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其实咱俩踢得都挺好的。”
我大汗淋漓地蹲在塑胶地上,看着旁边扶着膝盖弯下腰的“童老师”。
“确实。听我说,就是团长的问题。”
我看着这个和我一样高,身材在军训服的遮盖下也大致和我相同的伙计。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发现他应该很多属性都和我重合。
“姜祷醴,姜茶的姜,祈祷的祷,醴泉的醴。”
我笑了笑,主动伸出了拳头。
童老师回应的是爽朗的大笑,和他略显粗犷的面相很是搭配,将拳砸在我的拳上道:
“童微,童年的童,微笑的微。”
好嘛,我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出洞蛟童威,那可是我当年玩球球水浒很喜欢的一个角色。
虽然我好像完全没资格说别人名字?
“为什么起个微字啊?不会联想到女生的草字头薇或者微小这种词吗?”
我看童微性情开朗,不像是有所冒犯就会翻脸的人,说话就没有那么拘谨。
果然,他并没有生气或者什么,乐呵呵地直言不讳:
“其实是我生下来时候特别轻,怕我一生多灾多病,专门起个微小的微,免得很大的名字压着我。”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为又认识一个投机的人而开心。
刚刚因为沈清羽的一个眼神就被搅乱的心绪已然平复,其实很没道理那样生气对吧,就算是真和佟雾尘有关系而盯着童微思考,我也没有愤怒的理由啊。
“你家在哪个方向啊?”
在我愣神想沈清羽的事情时,童微突然搭话过来。
我指了指小区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我晚上都是在外面吃的,刚好咱们顺路,可以今儿晚聚一聚啊!我感觉和你聊得还挺投机的。”
童微的话和面色一样真诚,真是直爽啊你这人,不像珂湘本地人啊?虽然我是并且我也喜欢更直爽些。
还不等我反应,空中划过一道声波,追向来源才发现原来是团长:
“投机是吧?来,我看看你们的正步让不让我觉得投机!”
蹲在地上的我先举起了手:“报告团长!”
“有问题?”
“我和童微刚停下训练,我的膝盖和髋真受不了了。”
“膝盖和髋?”团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他吗是在做错误地负重深蹲还是在踢正步?能累到那儿?”
“反正您还是叫我歇会儿吧!”我也懒得和他争辩,破罐子破摔了。
“那你呢?”团长表示理解,看向了童微。
按着我对他直来直往、有啥说啥的初印象,他应该会答应下来吧,毕竟我看他只是像球场上有点累了一样,扶着膝盖稍微歇歇。
“报告团长!我也不撑了,您这会叫我踢,我估计腿都蹦不直了。”
童微抬起头来,依旧弯着腰看向团长,满脸都是值得信任的真诚。
虽然你照顾我的情绪,决定和我一起过检查我很感激,但你这份演技,让我对你多了一份提防。
“真行你们俩,自个监督自个踢一小时正步,真不带歇的?”
团长看样子也不觉得我们俩这满头大汗是演的,不禁感叹。
我看团长态度不错,便也跟他嬉皮笑脸起来:
“那不是想在您面前证明自己,表现表现吗?”
“想表现是吧?那到时候在全队面前表现,大伙来决定你们过不过,够表现吗?”
我看你这团长不是来哄孩子的,是来逗孩子的,满脑子都是整活闹笑呢怎么。
“我觉得可以!”童微第一个举手同意。
“我也是!”当对面说反话想刺激你时,你当没听出来其他意义,装傻充楞,往往能反制一招。
“俩熊货,”团长笑了笑,“不嫌丢人啊?当走秀呢?还这么积极?”
“首长说是走秀,那就是走秀!”
我很是严肃地回应道、
“可去你的吧,歇一会差不多了再练练,中午解散前我来验收。”
团长朝我甩了甩手,笑骂道。
“是!长官!”我朝着团长的背影敬了个礼。
童微带着忍不住地笑意来问我:“你就不怕跟团长开玩笑,真给他点毛了?”
点毛了?根据语境应该就是惹生气了吧。
“害,”我摆了摆手,“他都多大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出任务来带孩子了,你看他一直笑就没认真过,别太过分肯定没事。”
“真牛。”童微比了个大拇指。
实不相瞒,一般我做这个动作配这个台词,都是嘲讽别人的,看着很是认真的他,我有点羞愧。
——————
“羽儿,妈妈今天新收到一个消息,你知道之后肯定很开心!”
看着母亲久违地给我发来消息,我很是惊喜,从沙发一跃而起。
是父母休假了,要来到珂湘的家陪我吗?可能性有点低。
那就是有别的亲人来珂湘和我一起吗?好像之前说过没可能。
难不成、难不成,是雾尘——别想了,她就算来了,我也没脸继续和她一切如常了。
“是什么呢妈妈?”我飞快地打字回应道。
“你现在方便打语音电话吗?”
明明知道假期里会忙到耽误打电话的只有自己,但温柔的妈妈还是习惯性地先询问我。
“当然可以!”时时刻刻都可以!我真的太想听你、听父亲的声音了!
“喂?羽儿?”母亲一开口,我只觉得从耳朵到全身都被熟悉的暖意包裹。
“喂,妈妈,听得见。”
张开口才发现,我竟然一时哽咽,说话都有些吞音。
我感觉妈妈仿佛要伸手拥我入怀,然后在我耳边轻语道:
“羽儿,真抱歉爸爸妈妈在外面忙回不去,让你自己呆在新家,肯定很孤独吧。”
“呜嗯,”我掐了掐拥堵的鼻头,深呼吸平复了一下之后说道,“没有的事妈妈,相信你们培养的大家闺秀好吗?我独自生活,很、很没问题的!”
嗯,很是自信乐观,完美表现。
“嗯,羽儿从来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
没事我的羽儿,爸爸妈妈很快就结束这一段忙碌了,就能回来陪你了。
而且,在那之前,把好消息告诉你!”
“你们快回来了,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发自肺腑地欢呼着。
“还不够哦!”母亲微微一笑,“你的信友佟雾尘家的一个亲戚,和你上的同一所高中!
据说和佟雾尘关系很好,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你可以和她交朋友,顺便再要到佟雾尘的联系方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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