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杰弗里一直跟着剑心,除了那家酒馆,整个漠铁城被他们转了一遍。
他们一边寻找着剑心想要的痕迹,一边时常切磋着剑技。久而久之,剑心也习惯了有杰弗里在身边,只是,那张聒噪不停的嘴巴,着实让剑心感到无比的头疼。
这天晚上,剑心抱着剑坐在房顶,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杰弗里也上来了,“喂,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杰弗里也知道了,剑心来这漠铁城的原因是想找寻自己的记忆。可惜,几天下来,哪怕他们把城池转了一遍,也没有丝毫收获。
“我不知道,我醒来后就在沙漠之中,脑海中只记得漠铁城三个字,便来了。”说着,剑心把剑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背后,仰望着残月,“离开漠北吧,也许在世界的其他角落,可以找到我的痕迹,或者认识我的人。”
杰弗里看了看剑心,取出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随后扔给了剑心。
“来一口?这可是好东西。正所谓一醉解千愁。”说着,杰弗里还摇起了头。
见状,剑心轻笑了两下,拿起酒壶,仰天长灌了一大口,”啊~好酒,”随后看向杰弗里,认真地说:“真羡慕你,这么洒脱。”然后又将酒壶扔了过去。
杰弗里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嘿嘿的笑了两声,“正所谓有酒即相饮,无酒亦寻欢,很多时候,烦恼这东西,都是自找的。”
杰弗里无心的话,却使得剑心眼睛一亮,随后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我还是我,有没有记忆又何妨?”
“哈哈,说得好。”杰弗里又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剑心。
剑心将剩下的半壶一饮而尽,“你呢?来这是为了什么?”
杰弗里看了剑心一眼,许久才说:“为了复仇!”
“复仇?”
“对,向斯图亚特复仇!那混蛋害死我师父,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剑心怔了一下。
杰弗里又接着说:“我听说他来到了漠北,我寻遍了漠北各大主城,都没有找到他。听说他来到了漠铁城,这才追了下来,可惜,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剑心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斯图亚特?他曾路过酒馆听起过这个名字,也只能祝愿他新交的朋友好运了。
“呐,如果没地方去的话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吧,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斯图亚特。有你在,可能旅途没那么孤单。”杰弗里突然说。
剑心没有说话,片刻后,直接拔剑斩向杰弗里。
杰弗里随手举剑挡住,在月光在两柄剑身上闪烁,反射在二人微笑的嘴角之上。
茫茫沙漠之中,身穿劲装的剑心和裹在黑色斗篷中的杰弗里顶着肆虐的风沙缓缓前行。
天色渐暗,剑心有些忍不住的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杰弗里漫不经心的说:“浪迹天涯啊,不是跟你说过吗?”
听到杰弗里这样说,剑心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杰弗里,说:“别告诉我你昨天只是一时兴起?”
“没啊,我很认真地说。”杰弗里摊了摊手,漫不经心的说。
“天快黑了,漠北的夜可不是那么容易度过的?”
“我知道啊,等等找个地方,驻扎一下,再凑合一顿晚饭不就行了。”
剑心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缓缓地说,“所以?你空间袋里有东西吗?”剑心抢在杰弗里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除了酒之外。”
杰弗里放在嘴边的酒壶都没喝下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剑心,说道:“别告诉我你空着手来的?”
剑心点了点头。
“完蛋,我以为你身边会随时带着装备的。”杰弗里瞪大了双眼,接着喝了一大口酒后,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那你是怎么来到漠铁城的?”
“我醒来就身在沙漠,第一天就碰到了蛇人族,随后就碰到了商队,跟着他们来的。”说着,剑心回忆起跟着商队度过的那几个夜晚,时不时的风刃,刺骨的寒冷。每每想起剑心都会感慨自己的幸运。
想到这,剑心又想到了那个自己交什么,就信什么的小护卫——艾伦,以及豪爽的杜萨科和马尔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剑心跟他们不过一面之缘,不过好歹也是剑心醒来后遇到的第一批人,想起来不由得思绪有些飘了。
“这算什么?”杰弗里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转眼又满不在乎的说,“算了,反正急也没用。”说着,又向嘴里灌了一口。
剑心摇了摇头,又向后看了一眼。心想,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杰弗里仿佛听到了剑心的心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看开点,反正现在你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剑心不解道。
“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剑心摇了摇头。
“巧了,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说罢,杰弗里大笑着大步向前。
“唉,真不知道你是洒脱呢?还是愚蠢呢?”剑心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至于晚上的风,剑心并不太在乎,对普通人很可怕的风,充其量也不过是初级魔法的水平,还破不了剑心体表涌动的元气。只是那寒冷,确实不可避免的。
天色已晚,在前面走着的杰弗里突然停下了脚步,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向一侧的沙漠中刺去。
顿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嘶鸣, 杰弗里一脸喜色的抽出长剑,一团殷红的血迹,在黄沙表面渗透开来。
杰弗里轻甩剑身上的血迹后收入剑鞘。接着左手一划,一股元气涌出,冲散了带着血色的沙砾,将下方失去生机的魔兽掀了出来。
这是一条蛇类魔兽,蛇身被白褐色的花纹覆盖。
杰弗里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壶清水和一柄匕首,熟练的把蛇清理干净。紧接着说:“真正的浪迹天涯,现在才开始。”
看着雪白的蛇肉,大理石般的纹理,剑心很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目不转睛的盯着蛇肉,对杰弗里说:“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做成蛇羹了,这漠北独有的黄炼蛇,可是邦兴的皇室特供。”说着。杰弗里又取出来一口砂锅,然后对剑心又说,“道术你总会吧?来点火。”
剑心茫然的看着杰弗里,摇了摇头说:“什么是道术?”
杰弗里一怔,解释道:“世界上一般分为两种体系,一种是魔法力,辛德利亚就盛行魔法,一般分为魔法师与魔斗士,前者主修精神力,炼化自然界中的魔法力,以精神力操控魔法力形成魔法,后者则将自然界中的魔法力融入到身体里,起到强化身体之类的作用吧?我不太清楚,另一种则是元气,除你我这种武者之外,还有一种类似于魔法师的道士,不过纯道士极为少见,据说达到一定程度可以感知天命,我是不太懂,也不太相信,总之他们将元气划分为不同的种类,形成各种道术。很多武者也会将元气划分,同时,也会学习一些常见的道术,不像魔法师魔斗士那样互相排斥,你不会一点道术都不会吧?”
剑心摇了摇头,说:“也许曾经会一点吧,你呢?”
杰弗里也摇了摇头,说:“我走的极之道,只修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