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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望着姐姐。
姐姐穿着白色的纱裙。
那纱裙很漂亮。
洁白,柔和,宛如天使的羽翼。
凯微笑着。
简也微笑着。
乌鸦们也微笑着。
于是,那宴会便开始了。
“首先,我们来庆祝我们的事业得以更进一步”鲍勃端起了酒杯。
乌鸦们也端起了酒杯。
那是什么酒?不知道。
红色的酒,白色的酒。
总之,鲍勃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亦是一饮而尽。
这是个宴会。
以凯的生日为名头的宴会。
宴会的核心是鲍勃。
宴会的主题是他们肮脏的“事业”与“交易”。
今年,鲍勃的事业确实进步了。
这里又来了几个陌生人。
于是,那酒便多了些,那蛋糕便大了些。
宴会上有酒。
宴会上有蛋糕。
宴会上有奇怪的烟草。
宴会上有凯。
仅此而已。
“保罗,你好像被盯上了啊”那蓝裙子的女人端起了酒杯道。
“放心,在我们的地方上,一个记者能做什么呢?”鲍勃端起了酒杯,微笑着看向了那蓝裙子的女人。
他们在谈论着各种事情。
各种肮脏的事情。
这个时间,这个宴会,这座小墅。
这里便是这座小镇的最肮脏之处。
“凯,给大家倒酒。”
“简,给大家分蛋糕。”
凯与简是宴会的服务生,为客人们服务着任何事。
任何事,一把枯姜般的手伸向了凯的西服。
那是大胡子警长。
一扯,那白色的纸便被撕扯下了一大片。
凯仍然是微笑着。
这是,这里最后的夜晚了。
简端着那蛋糕,也是分发了一圈。
那洁白的纱裙已经阑珊。
酒似乎已经饮尽。
那蛋糕与餐点也已经阑珊。
当然,宴会的菜很多。
还有凯,还有简。
“凯,去弹个曲子”
一首圆舞曲便在那房间里奏响。
音乐与舞蹈,鲍勃经常教凯学这些东西。
还有蓝裙子,蓝裙子也经常在凯面前提起音乐和舞蹈。
他们是上流社会的人。
他们的品味很独特。
这些品味很独特的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爱好。
这个宴会便是如此举行的。
圆舞曲奏响。
琴声悠扬。
那琴声中偶尔伴着撕扯的声音。
那琴声中偶尔伴着少女的嘶叫。
烛火,无数的烛火跳起了舞。
纷乱,那房间的光芒纷乱着。
那乌鸦般的人讨论着乌鸦般的事。
他们的声音也如乌鸦一般。
嘶哑,阴沉。
乌鸦声逐渐纷杂。
琴声停止。
凯仍然是笑着,
笑着,那白色的西服已然阑珊。
嘶哑。
乌鸦的鸣叫声。
那声音嘶哑。
嘶哑,低沉。
一片鸦声中偶尔伴着纸张的撕扯声。
还有少女的嘶叫声。
还有,凯的闷叫声。
雨,细雨,暴雨,细雨。
雨,雨声,风声,纸张的撕扯声。
乌鸦的嘶叫声,少女的嘶吼声,少年的闷叫声。
那声音逐渐变大。
那声音逐渐变小。
那窗外的雨逐渐变大。
那窗外的雨逐渐变小。
雨,雨声,风声。
乌鸦的鸣叫声,少女的吼叫声,少年的嘶吼声。
月亮。今天没有月亮。
那月亮在那厚厚的云层中。
那月亮,应当已经高伫了吧。
舞蹈,那乌鸦们在舞蹈。
在地板上舞蹈,在地毯上舞蹈,在圆桌上舞蹈。
黑色的礼服,黑色的长裙,黑色的羽毛。
那羽毛满地都是。
乌鸦,丑陋的乌鸦褪下了华丽的羽毛。
于是,他们便只剩下了丑陋。
雨,那雨逐渐便小,那雨逐渐变大。
雨,雨声,风声,乌鸦的嘶吼。
那声音纷乱,那声音嘶哑,那声音低沉。
那声音逐渐消退,那声音逐渐褪去。
蜡烛,那烛光已经阑珊。
那是一张圆桌。
那是一张白色的圆桌。
那圆桌上曾经有酒。
那圆桌上曾经有蛋糕。
那圆桌上有人。
两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那蜡烛倾倒着。
无数只手握着蜡烛。
枯姜般的手。
枯姜般的蜡烛。
蜡油,
那白色的桌布上遍是蜡油。
那蜡油流淌着。
宛如一条条晶莹的河。
那河流淌着,
从两座白色的山。
那蜡烛凝固。
那少年和少女以怪异的形式躺在那圆桌上。
伤口,烫伤痕,红肿的手印。
那少年和少女以怪异的形式躺在那圆桌上。
那乌鸦似乎有些减少。
几个人似乎已经进入了那满是烟味的房间。
雨,雨声,风声。
那雨逐渐变大,那雨逐渐变小。
雨停了。
月上高楼。
蜡烛熄灭了。
圆桌边只剩下一个喝醉的男人。
圆桌上坐着凯和简。
那男人走进了那烟草与雾气的房间。
那房间关上了门。
那房间里响着奇怪的音乐。
那房间里闪着奇怪的灯光。
凯与简拥抱着。
紧紧地拥抱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们黏住。
那房间里响动着奇怪的音乐。
那房间里闪烁着奇怪的灯光。
音乐逐渐停止。
灯灭了。
那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老男人,老女人,乌鸦。
乌鸦的嘶叫声。
沉默,诡异。
他们,应该已经进入那烟草与雾气的幻境了吧。
“差不多了”凯道。
微笑,简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满是红肿的脸上的微笑。
轻轻地,简翘起了嘴唇。
一个轻轻地的吻。
含着玫瑰的露水。
似乎,还含着一些血的味道。
很快,很短暂。
“屋里有换着穿的衣服,还有耐用的鞋子”简轻声道。
那烟云缭绕的房间里,那十几只乌鸦似乎已经睡去。
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来了。
少年和少女摸着黑进入了那属于他们的房间。
当然,曾经属于他们。
当然,曾经也不算是属于他们。
衣服,她与他换上了衣服。
鞋子,他与她换上了鞋子。
门,他打开了门。
门外是萧萧的风。
一个少女立在风中。
一个少年立在风中。
那风吹打着他们,那风吹打着他们单薄的衣服。
冷,有些冷。
不觉得冷。
“走吧,凯,去新阿姆斯特丹”简微笑着道,简握住了凯的手。
“姐姐,走吧,再也不回来了”凯也是微笑着,凯握紧了简的手。
风,那风更大了。
两个孩子立于风中。
他们,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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