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过正午。
新阿姆斯特丹风海风掉转了方向。
“凯，你觉得怎么样？”蓝瞳的少女浅浅一笑。
“这水有些凉。”少年皱着眉头，把脚伸到了海水之中。
“凉么？”少女蹙眉。“今天天气明明有些热呀。”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那少年微笑。“因为天气热，便显得水凉了。”
新阿姆斯特丹，天晴，西边的天空挂着七色彩虹。
昨天的报纸上刊登了两条重要消息。
第一：国会撤销了对于格兰特先生的调查令。
第二：格兰特先生被发现毙命于新阿姆斯特丹柯默尔港口的一艘货轮中，身上满是撕咬的伤口。
“格兰特死了。”少年低头看着沙子。“理论上，新阿姆斯特丹应该会太平了吧。”
“是啊。”少女抬起头。“或许吧。”
少年亦是抬起头，望向一旁的少女：
“那。。斯通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调查那座小岛？”
“没有。”少女面无表情。
“但。。我和凯。。我们安全了。。我们可以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了。不是吗？”
“是啊。”少年又是低下头。望着那黄色的沙土。
海水叠叠涌来，将那沙子镀上一层深色。
“那个岛。。那些人，还有那个福利院。”
少年默默低头。
“他们，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或许吧。”那少女仰着头，轻步走到少年背后。
蹲下，伸出双臂，环过少年腰肢。
“所以。。明天的话。。我们做些什么呢？”
“明天。”凯抬起头。
“不知道。”
他道。
那少年不言，那少女则是浅浅一笑：
“那就按照我的想法，一起去上学吧，去新阿姆斯特丹的学校。斯通先生答应供应我们到成年，当然，我们到时候也要为他帮忙，来还这份帮助。”
“那好吧。”少年张口，却仍是面无表情。“明天，我们一起去上学。”
风，清风吹来，掀起了叠叠浪涛。几个贝壳被吹到了岸上。
它们死了，这些贝壳大多是已死贝类的遗骨。
只有死亡可以让他们来到陆地。
“我们。”那少年抬头。
“我们真的不去帮助那个海岛上的人吗？”
“我们？”少女浅笑。
“我们能做什么？有斯通先生呢。他应该会帮助那些人吧。”
“应该吧。”少年默念。
风，清风拂过新阿姆斯特丹的城郊。
城郊的小镇，莫妮卡紧皱着眉头蹲在角落。
“就是这里。”莫妮卡转头望向一旁的男孩。
“真的吗？”那男孩蹙眉。
“还能有假？”
“但是。。”男孩摇了摇头。
“我还是很想知道，警长是怎么死的。”
“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呗。”那少女轻笑。“他该死。。但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死。”
“那个。。”男孩蹙眉，“我们在修道院长大。。说别人“该死”，应该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莫妮卡抬头。“有些人就是该死啊。还要感谢那些干掉警长的人呢，要不然。。他怕是怎么也死不了。”
这是一个黑色的房间，男孩和少女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窃窃私语。
房间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他死于一小时前，一枚子弹自窗外射来，将他放倒在地。
他死前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他称呼电话那头的人为：“柯默尔先生”
“我们怎么办？”那男孩拍了拍少女肩膀。“报警吗？把我们知道的告诉警察？”
“报警？”莫妮卡拍了拍脑门。“他是谁？他不就是警长吗？”
“是吧。”男孩低头。
“那我们怎么办？”
“去新阿姆斯特丹吧。”莫妮卡道。
“我记得。。鲍勃家的那两一对孩子不是去了新阿姆斯特丹吗？他们一定在那里遇到了些有意思的人吧。那些可以帮助他们的人。”
“你是说？”那少年蹙眉。“你是说亚瑟·斯通？”
“想什么呢？”莫妮卡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亚瑟斯通。。我不相信这个人。”
“但是。。新阿姆斯特丹肯定有人可以帮我们曝光真相。”
“至少。。那个叫凯的男孩，还有那个叫简的女孩。。他们。。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与此同时，新阿姆斯特丹的一处沙滩，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而至。
“他来了！他来了！”
沙滩上的男男女女发出了惊呼。
“市长先生！亚瑟！”
几个女孩疯狂地围了过去。
“抱歉，市长先生不在。”
车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那是卡莉娜·斯通。亚瑟的夫人。
“切。”几个少女一脸失望地走开。
“夫人。。她们。。”一个黑墨镜的保镖低头。
“没什么。”卡莉娜微微一笑。“亚瑟是优秀的人，有很多女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结婚的。”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卡莉娜低头问向一个赶来的男人。
“他们玩的很好，凯已经学会游泳了。”
“哦？这么快吗？”
“至少，他现在在浅水区套上游泳圈的情况下应该淹不死。”
“看起来的确学会了。”
“走吧。”卡莉娜望向那赶来的男人。“通知他们，让他们回来吧，明天就要让他们去学校上学了。”
“还有，回去之后让他们住校，至少要分房睡，他们还是未成年人，不要太早搞出人命来。”
“是。”那男人浅浅一笑，便是向着那沙滩走去。
沙滩上，一叠叠的海浪打来，打在那少年的身上。
“还觉得凉吗？”简细声道。
“适应了，不怎么凉了。”凯浅笑。
“那就去游两趟吧，带着游泳圈。”
“对了。”少年转头。
“这里。。有海豚吗？”
“这么近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海豚呢？”
“那鲨鱼呢？”
“也不可能有啊。”那少女捂脸。“这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那里，看，那个地方是拦鲨网，它可以拦住所有的鲨鱼，也可以拦住所有的海豚。”
“所有，海豚和沙鱼，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海豚和鲨鱼。”少年默念着。
“没有海豚的地方，也就没有鲨鱼。而有鲨鱼的地方，也就存在海豚。”
“很有趣吗。”少年微笑。
“是啊。”少女微笑着站起。
“是很有趣。”
“你想见到海豚吗？”少女向着少年走近。
“想。”少年点了点头。
少女又是微微一笑，伸手环过少年腰肢：
“但我不想见到鲨鱼，更不想让你见到鲨鱼。”
“所以。”少年抬起头，转过身。双手捧着少女的腰肢。
“你不想去看看海豚吗？那些在深海中存在的哺乳动物。”
“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
少女浅浅一笑，低头，望着少年的眼睛。
“你长高了。”少女一脸惊奇。
“或许吧。”少年点头。
“这些日子，长得很快。”
“到发育期了吗。反倒是简，已经不再长高了吗？”
“或许吧。”少女亦是点了点头。
“或许，过些日子，我们就一样高了。又或许，再过几年，我就要抬头看你了。”
“就像现在，你抬头看着我一样。”
“凯。”简抬起了头。
“你的话，想要让我遇到鲨鱼吗？”
“不想。”少年低下头。
“但有的时候，鲨鱼也会冲破防鲨网，那时候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
“所以，我想要尽量的让鲨鱼远离海岸，但如果遇到鲨鱼，未来的话。。我会帮你驱赶。”
“好啊。”少女微笑着低下头。
“但是。。现在的你还比我低，这些事，等你高过我的时候再说吧。”
“好。”那少年点头。
“凯！简！”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差不多了，过一会就涨潮了，回去吧。”
“回去哪里？”少年和少女异口同声。
“当然是斯通大厦了。等会还要聊聊你们入学的事。斯通先生给你们挑了五个中学，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