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窃笑着,对我木楞的表情显得极其满意,目光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她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我根本摸不透。
我也有过想要刺探她,但在话语中却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优势,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自己也说自己是贺白莲的合作者,那么如果她付出的努力是从我口中问出戒指的位置,那她想要从贺白莲那里得到的是什么?
时间吗?
我觉得不是,花草过敏,如果是聪明过头的她说出的话,我觉得是对我的一种暗示。
她会帮助我?
凭什么呢?
她在事件中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我很想获得一块冰块可以冷敷一下我发痛的额头,太多的疑问把我的脑海充满。
她的身份一直变化着,她并不完全是一个拷问者,此时更像是一个变数。
“她会给你什么呢?说不定我也能给你。”
不论如何,她的行为都和贺白莲的本意有着冲突,我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可以尝试离间的机会。
贺白莲相信她,毫无疑问,不然也不会派到我这里来。
如果她可以帮我的话,哪怕只是帮我向贺白莲传递错误的信息,对于我计划的进行也会有很大的助力。
“是的呢,说不定你也能给我,谁知道呢?~”
她点了点头,笑容从刚才就没有消失过,如同罂粟般让人上瘾,三分轻蔑,七分却好似是真诚。
这也算是答案吗?眼前的少女,真是让人火大。
当你抓不住一把沙子,不停地抓却不停的流失,你也会对没有生命的沙子产生恨意,更何况眼前的少女绝对是故意而为之。
“是时间吗?”
我明知答案错误,却不想空气陷入沉默,她态度转变的这个时机,不论如何,我都要抓住。
“你觉得呢?”
她偏头笑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同时扬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晃了晃。
戒指好好地带着,宽大的铁色装饰着白皙的手背却不显突兀。
然后,当着我的面,她就这样摘下了自己的戒指。
什么意思?自己找死吗?
体内的毒已经蔓延完全,只有戒指带有的电磁才能压制住毒素的发作,在这样的游戏规则下,摘下戒指,无异于自杀。
我看着,眉头锁紧成了M型,呼吸都因她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我不想她就这样倒在我面前,毕竟她有带给我翻盘的可能,但这个人就和迷一样,就在我面前做出了自杀的举动。
1秒...
2秒...
她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被我注视着有些不适,抖了抖肩。
3秒...
7秒...
半分钟后,她觉得有些无趣,瞥了下嘴,不去管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又把戒指戴回了白皙的手上。
这时,我才想起了呼吸,或者说找回了呼吸的能力。
违反了游戏规则,不是吗?
在我没有戴戒指的时候,审判立刻就降临了,那种呼吸的权利被一点点剥夺的滋味是我绝对不想受第二遍的。
但是,她就这样在我面前打破了固有的规则。
为什么呢?
不,不是的...
她不是打破了规则,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这场死亡游戏,她是荷姆克鲁斯事件的局外人。
她的戒指是真的戒指,但戴在手上时,时间从未跳动。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被注入毒素,她自然也不需要戒指。
她需要时间吗?
她可能是这个死亡游戏里最不需要时间的。
“那...你想要什么。”
我终于合上了被惊呆而睁大的嘴巴,下巴如同卡壳般发出咔咔声,眼前的事比我被卷入荷姆克鲁斯让我更难接受。
她把我的椅子又向前拉了拉,直到我们的腿已经贴在了一起。
应该是软软的,暖暖的感觉的吧,那双完美的腿始终拉扯着我的视线,当然,如果我的腿没有被她踩踏到麻木之前,我会这样想的。
伸手抚摸着已经被血打湿打结的头发,她的表情令人玩味。
“我其实以前就认识你,王逸同学。”
“那真是不容易呢,毕竟我存在感那么弱。”
“不不不,你可是相当出众呢,你知道的,不是吗?”
“718事件,你应该还记得的吧。”
记得?我当然记得。
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般,从脚下延伸出去,不是我的一部分,却一直撕扯着我的脚步,如果不是那个事件,我或许就能过上我向往的正常生活。
手不自觉地攥紧,心脏剧烈跳动带起的反胃感抽动着我的内脏,血液在冲撞着,胃部被烙铁灼烧一般。
“所以呢?这也算出众吗?”
扯起的笑容那般丑陋,但是原谅我吧,我不可能对揭开我伤疤的人和颜悦色,摇尾乞怜。
“是的呢,毕竟你不是真正的杀人犯,却背了这么多年罪,这还不够出众吗?”
“你究竟知道什么?”
她摇着手指,点上了我的嘴唇,把我的话按在口腔里。
“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什么都想知道,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的事,我全知道哦,我真的很欣赏你呢~”
她知道我的一切,虽说内心抗拒着相信,但她说出的话却有种魔力,让人迷失在其中。
从她踏入这个牢房起,一场猫鼠游戏就开始了,猫追逐着鼠,却并不一击致命,让它跑出一段,然后再次追上,不断重复,以此获得快-感。
她一开始就吃定了我,而我对她一无所知。
“欣赏我的话,不妨帮我一把?”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只是有潜力,带给我真相的潜力。”
她目光闪闪,看向栅栏外守卫的位置,确定没人之后才又一次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严肃,这或许才是她该有的表情。
“你知道伊水园吗?”
她询问出声,但看着沉默给出否定回答的我,眉头皱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被卷进来了,早晚要知道的。”
“卷进来?我怎么不知道。”
“唐然和你的关系不浅吧。”
看着思维跳跃弧度过大的她,我有一种她在故意钓鱼的感觉,每次话都只说一半,她究竟想让我知道什么。
“你好好想想她姓什么。”
“姓唐,那又如何?你能不能把话说完?!”
她不明确的态度让我的怒气爬了上来,冲击着我本就因身体原因而脆弱不堪的理智神经。
但一瞬间,从脊背蔓延开来的寒意冲散了所有的怒气,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心里产生,那是一切开始时,最初的答案。
看着面无表情的她,我的嘴唇艰难的盍动,声音却被困在喉咙里。
似乎是读懂了我的唇语,她终于有了表情,满意,欣慰,像极了因班上的差生终于及格而自豪的教师。
“对的哦,是唐澳。”
“你其实早就没有退路了,这一切都是先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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