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深入密林,侧旁的则向右延伸,且路面崎岖不平。
一直走在队伍前方的士兵长转过身,举起手挥了挥,下令原地休息;他跟旁从耳语了几句后,他们迅速消失在了树丛中;然后向修斯迦走去,说:“我叫凯默,本次任务的领队。”又问道:“你是契使?”修斯迦点点头。
“那就请多关照了。”凯默挺了挺身子,身上的盔甲碰撞作响。
前去探路的士兵安全归来,从他们所述中得知:前路密林中雾气横生,视线不清;右边的路通往山地,但地势险峻,无法供这么多人通过。凯默领着众人直行,吩咐手下的士兵们点起火把,走在队伍两侧。
修斯迦在队伍中央,忱忆和普斯诺则走在队伍末端。“飕飕”忱忆感觉身旁有阵风吹过,“嗒”走在自己左边的士兵栽倒在地上,正想伸手去扶他。“孩子,回来!”普斯诺一把把忱忆拉回来,身前出现一面碧绿色的透明墙,发出了重物碰撞的声音。
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去,取之而代的是浓厚的黑气,一只异常壮硕的人形怪物从黑气中走出,锋利如利刃的双手上还沾染着鲜血,滴落在地。一只只体态丰满、形似巨蜥的生物从草丛中爬出,吞吐信子,凶恶地盯着他们,身上隐隐冒出黑色火焰。忱忆这才看到刚才倒下的士兵,半边的头颅已被削去……
人形怪物冲上去,疯狂地挥动双臂,一下下劈砍在透明的墙上,普斯诺驱动‘拂枝玉’,‘墙’将二人包裹住,奈何对方双臂的力量着实过分,他拉着忱忆连连后撤,身后时有禁受不住撞击的树倒下。
“啊!”妇女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前方的士兵们与怪物缠斗在一起,几只人形怪物俯身一跃,跳入队伍中央,人群一下炸开了锅;好在修斯迦及时唤出‘谧镜’,晶柱由地面刺向空中,虽然没有正面击中,但整根晶柱发出了柔和的亮光,怪物直接消散在空中。“往两边退开!”他左手用力一握,晶柱碎裂万千,分别朝着道路前后飞去,一时间冲散了挡在路中央的怪物。
“凯默,带着大家回去,走!“修斯迦转身冲入树丛中,看着一排排倒下的树木,不免加紧了脚步;普斯诺抓住了机会,手掌搭在忱忆肩上,二人向下落地,正想沿路跑回去。黑气怪物撞在树上,散为气态后又极速冲来,“锵”修斯迦持着晶刃,及时挡下了攻击。
“煞!”黑气再度汇聚,修斯迦迅速后撤,唤出晶体碎片,将之团团围住,怪物疯狂地撞击四壁,试图挣脱束缚。晶体碎屑掉落一地,眼看将要控制不住,修斯迦猛冲上前,沿途的碎屑如被磁石吸引般裹上晶刃,“嘭!”黑气溃散。
“呼,呼……”‘谧镜’悬在身旁,普斯诺上前,‘拂枝玉’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为他补充刚才大量消耗的芜。“其他人怎么样了?”老人赶忙问道,修斯迦说:“刚才让他们离开了,我们现在追上去。”三人回到密林中的道路上,修斯迦怔在原地:“他们往前去了,糟糕,快,我们得在快点。”说罢,晶柱升起,推着三人速速前去。
不远处,凯默扛着长枪,再一次挡下了几只爬行生物的扑击,脚边有战友,怪物,以及平民们的尸体,身后是没有战斗能力的民众们……他咬紧牙关,眼看要招架不住,晶刺从天落下,精准无误地落在怪物堆里,修斯迦跳下晶柱,迅速清理了余下的怪物。
“啊,哈,契使大人,多谢了。”凯默立起长枪,支撑住身体。“这有这么多平民们,叫你们原路返回,你带着往前冲?”修斯迦显然有些恼怒。凯默说:“我只是想让大家快点离开……”“你准备让他们送死?”修斯迦左顾右盼,现在的人数还不及出发前的一半;自进入树林后,太阳仿佛被厚重的云层所遮隔。
修斯迦问:“你们刚才是从哪跑进来的?”“刚刚是从……诶?”凯默正准备抬起手,突然发现周围的树木的排列甚是诡异,围成一个圈,包夹着众人。
已经辨认不出来时的路了。
“怎么办,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几位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无助地啜泣,普斯诺上前安慰她们。“你们快看天上!”一名受伤的士兵惊声高呼。众人抬头一看,黑气在空中凝聚,一个黑气巨人突然出现在前方。
“完了,是蒙卡洛斯。”凯默绝望地低声喃喃道:“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啊啊啊……”他丢下武器,往反方向跑,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巨人紧握拳头,朝地面打来,修斯迦脚踏晶柱升上半空,挥手甩出一堆晶体碎屑,晶体碎屑瞬间炸裂,掺有光物质能量的爆炸摧毁了蒙卡洛斯的半条手臂,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终究奈何不了它,黑气构成的手臂迅速地复原。
“有些麻烦了。”修斯迦降落在地,挡下袭来的黑焰,抬头望向空中,眉头紧锁,问道:“教父,知道怎么对付它吗?”普斯诺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蒙卡洛斯,待修斯迦再次挡下一波攻击后,才开口道:“蒙卡洛斯,本是堕落意志的产物,前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得以封印,现今突破了封印后的它又强了几分。产出的虽是幻象,却有实物之质。”普斯诺转过身,说:“我的契物本身并没有很强的杀伤力,光凭我们可赢不了它。”
“煞!”蒙卡洛斯怒不可遏,多团黑色火焰冲破云霄,直直坠向地面。“不试试怎么知道,谧镜!”修斯迦控制着晶片,搭叠了足有十五层晶盾,勉强抗住黑焰的冲击。
“契物·解放。”普斯诺闭上双眼,上前伸出手,‘拂枝玉’在他手中发了刺眼的光耀,普斯诺将之握入手心,又再度松开,‘拂枝玉’缓缓落在地面,插入土地里,蜉蝣般的绿光缠绕在周旁,爆发出了极强的气流。
土地被撕裂开来,一根树苗从中钻出,疯狂生长着,很快,参天的巨木直达云霄,又折返回来,缠绕在蒙卡洛斯手上。
普斯诺低声念道:“附!”数十根巨树也接连而起,紧紧缠住了蒙卡洛斯,它想化作气态逃脱,“镜界!”晶体阻挡在前,已无处可逃,普斯诺双手做推拉状,地上的树木拔根而起,包裹有一层绿色的光芒,尽数冲向蒙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