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时光往往短暂，尤其是当这位如无暇美玉般的少女陪着我的时候，仿佛时间都被扭曲着吸走了，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流逝。
“怎么样，祷醴，”沈清羽收拾着书包，转头看向我问道，“做了题感觉如何？是不是发现其实和自学其他知识没什么区别？”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用我们相处时常用的方式回应道：
“是啊，只要别给自己压力，别一直重复什么‘这是大学知识我个高一的咋学啊’这种话，就当做平时自学的知识按着讲义来学，其实都还好。”
这就是我和她聊天常用的方式，因为我们很是默契也很能理解对方，所以我们经常用自己的话把对方的观点进行扩展解释——这样不仅能表明‘yeah i got u bro’,又能表现我对于她的话题做了真切的思考而非敷衍了事。
沈清羽得到了她很满意的答复，笑意吟吟地道：
“但我看我们姜同学做题的时候，可不像现在嘴上说的这么轻松啊？”
小妮子嘴上说着，还作怪地拿起一根笔放在唇边，龇牙咧嘴地扮丑来学我做题时咬笔帽的动作。
“去你的！”我一边笑着，一边从她小手里把笔抢了过来。
顺带蹭到她光洁滑嫩的皮肤肯定是无心之举啊，想什么呢？
“不过说认真的，祷醴。”沈清羽板起了脸，配合她严肃的语气，素雅的脸庞，一时间给我唬住了。
“你倒是说呀？”我不由得停住了收拾书包的手，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的未知感让我有些急切。
“你烦闷苦恼地咬笔帽，还挺可爱的~”
俏皮地说完这一句后，沈清羽还又用空气比划了比划咬笔帽的动作，然后娇声笑着迅速拎包起身，躲开了我抓她纤腰的一掌之后笑如银铃。
“祷醴我就先和依依走啦~我们周一见~”
我一脸无奈看着她突然展示她活泼少女一面，一时间觉得有些突兀……毕竟刚刚全程挺直腰背坐姿端庄的她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学习的侧颜摄人心魄，完全想象不到那个样子的她会知道我咬笔帽，更想象不到结束之后她会这样告别。
不过我摇了摇头，倒也能理解，少女的天性或许会为了学习而被压制，但决计不能被磨灭，这应该是沈大小姐自我调节的办法吧？
磨磨唧唧收拾好包的时候，晴姐已经和于雪莹先行离开了，碍于她们班同学的存在，没有给我招呼一声也是预料之中；良姣婍和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的闵霁颜也已经在门口了，正跟着拥挤的队伍一点点往外挤呢。
看来只能自己走了啊。主要是晴姐来之前吃饭的时候就跟我说了：“我打算结束之后和雪莹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回到班教室里自习一会儿，然后搭顺风车回家，你先回就行”。
反正自不自己走都无所谓啦，回家这一小段路自己一个人也不影响什么啊~
“姜哥？还没收拾完吗？”
咦？我的耳朵里为什么进了蜂蜜了？还是进了砂糖融的糖浆？难不成是精制之后的草莓酱？
我把书包搭在一边的肩膀上，站起身来看向身前的少女：
少女的发型是青春活力的双马尾，却又因在鬓边绾上之后将发辫放在胸前平添端庄稳重的优雅，搭配上她眼光独到挑出的合适眼镜，知性少女仿佛在画卷中翩翩起舞，而非现实中能见到的模样。
如果放在两年前，不，五年前，不对不对，五天前！我也打死都不可能相信她会变成这样，和那个不加任何修饰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不同，韩婉情并没有骨子里的淡雅；但她本质中的可爱被人造出的大气朦胧包裹后，属于可爱的光芒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欲盖弥彰，更上一层楼，成为了别致的、性感的可爱。
“韩同学，要一起走吗？”
我选择尊重她的选择，从最基础的称呼开始。
之前的她如果听到我称呼她“韩同学”，想来势必会变脸，至少也得在心里记我一笔账，但现在我看着她点头时欢快的笑容，我却毫无这种担心。
韩婉情确实变了。
韩婉情和我并肩而行，两条曾经近乎接触到的内侧臂如今相隔甚远，她说道：
“王老师讲得是不是没有包括讲义的内容啊，姜哥？我自己看讲义完全没看不进去啊？”
“恩是啊，”虽然我没听王老师讲，但我听沈老师讲了，“王老师主要是强调学习安排，然后发讲义和题让咱们自学来着。”
韩婉情掂了掂自己背上的包，脚步不太轻快，不过完全没影响她和我聊天的气息，她就像是普通同班同学聊天时感叹：
“唉，真的有点没学明白啊，你说咱老师为啥这么安排呢？”
就连聊天的话题都选的和普通同学一样啊：不知道聊什么的时候就说自己没学好，然后开始吐槽老师，总能展开一些语句的。
但是，你是韩婉情啊？就算我刚刚承认了你变了——
是啊，我突然想懂了一些。韩婉情为了重塑我们之前无法继续进行的关系，已经做出了这么巨大、甚至彻底的改变，我为什么只是表面上敷衍她一样演戏，心里却依旧对以前那个亲密的韩婉情念念不忘呢？
这就好像玩“大家来找茬”，明明是要你发现、留心不同的地方，你总想把人家安排好的不同地方恢复回去，那这么设计的意义在哪？
韩婉情向前倾了倾头，乖巧地问道：
“姜哥？我确实没有好好听课……你见谅嘛，跟我说说老师到底什么意思嘛~”
这撒娇功底倒是一点不减，反而因为她装扮和性格的转变更进一步——
姜祷醴，刚刚才想通不要纠结过去了，老拿现在的她跟之前比什么？没意义的事情就一直做了啊，显得自己很深情是吧？
“啊啊，好说~”
至于之后说的内容倒是无所谓了，不过我发现，当我全力劝诫督促自己以普通同学待她时，获得的体验是全新的。
毕竟谁会反感自来熟的可爱少女同事呢？更何况这个少女正处在由青涩向成熟过渡的美妙阶段！
【ps：exhaus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