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璃,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呀?”漠离赶忙把怀里的紫苑塞到被窝里,满脸关切地问道。
“百花阁里来了采花贼,我又怎么敢睡呢?”宸芷璃捶打着怀里的枕头,漠离只觉得那个娇弱的枕头是自己,心里直打鼓。
“诶,采花贼而已啦,只要他不是眼睛瞎,肯定是先找上我,有我挡着不管是采花还是采草,我都把他揍成猪头。”
“可是,”宸芷璃居然也学着漠离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当然动作要比漠离优雅许多,“我还是担心你。”
漠离被这突如其来撩话冲击得大脑空白,心里小鹿乱撞。
没道理呀,莫非自己真的对宸芷璃动了情?虽然她身材不错,长得也好看,可惜性子不太好。漠离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佳人,这般认真的模样反倒是让宸芷璃生出许些不自在。
她不由地微红了脸,偏过身去。其实她本意是想借着漠离那般胡扯借力打力让她无话可说,可没想到漠离这女子倒是像看媳妇般的打量起了自己,那眼神与以往的男子流露出的垂涎不同,让性子淡雅的她忽地慌了神。
如果漠离不开口讲话,其实魅力真的是如同仙女一般的。
“漠离姑娘?漠离姑娘?”屋子外传来女子的呼唤声。
“呵呵。”宸芷璃冷笑。
漠离:“……”
柳漪汾回去之后想到了自己在楼梯上喝光了漠离手中的酒,便重新拿了一坛给她送来。自己之前是错怪漠离姑娘了,一想到抢她酒喝,柳漪汾便止不住地满脸羞红。
漠离慌慌张张地跑到院子里,堵在了柳漪汾的面前,开口问道,“柳姑娘还有事吗?”
柳漪汾瞧得漠离,一脸笑容地说道,“之前我喝了你的酒,这一坛酒算我回你的,虽然一起喝酒赏月算不得真,但是天冷在屋子里喝酒取暖,也是惬意。”
“多谢,”漠离飞快地接过柳漪汾手中的酒坛子,“柳姑娘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漪汾瞧得漠离的模样,便晓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向她告别后就离开了,但在转生前瞥了瞥漠离的身后,恰好和另一双眼睛对视,两人立马移开了视线。
漠离姑娘和倩柔公主的关系倒是很不一般,柳漪汾摇着头笑了笑,离开了这后院。
“芷璃啊,刚认识的姐姐送来坛酒,你不会介意吧?”漠离小心翼翼地抬头瞥向宸芷璃的脸,试探地说道。
“我记得某人说过,漠离这个名字只告诉一个人。”
漠离:“……”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没事干嘛总立下这种誓言?
“可能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比如说?”
“对方强迫她说真名?”
“为什么要强迫她?”
“因为觉得她好看似仙女,觊觎她身子?”
宸芷璃:“……”这人要是不要脸了,自己还真的说不过她。
而此时呆在自己厢房的柳漪汾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就像是背了口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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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凰城外——
“衣水,不要再打了。”向阳天用剑鞘挡住了青衣女子的细剑。
“你还不出剑?”青衣水对于向阳天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出剑速度更快。两人很明显都没有完全出力,向阳天是不愿意,而青衣水则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她知道即便真的出手危及他的性命,向阳天也不会对她自己拔剑相向。
从小时候起,他便是如此了。玉清观和上清阁虽然同为道门,但是由于理念不合一直是分庭抗礼,双方各不相让自诩道门正统。
而两派之间还有一个理不清的纠葛,那便是水寒剑。
水寒剑作为道门的镇门之宝,从道门分裂为两派之后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每隔三年,以两派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之间的胜负来决定寒水剑的归属,而恰好道门新生一代的巅峰两人——向阳天和青衣水恰好分属于玉清观和上清阁,两派以试剑大会为舞台,定下了胜者拥剑的约定。
若是死对头那就罢了,可两人还偏偏是青梅竹马。
虽然两派在外头一直是宣称不和,可终究是殊途同归,道统之争并不妨碍两方弟子私下往来。
两人都是掌门亲传弟子,更是经常代表两派相互往来。
“若是切磋,自然是可以出剑。但是衣水你明显不是冲着切磋的意图来的。”
向阳天一掌击退青衣水后,飘然落在了竹林中分枝的尖端,身上白衣一尘不染。
“上届上清阁的第一人败给了玉清观,导致寒水剑流落到玉清观手中,如今你我身为两派的首席弟子,必有一战。这一战,岂是切磋二字可以轻言的?”
“那场比试已经说好了是剑阁的试剑大会,在那之前何必要多此一举。”
向阳天口吻略显无奈,早在来天凰城之前他就知道了会遇上青衣水。对方因为道门的历史恩怨一直执着于两人的胜负,明明在她成为上清阁少阁主之前,她还会时不时私下找自己交流道术心得,两人甚至会结伴去秘境探险。
“衣水,你——”
“不要再这样叫我!我是上清阁的少阁主,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青衣水反手挥剑,剑气如浪,将向阳天脚下的青竹一分为二。
青衣水左手一挥,断裂的青竹齐齐刺向向阳天。
“落!”向阳天双手结印,指向迎面而来的竹刺。
断竹纷纷坠落,斜插在土里。
“你们玉清观已经有了王莽去天凰城,你又为何出现在此?”
“王师弟前往天凰城是代表着玉清观,而我前往天凰城仅仅是代表我自己。”向阳天单脚踏地,将竖插土中的断竹震出。
青衣水冷笑道,“哼,怕是去见你那个老相好吧?”
向阳天一脸淡定,“那是自然。”
青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