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奈特是你杀的吗？”
电话的那边，是略带嘲讽的男声。
“抱歉。”斯通声音整肃。“柯默尔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哦？”柯默尔浅笑，“我当时给你提供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文森，一个是班奈特。文森死了，班奈特的下场不是很明显吗？尤其是当他和你存在利益冲突的时候。”
“抱歉。”斯通正声。“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些什么，我不是那种会为了个人利益杀人的家伙。而且，你最好把人从你的小岛上全部放出来。”
“是么？”柯默尔提高了音调。“你不会为了利益杀人，但你手底下的人呢？”
“什么？”斯通蹙眉，“你什么意思？”
“不不不。”柯默尔笑了笑，“市长大人，您想想，您是市长，也是这个城市最年轻的百亿富翁。您的手底下有多少人需要吃你剩下的饭渣。”
“就像，班奈特的手底下一样。”
斯通：“抱歉，你的意思是？”
柯默尔笑了笑：“那个刺杀你夫人的家伙，你真的认为他是被班奈特指使的吗？”
斯通笑了笑：“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那。。如果他只是自愿呢？又或者，他不是被班奈特本人指使，而是被班奈特的那个忠心手下指使的，这样的话，你考虑过吗？”
“抱歉。”斯通声音平稳，“我觉得，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这些，那么，这个电话现在就可以挂断了。”
“我觉得。”柯默尔插话道，“班奈特作为一个亿万富翁作为一个企业家，他需要为他的企业负责。他企业员工的行为，某种意义上也可以代表他的行为，至少，这一点，你我都是认同的。”
斯通：“如果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柯默尔急忙道：“等一下！那个露西是我安排人打的。”
斯通眉头微蹙：“继续说！”
柯默尔笑了笑:“你不是要挂电话吗？怎么让我继续说了？”
“说。”斯通声音震怒。“你到底在做什么？”
“那座岛。”柯默尔正声，“我不能让他消失。”
斯通亦是严声：“但他需要消失！”
“哦？”柯默尔清了清嗓子，“你作为新阿姆斯特丹市长，有权在第一天就派人登岛，请问，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怎么做呢？”
斯通：“因为我信了你的鬼话”
柯默尔笑了笑：“我有逼你怎么做吗？”
另一边，斯通停止了发言。
柯默尔则是继续道：“因为，站在理性的角度，你知道这个岛牵扯了很多你惹不起的人。也有很多你惹得起，但不愿去惹的人。这个岛的存在，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他们可以维持这个城市的秩序与平衡。”
“但，一旦你以强硬手段封岛，你会招惹道那些人。他们会让你在某个角落遭受到某个神经病的刺杀，会让你的企业被吞并。让那些你关心的人陷入地狱。”
“抱歉。”斯通冷声，“你知道，我是不怕这些的。”
“哦？”柯默尔笑了笑。“没错，你曾经不怕这些，在你成为市长前。你什么都不怕。因为你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比那时候更差了。”
“但，你现在在给那些穷人发福利，在保护基础产业。在孤立农民耕作。这些东西，一旦你与那些人对抗，一旦你从市长位置上跌下来。这些东西将不复存在。”
“现在的你，很希望拥有和平的解决方式。那么，为什么不换个思维。允许这么一点点的罪恶，在自己的城市存在呢？”
说完，不等斯通回话，便是径直挂断电话。
“柯默尔。。”斯通正要回拨，却又止住了回拨的动作。
“亚瑟？”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卡莉娜。”斯通连忙站起，打理了一下衣衫。“进来吧。”
“亚瑟。”卡莉娜满脸愁容。“我看了班奈特的很多资料。我觉得。。他不像个坏人。”
“不像？”斯通微笑。“你觉得玛利亚像吗？他们这种人，都会用很漂亮的履历包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如同一同纯净的小白花。”
“不。”卡莉娜摇着头。“班奈特。。这个人和你很像。按照我查的消息，他对下属很好，对穷人很好，接济穷人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匿名，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会得知。”
“所以呢？”斯通抬起头。“偶有小善，并不能与他所犯的罪恶相抵。按照我的信息，他涉及29桩谋杀案，78起侵犯妇女案。还有，他上过那座岛，而且是在。。在。。特殊的时候。”
“还有。”卡莉娜抬头。“有一个女孩叫露西，是那篇文章的作者。”
“露西。。”斯通点头。“我知道。”
“她上过那座岛。”卡莉娜低头。“按照她的说法，班奈特上岛并没有侵犯过“奴隶。”，事实上，他会接济那里的奴隶，有时候会买几个回去，放他们自由，是真的自由。”
“嗯。”斯通低下头。“我觉得，他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怪癖，比如，他喜欢扮演英雄，来达成成就感。但他也只是买几个回去，而不是真正的将那里解放，不是吗？”
“哦？”卡莉娜蹙眉。“你不也是吗？你也只是让那座岛不再有客人，而非将那座岛解放。”
“而且，你是百亿富翁，是市长。他只是个没多少人脉的暴发户罢了。”
“这。。”斯通呃语。
“亚瑟。”卡莉娜低着头。“你有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问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更甚者，害死更多无辜的人。”
“我。。”斯通低下头。“我尽量避免，而且。。我也希望更多人可以得到幸福。”
“所以。。剩下的人呢？你真的不觉得，自己要为自己做的事进行什么补偿吗？”
“补偿。。”斯通低着头，声音浅淡。
“我先走了。”卡莉娜摇了摇头。“你看起来很困，需要早点休息了。”
困？斯通蹙起眉。
自己会困吗？
几个月来，自己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超过三小时。
但却好像从来没有困过。
因为，自己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什么。
而现在。。的确有些困了。
忽然间，又是一阵电话铃声。
“你？”斯通疲惫地接起电话。
“您好，我是迈克。”
斯通：“哪个迈克。”
对面则是一阵笑声：“就是那个迈克。”
“哦。”斯通蹙起眉。“你找我做什么？”
“我有一件事情要汇报。”
“事情？”斯通沉声。“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迈克笑了笑。“刚刚，我杀了那个撰写那篇有关海豚岛文章的女孩。”
“什么！”斯通震声。“你做了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
“等一下。”迈克笑了笑。“那个女孩叫露西，她的存在会干扰您的判断，也会危害到新阿姆斯特丹的平衡，也会危害到斯通集团的利益。”
“我问你！谁让你这么做的！”
迈克笑了笑：“当然是斯通集团。”
斯通：“斯通集团的谁？”
迈克：“斯通集团的利益。”
斯通怒声道：“你为谁做事。”
“当然是您了，先生。”
“胡说八道！”
“先生，我的确在为您做事，除了我，还有柯默尔，我们都在为您做事，又或者说，为这座城市的秩序做事，也是为了您的利益做事。”
“这。。”斯通喘着粗气。“你倒是是谁指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