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晚上睡觉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晓雯,尽管她只是躺在我旁边笑盈盈得看着手机，好像完全没有把上午发生的囧事当回事。
她像个没事人,我可内心直敲警钟。
“我这个监护人做得真失败...”我唉声叹气,悲凉的感叹吸引到了晓雯的视线。
“又怎么了？肖煜。自从我早上从菜市场回来后，你就一直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干嘛？我帮你按摩康复你还闲话那么多？”晓雯就挑了挑眉毛。
“你...你那是康复按摩嚒？披着康复治疗的皮，按着健脾壮肾的心,我算是发现了,你学的按摩带的私货...”反正现在我也没啥行动力,只能维持住成年人最后的尊严和脸皮。节操已经丢完了。
“你自己忍不住怪谁呢？我好心帮你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加速腰肌重生康复,你自己思想不正...”
“我...”
“我什么我”
“你...”
“你什么你,你自己也该认清自己了,肖煜。”晓雯放下了手上的手机,紧紧的凑到了我的身边,她伸出食指,点在了我的唇，指向了我的心,划到了我的下腰,停留在我我的大腿上。
原以为预期会出应激反应的我，这次却意外的没有出现，反而...
“那你自己告诉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呢？”晓雯再次靠近我，贴在我的右耳吹着气,呼呼得说道。
我扒开了她的手,佯作愤怒：“才高一从哪学到这些？好好学习,别想这些杂七杂八的——”
“我们都好好想想。晚安——身子别乱动,要不然腰就要受力了。”
可是我难受啊,我得扭个身子调整把枪压下来。
“晚安...你手别伸过来，我顶不住。”我有点害怕，晓雯半夜会搞事,我不自觉地愣神,像是已经经历过这类事件似的，感觉特别得熟悉，又是有点巧妙的陌生。
我经历过这种事？什么时候？
还有,我开始认真考虑晓雯刚才说的话。
我对晓雯的看法。
————
晓雯清浅的呼吸声充斥着安静的房间,我将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脑后,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发呆，沉睡。
我做了个梦。
身处于世外桃源,围绕于鸟语花香，沉醉于清歌莺语,正当我想要踏出步伐去寻觅那天籁之声的时候,一位老妪坐定在我身前的不远处的柳树下，一个人下棋。
“年轻人，可否陪老朽下一盘棋？”
周边的莺莺燕燕突然消逝于天边，只留有徐徐微风。我不知所以，但是还是点头答应,坐在了她的对面。
“别紧张，只是一场娱乐而已。”老妪只是和蔼地笑着,双目却紧盯着棋盘，蓄势待发。
“你先行。”
“谢谢。”
起手，落子。
不知不觉之间,原本先行出手有优势的白子,也就是我，渐渐被老妪的黑子包围吞掉，打败。棋盘上原本势均力敌的黑白两股,徒留下一片黑。
“谢谢你陪我的度过的时光。”老妪只是笑着，没有任何遗憾，委婉得下达着逐客令。
我不知所以然，不过也同时表达感谢，从眼前的棋盘上回神，抬头，准备起身。
可是，我看到的——
晓雯？
“苏晓雯？”眼前的老妪脸庞逐渐变得清晰，身形也从刚才的老态变成了现实中的婀娜多姿。
我揉了揉眼睛,耳边的声音也慢慢变回到了晓雯的声线。
“你是谁？”眼前的苏晓雯貌似不认识我,只好礼貌地回应着。
“我呀，我是陈肖煜。”我有点纳闷。
“陈公子，感谢你能陪我度过美好的时光。与你下棋也很开心。不过终究是一场娱乐，转纵即逝。”眼前的苏晓雯温婉，却充满了冷酷。
我没有离开座位，只是想理清为什么眼前的苏晓雯认不出我。
“请你离开。”苏筱雯下达了逐客令。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苏晓雯的对面。
“请允许我能够再与你下一场棋。你先行。”
“你会输的,而且你也没有认真。”苏晓雯貌似不太乐意。
“我会认真得下，刚才一场，如有冒犯，得罪了。”
苏晓雯只是默默地收拾清眼前充满黑子的棋盘,应声点了点头。
棋局开始。
苏晓雯还是黑子，我依旧是白子。
这一次，我紧紧得盯着棋盘，同时看向苏晓雯的神情,认真得思考着下一步的局势，和未来的种种结果。
你来我往之间，白子的守势被打破，黑子的攻势被化解,我们俩就这样僵持着。
苍穹上的烈日逐渐落下，星空下的明月缓缓升起。
我享受着与苏晓雯的争斗，也享受着跟苏晓雯的陪伴。
我落下了最有一颗白子，她完成了最后一场布局，黑子与白子貌似达成了默契，
杀局的困兽无解，演变成和盘的终章，自然美妙。
山穷水尽之际。
我微微抬头。
发现眼前的苏晓雯又回到了老妪的形态，同时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渐渐老化。
我看着自己干枯的双手入神，望着眼前与我同时变老的苏晓雯出神。
“晓雯...”我喃喃自语着。
“良辰美梦,待你从中苏醒，一切将会化作泡影...”眼前的一切在我眼前在我开始瓦解,我不舍,向着虚无，抓住那丝背影。
“珍惜眼前人，相伴至终生。这就是最好的表白。我们会再见的...肖煜”当最后一缕袅袅之音消散于虚空，我空虚地，绝望地在虚空之中呐喊着，咆哮着，双手紧紧地按在脑门上，疯狂地寻找着晓雯的影迹。
————
“晓雯！晓雯！”我从梦中惊醒,瞬间转头去寻找晓雯的身影。
“肖煜肖煜，你抱得我太紧了...我都有点呼吸不通畅...”我发现我的右手紧紧地抱着晓雯，让晓雯完全无法动弹，我的想法逐渐回归现实。
“抱歉，抱歉，做噩梦了...”我松开了右手，歉意得笑着。
“昨晚梦见什么了？我早上要帮你做饭，可是发现我完全挣脱不开...什么梦这么恐怖，还有你一直在念叨我的名字，又是噩梦的...难不成我在梦里是魔鬼么？？”晓雯白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晓雯得到了解放,就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做早饭和熬药汤。
然而，当晓雯还没有站稳，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倒到了我的身上。
嗯，是我拉的。
“你干嘛？乖，我要去熬药去，争取在明天之前你能够自由行动。”晓雯有些不耐烦。
“喂，肖煜。你说话呀...唔——”
我只是看着晓雯的脸，虽然头皮散乱，像是鸟窝一般，但是我不介意。
我让她的身子靠着我更近一些,我吻了上去。
挣扎了几下的晓雯,慢慢也就沉浸到了氛围里面,也就重新爬上了床。
“呼.....呼....”不知道多久,我们从激烈的拥吻中分开，只是看着彼此，踹着粗气。
“你....你今天怎么了？”晓雯的脸依旧红彤彤的,惊讶中带着羞涩，有点小小的不舍，像是第一次尝到了甜味的小孩子。
“我...”情到深处，感情就水到渠成，然而到嘴边的四个字却被我咽了下去。
“嗯？”晓雯很耐心，像是期待着什么，有些迷离的双眼看着我，等着我。
像是没有等到期待的那样，晓雯慢慢回过神，再次爬起了身，穿上拖鞋，就向着厨房走过去。
我感觉到了身边某种东西在流逝,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晓雯！”我大声喊着。
没有回声。
“我是认真的。”
晓雯只是站在房门口停了下来听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模糊的暧昧对我们两个都是伤害。成年人的世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责任感...”我开始酝酿着。
“我刚才在梦里遇到了和你在下棋。我们俩下了一辈子棋，最终没有分出胜负,可是你最后离开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再拖下去...”我表白的时候脑子有点打转，拜托，我是成年人啊，冷静直接点。
“晓雯，我不只是想在梦里遇见你,我...”
“我...喜欢你。”
5年来,当我再一次提起这四个字的时候。与本科研究生当年不同直接冲撞不同,可能这次也是最后一次，也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的率直了。
手心里的汗怎么也抹不掉,额头的汩汩汗水流了下来,全身有些紧张地再发抖。
晓雯回头看了我一眼，去向了卫生间。
我没有立即得到答复，有些失望，有些自嘲。
可能晓雯也无法直接给我答复吧，还是冲动了。
正当我有些懊恼，自己作为成年人的稳重哪里去的时候。
晓雯带着我洗脸的毛巾走回我的床边。
轻轻地帮我擦拭着汗水和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
“嗯...不过...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你就做好一辈子跑不出我手掌心的准备吧。即使我比你小，但是人小鬼大。”晓雯也没有低下头，羞涩撇开脸顾着红脸，而是认真的帮我擦脸,也无所谓脸上的红晕。
我咧着嘴笑了。
“咦，别笑得那么猥琐——”晓雯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褪去，白了我几眼。
“嘿嘿...嘿嘿...晓雯真可爱。”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晓雯红着脸真好看。”
“我...不是你教我的嘛，交流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礼貌，有感情。”
“嗯嗯...晓雯真棒！”
“傻子...好了好了,你调整调整,我去做brunch去了,别乱动哦。”
“遵命...”
我就是一直在那里呵呵呵呵得笑着。
晓雯捂着脸离开了我的房间。
只留有厨房里嚓嚓嚓切菜的声音,和房间里面一个成年傻子时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砰——菜刀定在了砧板上的声音。
“肖煜，闭上嘴。别笑了——”
“是——嘿嘿”
————
晓雯也只是无奈得笑着。
重新开始了切菜。
“自己也开始调整下吧...绳子..uhm，留着吧。其他的额外准备的药,就收起来吧..”
“毕竟我听到了答案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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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的5更完成,后面就基本上开始纯糖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