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传试卷的时候，我偷偷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靠在椅子上，手里转着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完全没把考试放在心上。
是啊，毕竟这是他最拿手的科目，所以态度才这么随便吧。
刚把试卷对折好，我按照他说的翻到最后直接看作文。
用他的话来说，先知道了作文题目之后，做试卷时大脑就会在意识中构思作文，就像……电脑在后台处理程序一样？
我没怎么用过电脑，不怎么能理解他的意思……不过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他说的话一直都很可靠，所以我相信他。
这一次作文的主题是“共赢”。
感觉没什么东西可以写啊……先前特地准备了很多材料，可是一个都用不上。
要冷静——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手里紧紧攥住水笔。
如果慌张的话，前面的试卷也会做不下去的。
他的话突然在脑中回响——
“如果实在写不出议论文的话，试着写写记叙文吧，老师批多了议论文时突然来一篇记叙文可是会有好感的。”
记叙文吗……上一次写，好像是在初中的时候了。
昨天他也有讲过一些记叙文的写作技巧。
可是这样的题目，该怎么写记叙文呢？
……
不知不觉考前的五分钟已经过了大半了。
不行，现在不应该过多思考作文问题，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前面的题目上来吧。
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我把试卷翻回了正面。
第一题恰好有“破釜沉舟”和“孤注一掷”的辨析。
他讲到过这个啊……
虽然那个时候速度快了一点，不过理解起来很容易，而且是讲词语辨析时第一个讲的，所以我很轻松就记住了。
平时最不擅长的这种题目，现在看起来轻而易举。
这都是多亏了他的帮忙。
可是我却只能说一些很普通很普通的解题技巧，感觉对他有些不公平……
宣告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我提起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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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考数学了。
我最不擅长的科目就是数学。
以前考数学的时候，我都会叼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可是这次考试家里的棒棒糖吃完了……
不行不行不行，要冷静下来。
上午的语文考试托他的福还算顺利。
第一题词语辨析就正好有他讲过的。
感觉他好厉害啊……那些题目经他一讲就显得好简单。
这次作文也用到了他讲的记叙文技巧。
相比之下我讲的英语感觉上就毫无章法可言，只是想到什么讲什么而已。
她讲的数学也是给人一种很简单的感觉。
考试还没开始，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她的位置。
虽然没有特别的表情，不过目光很坚定。
对她而言，这种考试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昨天她讲的解题技巧能不能用上呢？
刚接过试卷，我马上看了看填空题最后两题。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碰到熟悉的题目不能高兴，要注意数据问题，很可能数据会换成别的，但本质做法不变。”
突然想起了她的话。
我立刻仔细看了看题目，其中有一题和她讲的确实在数据上有差异。
这么说的话，他们两个讲的内容都考到了啊。
这算押题吗？应该不算吧……
英语就押不了什么题。
所以我讲的那些，到底算不算帮助呢……
铃声响起，老师宣布可以开始答题。
我马上用她教的方法算了算那道题目。
不出意外，很顺利就得到了答案。
要是每一题都这么顺利就好了。
要是这次考试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要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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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还是来了啊……
语文对我而言没什么问题。
数学在辅导之下也算是平稳度过。
值得庆幸的是，语文第一题词语辨析恰好撞到了枪口上，所以她们两个想必没什么问题。
数学考试一道题和她讲的只差数据，有的题目用了她的做法也比以前简单。
而现在是英语考试，考完之后今天就算结束了。
其实我的英语并没有特别差。
平时做试卷时，客观题部分的分数有时我会很靠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考试的时候老是会犯一些莫名其妙的低级错误，结果我的分数只能卡在中游和上游之间。
好不容易等到试卷，心急如焚的我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完形填空上——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放眼望去，有很多词汇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再细细端详了一下，我发现其实不少词汇只是看上去不认识，很多不过是书本上的词汇进行了词形变换而已，比如动词变成了名词。
再看阅读理解。
最后一篇考的是小说，从开头几段来看似乎还是侦探推理类小说。
“英语阅读可以粗粗翻译一下当语文阅读来做。”
——这是她推荐的办法。
好像试一试也无妨。
打了个哈欠之后，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听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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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多劳——这个道理在社会上一直都适用。
但是这句话根本就是一种诅咒。
它和“重在参与”一样，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变相逼迫。
“能者”不过是在戴高帽而已，让人自以为自己被欣赏、被认可、被慧眼识珠，其实都是在为后面的“多劳”做铺垫而已。
可惜这些话并不能说出来，因为我是老师。
幸亏我已经把答案大概默记在心里，所以批起来还算轻松，一会应该可以再看两集番——
算了，现在不应该考虑这种事情。还是把试卷批了再说。
不得不说，语文好的人和差的人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些个连答题规范都不懂的人，写下来的答案是牛头不对马嘴。
让你写表达的思想感情，你写照应文章标题做什么？企图骗分吗？
让你写论述思路，你连论述手法都没写一个？是想让老师看你下定义吗？
求求你们了，看题目答题行不行。
感慨万分的时候批到了他的试卷。
他的试卷太好认了——
一手工整的楷书不管是哪个老师都会觉得赏心悦目，几乎无可挑剔的答案让老师感觉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作文在谋篇布局构思深度上样样不落。
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这次的最高分又是他没跑了。
然后我就又迎来了痛苦的批卷，因为其他人的试卷实在是没眼——
哦，这一张还不错嘛。
前半卷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但是作文是一篇小小说，讲述了三个同学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故事。
故事的男主人公叫“凌逸”么……很有她的风格。我能确定是谁的卷子了。
看来他们在那个教室里也不是虚度光阴嘛，还是有好好干正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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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哥欢迎回来！饭热一下就能吃饭啦。”
小琪穿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汤勺。
“好，马上就来。”
我把书包扔到床上之后，径直走向了饭桌。
今天的考试算是不好不坏吧。
语文一如既往。
数学除了看一眼就知道不会做的以外，至少都写了点过程。
英语考试除了作文有点奇怪之外，其他都还可以。
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样呢……
“给。”
小琪把一碗饭递给了我。
“哥哥在想什么呢？吃快点啦，不是昨天说好今天还要教我做语文吗？”
“啊？哦，对对对，吃快点。”
“不知道哥哥老是在想什么……”
我胡乱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
既然考完了，就把今天的考试忘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