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说双更就双更,这就叫说二不一~】
被晴姐用厚被子裹起来的我翻来覆去,虽然大脑、躯壳都困倦异常,纵使眼皮好像悬了玄铁下坠,我就是睡不着。
燥热的温度燎着我的毛孔,在睡着与清醒间迷离的状态更恶化着我的情绪,我能感受到我的眉头越皱越深。
好想睁眼!好想吼叫!
“好好休息一下吧~睡吧,睡吧~”
少女的嗓音像沁着冰凉的薄纱,和她手上的清凉一起从额头漫入我的四肢百骸。
轻松,舒爽。
我无心任何吐槽,或者说,思考,只汲取着这帮助我神台清明,缓解我焦躁的温柔。
我便这么缓缓入睡,方才的混乱、灼热,早已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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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好像是某位少女的视角,毕竟小李子睡着了嘛】
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来,温柔的少女又敬小慎微地把门带上,生怕闹出一丝声响。
随后她便挪步到客厅,朝着沙发上的我点了点头示意,大概是说把李儿哄睡了吧。
“突然到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在手机上和祷醴有联系,但祷醴并没有回信,以祷醴的秉性不会这么做,我害怕他出事就来看看。”
来者正是沈清羽。不过我并没给这位客人好脸色看。
我虽然也把沈清羽当做朋友,但对于她这么自来熟的举措还是有所不满,开口道:
“就算你问我,我也答应了你来我家,看到他就直接进他屋,还摸他的脸,是不是有些不妥?”
沈清羽的微笑依然如水般包容万物,完美的弧度让我好奇怎样地表情管理才能这样恰到好处。
“这确实是我唐突了,抱歉晚晴,”这女孩倒是一向的大方认错,“我只是感同身受,我两个月前自己发烧时,也非常痛苦,当时的我就希望有个人能给一丝清凉。”
我也没多计较,毕竟她做了我想做但没来及做的事,绝对不是我慌了神完全不知道干嘛啊!
“你也是家里长辈比较忙碌吗?”
我试探着顺着她的话问道。
“恩是啊,一般都是自己在家的,所以对于感冒发烧这种小病很有心得~”
沈清羽点了点头,笑得很开朗。
“那——”
“啊对了晚晴,我能不能知道祷醴成这样的原因吗?”
沈清羽像是反应慢半拍一样,趁我话还没说出来,抢先开口。
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沈清羽。
我眼睛瞥向一旁,淡淡地向她解释说:
“他大热天的跑了五六个路口,然后接着就吹空调,就成这熊样了。”
“熊样,大概就是不好的模样的意思吧,我明白。”沈清羽点了点头。
能麻烦你别这样吗?显得我说用普通话说方言词汇,好像是很没考虑你的样子。
“那——”
我将她的招式原样奉还,抢在她说话前,说道:“跑步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他篮球入脑,巧不巧什么事呢。”
“晚晴倒是了解我想问什么啊。”
“所以人你也看到了,原委你也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她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用潜台词送客了。
“啊有的,”沈清羽原本被抢话而低着的头突然抬起,跟我有的一比的双眸一亮,“晚晴你不说我都忘了。”
我的。
“那祷醴这样难受,后天的军训晚晴你让不让他参加啊?”
我其实有些讶异,印象里的沈清羽不会问这种很好敷衍的问题。
“看他恢复情况咯。”
我依然装作并不在意,明明和我本心完全不一致。因为我也知道——
“可军训只要请病假,就直接算作及格,不能评优啊。”
是啊,在珂湘实验,每一次评优的优胜者,都能获得学校允许的时间处理权,或者说,能免上早晚自习!
“我想,虽然祷醴没说过,但他这么爱看书和打篮球,肯定还是想要更多的自由时间吧?”
他也没和我说过,虽然我也知道他肯定想。
“那难不成要我去鼓励他‘你一定可以的,你就算发烧没全好,也能坚持站军姿打军体拳,最终评优!’吗?”
我的表演很是夸张而滑稽,就像是在讽刺一样,不对,就是在讽刺。
但沈清羽好像最不怕的就是讽刺,她恬淡地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不是哦,晚晴,你也不用把他生病的责任完全揽到自己身上,你看你急躁的。
我的意思是,可以趁这两天赶紧治好,对于这么健壮的少年来说,这点小病,好好照顾的话很快就会好的。”
是啊,我为什么没说好好照顾他,让他赶紧好呢?我为什么这么带有攻击性,这么地,急躁,呢?
“可我不会啊!
从来这种事都是他照顾我,我除了会打点花钱方面的事和偶尔做点一般的饭,我什么都帮不到他啊!
我连他满身汗不能开空调都忘记了,连他发烧后这么痛苦怎么帮他缓解一点都不知道,还生怕起反作用,束手无策啊!”
我倾诉着,宣泄着,啜泣着。
明明,明明完全不想在沈清羽面前落下风,明明一点都不想把这个和祷醴走得太近的女人当朋友。
可是——
我能感受到两只纤瘦的手臂拥我入怀,我的头枕在她的胸上,软弹挺翘,也许,也就比我大一点吧。
她把下巴磕在我的百会穴上,轻声细语道:
“我能理解,我都能理解,晚晴,放松些,给我个帮你的机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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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是正脸朝上地躺着,但脑子就好像在跑滚轮的仓鼠,不对,应该是被仓鼠跑的滚轮,那叫一个天旋地转。
越转越觉得身体失衡,不受控制的感觉愈发强烈,要被甩出去啦!
我猛然睁开了双眼,熟悉的天花板,安心的厚被子。能甩到哪去,真是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又侧过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祷醴?你醒啦?喝点白粥再睡吧。”
少女温柔的嗓音真是让人百听不倦,潺潺流水拂过山间竹石,那丛中小亭想必听来也就是这种音色了。
等等?
虽然我的大脑又鼓又涨,甚至刚刚还被甩干机甩过,但我应该没判断错,这是——
“是啊,就是我,沈清羽!你好了之后啊,可得好好感谢我!”
少女把粥放在我的床头柜,如同在和我内心对话一样笑侃着,把我扳过身来,朝我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如果是梦,这应该是个噩梦。
因为我不喜欢喝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