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活下来……”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位满身是伤萨卡兹士兵轻声叹道。
周围躺着几具皮肉绽开的尸体,鲜血就像河流一样汇聚在脚下。
这位萨卡兹士兵暂时是活下来了,对!暂时的,毕竟在这座城市中可是有很多像他一样的生还者。
现在的他也仅仅是强弩之末,如果遇上一位敌人估计也会死的吧。
“真是恶心!”
模糊的视线中,一位外貌已经中年,脸上留有胡渣的男子甩了甩鞋子上沾惹上的鲜血,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不远处。
手中持着的漆黑长矛法杖,破烂的陈旧大衣,锈迹斑斑的靴子和那人脸上巧逗的表情,是完全不相符的样子啊。
男子似乎有点不难烦,发出疲劳的声音:
“反正都活不久了,就让我送你见主吧。”
“荒时之锁!”
那是属于富有磁性成年男性的嗓音。
法杖高高地举起,蓝色的光芒闪耀在整个战场上,一瞬间,心脏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恐惧急剧上升,不可名状的力量影响着自己。
沙尘被悄悄卷起,掩盖了自己的眼睛,皮肤火辣辣的疼着。
什么时候?
手臂和大腿部分逐渐撒漏出沙子,看着自己双手,就像泥土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
“这……不可能!”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真是可惜。”
男子遗憾的摇了摇头,原以为他还会临死挣扎的。
嘛……无所谓了。
法杖的光芒再一次放大,就连那位萨卡兹士兵都无法睁开眼睛。
风沙吹过,不留一丝痕迹,刚才还在庆幸自己侥幸活下去的士兵连同着这座城市消失在了黄土中。
一座城市仅剩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手中消逝,如果说没有负罪感,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感受着内心的平淡,男子再次往前行走着,朝着心中答案的地方往去。
巴别塔,我博士,回来了!
重返旧土的感觉可不是很好,更何况当初还是不欢而散。
又要见到以前的老朋友和一些算得上“敌人”的人,硬要说,要不是炎国出现了问题,博士还真不打算回来。
也不知道凯尔希现在过得还好吗?
当初抛下了她,她现在一定还记恨着我吧,一定是这样吧,明明是个连日常生活都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却总是想着拯救别人。
说起来这次爆发的萨卡兹战争不会跟巴别塔有关吧,毕竟上面的老家伙对于这种王室之争的利益可不会放过。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博士依旧祈祷着凯尔希的平安。
大概行走了两天,博士终于在罕见的荒漠中看见了一所城市,不过却很让意外的是城市外占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放我们进去!我们已经赢得了战争,凭什么不给我们活的机会?”
“你们就是一群吃人血馒头的混蛋!”
……………
“住嘴,你们早已经是被记录死去的士兵,不得入内!”
城市内的护卫嗤笑着。
想来也是,硕大的城池怎么会连这么一点人都容纳不了,不过是为了抛弃已经受伤不可用的棋子罢了,战争中减少物资的损耗是必然的。
博士明白这群士兵的可悲,源石带来痛苦,痛苦带来压迫,压迫又带来反抗,最终反抗导致战争的发生。很可惜的是,即使是自己也并不能给予帮助,像这种时候绕开正门偷偷溜进去很显然这才是真正方便快捷不招麻烦的办法。
不过博士有意无意地却发现了一抹蓝色的少女,那个身影拥有着竟然与自己许相似的气息。
角落里少女以奇特的方式消失在空间中,逐渐使自己隐入了城市当中。
居然是空间的源石技艺吗?多久没遇见了?真是有意思。
正如博士所言,博士的源石技艺就是对空间的操纵,但对于同类,博士还真没有见过。
出于好奇,博士不紧不慢的跟随在那个身影的身后,当然,博士不在乎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了。
在城市的小巷中,她和他一并停了下来。
看来是发现我了吗?
“大叔啊……尾随女性可是会受到制裁的哟”
一柄灰白长戟顺着她的手臂划出线条,击打在对应的黑色利矛上。
“随意叫男性大叔也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啊!”
画面定格在这个小巷,两人面面相觑,视线中都有着对彼此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