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说了的,今天三更!】
“喂妈妈,”晴姐接起电话左右张望着,“你附近有什么地标性建筑吗?”
我托着脸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感到有些无聊,总感觉暂缺了沈清羽的世界颜色都黯淡了些。有点想给生活按下快进键啊~
“你说高楼我也不明白你到底在哪啊?”晴姐有点小崩溃地抱怨着。
“不就在那吗,”我指着窗外不远处看着像姐妹俩的二人,“你叫她们直走好了,我出去接她们一下。”
“好~妈妈你带着情妹直走吧,李儿看见你俩了,这就去接。”
我顶着无数人“啊,这孩子是军训完来吃饭的啊~”的不知怎么形容的无聊目光,来到了店门口向仍在四处寻觅的二人挥了挥手。
没看到我……好尴尬。
没事!装作没有没被看到,就没有人看到我没被看到!合理!
我忍不住走上前,在能够听到我声音的距离有点不耐烦地说:
“妈,你到底是装傻还是卖萌啊?直走直走不是不走啊,而且这招牌不也在视野范围内吗?”
“醴哥好~”乖巧的声音像是混入了蜜糖一般,这孩子想要可爱起来真的是能磨煞人。
“中午好。”我也按照普通朋友的标准回应了很完美的微笑。
“你不是说的来接我们吗,那我们就乖乖原地等着了啊?小时候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别人来找你的时候不要乱跑啊?”
老闵倒是一副自己被很严重地冒犯了的样子,叉起腰就开始说教了。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亲爱的老母亲~咱走吧~”
不成想我妈今天孩子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走,还有些生气地道:“小情宝你替我打他一下!”
“啊?闵姨?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啊……难道你觉得理由说得通就真要打了吗?
“哎呀走吧你,”我实在没心情陪老闵闹着玩了,从空调开得冻人的屋子里出来被暴晒是真的难顶,“好歹在人家面前收敛一点?”
被我拽住手的妈妈脚步上也没多墨迹,但嘴上倒一点没停:“啊,你就是吃准我在朋友女儿面前会端庄一点,所以敢说老母亲了是吧?”
“我错啦!sorry!斯米马赛!my fault!拱梅娜塞!对不起!”
“哈哈哈,醴哥和闵姨的相处方式也这么有趣呢~”从背后传来了开朗的笑声。
我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没回头地继续走着说:
“我其实跟熟人都是这么相处的啊。”
韩婉情的回应很是悠长:“是啊~”
然后直到进店前的这两分钟,我们度过了和身旁嘈杂的街道截然不同的缄默。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我不知道老闵不说话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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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我到了。都还不错,达到你说的标准了。”
我看着达不溜叉圈里小良发的【被闺蜜坑了但不算很生气,问及原因我只能说love&peace】,有点想笑,明明就是被我家侄女征服了,还装得有点生气但碍于关系好卖个面子一样,真傲娇。
刚装修完的门店不算空旷,但因为只有我自己在,电话免提的声音依旧能激起回声:
“霁颜啊,妈知道你刚正经休息没多久,但这新店面开张,没个家里人在看着点,确实是不放心。”
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愧疚,但我总感觉这种情感,没有能让我触碰到的感觉,或者说,没有实感。
“小事,反正我也只是负责招呼招呼客人,说到底只是替你们施压的一个……一个身份不一样的服务小妹?”
我开怀一笑,说了一个我觉得还不错的笑话。
她有些急切地否定:“这是哪里的话,你的餐饮管理和服装贸易不是都有在学吗?高三决定选一个,大学稍微学一学回国之后就不会当服务员了啊?”
是啊,都给我铺好了,都给我规划好了,我只要顺着走就好了啊,因为学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高一就蹲级也无所谓啊,呵呵。
我也没多纠结,把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小腿往下放,摆出了没二郎腿舒服但更成熟的姿势,继续刷着达不溜叉圈问道:
“为什么不更早些送我出国呢?反正都要出去?早送早省心啊?”
“霁颜!不要总是这样和妈妈说话好吗?妈妈忙但是从来不觉得你是累赘啊,我也很希望能跟你见面,怎么会舍得在你还小的时候就送出去呢?”
很希望和我见面,指我一周见你和他的频率约等于小良见他父亲的频率?但小良和她父亲关系不好啊?咱们,关系也不好?
算了,你和他回来反而影响我和小良的保姆生活,互相找不痛快图啥呢。
“妈,我问你哈。”我突发奇想,停下了右手食指漫无目的地滑动。
“霁颜你说,妈还有十分钟陪你随便聊~”
“如果我不是独生女,有个弟弟或者哥哥,我还用学这些东西吗?”
我的问法很是平淡,像是和平分手多年后再聚的情侣回忆往事,不想给她压力让她着急地说出些糊弄孩子的话。
她沉默了,然后依旧亲切地说:“不用,但你想学、想干的话我们只会全力支持,你不比任何人分量轻,这是妈妈的保证。更何况,妈妈没心劲也没必要给你要个弟弟了,霁颜,你足够棒了。”
“谢谢妈妈。”
我怎么笑得这么公式化呢?
我为什么像是程序一样直接就能输出温暖、满足、感动的情绪交融出来的笑声呢?
她面前的让人满意的我,那些烦人的合伙人大叔面前的八面玲珑的我,小良面前的欢脱犯二的我,哪个才是我想成为的我?
说起来,在小良家相公面前的我,好像也有些不同?调笑打趣这个爱装成熟的小男孩总能得到很有趣的反应,被他强硬地抢去车子还丢脸地抱着他的腰惊叫,奇妙的感受。
“霁颜?”
“啊抱歉妈,我刚刚去拿了口水喝。说起来,咱这家‘亘文记’的名字是怎么取得啊,好特别,也很有感觉。”
我平滑地糊弄过去后,流畅地转移了话题。
“害,这个其实没什么说头。”她有些无语地笑了。
“啥啊,说说呗~”
“就是‘良’去掉两画然后抽象一下,‘闵’去掉边框凑得而已。”
“你老公和别人家老公关系可真好啊~”
“他俩啊,真是。”她笑得很开心,也许是我的笑话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