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洛塔回话,简便拉着凯进入了那房子。
然后,关上了大门。
“不和她一起吃饭吗?”凯问道。
“等一会吗,时间还长着呢。”简微笑着道。
微笑着,她看着凯。
她的眼睛猛地接近。
短暂的一吻,落于凯的嘴唇。
一阵酥麻的电流流过,凯的脸又是忽的涨红。
“走吧,进里屋。”简牵着凯的手。
“这里只有这一个屋子吗?”凯问道。
“三个吧,有客厅,有厕所,还有卧室。”简笑着道。
“只有这一个卧室?”
“是啊,一个卧室。”
“只有这一张床?”
“是啊,一张床。以前我们一家只有三个人,三个人睡一张床。而现在。。”
简的神色忽的黯淡。
“现在,我们家有两个人。”
简的神色忽又明媚。
“而且,说不定以后会变成三个人,然后变成四个人,五个人。”简笑着,微笑着看着凯。
“那要等我们上了大学吧。”凯亦是微笑着道。
“对呀,大学。我们可以先在这里的社区学校上中学,然后一起上高中,然后一起上大学,然后,去哪里都是一起。”
简看着凯,看着凯的眼睛。
然后,她牵起了凯的两只手,又在原地绕了半圈。
“做什么呀。”凯问道。
简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脸的笑意。
忽然,简的眼睛忽的贴近。
简的眼睛又忽的远离。
凯感觉到后背是软软的棉花。
简的眼睛又忽的贴近。
凯感到身前也是软软的。
“你猜,我要干什么呢?”简咬着凯的耳朵道。
“在这里,声音再大也没关系哦。”简轻声道,那气息吹拂着凯的耳朵。
正当她要做什么时,一阵敲门声忽的响起。
“简,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那是洛塔的声音。
“真不是时候。”简撇了撇嘴。
然后,又是一吻,落在凯的锁骨。
“走吧,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
简说着,一把拉起了凯。
食物已经准备好了,那是洛塔的家。
一张不大的圆桌上铺着不大的桌布。
在那之上摆放着汉堡和披萨。
那的确是垃圾食品。
人人都爱垃圾食品。
“对了,卡罗尔呢?”简看向了一旁的粉色书包。“她没有去上学吗?”
“她早就不用那个书包了。”洛塔笑着道。“而且,她现在住校,每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下次回来还要一周呢。”
“那有些可惜,我还想见见她呢。”简低下了头,神色似有些黯然。
“那就一周后见吧。”简抬起了头,微笑复又浮现在她的嘴角。
“啊,吃饭吃饭,先吃饭吧。”洛塔笑着,看着那桌上的食物。
“哦对了,你们喝酒吗?”洛塔看向了身后的几个玻璃瓶。
“我们还未成年。”凯笑着道。
“未成年怎么了,我们都是贫民窟的孩子,而且好久不见了吗。”洛塔撇了撇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伸手拿出了身后的一只酒瓶,然后,又是一脸的微笑。
“这是特基拉酒,够味。”
三个高脚杯满上了酒。
圆桌上的垃圾食品逐渐被清扫一空。
高脚杯倾尽复又倒满。整个房间里满布着笑语欢声。
凯微笑着,只是一只手在桌上,另一只手轻轻地牵着简的手。
微微地,皱着眉头。
那高楼阴影下的低矮公寓里满是欢声。
依旧是正午,微风渐起,那风展开怀抱,将这世界拥入了怀中,
新阿姆斯特丹依旧喧哗热闹。
在这喧闹的最喧闹处。
高楼如泰坦诸神般耸立。
那是一栋金色的大楼。
大楼上是硕大的金色标志。
“斯通”
一个男人坐在那大楼的顶层的凉椅上,
他在晒日光浴。
风,这风不大不小。
这是三百米高空的风,这个高度的风没有多少建筑物阻挡。
所以,这里的风常常很纯净。
那是一个凉棚,那是人造的沙滩和咸水游泳池。
一个女人漂浮在那游泳池中,抖动着那妩媚而丰满的身姿。
“以前,我是真不明白,明明不远处就是大海,为什么父亲还要在这楼顶建一座咸水游泳池。”
男人看向了那泳池中的女人。
那男人微微地扬着眉头,复而又是一笑。“现在,我有点佩服我父亲了。”
那女人从水中探出了头。
她望着那男人,
她妩媚一笑。
缓缓地,那女人从水中爬起,她如猫一般地抖动着头发与身体,似乎是想要将那水从身上抖落。
那女人看着男人,眼神中满是妩媚。“真想不到啊,我还能有这样的幸运。”
“你知道,这是你应得的。”说着,那男人撇了撇嘴。
女人缓步走向了男人。
虽是缓步,但那风韵的身姿仍然随着那步履而摆动。
女人走到那躺椅上,
女人伏在了那男人怀里。
那男人扬了扬眉目,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那如游鱼般滑润的女人。
“这个点还是算了吧。”那男人笑着道。“你父亲应该马上就到了。”
那女人似有些不甘的站了起来,微微撇了撇嘴,继而,伸出那已经被风吹干的手臂,从一旁的衣架上拾起了一件浴袍。
“不过,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还没有到。”
正说时,一阵叮咚声。
那是镶在桌上的一个响铃。
那男人按下了响铃上的按钮。
“老板,牛肉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声音从那响铃中传来。
男人笑着耸了耸肩。
“没想到,你父亲还没来,牛肉就先来了。”
“要不我们先让他把牛肉送上来?”那女人翘起了眉头。
“不和你父亲一起吃吗?”那男人道。
“没事,这些我们都习惯了。”那女人道。
风吹拂着这片人造的沙滩,
事实上,它吹拂着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厦的阴影之下依然是风。
老旧的公寓楼,逼仄的小屋子里。三个人依然躺在三张有靠背的椅子上,面色熏红。
“不再喝点吗?”一个女人打着酒嗝。
她对面的少年和少女没有回应。
他们只是熏红脸,微微地摇着头。
继而,那少年慢腾腾地坐起。
“要不,我和姐姐先回去睡觉吧,我估计我们能一觉睡到晚上呢。”
说着,那少年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
他双手牵着那少女的两个手臂,将那少女也是扶起。
继而,打开门,向着那门外走去。
“不用我送你们吗?”那屋里的女人道。
“不了,就。。几步。”那少年断断续续地道。
那门开了。门又关上。
继而,那门外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女人站了起来,眉头微微的低下。
缓缓地,她轻步地走出房门。
低着眉头,她看着那对面的屋门。
一把老旧的钥匙插入了老旧的锁。
然后,在那锁上,拧了两圈。
“对不起。”那女人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