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多少人寓意,寄托着希望的日子。黑袍杀人魔的出现,让不知多少人蒙上“家”这个保护壳。
几天前,奥丁城异宝街发生了一场令人发指的屠杀,光是整理尸体就花了半天时间。这样的暴行,民众们直呼“恶魔归来!”
王室大怒,出资五千奥轩,亲自下了悬赏。视金的猎人开始行动,大陆被搅起一片烟尘……
行走在那条贯穿大陆的罗什道,两旁是盘踞着野兽鸟虫的草野。茶糜没想到所谓丢掉“地位”,自己会被遗忘。
茶糜不敢去见薇薇娅,他无法想象薇薇娅忘了他的样子,更怕她还记得自己,询问为何茶糜会被他人遗忘,血红魔导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千墨瞳就足以让一个平凡的三口之家过上半年的富足生活,一奥轩价值等同一千五墨瞳。五千奥轩,足以茶糜起家,去拼一个爵位了……
“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这是!啊!!”
茶糜正想事的时候,一个男人撞上茶糜,斗篷下的魔导书被抖落在地,那血红色让男人失声尖叫,开始逃跑。
茶糜拿起魔导书,又摸出怀中的笔,没有墨水,书页上却能浮现出茶糜的字迹,殷红如血……
[杀死刚才撞到我的那个男人,尸体交给野兽吃掉。]
那个男人已经逃离茶糜很远了,成了远处晃动的黑点。当看到他不在晃动时,茶糜继续着他的行程……
咀鸦们盘旋在尸体上空,确认真正死亡后就下来啄食,皮肤被啄成破袋子,露出里面还温热红白内容物。咀鸦群围着尸体上下点头,有咀鸦叼着肠子离去,空位被新成员占据……
喜食大脑的咀鸦们没有这次因争抢大脑而伤了和气,那个死掉的男人没有大脑。继续分食着除骨架与衣物的一切。
忽然闯出几只吐着舌头的野狗,驱赶走了咀鸦群,享受着残羹。将骨头上的些许肉沫与骨头一起吞入腹中……
[五千奥轩,如果能拿到这笔悬赏金。我就还有机会能回归贵族阶层,就可以直面薇薇娅,不管她对我是否遗忘。以我大魔法师的身份有希望迎娶薇薇娅。]
踢着路上的石子前进,茶糜心中有了想法。虽然黑袍人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就消散了,但有魔导书在,就有取之不绝的悬赏犯……
夜晚的奥司城比之白天更加喧哗,这里的夜市闻名大陆,地下黑市数不胜数,有些违禁物甚至当众摆摊。有需求就有市场……
这座城市种族歧视很严重,兽人和地精地位极其地下。拨开暴力与利益的外衣,欲望是这座城市的最本质。
“嘭!”爆炸声响起,在夜晚,这朵巨大的蘑菇云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人们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远处的山顶,俯瞰脚下的那座罪恶城市燃起的烈焰。呆傻的行人有些正慌乱的跑动,路边魔晶灯的照耀下,黑袍人露出身形。
这座合法的犯罪城市茶糜本不想动手的,因为它牵扯到太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也让其他地方的罪人得以减少,将罪恶集中在此……
“快跑!这是前几天奥丁城屠杀的那个疯子!不快点离开会被杀掉的!猎人听到消息会赶来的!逃命要紧……”
“我倒想试试他能有多强,兄弟们抄家伙准备干架了!杀了他有足足五千奥轩!”
茶糜就这么看着,这与那天的情形简直太像了……恐惧者逃窜,崇尚力量者与贪欲者拿起武器。
不同的人迎来相同的死亡结局。走在这座城市中,迎面而来的流浪狗口中叼着滴血残肢。屋檐的瓦片上,街角处,四处都沦为画布上红色染料涂成的背景,以散落的脏器与尸块点缀着。
魔晶灯还在照耀,黑袍人拖地的衣袍被血浸润。附近山中的咀鸦群寻味而至,趁热啄食着散落在各处的尸块。
眼珠,肾脏,胃袋,肺叶被四处飞的咀鸦衔着,而衔着肠子的咀鸦飞行途中肠子拖着地,飞到屋顶上享用这沾染着泥土的腥臭美食。
原本完好的脑袋不在完好,咀鸦一来,几只咀鸦扑到额头处一顿折腾,十几秒后离开,脑袋上是个碗大的洞,大脑已经入了咀鸦肚。将未动过的眼珠留给后来者。
耽鼠也开始行动,平时生活在下水道的它们开始报复性的撕咬起重伤者。头皮,眼窝,鼻子,嘴唇,脖颈,胸膛与手指脚趾。
隐隐几声痛苦的哀嚎与窸窣的动物行动声响交织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黑袍人用魔法,将这个景象慢慢扩散到整座城市。烧杀抢是今晚茶糜的主题……
“你应该知道了吧!奥司城被人屠了,是那个奥丁城杀人疯子干的。他现在悬赏金额已经飙到二十万奥轩了。”
“这我当然知道,全大陆都传遍了。不过那个奥司城的人也活该。压着法律的底线行事,还有贩卖人口的勾当。”
“这谁说的清楚?不过那些渣滓死了也好,不但是暴力疯子,还搞种族歧视,弄得那些亚人们与我们不和!也不知这么久了,那些贵族老爷们为什么不去整改?”
“别说了!我远方的一个表妹就是被他们拐了,不知道卖给了哪个富商权贵玩弄,她才十三岁啊!那些人就指望着奥司城做地下买卖,怎么可能挖自己的脚!”
……………………………………………………
茶糜走在罗什道上,榨取了一座城市的“黑色”钱财,茶糜的空间口袋里装满了珍奇,任一物在拍卖会都能作为压轴。
现在有了足够多的钱,茶糜只需要考虑怎么赚够名誉。只要将屠城恶魔的人头献上就行。失去的,茶糜立誓要将它们夺回来!还要让魔灵付出代价!
魔灵在那个一成不变的世界里舞动,裙摆转动起来。白皙赤足与小手,可爱的容颜与红色瞳仁,虽是娇小身材却也极具魅力。
红色妖姬停止舞动。作为这个小小世界的唯一生灵,魔灵即是最崇高亦是最卑贱,即是极善亦是极恶,即是无知亦是全知……
“苍蓝之月啊!你可知那棵永空树何时能再度发芽?一万年又一万年,朋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