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江疏鹤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既尊重意见又性格温和，还有全套筑基大礼包赠送，成为侍从怎么了？
筑基大礼包对自己用处倒是没那么太大，因为自己不用筑基也可以进入星界修炼真元力。
但是，大礼包的好处在于，能让自己直接迈入瑶光期，免去很多修炼时间！
更何况这可是心法宗师，别说是自己这种身陷魔道的可怜虫，就算迈入门槛的修真者也拒绝不了！
“你又不是商品，成交什么。”
洛清莞尔一笑，将心法原稿全部叠好放在桌边，随后坐回去吩咐道：
“你先把书库整理干净，然后准备立刻筑基，反正也只是半分钟的事，很轻松简单。等你迈入瑶光期，我再会亲自通知长老。”
太仓促了吧？
这可是从普通人变为真正修真者，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都不讲求个仪式感吗？
江疏鹤心中有些诧异，迅速着手整理书库。
刚捡起几本书放入书架，就忽然感知到了来自星界的一缕触动。
又是来自服务器玩家的反应……
“系统？在吗？在吗？！”
又是望圣长老这个烦人的傻子，他不是早上才睡觉吗？！
这怎么又喊上了……
江疏鹤熟练地顺着星界触动，将感知连接了过去。
只见乱糟糟的卧室内，望圣长老正躺在床上惊慌地重复叫问着，仿佛再不回答的话，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似的。
江疏鹤忍不住充满嫌弃。
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儿，这幅神情怎么跟个醒来要喝奶的婴儿一样？！
江疏鹤拟出系统回复，投进服务器之后，果然望圣长老消停了。
不过，现在成为洛清的侍从，远比先前的一切计划都安全，待遇也更好！
望圣长老是自己熟悉发布任务流程，采取自救措施的手段，如今已经没必要让他持续霸占服务器烦自己。
可以骗一骗他系统损坏，或者直接把他踢出服务器？
脱离系统的诱惑，他会不会醒悟过来，怀疑有人骗他，从而查到自己头上？
……
江疏鹤一边打扫书库，一边考虑最稳妥的对策。
耗时远比预计多，丹药的饱腹效果也正到中午结束。
江疏鹤可没有厚脸皮继续吃洛清丹药的打算。
放下扫把和抹布，向洛清打了声招呼，便前往食堂吃饭。
当然——也顺便问问不靠谱的怪物大叔，早上说溜就溜，差点儿把自己也吓跑！
尽管正值中午，食堂里却显得很冷清。
少数几名弟子霸占中央几桌，角落只有一名陌生且较为年长的杂役，正在死气沉沉地吃饭。
而年长的杂役看见江疏鹤，马上便停下筷子起身。
似是害怕打扰魔道弟子，走至附近小声询问道：
“吃饭吗？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天的剩菜还没兑到一起，我负责食堂，带你去盛。”
“呃、嗯……等等？”
江疏鹤心里“咯噔”一跳，环视四周道：“怪……嗯、我的那个朋友说，是他负责食堂来着？”
老杂役的脸色顿时更加深沉几分，摇了摇头。
“他因为擅自偷用食料，好像是一条鸡腿，被调去其他工作了。
监管原本懒得理这件事，可是一个长老刚巧路过，就命令监管打了他一顿，如果不是因为杂役人手不够，他恐怕都已经死了。
不过就算这样，恐怕杂役人手一旦补充之后，他肯定是第一个被推上‘心法祭台’……”
没死。
但这算好消息吗？不算。
成为洛清侍从的轻松愉悦心情，眨眼间消弭。
老杂役似乎看出了江疏鹤的情绪反应，表情依旧死气沉沉地继续道：
“收起多余的同情心，你以为你和我的处境，比他好？在这里，谁都活不了多久。我们和他的差别只在于，他的死期能预见到，我们的死期预见不到。”
老杂役死气沉沉的表情，逐渐带上一股冷意：
“不该想的别多想，这些杂种迟早会尝到苦头。”
说到苦头两个字的时候，老杂役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上抖了一下，目光里满是绝望。
江疏鹤摇摇头，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吃饭，直接返回了书库。
书桌后，洛清没有研究心法原稿，而是在专心读着一本《新鲜趣闻》旧刊。
直等到脚步声进入书库内，洛清才略带疑惑地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江疏鹤。
“有魔道弟子欺负你？人还在食堂吗？”
洛清说着，似乎就要起身。
江疏鹤很信任洛清，没有隐瞒，直接说明了怪物大叔的遭遇。
洛清沉默两秒，叹了口气。
“路过的长老？这像是望圣长老的作风。
他是从圣人总会被撤调到分会的，脾气大、心气足，没事都恨不得找些事来展现权威，眼里融不进半粒沙子。
还记得你被拉去实验心法那天吗？
哪怕是我，仅仅质疑流程，也被他怀疑当作瞧不起他。
结果一转眼，等我展现出高于他的心法研发经验，他就马上低头恭顺。
在魔道，屠戮杂役很常见。
可是连这种鸡毛蒜皮小事也要插手去管的长老，也就只有他了，用权威来掩盖自卑心的可笑倡优。”
江疏鹤没想到，居然会是望圣长老。
自从他作为玩家方面消停以后，江疏鹤就没再去观察他，没想到短短一上午，就出了这种事……
洛清看着江疏鹤的思索表情，犹豫了大约有两秒钟，率先提醒道：
“如果你想让我出面为那个杂役保命的话，我不会答应。
因为这毫无意义，只能让我更加被魔道排斥。
我需要融入整个魔道界内，不会始终留在这里，也不可能收更多侍从。一旦我离开这里，他仍旧是有死无生。”
江疏鹤默然点头。
其实他没打算要让洛清帮忙。
她在魔道界做心法顾问宗师，一定有某种原因。
特殊照顾自己，都已经属于她不该做的事，怎么可能厚着脸皮不停仰仗她？
而且，就算她救得了怪物大叔，食堂的老杂役呢？今后被捉被骗进来的呢？
她很厉害没错，但她不能做、做不到的事，不代表自己做不到。
“我把书库继续打扫一下，然后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可以吗？”江疏鹤起身微笑。
洛清以为江疏鹤可能会生气或失望，但怎么也没料到，江疏鹤反而会笑。
笑得真诚，仿佛刚才替朋友忧心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你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对不对？”
“嗯，我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人要先有能力自救，才有资格救别人。”
江疏鹤诚恳回答，并在心里补充了后半句：
有些时候，自救和救别人，只需要同一个方法。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如果一个不够，那就整座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