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醴哥,好久不见,”推门进来的娇小少女笑如粉樱,“上次被逮回去没怎么样吧?”
“逮回去?”刚站起来的良姣婍闻言,扭过头来颇为好奇地看着我。
没看见我旁边有你不认识的人啊,光拆台!我心里喊归喊,嘴上还是说的:“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下不了狠手的。婉情你玩,我和朋友先走了。”
言罢,我就揪了下愣住的幺八零的手指,从矮我一大截的少女身旁先后走过,毫不停留。
“那是谁啊,啥情况啊,咋的了啊。”
“咋的了啊是东北话,意思和啥情况一样,”我严厉地进行了指摘,“韩伯不是说了吗,那包间本来是给她女儿的,就这位韩婉情,我跟她关系比较微妙,你看她见面不给你打招呼直接拆我台就懂些吧。”
“吼↘,”量角器发出了若有所悟的感慨声,然后绕开了比较敏感的地方吐槽道,“令堂和这韩叔叔关系这么好吗,女儿名字都取一样的?”
“字不一样啦,你要想听吃饭时候跟你说。”
我和前台姐姐说了一声后,便带着一百八离开了网咖,信步溜着去往不远的商业区。
路途中我忍不住疑惑:“你说的那个店在哪啊,能让我多么多么惊讶的,我十几年老珂湘了没啥印象呢?”
良姣婍笑了笑,说:“你消费水平不够废话什么。咱珂湘这么大,每个店都有印象那你可太后浪了。”
“我的。”我也没多废话。
珂湘的商业区还是很分层次的,是不是你能消费得起的地方,很容易就做出判断,当然,你只是过过眼瘾的话所谓层次就不用管了。
以我们家的条件,我最多和她俩一起在大概二三层消费水平,碰着大事也不过五层中的四层,可我跟着良姣婍良大小姐,直奔最富丽堂皇的装潢而去,也就是我没享受过得顶级服务业。
“大小姐,我没看出来您是真想宰我一顿狠的啊,咱未成年吃霸王餐还得家长还钱呢。”我有点慌了。
“赊账好说啊,留根小拇指就翻篇了,我说的。”
怎么地,合着您这大小姐是黑道千金啊?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开口说道:“哎呀给你紧张的,仙人跳也没这么粗劣的明抢啊,我是看你和长辈重聚想起我这有位长辈,就这么带你过来啦,怂样。”
虽然她还是没解释到底会不会把我妈和我姐辛苦搞的钱挥霍,但我相信我对于人的判断,我相信这个少女这么简单就愿意出来一起玩游戏、一起吃饭,是和我一样单纯珍惜志同道合的知己,而非其他卑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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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伏龙南苑门下,极具古韵特色的木雕先声夺人,将人带入怀古的风格,随后左有小桥流水,金鱼鲤鱼交互,右有石亭修竹,假山清风吹拂,不得不感慨只要有需要,资本就能为之创造出无限的奇妙,比如来这里吃饭的客户心里对于排面的需要。
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汉子,面相得有三十好几,身材魁梧,撑得材质精细而款型漂亮的西装都有些显得肿胀,但因为明显训练过的胸肌形状与平坦的腹部区分开了他和一般肥头大耳的肿胀。
“小良姐,久违,”音调颇为深沉,很明显的烟嗓倒是和他稳重的语调相性很高,“这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贵客,这边请吧。”
我觉得如果愣住会很掉面,虽然我一身平价的打扮已经够掉面了,但我还是不想在举止上丢脸,所以还是故作自在的跟了过去。
三人同坐,菜已经备好了,只看这餐具和菜品的摆盘我就能断定不是我能碰的价位,不过我看她俩的架势也没心情纠结钱的事情,我再多嘴只会显得小家子气又见识短。
“良哥最近可还好啊?”被良姣婍称为老王的汉子抬手就是问候卡组。
“就那样吧,健身,品茶,户外,偶尔问我要不要找家教算意思意思教育我一下了。”良姣婍随手夹了两筷子黄花鱼,不怎么在乎地说道。
“之前一块混的时候,就是良哥带着我好好健身,真是受益匪浅啊。”
哎大叔,别呡了两口白的就直接快进到回忆往事环节啊,你怀念的笑容和你干练深沉的形象不太符合啊。
“那这位和小良姐是如何结识的呢?”话锋一转就到了我身上,可能是直觉告诉我,他没散去的笑容并不代表他对我当真和善。
“哎哎,”倒是良姣婍抢在我前面喝止了老王,“放心,懂吧。”
我倒是不太愿意这么完全被保护一样禁止发言,我微笑着说:“巧合打球认识的朋友,您要是对她熟悉也知道她打球厉害,我和她打到21:18惜败,然后交的朋友。”
“打球交友好啊,纯粹,纯粹好啊,唉。”老王摇了摇头,又是一大杯白酒下肚。
“我倒是想问问,您称她小良姐,称她父亲为良哥,是有什么缘故吗?您不会一会告诉我这珂湘有四大家族,各自修炼古武吧,那我第一个跑。”
“哈哈,你小子倒是精很,知道会尴尬的问题提出来的时候就带个玩笑话,给人台阶下,不错。”老王爽朗的笑了笑,“去她吗的古武,老子最烦的就是都市异能,老子要是有那能耐,混得能这么累啊!”
“看小说哪能往现实带啊是吧。”我附和着笑了声,也没追问。
“就是他想叫我爸良爷,我爸不愿意给他改成良哥,然后他按着良爷下来喊我良姐就不合适了呀,就改成了小良姐,三十几的人了,跟个小孩样阳奉阴违。”不愧是良大小姐,向来直言不讳。
不过老王倒是没有什么包袱,并不怎么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现在就是习惯罢了,原来小良姐九岁的时候不喜欢这个称呼,还踢了我一脚呢哈哈。”
“谁让你怎么说都不改呢,弄得我烦躁了,”良姣婍嘟了嘟嘴,又转过头对我说,“现在我肯定是长大了怎么也不会随便打人了。”
“九岁的女孩子踢人也像是撒娇一样吧。”我顺承着话题。
“踢的是胫骨,穿的是马丁靴。”深沉的烟嗓陈述着贯穿灵魂的痛。
“真牛啊姐,你九岁就穿马丁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