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去四楼看《沈谦森回忆录》吗？”我朝右手边的沈清羽问道。
可左手边的姜晚晴接着就跳脚了，急忙道：“你别说的默认你们一起走好吗？我还想和清羽一起学习呢。”
不是你前两天说人家虚无缥缈，叫我做别的梦的时候了？我对于姜晚晴拆台的同时挖墙脚的行为十分不满。
“晚晴我预习都是在家做的，来图书馆一般更习惯读些别的书，我们下次可以一起，所以这次先不好意思啦，”虽然待人客气但坚持自己立场的沈清羽还是选择了我，“就一起接着看吧，陪我去观光电梯如何，姜同学？”
“嗯，就让去六楼的自己一圈一圈坐扶梯好啦~”看别人挖墙脚失败的获胜感真是爽快啊！
姜晚晴一边顾忌大声叫嚷一边想让声音传到我耳朵的一句“下次你看我怎么嘲讽你！！！”的败犬模样让我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啊。”我从沈清羽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羡慕。但碍于关系不够熟，我放弃了试探着去问的想法。
“哈哈，从她初一就接近相依为命了，我妈一周回来最多两次，抬头也见低头还见，互相充满生活的人不处好关系很不明智对吧。”
沈清羽神色中满是关怀和惋惜，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现悲悯啊、同情啊之类感情的发言，也甩了甩头，微笑着说：“那以后可要好好回馈独自支撑家庭的阿姨和一直照顾你的姐姐呢。”
我听懂了她开玩笑而非擅自作出指导的腔调，对她的情商更加满意，顺滑地接过话题，笑言：“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她俩伺候好的，谁让‘小李子’家庭地位最低呢。”
出了电梯我俩便直奔《沈谦森回忆录》的位置，然后又是相对着坐在上次的座位。连阳光都和上周一样地倾泻进来。
开卷无语。
或许是这次我换成将书平摊在桌上俯身去看的缘故，又或许是这次的中年部分太过跌宕，蕴理太过深刻让我无暇抬头，这次的我和沈清羽，好像并没有上次那样惊人的小动作巧合。
我点亮手机屏幕才知道一小时转瞬即逝，这次的部分确实需要人高度集中，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遭人迫害、身陷囹圄的种种遭遇下沈大师的举措和认知态度让我受益良多，短短一百多页便让我充实到大脑疲惫。
“遭人设计迫害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有生活情趣，写出篇篇优雅诗词做苦日子的调味料，沈大师格局大了啊，这真是越挫折越清澈了。”拢卷感慨，我想起姜晚晴给我的那本沈谦森随笔集上他的题字，是不是他困苦潦倒中写给自己明志的句子呢。
“不读这回忆录我也不曾想到，zēng、zēng、增——加的压力能让这位大师羽化成蝶，没有这段黑暗的经历，也不会有后来的沈谦森吧。”沈清羽轻轻地梳拢了下耳廓边的碎发，头稍微倾斜的角度让我一览无余她文质秀气的侧颜和白皙高洁的脖颈，修长的睫毛盖住的大眼睛让人诧异。
但我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增加这个词会结巴，难不成文学系美少女还会有个口吃的怪癖，为了维持设定平衡避免过于完美吗？应该不会吧，那也太恶趣味了。
不知道是我盯着她手抚鬓角的温婉姿态的目光太露骨，还是我在她结巴两声之后陷入沉默，她的脸上氲起了微微的红雾，像是学画画的孩子在纸上滴了两滴红墨微微晕开，搭配上她低下的眉眼，少女极了。
“别这样看啊，我完全没有口癖的，思路没整理好所以没说爽利而已，你这样我会有些尴尬的。”沈清羽的声音细若游丝，嘴唇嗫嚅的动作几乎都看不见，好像因为这次口吃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顺着你的话再想，如果没有这经历，沈大师会是如何。”
虽然我完全没想，但必须要给出看人家的解释，还要让人家下来台，嗯我真是太棒了。
我接着又转移话题道：“话说爽利这个词我好像只在古代文学中看到过，你怎么会拿来口语用呢，会不会有些不适应啊。”
“咳，”沈清羽缓过来了尴尬，她调整窘态完全只需要管理表情，调整音量就行，行为处事堪称滴水不漏，“可能这是方言吧，家里长辈会说，自然耳濡目染就学成这样了，多多包涵啦~”
算不算给我撒娇了啊！这柔中带雅的声线说出娇俏的台词，真是直击心脏！
“回首望见故乡月亮——黑夜给——”铃声乍响，我很惊讶表现这么有素养的沈清羽进图书馆前没把手机静音。
沈清羽看样子也没想到，连忙把声音关小，向我点头示意，小声说了句“先失陪”后急匆匆地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情商高，讲礼貌，有教养，举止大方，又不失少女的可人，沉浸在书中的认真模样更是让人向往，好像对于越挫折越清澈这种游戏相关人物的衍生梗不甚了解，虽然这是正常的，但良姣婍肯定就懂。
等等，这边总结着真正初次了解的沈清羽，你想良姣婍干嘛？
正当我又要开始和自己吵架的时候，沈清羽带着歉意的笑容回来坐下了，第一件事就是解释道：“我手机没关静音完全是意外，平时是进来再关的，这次因为专注和你聊天所以疏忽了，真是不好意思。”
“别别别，图书馆不关静音的多了去了，你比他们强多了，也没影响到我什么，不用这么拘谨。”
“别人有别人的准则，别人不遵守和我是无关的，我对我自己没有尊重好秩序很失望。”沈清羽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这确实是我失言了，我平时也不会拿我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的，”我接着一转话题，说了些心里话，“不过不用这么拘谨我是认真说的，我们都是朋友了、吧，还一直道歉一直不好意思，会不会有些生疏？”
好一招借坡下驴，不对，顺杆就爬，反正你才一块看了一小时书就说是朋友，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姜祷醴。
“嗯当然是朋友了，能这么有缘分属实不易，”沈清羽水灵的大眼睛带着柔和的笑意，“不过我做错了我就是要承认错误，好好道歉，要不然你会不舒服，我也过不去，这件事，没商量~”
PS：压哨赶上了，好险，说日更就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