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肆意,然而却都集中在左侧,另一边虽偶有剑痕,却都不深。一边大开大合、粗犷凶狠,另一边却是圆润内敛、撇开了对方所有霸道剑招。”
“无需观察现场,只需感受四周残留的剑气杀意就可只晓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实力非你我可敌。衣水,记住这些空气中残留的剑气,以后察觉到散发这些剑气的人后要小心留意。”
向阳天这话,让青衣水心里一暖,但一想到对方很可能只是将自己当成妹妹来关心,心里又一塞。
向阳天没有注意到青衣水的变化,依旧察看着四周经历过激烈战斗后留下的痕迹。在半个时辰前,他与青衣水同时被这里激荡的剑气所吸引,在他印象中能引发这般动静的人屈指可数。
更重要的是,曾有幸试剑道门至宝水寒的他能感受到这里的不同。
一种只能在十大名剑上感觉到的奇异之感再次重现于这片荒无人烟的山间。所以,他冒着危险前来一探究竟。只是,人至剑离,再一次接触十大名剑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可既然会在天凰城外出现,必然也是奔着宸帝的寿辰而来,这次风谣的寿宴怕是不会太平了。
向阳天望了望山下宏伟的天凰城,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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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晚上呆屋顶喝酒倒也是寻常人做不出来的事。”
一身红衣的漠离意兴阑珊地看着登上屋顶的宸芷璃没有说话,她也没像往常那样品味宸芷璃话语里的味道,只是将身边的酒坛子递给她。
公主殿下瞧着以前那嘴上花花的漠离摇身一变成了冰山美人,十分不适应,从她的手中接过酒坛子,一饮而尽。
“你说你是天上的神女,那么神女也会因为凡间的事而烦恼吗?”宸芷璃将空坛子放到脚边坐了下来。
漠离转向她,“你认为我是因为白日里紫华的事而喝闷酒?”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喝酒。”
漠离不乐意了,她喝酒想喝便喝,这世上总没有规定女子不能喝酒吧?只是她刚想说几句时,宸芷璃又加了一句——
“百花阁的酒坛子都是用来反复装酒的,你刚才喝的坛子说不定被某个吃胭脂的糙汉子喝过,你也无所谓?”
漠离:“……”
你自己不也是喝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可不必。
这公主殿下有毒……
被宸芷璃这么给恶心之后,漠离也没有心情郁闷了,其实就如刚才所说,漠离本不是因为紫华的事而呆在屋顶喝闷酒。若有不合心意之事,尽数斩杀便可,她在神界就是这么干的。
可若是被救助的女子从骨子里便是怯弱奴性,这般做法也只是顺自己的心意,而让他人承担后果罢了。
她对北离的安庆皇子出手,事后追究起来紫华必定会受牵连。若是在神界,她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因为妖神漠离在神界本就臭名昭著,邪神忌惮她,正神则是看不惯她妖艳的外表和邪异的性子。
漠离虽算不上什么正经人,却也不会刻意牵累无辜之人。
“风谣的公主好当吗?”
宸芷璃听着漠离无厘头的提问,没有拒绝回答,“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所谓的公主只是因为你出身在王室才有的称号,很多时候只是扮演一个被框框条条束缚的角色,算不上自由,但想来可能也太过苛刻。公主至少比这天下绝大多数女子要幸运,锦衣玉食,无须担心自己的安危。”
“仅仅如此就够了吗?”
宸芷璃没有立刻回答,她望着天上的繁星,喃喃:“这样,便够了。”
“不过,”宸芷璃伸手去拿酒坛,却发现里面的酒早已经被自己喝尽,“我想要更多。”
漠离笑着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只酒袋递给她,“你?想要什么。”
宸芷璃贵为风谣公主,若有野心那自然是风谣的皇位,抑或是这世间所有武者的追求——武道成神踏破虚空,但她的回答却是让漠离诧异——
“我想要一个人来接我。”
“谁?”
“不知道,只是我等了她很久。”
“万一等不到呢?”
“那就一直等。”
漠离听着宸芷璃坚定的语气心里有股莫名的不爽,嘀咕着到底是哪个家伙让公主殿下这么痴迷,居然让她心甘情愿一直等下去,哼。
“你呢,漠姑娘你想要什么?”
漠离躺下身子,仰望着夜空,“我啊,很简单,自由自在地活着,做自己爱做的事。”
“爱做?那岂不就是没有想做的事?”
漠离一噎。
“当然不是,”漠离否认这点,岂能让她说中,“我的愿望可是成为剑神李清尘那般的人。”
“史书中记载李清尘终身未嫁。”
漠离:“???”
宸芷璃看着漠离满脸诧异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李清尘千年来只有一个,以她为目标很难,或许你可以考虑成为她的人。”
漠离素手捂唇,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莫要激动,你或许误解了什么,”宸芷璃轻抚着漠离玉背,开口解释,“武林中向来以强者为尊,打不过就成为她手下的人。”
听得这话,漠离才缓过气,公主殿下虽然经常呛人,但想来也不会意指那些男女之事,不对是女女之事。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多喘口气,宸芷璃又给了她呛人一击,“当然了,能成为至尊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