是什么时候给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哟。”
“你这个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有些无语,还有些无奈。
她乌黑的长发垂下,停在我的脸颊上,而我刚好也能将她的美丽的脸庞记录在脑海里——完美无瑕的脸蛋,精致的五官,而她那赤色的眼瞳仿佛能把一切看穿一般深远,但现在却透露出一种爱慕的感觉。
浅浅的笑,久久荡漾在心头,这一刻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坠入爱河吧。
“那么,下次再聊吧。”
她歪头俏皮的笑了一下,这一笑又无不是一个可爱的花季少女呢?
“诶!”
我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映入眼帘的却是蓝天白云。反应过来后已经迟了。
同车的人都看向我,而我不知为何有些愤懑,一只手扶着额头,尝试将情绪调回来。
“抱歉,失态了。”
“做噩梦了?”
旁边的塔里克关心道。
“嗯……也算不上吧。”
我稍加思索了一下,便有开口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
“有两天多了。还有你昏迷的时候是一个穿暗红色连衣裙的女生送你回来的,而且特别好看。”
看样子是彼岸花了。
我抬头环视周围一圈,德蒙斯大叔等人都已经不在这辆车上了。
无需多言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
由于遁地兽的阻挠,我们也加快了行程的速度,提前一天抵达穆登堡,一方面是补充人手,毕竟人手也是少了大约三分之一,而另一方面自然是提前做好御敌的准备。
第二天来得比想象中的要快,而黎明时分我们都已经在穆登堡外的城墙集结好了。
近万人的军队都已经蓄势待发了,而兽人的军队也浩浩荡荡的朝我们走来。
个头上本来就不如他们,而现在人数也占不到优势。
“全员听令,散开站位!”
莫里斯一声令下,我们这边迅速移动起来。这次站位与之前不同,全员混在一起,避免被偷袭。虽然法师精通魔法,但不代表不能近战。
“出击!”
全员同时出动,包括莫里斯。
而兽人也朝我们奔过来,双方厮杀在一起,而我的站位有些靠后,自然会晚一些进入战斗。
离我最近的一只兽人个头都有一个半我这么大,嘴边还长着獠牙,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一把大剑朝我劈下来,速度还不慢,但我更快。
我侧身躲过这一击,顺手用长刀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血顺着我的刀也流到我的手上。
这一切都是这么流畅,流畅的不自然,但却又是这么的自然,而我还可以在这般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思考局面,而身体完全是靠本能在动,挥刀、躲闪一切都那么熟练。
这就是鬼剑士吗?
我的思绪飘回到我的刀里,身体我随着意识的思考而停顿了一下,措不及防的就进入了濒死凝视。
看样子有意识的动作和无意识的动作结合起来有些排斥。
我毫不犹豫,一刀斩首,他的剑停在半空,随之落在地上。
我这边已经解决掉了周围的兽人,便转战另一边,插手其他人的战斗,也使这边轻松一些。
一回头便看到塔里克在与两只兽人纠缠着,一次性打两个,还是有些吃力。
在他挡住一只兽人的攻击后,已无法格挡另一只兽人的斩击了。
在快要砍到塔里克之际,我刚好赶到,卡住了他的剑,但是力量悬殊过大,我也在逐渐后退。
我放弃挡下这一击的话,塔里克就会死。
“闪开啊,塔里克!”
我对他大喊道。
他也迅速跳开,那把巨剑沉重的落在我旁边。
我将剑撇开一个角度,兽人的巨剑也顺着我的刀斩进土里,掀起一层泥土,而我在他胸前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血液喷涌而出,溅在我身上。
而另一只也被塔里克解决掉了。
“谢谢。”
“打完再说啊。”
我将风枪掷向他身后准备砍向塔里克的兽人,兽人也应声倒地。
“嗯。”
……
最后是从黎明打到了黄昏,我的魔力几乎都用在风之加护上,但也所剩无几了。
另外,我们险胜,千余人只剩下百余人不到,但我、塔里克、莫里斯、珥修都健在,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