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要你去毁灭这位英雄，你能做到吗？”
“那么，如果要你去毁灭这位英雄，你能做到吗？”
“那么，如果要你去毁灭这位英雄，你能做到吗？”
圣君的话语在夏天脑海中反复激荡。
如同恶魔的低语，面前的人不是圣君，而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否则正常人类，为什么会说出如此疯狂的话语？
“什么意思？消灭屠魔公会？杀了天王？”
屠魔公会的建立是因为世界最强之人的存在，天王是必须跨越的大山。
而想要消灭屠魔公会，就必须与天下数以百万计的屠魔者为敌。
这样疯狂的想法也许会存在于厌世的反叛少年心中，但面前可是存活了上千年，以睿智博学闻名的圣君。
夏天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听错，端起茶杯，一圈圈不规整的波纹抖动。
圣君将手中茶杯松开，任由其摔向地面，转眼茶杯回到远处的茶盘之上。
“没错，如果要你反抗屠魔公会，甚至推翻屠魔公会，站在所有人类的对立面，杀了他们的英雄。”圣君的声音大了几分，像是在呐喊。
“你能做到吗？”圣君的语气有几分质问的意思，目光期盼着夏天的回答。
“为什么要我推翻？”夏天不清楚这些大人物的斗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从圣君描述的历史看，人王死后，人类一直处于争斗中，从来都没有过互相理解。
“因为红神需要你这么做。”圣君开口，夏天一时间愣住。
“红神？她……”完全无法理解，大量的信息仿佛要将大脑挤爆！
【屠魔公会是一个错误，不要成为错误的奴隶。】这是脑海中模糊的回音。
【回答我，屠魔公会是否代表正确？】这是在屠魔幻境时，听到的类似话语。
今日再听圣君的发言，这一切似乎不是巧合。
“作为屠魔者的你，身为天使眷属的你，会站在哪一边？”圣君继续逼问，身影压向夏天。
夏天靠在椅子上，月光被圣君的身影完全遮蔽。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这个世界微不足道的一份子，甚至连八倍区域都无法适应的废物，为什么会让我来回答这样的问题？我的选择重要吗？」
无法理解，于是夏天放弃了思考，作出了最简单的回答：“我现在所拥有的第一切都源自于红神，守护她的意志就是我的全部！”
“你所谓的意志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产物，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意志呢？如果红神才是错的一方呢？如果……”圣君步步紧逼，却又有所保留，目光像是要将夏天看穿。
「为什么圣君会知道我只有几个月的记忆？他了解我的过去吗？我的意志……」
夏天将茶水一饮而尽，但依旧口干舌燥，长长呼吸过后，眼神在没有一丝迷茫：“她错与对，跟我所要作出的决定没有关系，仅仅是她赠予了我力量，赐予了我生存的意义，而我想要报答这份心意。”
空气静止，圣君先是愣住，而后呵呵笑起来，却不知夏天的回答是否合他心意。
“所以说，你想要表达什么？”夏天不觉得圣君会特意和自己开玩笑，但如果指望上限不高的自己去推翻屠魔公会，是否太高看了？
虽然夏天的目标是成为最强的屠魔之王，但也没傻到要去和天使比，而且还是最强的天王。
夏天面色凝重，无法从圣君微笑的表情中获得答案。
“没什么意思，愚人节快乐。”圣君笑着，像是孩子开的玩笑。
夏天对于节日记不太清，只记得每年红叶岛的圣火节，和代表一年结束的年节。
不管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夏天可不会傻到就这么信了。
那些话绝对是有缘由的，但看圣君的模样，应该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圣君收回祥和的面容，突然沉下脸，如同刻薄的老校长。
手指拨动，桌椅撤去，漂亮的茶杯不见，夏天不由控制的站了起来。
“学院已经商讨出结果，你袭击导师的罪名成立，鉴于他确实有从事人体试验的嫌疑，所以对你从轻发落。”
圣君宣判着：“禁闭时间为期一个月，算下来还有十二日，希望你能在禁闭室好好活下去。”
最后的“活下去”三个字咬的很重，一股危机感在心头转瞬即逝。
圣君一挥手，青色琉璃堆砌的大门开启，管事走了进来。
“管事，把他带到第五层，E3禁闭室。”圣君吩咐道。
管事反常的没有立刻应答，有几分诧异，疑问道：“校长，确定是第五层？那里可是……”
话没说完，被圣君打断：“去吧。”
圣君没有解释，目光一聚，夏天与管事便消失在视线中。
「凤煌，当他残缺的人生开始完善，当他空虚的情感被人填满，你是否依旧有信心能掌控他的意志？」
「他曾感觉到的绝望，曾将他淹没的悲伤，曾让他疯狂的愤怒，你认为仅仅依靠一个新生的灵魂就能承受吗？」
「答案是否定的，但老夫会依照与你的约定让他们见面，可能时间比你预想的要提早一些，现在的他也许会死……」
「这是一个赌局，如果他死了，一切都不会改变，如果他没死……」
这些话语没有被风所传达，圣君仰望着那尊巨像，睿智的眼神首次出现迷茫。
……
……
眼前景象变幻，等意识清醒，正背靠着一面森严的青石墙，夏天特意摸了摸，坚硬无比，周围也不像是有密道的样子。
「圣君的能力实在是太好用，想去哪就去哪，想让谁去哪就让谁去哪，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也能使用，如果能有一位掌握这种能力的伙伴就太棒了！」
刚刚与圣君的对话，太过复杂，夏天暂时无法消化，也就没有过于纠结，反而对圣君展现出的超乎常理的能力十分有兴趣。
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十二天的禁闭，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从地下二层到地下五层，沿着旋转楼梯慢慢深入，阴森诡异的气息加重。
地下四层开始就失去了亮光，第五层更是一片漆黑，只有两三处发光的斑点，是每间禁闭室的门号。
E3在过道的尽头。
夏天跟在管事后头，明显感觉管事有些紧张，弄的他也忐忑起来。
不是害怕，只是纯粹的人体本能。
这种刻意营造出的黑暗，加上对环境的未知，所造成人体本能般的焦急。
“喂，第五层E3禁闭室有什么问题吗？”夏天开口打破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