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9月12日 星期五
放学后——
电话内。
“抱歉,苏苏,晚上有点事情要出去,今天没有办法做晚饭了。今天先做点咖喱吃吧。”
应子岚趴在椅子上,一只手摆弄着自己的金色长发。
“哦?陪女朋友?”
另一边的应子苏在教学楼走廊的窗边,听到这句话,先是微微张开了薄唇。
紧接着,懒懒地倚靠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夕阳的风景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冷淡中又略带酸味。
“才不是啦。就算我有这个意思,她也不会愿意的。”
应子岚无奈地笑了笑,下巴磕在椅子的上面。
“啊,真羡慕啊……”
“苏苏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今天好好过二人世界哦。”
应子苏叹了口气:“行吧。”
果然,得到变身金发千年美少女技能的老哥,还是不知不觉地在引来一段又一段孽缘。
“不过女校那边不太平,你自己小心点。”
“苏苏教导的美少女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放心吧。”
电话挂断。
应子苏咬断了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嚼烂嘴里的糖渣。
嘎嘣嘎嘣的声音。
女校啊,到底被男校的什么人盯上了呢……
举办比赛的剧院内——
不愧是会长亲自给的入场券,是坐在前排的家属位上。
这会算是和会长大人的约会吗?虽然在这么庄严的场合,不过比赛结束后的时间,本大爷说不定意外地能和她多一点互动。
比如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吹着海边的凉风。
然后……然后……
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而观众席上的人们不禁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在阴暗处也金光闪闪的美少女身上,女子JK校服,粉嘟嘟的脸颊上冒着粉红色的小花,双手捧着小圆脸,围绕在她的周围地方全都变成了粉色的小泡泡一样。
这位可爱的小姐姐是不是在期待着男朋友在比赛中的表现呢?
究竟是谁这么幸运?
要是是我就好了!
只是她为什么一直在擦鼻血?
在比赛直播的评论区里,大家如此讨论道。
比赛开始后,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等到了会长的登场。
应子岚注意到,家属席上有一个高贵的夫人一直紧张地握着双手,十分不安。等轮到端木时文出场的时候,这才镇定下来,双臂环抱前胸,翘起二郎腿,一副严肃的家长样。
“请18号选手上台。”
原本以为会长会像别的女选手一样穿着晚礼服的小裙子——
白色衬衫,黑色七分西装裤,背着皮革背带,披散着瀑布般的墨蓝色长发,庄严不容侵犯的自由女神雅典娜般的坚毅神情,嘴角的黑痣微微上翘。
她坐在黑色的椅子上,高挑又略显瘦削的身子板撑起了大提琴。
《G弦上的咏叹调》,巴赫去世百年后成为传世名作。
在庄严迤逦和巴洛克式华丽的咏叹调中,仿佛能听到灵魂正在与上帝交换思想,优雅而略带孤独的悲伤。
传说中巴赫遭人为难,大提琴上只剩下一条G弦,由此即兴创作出这首曲子。
刻意剥夺去女性温婉魅力的端木时文,微微闭上眼睛,旋律缓缓在琴弓上流淌。
舞台温和的灯光,如同银白色的月光瀑布般倾泻在她的长发上。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应子岚不禁直起腰板,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舞台大屏幕上的会长,令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
忽然屏幕一片漆黑。
观众正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发现,重新敞亮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污浊的影片。
白色的床,两种交叠的黑色的器官,冲浪的叫声。
而影片里露出脸的女主角和台上庄严不可侵犯的女神的脸出奇地一致。
“啊……啊……啊………………”
呻吟声和圣洁的旋律融合在一起。
场下顿时一阵哗然。
而4分钟影片的漫长的影片还在继续播放,倒计时才刚刚过了3:45。
台上的人愣住了,十指剧烈地颤抖着,以致于琴弓抖在了地上。
端木时文的脸色惨白而阴沉,抿着嘴唇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就连评委也在交头接耳。
“发生什么呆……这是比赛,把曲子演奏完!”台下家属席的那个妆容雍容华贵的女人对着台上剧烈颤抖着身子发愣的端木时文大喊了一句。
端木时文像听从命令的机器一般,又艰难地拾起了琴弓。
曲子重新开始。
但是观众已经坐不住了,有些已经离席,而评委们忍着场面的尴尬。
从头到尾,现在每个拉出一个音符,都如同艰难的炼狱。
她像**控的木偶一般,仅凭着本能。
而舞台上还能清楚地听到影片里,女主角的叫声。
短短的3分钟彻底成为了受刑的现场。
直到机械地拉完最后一个音。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差一点就要倒下了。
不敢看观众们的脸,缓缓地鞠躬致谢。
没有掌声。
强行鼓起勇气抬起胸膛,走下舞台。再也忍不住,一行泪水划过脸庞,被飞速奔跑时的风追到脸颊后面。
好想快点,快点离开这里……快点,快点消失……比赛什么的,没有希望了……
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
左手小心翼翼地拉起被白衬衫掩盖的右臂,发现已经红肿到青紫的手臂肿胀成得不成样子。
痛——
端木时文飞奔出了剧场外以后,却被疼痛折磨得浑身冒起了冷汗,倒在剧场后门的门沿边上。
果然要撑不住了,再怎么努力,也撑不下去了。
被泪水沾湿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却还是能看见一道金色的影子,急匆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会长……”
都被“她”看到了吧,那为什么还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滚开!你都看到了,你都知道了吧!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要再假惺惺地关心我了!”端木时文抗拒地擦干泪水,用双手推开身边的这个人。
“不行哦,用脏手擦眼睛。”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依然厚着脸皮也坐在自己的身边。
刚才……那些见不得的地方,不都被“她”看见了吗。
到底是为什么?
“我说了……”
身体忽然又被柔软的另外一具躯体覆盖上了。和中午忽然被“她”抱住的感觉一样。
冰凉的腹部被温热的躯体焐热了,抵触的情绪被抵消了。
“影片里的不是会长,这就够了。”
“你……”
“这时候会长大人不要说话,让本大爷一直抱着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