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走到老人身边，非常乖巧的问候道：“您好，老爷爷。”
老人继续刷着墙漆，似乎没有听见苹果的问候。
“您好！！！”苹果将声音放大数倍，连门上的铁栓都被震的颤抖。
老人终于有所反应，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擦了擦戴上，仔细的打量着苹果。
大约有二十来秒，老人欣喜的招呼道：“哦！你们就是校长找来帮我刷墙的学生吧？那老家伙总算是有点记性，我也可以轻松一会喽！”
“嗯？”苹果不知所云，连连摇手，继续放大声音呼喊道：“老爷爷呀！！！我们是来求学的学生，想要进入赤红学园！！！”
“哦！真是个好孩子。”老人满脸堆笑，皱纹连成一团，拉起夏天和苹果就往学校里拽。
苹果伸出拇指一副搞定了的模样，但下一刻得意的表情荡然无存。
和外侧的光鲜亮丽不同，大门里侧锈迹斑驳，铁皮一大块一大块的脱落，像是几百年的老古董。
老人将涂刷工具以及朱红油漆拿到二人面前，招呼道：“来来来，你们帮老爷子我把剩下的地方刷完！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
说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木锤开始敲打他有些弯曲的背部，一脸惬意的表情。
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人之力涂刷了两扇大门，确实有些辛苦。
苹果可不管那么多，将涂刷放到一旁，再次解释道：“我们不是来帮忙刷油漆的！！！”
但身旁的夏天却做起了叛徒，捡起被扔掉的刷子，乐在其中的行动起来。
“帮帮他呗，一个老人刷这么俩大扇门，挺不容易的。”夏天一副好人的口吻让苹果更气了，好像全世界就她不尊老一样。
“要帮你帮，我才不管嘞。”苹果找了两张靠椅，先是搀扶老人躺下，而后自己也悠哉的躺在靠椅上看着夏天奋发涂墙！
也就两扇门，对于夏天这种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来说很快就搞定完事。
刷完墙，苹果立刻将眯眼瞌睡的老人叫醒，双手合到嘴巴旁，组成大喇叭的形状，喊道：
“老人家！！！已经刷完了！！！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负责招生的老师吗！！！”
老人猛地一惊，从靠椅上直接跳起，扣了扣耳朵，示意苹果不要这么大声，他听得见。
苹果瞳孔突然一亮，老人像是被抓住马脚，赶忙摸着光头，假装恍然大悟般说道：“哦！你们是来求学的啊！”
从靠椅一跃而起完全不是老人能有的身手，耳朵也突然变得正常，绝对是在装聋作哑！
苹果得出判断，但又不能发火，只得赔笑道：“对啊，请问我们应该找谁呢？”
“你们俩跟我来。”老人直起身子，招招手示意夏天二人跟上。
沿着变色成灰白的校墙，走过一条文化长廊，来到一栋三层小楼的后门。
墙漆已经完全失去光泽，大量的裂缝爬满墙面，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
走进小楼内部，环境出乎意料还算可以，虽然设施都很陈旧，但干净的地面和随处可见的花草表明平时有人在用心打理。
“怎么一会不见都这么高了，该修剪了。”老人路过盆栽，自言自语的从角落拿出一把剪刀准备进行修剪。
苹果赶忙拦住，求道：“老爷子，能不能先带我们去找管理招生的老师！！！”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把你们都忘了。”老人拍拍光光的脑袋，放下剪刀，带着二人上了三楼。
三楼拐角的房间里，空空荡荡摆了五张桌子，中间靠窗口的那张很干净，桌上摆满了各种表格书籍。
其他桌上的灰尘很厚，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
老人搬了张椅子在干净的桌子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簿子，对着夏天和苹果说道：
“现在不是招生的时间，管这方面的老师都回家生孩子去了，所以由我来临时负责。”
门卫还管招生？
苹果弱弱的问道：“您老到底是干嘛的？”
“我姓王，他们一般都叫我门口老王。”
老王说完从抽屉里掏出好几块袖标，一边展示一边介绍：
“我在赤红学园的职位很多，兼职门卫兼职清洁工兼职招生办兼职维修员还兼职园丁。”
苹果无言以对，倒是夏天满脸惊叹，夸赞道：“好厉害，这么大年纪还能做这么多事！”
老王笑了两声，明明满脸自豪，却谦虚的说道：“一般一般，年龄就是经验嘛。”
“哪里厉害了，明明就是学园没钱请那么多杂工。”苹果拉着夏天的衣角，小声嘀咕道：“都是你硬要来这破学园，一点都不正规。”
“不正规的话，会不会不收我们？”夏天同样小声的回问。
白了夏天一眼，又看了眼还在翻资料的老王，低声吐槽：“这些年赤红学园越来越差，招生都很困难，就算是头猪，他们也会欢迎！”
果然，老王一点也没为难，翻开簿子，名字都不问，直接开始填写。
“你们应该是从第四级开始吧？”
学院的课程一共有六年，前三级属于基础教学，有点类似于学前教育。
第四级开始一直到第六级毕业才是大多数人真正需求的课程。
“既然学了，当然是从最基础的开始。”
夏天还不清楚每一级的程度，傻傻的想要从最基础学起，立刻被苹果狠狠地踩了一脚。
“你干嘛？”夏天不解。
“说了叫你别说话，我来应付。”苹果抱怨道：“你知道从基础开始，想要毕业得多久吗？每一级就一个学年，你愿意在这里呆上六年，我可不愿意嘞！”
「再来六年，我就是二十多的大姑娘了，哪儿来的青春陪你虚度！」
苹果笑着像老王说道：“嗯，我们从第四级开始，麻烦您了。”
老王显得有些为难，嘴角下拉：“现在已经开学一个月了，你们得有做插班生的准备。”
插班生很少会受人欢迎，一旦错过了最开始打好关系的节点，就很难在班级混开。
“那就麻烦了！”苹果与夏天一齐点头。
老王开始翻阅名册，应该是找哪个班级还有空位，过了一会，慢条斯理的说道：“有ABCDE五个班，你们……”
话都没说完，苹果提前抢答：“A班，绝对是A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