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才能看出,原来女哥布林的样貌除了耳朵,其他都很接近人类。
而眼前的这位,如果忽略掉稍微驼背的身材,姿色还是属于中上层。
“对不起,”女哥布林见我们没有动作,可能以为我们仍然害怕她,“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实在不能安心地去看信,要是让你们受惊了,那我待会儿在回信里让利尔给点补偿你们,怎么样?”
我一听她是故意这么做,立马就火冒三丈:“要是我们发现不了这个山洞呢?你也太任性了吧!”
谁知她毫不在乎地说:“我相信利尔派来的人,如果你们找不到,那也是你们命运注定。”
我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一见钟情了,并且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把信掏出来,正要交过去时,丽莎突然挡在我面前,不顾我惊讶的表情,从我手上拿过信,一脸警惕把信扔到对面。
女哥布林捡起信,耸耸肩:“看来科尔得给不少钱了,顺带一提,我的名字叫婕斯,虽然你们很有可能已经猜到了。”
她拆开信,走到更亮的地方背着我们看。
丽莎把火苗收起来,和我一起站着等待。
过了一会儿,婕斯才擦着眼角的泪转过身:“请等一下,我写一封回信让你们带回去。”
她就着一块平整的石头,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羽毛笔和墨水,在空白的信纸上书写。
我嫌等得太久,向丽莎使了一个眼色,到进来的小缝偷偷往外观察,看看外边的哥布林是否撤走了。
草丛没有人,也没有走路的声音,哥布林应该暂时不会回来。
这时,丽莎轻声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原来婕斯已经写完回信。
丽莎接过来给我,我收好后,正打算打个招呼就走,看到婕斯把利尔给她的信给点起火烧掉。
等信都化为灰后,她站起来,语气严肃:“告诉利尔,为了我们的未来,一定要小心。”
我皱着眉头答应,然后拉着丽莎从小缝钻出去。
看来这真的是个大麻烦。我只觉得怀里的信十分烫手。
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居民已经吃过饭上街了。
我们回到母亲那里,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着急地问丽莎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又忙着进厨房把饭菜炒熟。
看来母亲已经不把丽莎当成陌生人看待,至少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阿姨你不吃吗?”丽莎见她把饭菜端上桌后,自己却准备出去。
“我吃过了,你们还没吃呢。”
我叹了一口气,去厨房拿出一个碗:“快过来坐下吧,真是的,打我的时候你能那么谦让就好了。”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接过碗坐下。
在饭桌上,丽莎给母亲说了一遍今天的事。
“这样的话,难怪今天会有那些话传出来。”她听了后说。
我停下往嘴里塞肉:“什么话?”
“就是利佛先生把他儿子打了一顿啊,”母亲夹了一块肉,“听说是因为喜欢上敌人的女儿,打得很惨呢,后面还把他关在房间里。”
“这样的话,这封信岂不是到不了利尔先生手里?”
看到丽莎担忧的表情,我想了想,问母亲:“我记得那个豪华宾馆的前台,和你关系很好的吧,你还给她女儿修过眉毛。”
她在脑海搜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我说的是哪个:“你是说独眼族的丽安阿姨?你找她干嘛?”
“那当然是!”我一拍桌子,“打开爱情的后门了!”
半夜,雷恩才提着灯笼来到我家楼下。
“怎么样?”他一看到我就问。
我拿出钥匙和地图:“这是后门钥匙和宾馆的内部图,待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分头跑。”
他细细地看了一下地图,随后自信地还给我:“原来是这家宾馆,没事,我逃过几次,到时不用管我。”
听到这么说,我只好满头黑线收回来。
“不过你那么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陪你送信?”他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对啊,丽莎虽然能用魔法,但要是被抓到了,估计会暴露她是天使,我一个人又没胜算,所以……”
“所以让阿姨把我从被窝叫起来是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我就心疼地想打他两巴掌。
为了他的起床气不坏事,我不仅给母亲钱去贿赂,还得再给加班费。
我能感觉我的脸都快拧成一团。
很快,我们来到宾馆前。
因为是午夜,又在市政厅附近,所以周围别说是人,连鸟毛都没有几根。
雷恩不以为然,他提灯带着我快速从一处小路绕到宾馆后面。
我看如此熟练,看样子是走过很多次了。
来到后面,他指了指一处很隐蔽的角落,表示后门在那里。
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扇两人高的木门。
连忙拿钥匙出来打开,又翻出地图开始标注起点。
“不用标注了,”雷恩拿走我的地图,“我们现在应该在一楼东边的逃生通道,总统套房就在我们头顶的五楼。”
说完,他把灯熄灭,放到门边,手放在剑柄上,示意我准备好了。
我悄悄推开门,首当其冲走进去。
一楼有供客人吃饭的餐厅和厨房,上去的楼梯就在厨房和餐厅中间。
地板上都铺着柔软的地毯。
我们蹲在墙根小心翼翼往厨房观察了一下,发现只有几个不同种族的学徒在清洁地板和桌子。
看他们那么专注,应该是发现不了我们。
朝雷恩打了个手势,我们迅速跑过去,接着贴着墙慢慢来到楼梯。
“二楼是普通客房,走廊应该没人。”雷恩小声地说。
我点点头,看着楼梯没人后,立马沿着中间的地毯跑上去。
正当我庆幸顺利来到二楼,雷恩拍拍我肩膀。
“干嘛,遇到熟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指向二楼另一边的楼梯。
我疑惑地看过去,随即也变得面无表情。
如果有一天利尔娶不到老婆,也是他作孽。
为什么呢?
因为几十名黑白相间的女仆挤满了另一边楼梯,有些人甚至被迫站到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