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支配感让箫幕感受到了难以抵抗的恐惧,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深海一般,将箫幕团团围住,令他难以呼吸。
博雅抱着箫幕,将他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拿着包裹住箫幕的毛巾,温柔的擦拭起箫幕身上的水迹。
箫幕有种想要抖动身体来将那些水滴甩掉的欲望,并且将之付诸了行动。
“这具身体是一种名为幽冥灵骸的魔兽,它们能够自由的穿梭在现实与阴影的世界中,能够感知到生物心中的黑暗面。”
博雅的手指轻轻点在箫幕的额头,将箫幕的脑袋定住,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
“幽冥灵骸确实拥有与别的生物交换身体的能力,他们不光喜欢穿梭在现实和阴影两个世界中,更喜欢在不同物种之间游离,编写自己喜欢的戏剧。
他们最喜欢的戏码,就是背叛。越是牢固的感情,碎裂时迸发出的绝望于愤怒,就越是令它们感到愉悦。就好像,我和小咪!”
或许是时间过于久远,箫幕只能从她身上察觉到淡淡的愤怒,更多的是怀念。
想必和那只名为小咪的猫咪,有过一段相依为命,近乎于亲情的情感吧。
清洁完成后,博雅放开箫幕,把脑袋抵在了箫幕的额头上。
“感谢第八任小咪陪我度过的着十三年。”
默哀零点五秒后,博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抱起箫幕:“好了,缅怀结束,我们去睡觉吧。新的小咪,新的开始,哼哼哼哼~”
博雅哼着轻快的调子,走向卧室。
箫幕都还没来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就结束了,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啊,不是,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箫幕躺在博雅的怀里,脑袋枕在她的胸上,落在柔软的肉球之间。随着博雅的步伐,一颤一颤的,仿佛是潮水般,将箫幕脑子里的……仿佛要将他的脑子整个从脑袋里冲走一般。
“可是我困了嘛。”
卖萌可耻,但很有用。
反正身体已经让出去了,比起让他顶着自己的面孔胡作非为,这样的结果反而让箫幕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自己一没亲人,二没朋友,应该会给处理的人添很大的麻烦吧。
自己没有事先给自己准备墓地……谁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去考虑那种事。
自己的骨灰,不会被扬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被洒进水里,这样自己就可以和鱼虾蟹融为一体,从另一种角度在水里自由的遨游。
好了,不要再继续往下想了。
再往下想就该想到自己是怎么被拉出来的。
博雅将箫幕放在柔软的棉被上,放上去的瞬间,箫幕的身体就微微陷了下去。
那感觉……一种名为本能的东西从身体内部涌出,顷刻间就已经占据了箫幕的整个大脑。
“喵!”
箫幕一头栽倒在被子上,脑袋在被子上死命的磨蹭,翻来覆去的打滚。
不过,很快他就停下了。
他停下的时候,博雅也停下了解开自己浴袍带子的举动,笑吟吟的看着箫幕。
“越是纯粹的灵魂,居住于小咪身体中的时候,行为模式就越发接近小咪。越是繁杂灵魂,则会越发接近幽冥灵骸,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箫幕没工夫理会她说了些什么,他强忍住自己的本能,可不是听你说教的。
G!K!D!
你不是困了吗?
似乎是听到箫幕的心声,博雅拉开睡衣的带子,轻轻褪下轻薄的浴袍,丢想一边。
衣柜自动打开,从里面伸出两只由影子凝结而成的触手,接住浴袍,抖动两下,挂回了衣架上。
箫幕只是匆匆瞟了一眼衣柜,就把目光挪了回来,抬起自己粉嫩的小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自己粗重的呼吸带着湿热的水汽,附着在自己的肉球上,让箫幕有些呼吸困难。
然而,身体却并未觉得难受。
博雅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提起箫幕,放到枕边,慢慢躺下,将箫幕依旧湿漉漉的身体再次揽入怀中。
哦,这该死的感觉,就像是隔壁玛利亚家晾晒在温暖日光下的蔷薇花瓣一样美妙。
“哈欠~睡觉了,希望今晚能有个好梦。”
博雅整理被子,露出箫幕的脑袋,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将下巴放在箫幕的脑袋上,侧身紧紧抱住箫幕,身体在被子下缩成一团。
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闭了,箫幕眼前的景色却并没有暗淡多少。
明明是外面是低沉的乌云,没有一丝光亮,箫幕却能凭借自己光眼放出的淡淡荧光,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低下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深沟险壑,忍不住抬起爪子,用肉球按住蔷薇状的白色蕾丝花纹。
柔软的身体,纹理细腻的蕾丝,充满弹性的肉球叠加在一起的触感,让箫幕仿佛触电般打了一个寒颤。
博雅似乎有点痒,用下巴蹭蹭箫幕的脑袋,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而稳定,已经进入了梦乡。
再玩五分钟,再玩五分钟我就睡觉去。
箫幕不断拳击着眼前恐怖如此的邪恶,这不光是他的欲望,同时还有一种他根本没想着抗拒的,属于猫咪的本能。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游戏。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箫幕就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视野。
从山崖之上,跌入最深的谷底。
他的身体被睡梦中的博雅给恩进了怀里,后脖颈被博雅紧紧勒住,尾巴被两条光滑的大腿紧紧夹住,整只猫除了四肢,全被被限制的死死的。
更要命的是,他无法呼吸了。
每次拼命的掠夺空气,都能闻到一股温润的女子体香,在让他陶醉的同时,也令他逐渐失去反抗的力量。
就仿佛给慢性死亡的人施加的麻醉一样。
“喵!”
从山谷间传出的声音沉闷非常,经过重重消音,传入博雅耳中,已经变成在耳边轻声呼唤的呢喃。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低下下巴,脑袋从枕头上滑落,下巴彻底把箫幕的脑袋怼进了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